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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是个权臣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水下城

    “有这等事?”房朴惊讶地问道。

    郭知宜点头,“是呢,长安正是对此疑惑,故前来寻房叔,看是何缘由。”

    “郡主放心,臣定会彻查此事,还郡主一个说法。不知下面那些不知变通的人,可误了郡主的事?若是,臣在此先给郡主赔个不是。”

    郭知宜站在原地,没有躲开对方这个礼。

    渐渐西沉的日光在她眼睫下投下一扇小小的阴影,愈发显得这张脸上的表情难以捉摸。

    房朴借着低头的动作遮掩住皱起的眉头,再抬起头时脸上仍是歉意的笑。

    “下人之过,非房叔之失,房叔不必过于自责。”郭知宜笑着奉承,话里藏锋,“毕竟房叔也是为王府安着想。而且巧的是,这些把守在各道门前的护卫兴许还能助长安厘清手头的一件疑案。不知房叔肯不肯将这些护卫借与长安一时半刻?长安问两个问题便还回来。”

    “哦?郡主尽管问。”

    “多谢。”

    房朴往后退了两步,安静地站在郭知宜身后。郭知宜并不在意,她的目光悠悠落在方才拦她的护卫身上,“你一直在这道门前守着?”

    “从辰时到现在,只巳时末分离开过一刻,其余时间一直在这儿。”

    郭知宜一眨不眨地观察对方的神情,“好,那我问你,一个时辰以内,有谁进出过前院吗?”

    护卫愣住,“有,很多。”

    “有谁?”郭知宜飞快问道。

    “进进出出的人太多,卑职记不,只记得几个,”护卫皱着眉费劲地回忆,“像白大公子,陆公子,魏丞相,傅节帅,其他的人记不清了。”

    “谁离开的时间最长?”

    “都挺长的,”护卫苦恼道,“但如果说谁离开得最久,卑职也说不出来。”

    “没关系,可以了,我没有其他疑问了。”

    郭知宜半侧身,视线漫不经心地打量了番房朴,对方脸上一如方才,看不出什么表情。

    她向对方道了谢,行礼告辞。

    红色的裙裾曳动,扫过路边的新绿,然后很快消失在转角。

    “房大人?”护卫见房朴久久未动,疑惑地出声提醒。

    “无事,你继续守着罢。”房朴回过神,吩咐完护卫,一转身,冷不丁瞧见身后站着个大活人,吓得连退两步,“师兄,你怎么在这儿呢?”

    “你也会被吓到?”魏人辅一脸惊奇。

    房朴没好气道,“换师兄来,看师兄会不会吓到。”

    “不会,”魏人辅捋了把胡须,笑眯眯道,“谁让我是你师兄呢?”

    房朴忍住想白他一眼的冲动,转移话题道,“师兄怎么出来了?”

    “见你久久不归,出来寻你。”

    房朴一哂,“又不是孩童了。”

    魏人辅目光落在房朴的眉眼上,从熟悉的眉眼回溯至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过去,“谁让我是师兄呢,以前你们一个二个,不高兴了就爱躲起来,每回都得我去揪出来,次数多得我快练成绝技了。”

    房朴失笑,“那些窘事师兄怎么还记得?”

    魏人辅只是笑,“我不记着还有谁记着?”

    房朴无奈地摇摇头。

    师兄弟两人并肩而行,缓缓走近前院喧嚣涌动的势利场,就在两人即将分开时,魏人辅突然出声叫住了房朴。

    “文伯。”是房朴的字。

    房朴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不要忘了师父的教诲,太过聪明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事。”

    房朴笑笑,“我明白,慧极必伤,对吗?”

    顿了片刻,房朴笑意淡了几分,他看着自己的前方,语调平平,听不出情绪,“不过我觉得师兄应该把这句话送给更需要的人。”说完,抬脚离开。

    将魏人辅的叹息声抛于身后。

    --

    “郡主?”亲卫偷偷觑着郭知宜的神色,不知为何,他觉得从离开那道门后,郡主的心情更差劲了。

    “你先下去。”陆韶从僻静的拐角转出,与二人汇合,交代亲卫返回柴房,“盯紧那边,压住这件事,不许任何人靠近,不得泄露出任何风声。”

    “是。”亲卫瞄了眼郭知宜的脸色,敛起担忧,领命而去。

    陆韶侧首看她,“郡主可是已经有了主意?”

    郭知宜摇头,“尚存许多疑惑。”

    “还有不少地方需要查,”郭知宜思索着说道,“那个丫鬟的身份需要查,弄清楚她是不是哪家放在王府的眼睛,唔,她失手打翻茶杯的时候,我和史倾棠正在说白家的事情,你交代手下人重点查查她和白家人有没有什么关系。”

    “还有,”郭知宜想起什么,眼睛微微眯起,“也好好查查汉阳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汉阳?这个地方不是伏云的老窝吗?”陆韶皱眉,疑惑地问道。

    郭知宜心跳漏了一拍。她就说!怎么总觉得这个地方这么耳熟!

    郭知宜激动道,“那就更得查!看那个地方近来出了什么事,白若灵为何突然出现在京城。”

    陆韶点了点头,“直觉告诉我,这里面肯定大有文章。”

    郭知宜笑笑,“那地方危险,查起来不容易,小心安为上。”

    “我明白。”

    “至于今天杀了那丫鬟的偷袭者,”郭知宜垂下眼睛,从鼻腔发出一声上短促的笑,“搜查的重点,一是放在凶器的寻找,二是放在今天的宾客中,看都有谁同时满足武艺高强和手背有疤痕这两个条件。”

    陆韶观察着她的神色,猜测道:“郡主有怀疑的人了?”

    郭知宜微笑点头,眼里抹过一丝锐利,“傅燕青。”

    郭知宜低低咀嚼着这个名字。

    (iishu)是,,,,!




第二百六十九章 易主(四)
    【】(iishu),

    ()陆韶怔愣一下,“郡主为何怀疑是他?在我看来,傅燕青反而是与此事干系最小的人。”

    郭知宜也拿不出任何确凿的证据,“我只是觉得,房朴的态度有些反常,他太过偏袒偷袭者了。房朴是父王的心腹,背叛父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他若是偏袒某个人,必定是因为此人有大用处,而说起大用处……”

    她说到一半,忽然住了口,自嘲地笑笑,“罢了,说不定是我疑神疑鬼想得太多,你先交代下面的人去查汉阳的事情,王府里的事我来安排人手暗中查探。

    动静得小点,今儿毕竟是父王的好日子,何苦拿这些恼人的事端烦他。”

    陆韶明白她的意思,想了想道,“我还返回前院,寻机会看看傅燕青的手。”

    “傅燕青未必亲自动手,他身边的护卫你也须留意。”

    “嗯。”

    “等下,”郭知宜从袖笼里摸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小荷包,“喏,这个是给你留的,厨房备了不少零嘴发给今儿来的小孩,被我晨起去转悠的时候瞧见,觉得味道还挺好,便给你也包了一袋。”

    陆韶微愣,随后失笑,边抬手去接边道:“连小孩儿的吃食都要抢,若是被人知道还有何形象可言?”

    “这样啊,那我可得好好把有损我形象的证据销毁。”郭知宜非常遗憾地看了他一眼,挑眉,装零嘴的荷包嗖地一下钻回了郭知宜的袖笼。

    陆韶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接了一手掌冷飕飕的空气。

    “……”

    陆韶皱起眉注视郭知宜,神情竟似带有几分委屈,“送出去的东西泼出去的水,如何能收回去?”

    郭知宜双手背后,后退两步,无辜地睁大眼睛,“可我还没送出去呢。”

    “郡主……”陆韶苦着脸望向郭知宜,那神情立时让郭知宜想起以前朋友家养的金毛,那只金毛一双眼睛小得出奇,只有黑豆那么大,豆豆眼上方还有两撮深黑的毛发,像尾端下垂的眉毛,整张狗脸时时刻刻散发着忧郁的气场,十分惹人“怜爱”。

    郭知宜分神的这一瞬间没躲过陆韶的眼睛,他眼疾手快,瞄准藏起小荷包的袖子就探手抓去。却不料,春衣单薄,小荷包没抓着,倒抓着了满手的温热细腻。

    两人皆是怔愣在原地。

    陆韶动作僵硬地低头,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低头生生拉出了分解动作的感觉。他眼睛一眨不眨,盯住那截被攥住的腕子,暖玉似的腕子,盯着盯着,耳根渐渐烧了起来。

    郭知宜的手是很好看的,手指修长,线条优美,但没多少肉,不软,还覆着一层薄茧。陆韶每每握住这只手,心神总会不由自主地被手心的薄茧勾住,生不出别的念头。

    但郭知宜的手腕就不一样了,纤细,白嫩,无端给他种一折就断的感觉。这种带着脆弱的美感放在郭知宜身上似乎有些冲突,但看在他眼中却另有一种高度的和谐。如刺猬张开的肚皮,在谁也不能靠近的尖刺下,存在只允他一人接近、触碰的脆弱和柔软,这点柔软带着天然的诱惑,刺激他的眼睛,只一瞬便勾起脑中许多危险念头。

    ——想攥住不放开,想摩挲着感受温软的质感,想低头印下一吻,想……

    陆韶猛地回神,被飘到天上的思绪臊得脸红,立刻像被烫到一样撒开手。

    郭知宜一步也没挪,慢吞吞地收回手,探究地打量陆韶的神色,“想什么呢?”

    陆韶掐着手心绷住脸,忍住心虚,作出恳求的模样,“郡主就别捉弄我了,给我好吗?”

    青年模样拘谨,脸色和耳朵将青涩表露无遗,郭知宜的舌尖舔了下虎牙尖尖,从喉咙里溢出一丝笑。

    不远处,有下人路过,低着头很快离开,视线不敢扫向这边。郭知宜偏过头换气,呼吸平稳下来。虽说她是挺想敲开陆韶的脑袋,看看他都在想什么,一定是些有趣、甚至与那张正经脸截然相反的东西,但眼下显然不是一个好时机。

    算了,来日方长。

    郭知宜在心里遗憾地告诉自己。

    她取出小荷包递过去,“给给给,谁让我总是拒绝不了你的请求呢。”

    陆韶小心地收起,视线在她发间微微晃动的流苏上停留一瞬,眉眼间温柔满溢而出,笑了笑没有说话。清亮的眼眸被一个人的身影牢牢占据。

    郭知宜挥挥手,嘴角勾着清浅的笑,“我先去忙,晚点回见。”

    郭知宜的晚点回见,原是打算婚宴结束后再见,然而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与陆韶分开后,她先是回了趟自己的怀安院,正巧撞上前来看望白若灵的白延钊。

    “小妹受了伤,走动不便,延钊先送小妹回府。”白延钊一如既往地翩翩有礼,“给郡主添麻烦了。”

    这件事怎么说都是白若灵受了无妄之灾,别人不缠不闹态度良好,郭知宜自然得拿出更好的态度,“是府上招待不周,让白小姐受惊了,改日定当设宴为白小姐压惊。”

    白延钊友善地笑笑,扶着白若灵朝门外走去。白若灵面色泛红,半个身子都靠在白延钊身上,郭知宜看的牙酸,白延钊依然面不改色。

    晋王府门外,马车早已候在一边。

    白延钊动作小心地把人扶上马车,余光环视四周,见没什么人往这边看,方走近两步,掀开帘子压低声音问道,“今日你真是意外摔倒的吗?”

    白若灵眼睛亮亮的,心想:白大哥的声音真好听。

    直到外面又问了一遍,她一惊,回过来神,立刻压下激动的心情,认真回想当时的场景,想着想着,表情缓缓变得委屈起来,“绝对不是。若灵明明看了,那路上一干二净,可不知为何突然就踩上了一块……一块瓜皮。”

    白若灵难堪地启齿,“就像突然出现在那儿等我踩上去一样。”

    这说法听起来不着边际,简直像是胡扯,但白延钊的神情里却看不出一丝轻慢,“你为什么忽然想走那条路,有什么人引导你吗?”

    “嗯?大哥怀疑这不是意外?”白若灵听出话外之意,气得咬牙,“别让我知道是谁在背后算计我,否则……”

    “好了,”白延钊催促道,“我不便久待,你尽快想想,摔倒前是谁在你身边,说了什么话?”

    白若灵拧着眉头回想许久,一拍手,“我想起来了,有位夫人告诉我那边的牡丹开得正盛,我这才动了过去看看的心思。”

    “哪家夫人?”

    “……”白若灵可疑地停顿片刻,才道,“面孔很生,说是洛阳来的晋王妃的婶娘。”

    白延钊并未对此施加评论,只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先回府。”

    “若灵听大哥的。”

    白延钊将人送走,慢慢踱回王府,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大红喜字,轻声喃喃,“晋王妃……”

    是刚过门的晋王妃想做什么?

    不太可能。

    她出来乍到,怎么可能知道白府送进王府的眼线是谁。

    不是她,那到底是谁杀的?

    --

    郭知宜打理完白若灵的事情,扭头又关心起史倾棠的腿,“怎么样?好些了吗?”

    “本就没有大碍,你太紧张了。”史倾棠将茶水推到郭知宜跟前,“坐下歇歇罢。”

    郭知宜没有坐,端起茶杯大口大口地灌。

    “出什么事了?”史倾棠瞧见,挑眉问道。

    郭知宜把丫鬟被人杀害的事情说了。

    史倾棠思索道,“最大的可能便是,这丫鬟的身份不简单,背后主使者为了防止被查出些什么,这才选择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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