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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是个权臣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水下城

    因为战火不断,途盟自成立到溃散,其实没过多长时间。也许正是因为途盟存在的时间太短,再加上范家颓势渐显,他们金银山庄和其他小门派几乎下意识地忽视了途盟的存在,也刻意地回避了他们家族兴旺起来的原因。

    加入途盟之前,金银山庄在江湖上查无此庄,姜家丢进本地的县邑就跟石头丢进湖里似的一点影儿都找不着。

    当年那位成立途盟的范家家主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态,放着现成的江湖门派不管,偏偏找上了他们这种小门小户,又是出钱又是出人,几乎一手建起了整座金银山庄。他们姜家要做的,就是每年往范家交送两成利润。不过,在途盟垮了以后,这两成利润也停止上交了。

    虽然说,他们私底下是挺感谢当年那位范家家主的,不过,像陆韶这样直接拿着盟主令上门讨这么多年欠下的债嘛……

    这么大一笔钱,他们给不出,也不打算认。

    “公子。”陆韶把信装好塞回怀里,长腿一迈,就要转身离开,却被匆匆赶来的忍冬拦下,“公子,您吩咐属下调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回去细说。”陆韶面色阴沉地扫了眼演武场边的姜家父子,尽管厌烦至极,但以防这两人发现什么异常,还是强打起精神,客套两句后才告辞离去。

    客栈里,陆韶眉头锁着,手里用力捏着方四的来信,信纸被捏得皱皱巴巴。

    思虑良久,陆韶像是做出什么重大决定一般,面带不甘地叹了口气,把信收了起来,正色看向身旁的忍冬,“姜家在瞒着我们的事情,你查到了多少?”

    忍冬垂着眼道:“属下趁着公子在演武场发起挑战的时候,偷偷潜入后院查探,在一间女子闺房内发现了一件密室,里面关着七个年轻女子。”

    陆韶蹙着眉:“七个?姜茂文抓这么多年轻女子干什么?”

    “山庄里的下人口风很紧,探子花了很大功夫才从一个马夫那里得知,这些女子原本是要往京城送去,但不知道京城那边最近出了什么意外,迟迟羁押在庄子中没有送去。”

    陆韶刚刚接到方四的来信,对“京城”两个字敏感不已,下意识地想到了郭知宜,心中担忧更甚。

    京城的风云变幻莫测,也不知她可受到什么影响。

    陆韶少见地心烦意乱起来,看着桌上姜家给他的账本,浑身嗖嗖往外冒冷气。

    他记得,忍冬昨日说过,金银山庄有一笔很大的钱来路不明,难道和这件事相关?

    “我记得,颍州刺史是唐景明?”陆韶回忆着来时看到的资料,“听闻此人为官素有清名,颇得民心?”

    “是。”忍冬补充道,“此人极为清正守节,颍州从前归镇安节度使方庆云辖制,方庆云性喜奢靡,贪图享受,不惜鱼肉百姓,其下的陈州刺史和蔡州刺史纷纷附势讨好,珠宝锦缎流水一般地往方府送,唯有唐景明什么都没干,备受排挤。”

    “所以,唐景明应该不可能和金银山庄勾结。”陆韶敲了敲桌子。

    忍冬领悟了他的意思,迟疑道:“公子想把这件事交给唐景明?可这么一来,金银山庄不就彻底完了吗?我们来此的主要目的并非是弄倒金银山庄,而是重组途盟。眼前的机会再好不过,我们为何不静观其变,暗中拿住金银山庄的把柄,以彻底控制金银山庄呢?”

    陆韶起身,理了理衣冠,神色淡淡,“京城有变,我需要立刻回京一趟,没时间耽搁。再者,途盟不需要姜茂文这种人,没得让一个金银山庄毁了途盟的名声。”

    忍冬垂下眼,点了点头,“公子说的是。那公子如今是要去刺史府?”

    陆韶拿起佩刀,从桌上拿起一张文书,手指摩挲了几下,神情和软了许多,“不错。”

    忍冬悄悄抬眼,也不知道那文书上写了什么,能让这个冷面阎罗一样的公子露出这般神色?

    不过,好奇归好奇,他是没那个胆子去打探。

    --

    京城,方四离开风吟居后,心中惴惴。

    陆韶远在颍州,便是快马加鞭往回赶,也得两三日。

    但方四自从得知芪星丸和“御”字珠宝之后,脑中始终有根弦绷着,心脏如悬半空,落不到实处。

    夜里躺在床上也睡不着,脑子里反反复复在捋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结果越捋越心惊,越心惊越睡不着。

    他从前在方府,也算是看尽人情冷暖,但那些不怀好意都是直来直去、摆在面上的,那些人压根不会费心思掩饰对自己的厌恶和反感。就算到了战场上,排兵布阵、敌我交锋之时,阴谋阳谋层出不穷,却也有迹可循,有破解之法。

    可京城是个完不同的战场。

    他甚至还不知道敌人是谁,就已经落在了对方的罗网之中。

    一个小小的举动,都牵动着多方利益相关者的目光;一件简单的案子,被明里暗里多少双手搅动之后,变得面目非。

    呼方四翻了个身,定定地看着床帐,叹了口气。

    从陈州城到京城,他对郭知宜的印象早已改观。

    见到她之前,他便听说过郭知宜在北境的各种乱七八糟的传言。见到她之后,他才发觉,郭知宜和传言相去甚远。

    她的确很特别,但没有传言里那么不近人情。相反,与人相处进退有度,做事练达沉稳到几乎让人忽视她的性别。大概,天底下只有她的亲人和陆韶能看到她属于女子柔软的一面。

    于他而言,她是伯乐,也是一个值得追随的人。

    方四捂着脸半是无奈半是心暖地叹了口气,睡吧,明天还要去大理寺,还要进宫。

    (iishu)是,,,,!




第一百三十五章
    【】(iishu),

    ()翌日晨起,郭知宜捧着脸,双眼无神地看着面前的祭词,恍惚间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高中那段被强迫着背《过秦论》、《阿房宫赋》和《孔雀东南飞》那些古文的黑暗时光。

    而且现在更难!

    没有标点,十分拗口,尽是典故,读都读不明白。

    郭知宜痛苦砸头。

    白苏难得看到郭知宜这么抓狂的时候,死死抿着嘴憋笑,“郡君。”

    “何事?”郭知宜有气无力道。

    “恭惠太后有请。”

    郭知宜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谁?”

    “恭惠太后。”

    郭知宜终于想起来了,是北汉的郭太后,隐帝刘承的生母。

    郭太后颁下诏令,将传国玉玺交给她祖父之后,便深居宫中,吃斋念佛,几乎没有踏出宫门一步。

    郭知宜起先还去拜见过她老人家两回,但估计她老人家不想见她,每回去的时候,太后都正巧在小憩。时间久了,郭知宜便自觉不去讨人嫌了。

    但今日,这又是刮得那阵风?

    郭知宜诧异地问道:“平白无故地,她请我干什么?”

    白苏跟在郭知宜身边久了,眼界和心思早已今非昔比。但郭太后这个邀约十分莫名其妙,她也摸不着头脑,“奴婢也不知道,太后身边的女官说,太后今日看到满园的梅花,一时兴起,扒出了多年前埋下的梅花酿,想着您好不容易在宫里,便邀您下午一同赏梅饮酒。”

    郭知宜:“……”

    谢谢,她不想赏梅。

    但郭太后相邀,她也不得不去,免得落人口实。

    郭知宜瘪着嘴,叹了口气,“好吧,等过了太后午睡的时辰,我去看看。”

    --

    “丹冬之毒,果然……”方四合上案册,长长地叹了口气。

    赵温纶留下芪星丸,应该是在提醒他,狱中刺客不是一般的毒发身亡。

    方四垂着眼沉思许久,如果被活捉的刺客不是像他们料想的那样毒发身亡,而是半途吃下了芪星丸,被人灭口,那么谁能突破层层把守进入天牢、接触到刺客,还没有留下丝毫痕迹呢?

    要知道,刺杀郭知宜的案子可是京兆府、大理寺和刑部共同盯着的。

    方四目光阴沉了一瞬,如果真的有人能做到,那这个人还真是……可怕。

    这么一个人,不但地位、心机和能力远超他和郡君的想象,而且深深地藏在京城中无人知晓,甚至无人警觉!

    “方将军,可看好了?”严渊扫了眼外面,低声道,“大理寺的案册是不允许外人翻阅的,若非方将军说有疑点,本官也不会拿出来。”

    方四把案册推到严渊身前,感激一笑,“多谢严大人。”

    严渊摇头一笑,“不必客气,只要将军肯告诉在下,这疑点在何处啊?”

    方四沉默片刻,想到今日听说的大理寺变动和郭知宜有关,踌躇了一下,还是将自己对刺杀案的猜测盘托出。

    严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半晌之后,严渊一脸痛苦地捂住胸口,哀叫一声,“怎么这件案子还没完呢?”

    方四微微一笑,“既然大人知道个中尚有不明朗之处,便和末将走一趟吧。”

    严渊惊恐道:“去哪儿?”

    “宫中,”方四看了眼外面的日头,“去查查芪星丸的来路。”

    宫门口,冬天午后的日光晒在人身上并不会使人觉得难受,方四和严渊在宫门口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才见到相见的人。

    “徐大统领。”方四和严渊主动上前行了一礼。

    “二位这就是同末将生分了啊,”徐崇笑着摆了摆手,“今天是个什么日子,严大人和方将军凑在一块儿找末将,想必是出了什么大事?”

    方四沉声道:“末将此番前来,想托大统领帮忙查件事。数日前,也就是长安郡君遇刺那天之前,宫中有哪些人去过宫外,可有异常。”

    牵扯到长安郡君的事,那就没有小事。日夜护卫陛下左右的徐大统领深谙此理,神色顿时严肃起来,“好,可是出了什么事?”

    方四苦笑一声,“一眼难尽,待水落石出,末将必向大统领陈述清楚。但现在,还请大统领立刻着人排查可疑之人,尤其是,恭惠太后宫中的人。”

    徐崇面色凝重,一口应下。

    方四想起什么,连忙补了一句:“对了,烦请大统领提醒郡君一句,在宫中时,务必小心恭惠太后,毕竟事情还没查清楚。”

    “好,这是自然。”徐崇笑着应下了。

    (iishu)是,,,,!



第一百三十六章
    【】(iishu),

    ()寿康宫里,一应摆设素约而不张扬,连炭炉向四周散发热意都是温温和和的。

    卧榻上的恭惠太后轻轻合着眼睛,长长的眼睫安安静静地垂着,似与这间幽谧的宫殿融为一体。

    “什么时辰了?”太后忽然睁开眼睛,丹唇轻启。

    候在帘外的女官声调平平,语气中却透着显而易见的恭敬,“回太后娘娘,已经午时下刻了。”

    “她来了吗?”太后稀松平常地问道,如同在问那只野生的雀儿今天又飞来了没有。

    无需太后明说,女官心中也知道这个“她”指的是谁,“还没有,想来快了。”

    太后掀起锦被,在女官一脸小心的搀扶下站起身,走到了镜子前,长长的指甲轻轻地碰了碰镜中的自己,一脸怀念,“这面镜子还是先帝赠予哀家的,那时先帝还不是太子,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亲王,青涩地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得了这面镜子便巴巴地托人送到哀家府上,结果却被先父收到了,被先父好一阵数落呢。”

    太后咯咯笑着,本就保养得当的一张脸愈发容光焕发,“好了,不提了,替哀家梳妆吧,把哀家那件大红的宫装拿出来。”

    女官低声嗫嚅了两句,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默默地转身去取太后要的衣服。

    早就候在一旁的两个宫女立刻上前,站在太后身侧,为太后梳妆。

    ……

    “长安参见太后娘娘。”郭知宜踏入寿康宫,第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屋中的恭惠太后。

    恭惠太后的脸本就不怎么显年纪,化了妆之后更是看不出真实的年龄,在一身红色宫装的衬托下,比郭知宜还要明人。

    郭知宜一边恭恭敬敬行礼,一边在心里暗搓搓地赞叹了一句,太后娘娘这才是真冻龄女神啊。

    “快快起来坐。”太后上下打量了一番郭知宜,笑吟吟道,“多日未见长安,哀家险些认不出来了,真是越长越好看了。”

    郭知宜眨了眨眼,惯例性的腼腆一笑,“太后娘娘谬赞了。”

    太后笑着同郭知宜说了会儿家常,如同一个慈爱的长辈一般关心地问起了郭知宜的近况。

    郭知宜对太后娘娘突如其来的热情有些招架不住,僵硬的笑着一一作答。

    过了半会儿,太后好似善解人意地发现了郭知宜的不自在,很快便结束了叙话,拉着郭知宜到院中赏梅,甚至兴致勃勃地介绍起了各种梅花的品种、特色、有关诗句。

    郭知宜:“……”

    郭知宜默默抱紧了手炉,程保持着不失礼貌的微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好特么的冷啊。

    走神之时,一阵清香突然飘来,郭知宜回过神来,没忍住走近树边,踮脚嗅了嗅,“好香啊。”

    “是啊,”太后远远看着郭知宜的举动,脸上的笑意一如既往地慈爱包容,“这株梅花也是哀家最喜欢的一株。”

    “阿嚏。”

    太后话音未落,郭知宜忽然打了个喷嚏。

    郭知宜:“……”尴尬了。

    郭知宜立刻捂住鼻子,红着脸道,“长安失仪,请太后娘娘见谅。”

    太后笑了笑,不在意道:“快进屋吧,外面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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