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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小羊毛

    “算自然不能这么算了,否则,你跟我何时能在黑竹会重新立足”

    娄千杉看着他。“你果然是想借这次机会重回黑竹。”

    “你不也是想借此机会愈取信朱雀。”

    娄千杉沉默不语。沈凤鸣说得当然没错,可她心里想的,是更以后。

    如果此次任务成功,两人的目的或许都可达到,可是金牌的位置只有一个,而俞瑞也已这般老了——在他之后,黑竹会第一人——也只能有一个。她是无论如何都想将这位置拿到手的,却也知道,沈凤鸣大概也有着同样想法。

    所谓“盟友”,也不过是在落魄时分互相利用而已。

    “我们还是继续追击。”沈凤鸣道。“既然已经给他们知道了,那便干脆光明正大地来,我就不信我要杀他,他都不与我动手你便无论何时,记得将关代语带走就是。”

    “又要我对付小孩子。”

    “你不要小看了关代语——他也是幻生界的人,对蛊虫毒物药理应该都懂得很多,若不小心,也是能让你着道的。”

    娄千杉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两人却没料到关默真的宁逃都不动手——他们逃得奇快,不过一日,已经躲离了临安。沈凤鸣等自然只好追。他现两人往徽州方向逃去的时候,其实心里有过一些不好的预感。可是打破头也想不出来幻生界和青龙教能有什么关系,他也便将那样的预感抹去了。

    大出意外的是,两人最后真的躲入了青龙谷。这一下沈凤鸣才有三分恍然了。——该不会这也是摩失给他们出的主意该不会他看出朱雀前段时日声称要对青龙教动手不过虚张声势,如今干脆就推一把

    换过来想朱雀,他志在必得要杀的人,倘若躲进了青龙谷他就放过不杀了,面子往哪里搁去太子那里既然知道了他要对关默伯侄动手,如今恐怕反过来杠着他,无论如何要看他如何杀了。

    完了,完了,我们这回怕是成了旁人的棋子。他心里骂着。无论这件任务最终是不是真要成了火拼,是自己二人一时错失机会没能杀了关默——是自己二人败了。仅凭个人之力要进青龙谷杀人——他自问还做不到。

    将消息传回临安之后,沈凤鸣与娄千杉坐在徽州郊外的小小酒馆里,心情低郁不安。他几乎可以想象得到朱雀得到这样消息后会是如何暴怒。杀不得也就罢了,可怎么却竟弄出这样一个结果来虽然其中是有太子、摩失的人算计,分明是因朱雀操之过急未曾思虑周全之故,可恐怕这笔账他不肯认的。

    连同瞿安拒绝他的账,大概也要算在自己头上。

    他与娄千杉交替地饮着酒。反正已杀不到人,也一时未敢回去,现在真是不上不下的了。喝至半酣,娄千杉忽然抬头,一双带了些迷蒙的眼睛看着他。

    “喂,我问你。”她开口。

    “嗯你说。”沈凤鸣犹自在喝着。

    “假如……假如这次朱雀一怒之下要杀了我们,你打算怎么办”

    沈凤鸣没有便答。他打算怎么办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朱雀本来就想杀了自己了,不过是山高路远,懒得亲自来动手。如今多一项要杀自己的理由,好像……也竟都习惯了一般。

    “不知道啊,你打算怎么办”

    娄千杉挪了挪身体,靠过来了一些。“我们躲起来,好不好”

    “躲起来”沈凤鸣侧目看她。“躲去哪”

    “去哪都好。”娄千杉不知是真醉了,还是装醉,慢慢将头靠到他的肩上。“反正留下来也活不成,我们远走高飞,再也不回来这是非之地,你说好么”

    沈凤鸣呆了一下。“你喝多了吧我那时怎么跟你说你都不肯离开所谓‘是非之地’,现在倒开始说要远走高飞了”

    “因为……现在……是我与你啊……”娄千杉的身体软软的,像是已将重量完全依赖了他的肩膀。

    沈凤鸣眼睛动着。他不是傻子,当然不是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娄千杉不是第一次借着酒劲有意倚靠住他,上一次还是在淮北的百福楼。那美色的诱惑是她惯用的伎俩,可上次的教训难道忘了,她总不会还想来第二次

    他在心里苦笑。正是因为有了上一次,所以他知道,今日的她,与上次不一样。

    所以,他也必须与上次不一样。倘若她是虚情假意,他也便回以虚情假意便罢。可有些情意若是变了,他的虚情假意却是抬不起的。

    “娄姑娘。”他再一次用上了这个称呼。“现在说这个还为时过早,毕竟朱雀是什么态度,还没有风声传来。不管怎么说,也总没有任务做一半就逃跑的道理。倘若真的现




二〇三 不速之客(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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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公子却摇摇头。“只见过一面而已。他人不是好端端在徽州——玉扣怎么在你手里”

    君黎一笑。“他也非必要人死了才能将玉扣交给别人——正如那弩也非见得是要我杀了黑竹会的人才拿得到。若照你这么说,我罪过岂不是大了”他说着,又将早先在仙霞岭口上夺自几名杀手的铁戒指取出来对他晃了晃。

    宋公子目光越转疑。“你的意思是说你没杀我们黑竹的人也不是要阻挠我们的了恕我直问了,道长,你究竟是什么身份与黑竹会、沈凤鸣等人有什么关联为什么要在意这次事情、以至要逼我与你同行”

    这问题反而问得君黎答不出来了。“你究竟是什么身份”——是啊,我是什么身份呢与黑竹会或青龙教恐怕都谈不上是朋友或是敌人,若要说唯一在意的理由,还不就是因为刺刺吗可她的身份——他自然是不会说出来的。

    “我是青龙教的朋友。”他只能这样解释。“原不想碍黑竹会什么事,可既然你们要对付青龙教,我自然也不得不加以插手了。”

    “原来终究是对手啊……”宋公子像是有些遗憾,一转念,“可那小姑娘呢也跟了你去徽州”

    “她……没错。”

    “小姑娘却是无辜。”宋公子不无鄙夷地道,“你什么都不告诉她,以为这样就能骗得她一直跟着你了”

    “宋公子,我再说一遍,此是我的私事,与你无关!”

    “若真是私事便罢,可是欺诱少女,我就偏要管了。”

    “‘欺诱少女’呵,宋公子,你以为我君黎是什么样人,又以为她是什么样人此事本不需要对你解释,但你纠缠不清,就给我听明白:我们可不是在什么龙虎山道场萍水相逢来的——我晓得她的来历出身,她也晓得我的身份名姓,没有什么‘欺’可言,更没有‘诱’。我与她相识一年,同过悲喜、共过患难,你呢你不过今日才识得了我们——我还没说你有什么目的搭讪于她,你凭什么先来说我是‘欺诱’”

    宋公子被他一番抢白,一时没了话,隔一晌才哝哝:“道士拉了小姑娘,还有理了。”

    ——他那时远远缀着,自然分不清那二人究竟是谁在拉着谁。在棚子里遇见刺刺的时候,就算不为了那一把弩,他还是会坐过去的——只因他也觉这便是个让人愿意亲近的小姑娘。试探君黎未果之后,他也始终相信刺刺对于所谓弩的由来、所谓身边的道士的一切定都毫不知情,也由是在对君黎的身份怀疑之外,多少生出了些为她的担心。

    以他拿手的追踪蹑迹的本事,本不会被君黎觉——若不是见君黎竟然把睡着的小姑娘抱进了屋子一时紧张他或有不轨之图,差一点要现身阻止,大概他本可以不漏出丝毫气息,以一种更占主动的方式出现、逼问自己想要的答案。

    无论怎么说,这道士却没有对小姑娘如何。他也有些迷惘。若他真的不是欺诱,他又图的这小姑娘什么呢

    算了,管闲事——尤其是旁人的“私事”——也不是他此来的目的。他知道君黎也许隐瞒了许多事情,可他更知道自己也没有和盘托出。

    他不是来“帮”黑竹会的。——他是来挑衅他们的才对。可回过头来,他也不希望黑竹会为任何人所挑战。

    任何外人。

    ------

    夜已很深了。君黎站起来,“这几日要委屈公子,与我共居一室。希望你不会起了私自离去之心,只因就算你逃了,我们在徽州还有的是机会见面,那时可就未必这么好场面了。——是了,还未请教公子大名”

    “我的名字不大中听。”宋公子显得有些悻悻。“我单名一个‘客’字,想是爹娘起我两个哥哥名字的时候已经绞尽了脑汁,轮到我就成了‘送客’了。”

    “宋客”君黎笑。“你有两个哥哥”

    “嗯,原本是有两个,我出生前就夭了一个。后面还有个弟弟,不过不论是谁,名都比我好听些。”

    “有父母兄弟,怎么会入黑竹”

    宋客喟然一笑。“就不兴一家人都是黑竹会的”

    君黎一驻足。“你们一家都在黑竹会这可少见得很——你的武功是传自父亲我在沈凤鸣那边,没听过姓宋的人,你们往日里是跟马斯一伙的”

    宋客轻轻一嗤。“马斯他配让我‘跟’”

    君黎皱眉不解,却也不再说话。今日已经问得够多,纵然还有一些疑问,却也只待来日慢慢辨清。

    明日没有船。若要快点赶去徽州,也并非没有别的办法,可——那便要给刺刺一个改变行程的理由。他要怎样对她解释

    冷静下来想想,纵然自己与刺刺快快赶去,怕对此事也并没有什么助益的。他已经答应了她明日休息,陪她练剑。他不能够又将这好不容易允诺的一天这样抹去。他知道她期待了多久。

    然而拖延或隐瞒又能有多久呢徽州说远也已不远,最多四五天,刺刺终究会知道的。他眉头深锁起来。正如自己那个未能决断的决断,那从未对她坦白的命运——你说你没有欺诱她,可分明一直在给她虚假的期待。

    宋客见他沉默,也沉默了。有些事情他也实在看不透,所以君黎要逼他一路同行,他也干脆不反对了。他注视君黎的背影。他觉得,有些答案,或许要用自己的眼睛慢慢看清楚。

    &



二〇四 心有灵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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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不愿向刺刺动手,剑光飞快只闪向君黎,料他用这么闲适的道家剑法没可能来得及格挡,定要被逼得以昨夜那般剑法快手而回。却不料君黎步子一错,向边上一让,根本不接。他欲待乘快追击,斜刺里另一道剑光切了进来,看似无意地向他肩窝一点。

    握剑而来的当然是刺刺。宋客只得招式稍变,随手去挡刺刺的剑招,可这剑看来“闲适”,到了近前,忽然一刁,剑行偏锋,似是刺刺手腕一抖,原是去向肩窝的招式,往下刺向宋客左肋。

    他才现这到了眼前的剑招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缓慢,每一寸前进都含着极多变化,倒恍然一笑,放低了几寸自己的兵刃,照样还是一拦。可那一边方才让了开去的君黎身形早绕到了刺刺的另一侧,手里剑后先至,竟如影随形地接着刺刺的招式向他肩窝插到。

    宋客不敢轻忽,剑身一竖。那两剑几乎同时到了,好在肋下与肩窝所差不远,他这一竖该能以一挡二了。却又料不得君黎也一般无二地在将触未触时手腕一变,那剑尖向上一挑,往他喉口而去。

    宋客剑是半截之长,这一下哪里还能够得到,口中“喂”了一声,向后便躲。君黎看了他一眼,口中道:“‘坤’卦之第一式,‘乾’卦之第一式——最中规中矩不过。这你就退了,有点狼狈啊。”

    “我晓得你什么乾啊坤啊的我又不是道士!”宋客并不算落败,只是憋了一肚子气,挺剑又要向他而来。

    君黎还是闪身而躲,并不接招。宋客鄙夷起来。“只会退,让小姑娘冲前面,做缩头乌龟么”

    君黎反笑。“你动手找我,就已经错了——两个人虽少,也算个小小剑阵了,我却根本不是阵中关键。我躲闪是因为我能动,真正阵之核心却是不能的。”

    宋客闻言手上略停。他从来都单枪匹马为战,也没想过什么阵法之说——反正遇到的也是乌合之众居多,哪里有这样神叨叨架势。他当下哼一声道:“那也是你让小姑娘做什么‘阵之核心’——若真对敌,旁人可不似我,见了小姑娘定要先下手,她岂不是遭殃。”

    “就是因为怕有这样情形——所以找你来试炼试炼。”君黎道,“你不用怕伤到她——你也未见得伤得了。再来”

    宋客看了刺刺:“那好啊,单姑娘,你当心了。”

    他剑尖提起,没敢用出十分的快,只用了六分,料想也足够了——便向刺刺一削而去。刺刺果然没有躲——脚步没有移动半分,可手中长剑——那位置——宋客一愕。她怎么不挡怎么还是出剑刺向自己的肩窝

    他还没来得及犹豫是不是该收招,君黎暗红色的剑光已从斜刺里袭到,与他断刃一撞。招式似带巧劲,那一撞之力倒不是太实,剑刃沿着宋客的兵器却一滑,压着他似乎又想变招,却被宋客硬生生抬剑一顶,顶得他“逐血”斜偏上去,两人都未能轻易得手。

    可刺刺先出的剑招却并无因两人交手有任何变化,已这样轻易到了宋客肩窝。宋客不得不缩身而避,那抬着君黎的力量就弱了,被他得了力变招,手腕又一旋往下悬至左肋,与前次刺刺的位置毫无二致——原来这次是他用了那一式“坤”卦之第一式。

    宋客原还留着手,这下不敢再留了,气息运转如飞,似水般清亮的刃倒立起来“叮”一声逼退君黎这一剑时,内里已裹挟了气劲,而刺刺肩窝一剑被他缩身避开一个转腕又到了他臂弯,她眼睛还未一霎的工夫却又听“叮”一声,这一袭也被宋客挡开。那快也真真正正是值得称道的快,他接着反手来攻,一剑袭向刺刺面门,三个变化不过电光石火之间,断刃之似连目力都追赶不上,以八卦剑的剑意,那是更不可能追上的了。

    可刺刺看来并不惊慌,也根本像不顾面门这一袭,剑尖向上一翻,竟然送出一式毫不相干的“震之第五”,偏偏以慢击快。那是她瞧见宋客三剑走快,胸前稍有缺口,正是这一式可追。宋客哪料她竟至不顾自身之危而胆大妄为至此,原笃定这转瞬即逝之缺不会有险,这一下手中断刃去势已迅,竟收手不及。

    忽然眼前一花,却是君黎挽了个剑花在两人之间。招行变幻,此是巽卦中几式连用,原是他为了护住刺刺,可却也不无反守为攻之意。宋客快是快了,可也正因此锐意进取有余而沉稳退御不足,觉出不妙欲待沉肘已是不及。“巽”意为风,那几式真是如风般无形却偏避不开,宋客手腕手背瞬时都是一痛,已为那风行般剑气所伤,崩开几道细口来。他不由“呃”地轻呼了一声,而最坏的还不止于此——“震”意为雷,刺刺那不偏不倚的一剑看似平平,真正到了胸口却已如惊雷,那才是真正的杀招。

    宋客百慌之中吸了口气,含胸收腹,堪堪才未



二〇五 心有灵犀(二)(三折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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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既然是这阵中核心,无论是谁要动她,我必不会坐视不理,此是这剑阵最要的一条。”一边君黎答道。

    “是啊,君黎哥早先与我说了,若我不挡,他也必会挡的。”刺刺道,“其实嘛,剑法虽新,可君黎哥学道这么多年,有许多东西已是随心,我反应不及的,他却能比我快些,这一些事情,就交给了他了。我对道学是新知,目下只顾着自己的心念就容易得多了。君黎哥也是想着这一层,才以我为阵中之主,他为阵中之变。我不必知道他要出哪一招,我知道了也未必顾得过来,就只出自己要出的招式——其他决定全在于他。唯一要的,只是我完全信任他就好了。”

    “这样么,我只道你们心有灵犀到这般地步——这么说,君黎道长,你是待见她出了招,才决定自己如何对应,并非事先就已有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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