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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帝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洛葵

    许是这宋公子平日




第七十回:万种风情心难忘 千般云诡起愁忧
    梦入黎云路不分,幽香多在定中闻。谢梨安只觉得这几日在这楼里,如梦一般。

    猛然听见山野间传来几声乡野女子宛转悠扬的歌声,不经意便想起了念琴的万般风情绕眉梢。

    只可惜自己自始至终都不曾为她上一炷香,不禁长叹一声,心里暗暗决定,等闲了定要回这楼里看看她,还有同样死得不明不白的翠眉小丫头。

    正荒神,忽然面前出现一抹红,仔细一看是个不大的姑娘,用纱巾蒙着脸,坐在路中间。谢梨安因要赶上太子,故而虽觉这姑娘坐在路中间甚为不妥,却无心管这闲事,因此下了马来牵着马饶了过去,

    谁知这姑娘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这马登时蹄叫起来,谢梨安死死拉住马缰,才不曾让它跑走。

    回头见那姑娘正躲在纱巾底下窃笑,便知道是她搞的鬼,因此有些恼道:“姑娘为何要戏耍与我”

    这少女故作妖媚道:“这位公子,小女只是恼你眼里没人呀!”

    谢梨安听这声音似有些耳熟,仔细看去,这姑娘竟是沈水烟。因此松了口气道:“水烟妹妹你又戏弄我作何挡在这路上,若是真有什么鲁莽之人不曾在意,可果真能上到你的,快让开吧!”

    沈水烟把脸上的面纱一摘,嘟着嘴道:“好没意思,这么就被你看出来了。我不过也想学一学那些青楼女子,妩媚一番罢了!你这人好无趣!”

    谢梨安笑道:“好端端的,你学她们做甚么再说你自小练武,也没她们那一股子柔美,还是做你自己的好。”

    “你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惹人厌,我不跟你玩了!”说罢蹲在路边,盯着枯草看,果然不理睬他了。

    谢梨安无奈,只好上前与她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岭不曾同师兄一起”

    “我与他走散了,原是一起的,后来看见鹤林王的车队浩浩荡荡路过,以为是他抓了你,便就追了上去与他理论,因此跟师兄走散了。”

    谢梨安听罢有些吃惊,不禁道:“以后莫要做这等危险的事儿了,他毕竟是王爷,身旁岂会没有高手你武功再高,也敌不上他们那么多人呢!”

    沈水烟瞪着两只水灵灵的眼睛皱着眉看着他道:“人家为了救你,还顶撞了那个什么狗屁王爷。你如今见了我,就没什么表示吗一来就训我,你如今与哥哥一样,只晓得训我,果真这天下就没有好男子了吗”

    谢梨安听罢,只觉得这话不像是从沈水烟嘴里说出的,细看她的表情,不禁觉得这小女孩,莫不是情窦初开了却又怕她恼,因此没敢多问。

    沈水烟又道:“我原是想一路跟着那王爷的,可又恐怕哥哥多心,说我贪着路上玩,便在此地等着他,谁知左右却等不到他,已有两天了,哪里都不敢走,就怕与他走散了。”

    “已有两天这么久了”谢梨安心下略慌,想这沈寒枫,素来是个沉稳之人,便真的有要紧事,也断然不会留这沈水烟一人在这里干等着,想来必是遇见了什么事,因此不能得以脱身。

    沈水烟倒好像满不在乎,只蹲在路边玩弄冬日里被冻僵了的野兔,边玩边道:“哥哥前几日得了一封什么信,说是师父着人送来的,让他尽快往平阳城去,找什么祝老爷。我才他该是去了那里。”

    祝老爷这名字好生熟悉,谢梨安恍然一惊,这不就是菀柠所说的那位善钻营的乡绅吗?师父怎么会与他认得,又为何要将师兄喊了过去

    因觉得这祝老爷并非善人,故而不禁担心了起来,思前想后,不知该不该去一趟平阳城。



第七十一回:顽童戏闹说浮话 公子多愁恨弄虚
    沈水烟见这墨轩怕得紧,便愈发得意,扬起下巴道:“你躲梨安哥哥身后也没用,我若是想打你,你看他是拦着我还是乖乖把你送出来!”

    说着便溜到墨轩身后,趁他仍在发抖,蓦地一下解了他的裤腰带,那裤子随即落下,惹得沈水烟一阵大笑。

    那墨轩哪里经过这个,一时又羞又恼,忙不迭将裤子提起,嘟嘟囔囔道:“少爷也不帮我,今日见这小魔女是愈发过分了。如今能解了我的腰带,也不知哪日就将刀架在我脖子上了。我不同你们玩了,我自己走去,自有疼人的人能让我服侍。”

    谢梨安一听,晓得这墨轩是真的恼了,他亦觉察这沈水烟比之过去更野了一些,不禁责备道:“水烟,快来与墨轩赔礼!你如今这样疯闹,与我们倒是无所谓的,若真有一天遇见高人,恐怕别人饶不得你,到时候便就是我也没法救你了!”

    沈水烟听罢有些不悦,许是也觉得刚刚所为有些不妥,故而嘟着嘴走到墨轩面前,扭扭捏捏道:“水烟错了,请墨少爷原谅。”

    墨轩仍旧有些气,因此不予理睬,更甚放了狠话道:“那日遇见许悠南,还说了你好些好话,想来该与他说清楚了,你这等人,怎会做甚么劫富济贫匡扶正义的好事!亏他还到处找你想与你报恩,真是错看你了!”

    这一席话原是墨轩说来气她的,倒是让沈水烟听得一头雾水,她瞪着眼无辜地看着他道:“你说的许悠南是何人,我怎么从不曾听过我虽不如你说的那样无情无义,但路见不平之事已久不曾做过,因哥哥反复叮嘱与我,不可多抛头露面,因此早已收手,却不知你说的是何事!”

    墨轩只以为她是羞恼了不肯承认,因此更来了劲道:“做了就是做了,你这样的小魔女杀几个人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我杀人为什么不敢承认只是我着实没做过,你又要我承认什么!”

    谢梨安不曾理睬他二人的争吵,只心内好奇,那许悠南说的有原有理,可沈水烟却也不断不会说假话,因此更有些心下不安,却暗暗庆幸那日对那谦谦貌的许悠南留了一份心。

    因此皱眉道:“墨轩,莫要再提了,许是其间有甚么误会。水烟,你也是,以后出门在外,切记你哥哥的嘱咐,莫要与人说起名讳来,恐怕有人想害你。”

    见谢梨安说得这样严肃,沈水烟也不禁心下一惊,点了点头,也不再玩笑了。

    谢梨安又好生嘱咐了她一席话,叮嘱她到了平阳城切莫莽撞,若遇见了什么事儿,尽快飞鸽传书。沈水烟一一记下,便往平阳城方向去了。

    墨轩一时不明白,便问道:“怎么少爷,平阳城那里又出了什么事儿了”

    谢梨安皱眉道:“怎么,这平阳城你也知道”

    墨轩腼腆一笑道:“墨轩平日里闲,因此好打听事儿。因曾听顾少爷提过,便追问了他。”

    “顾少爷”谢梨安想了一下,方才明白他说的是顾总管家的儿子顾荣琛,虽是自己自小的陪读,却因这人好逛戏园子,似有龙阳断袖之癖,故而平日里不怎么能见到他人。

    “顾荣琛他说了什么”

    “他说这平阳城,也算是中部的一个大城,城里有位老爷姓祝,说是顾总管的拜把兄弟呢!”

    谢梨安沉声道:“胡说,顾总管好好的人,怎么会与这种人是兄弟!”

    “不曾胡说,都是顾少爷与我说的!你不信问他去!”

    谢梨安摆了摆手道:“算了算了,这平阳城的事让沈水烟去,我们还是赶紧回道太子身边要紧。”说罢便翻身上马往太子车队去了。

    那太子因等急了,便出了轿子坐在阴凉处,谢梨安



第七十二回:辅帝储慎猜其意 见将军难忍嚣张
    谢梨安着实内疚,又听太子这一番埋怨,愈发不敢抬头。

    从来都说伴君如伴虎,殊不知作为太子身边的人,也是要处处小心的。若是因得宠而自觉志得意满,目中无人,恐怕下场便如那年太保,曹织造一般了。

    这些道理,自小父亲便时常与他说,因此在太子身边的这些年,他几乎从不曾有过一丝过错。

    而今日却惹了太子不悦,谢梨安不禁有些怵怕。

    太子见罢,略沉默了一会儿,继而笑道:“倒是也怪不得你,这萧老爷我那日一见便知是个老奸巨猾,你不曾经过这些事儿,又怎么能明白他们的用意……也罢,等我回宫去,与父皇说了,再给他来个措手不及。到时候,怕是他有口也难辨了。”

    谢梨安却摇了摇头,蹙眉道:“太子所言正是,可容儿只怕朝中有内应,许还不曾来及与陛下说,便被他们抢先告了一状。”

    太子好奇道:“哦我听你所言,似是知道些内情”

    “并非知道什么,不过只是觉得这区区萧景愁,不过是个地霸,虽依着鹤林王有些势力,但到底能做出威胁朝廷命官,大张旗鼓屯兵这些事儿,实有些令人吃惊。更何况鹤林王几年前因串通户部员外赖大人,包揽湖滩河朔事例额外多索银两,已获重罪,哪里还有那样大的胆子敢指示萧景愁做这些事呢”

    听谢梨安言之凿凿,太子也不禁起了疑心,他低声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这萧景愁背后的人不是鹤林王”

    谢梨安点了点头道:“容儿以为,该是比鹤林王还要有权有勇之人。”

    太子听罢,缓缓道:“这朝中,若说有能做此事之人,除了各皇子,大抵只有两位了。一位是苏将军,还有一位便是……”他不曾说出,只用眼睛看着谢梨安。

    谢梨安急忙作揖道:“殿下,家父忠诚之心天地可鉴,绝不会做出这等见不得人的勾当,这一点,容儿敢以性命担保,若是有朝一日,果真查出是家父所为,容儿愿行一死!”

    太子拍了拍他的肩笑道:“好了好了,何苦说这样丧气的话。我也不过说说罢了,你看看你却就当真了。老师为人我如何不知,他从来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断不是那种人。”

    谢梨安勉强笑了笑,端坐回去,方才发现额角已满是汗珠。他甚是不知,太子这看似无心之语,到底只是闲谈,还是真的是在试探自己。

    太子再不曾说及此事,二人沉默不语。不过多久,便已到了太子府。

    太子似无事一般,携了谢梨安的手道:“容儿,你我好久不曾一聚,今日你也莫要回去了,便在我府上住一晚罢了!我这里有好些话想与你说。”谢梨安自然应下。

    才刚进花厅,不曾安坐得当,便有小厮来报:“殿下,门外苏将军求见!”

    太子听罢皱眉道:“本王这才刚回来,连口茶都还不曾喝,此刻不见,打发他回去。”

    那小厮面露为难道:“殿下,苏将军昨日便来了,听闻殿下不在府内,已是不悦,直说殿下不务正业,还怨我们带累了殿下,只怕此刻不能打发地走。”

    太子听罢登时起了怒火,不禁骂道:“他是什么身份,倒也敢训起本王来了!本王原不想见他,此刻到也想好好与他谈谈!去把他大堂,记住,好言好语地对他,本王倒要看看他是有多大的脾气!”

    那小厮听罢心内也暗自高兴,寻思道总算把昨日受得气都还回去了,待会儿定要看看这太子是如何训那嚣张跋扈的苏将军的!

    谢梨安见罢心觉不妥,凑上前与太子耳语道:“殿下,你我前脚才刚进府,这苏将军后脚便来了,许他



第七十三回:勃然怒谨先例训 冷眼待审屈己行
    太子怒气难销,这苏怒天哪里认得清自己是臣子分明已把自己当做这天下的主人了!

    可谢梨安偏还要拦住自己,他如何收得住心里的怒气,一转身狠狠将谢梨安推倒在地,嗔怒道:“如何本王便是该受他这份气的吗如今不过还只是个骠骑大将军,若是成了皇亲国戚,岂不是要翻天了!”

    他一席怒语说出,方才平缓了一些。低头看见谢梨安慌然跪在地上,不禁也察觉自己的莽撞。想来他刚刚之所举并无什么过错,如何偏就怪罪到他的头上了。

    太子长叹一声道:“你起来吧,是本王的错,与你无关。”谢梨安这才站起身来,依旧低着头站着。

    “等会儿用过午膳,你便陪我进宫去与父皇说说这将军做的好事!”

    谢梨安急忙道:“殿下,你莫不是忘了章怀太子当年的遭遇了!”

    太子听罢顿然紧张起来,问道:“你是指二皇兄”

    “正是二皇子殿下,大皇子莫名薨了,因朝中众臣进言,故而仓促之下立了二皇子为太子。可二皇子却将这苏将军得罪,不出三个月便也无辜薨了!”

    “此事我是知道的,我那大皇兄与二皇兄均是萱贵妃之子,故而宫中总有传言此事是甄皇后所为,我那母后在宫内原是得父皇宠的,自我坐了这太子,便成日里栗栗危惧寝食难安,就怕那皇后下毒手。”

    谢梨安听罢却摇了摇头,他肃然道:“甄皇后并不曾为陛下诞下皇子,唯有一位公主罢了。便就算害了太子,却对她没有一丝好处,反倒是让人人都怀疑与她,岂不是得不偿失容儿倒是觉得,该与各位贵妃娘娘无关。”

    “那还有谁有这样的本事,能有这样的能耐敢杀太子刑部如今连查都不敢查,每每早朝之上有人问起,都是敷衍而过,父皇似也是不愿追究。此事难道就这样了了”

    谢梨安做了个静声的手势,凑上前小声道:“容儿以为,殿下此时要做的是收拢人心,朝中众臣,均不能得罪,以防有人记仇于心,恐会暗中勾结那幕后人来害殿下。”

    太子低头不语,只盯着腰间的一只芙蓉红玉宫縚。谢梨安也向着他的视线看去,他只觉得这宫縚他从不曾见过。

    与这太子在一起这么久了,便就是他有哪些挂饰,哪些发冠,他都了如指掌。可今日太子这腰间的宫縚,他竟从不曾见过。

    “你说的有人……到底指的是谁”太子忽然抬头问道。

    谢梨安因仍在琢磨这宫縚的来历,贸然被这样一问,不禁心下一惊,张慌道:“容儿不过是猜测,不曾指任何人……何况这样的事,容儿也不敢乱说。”

    太子点了点头,伸手理了理宫縚的穗子,淡淡道:“容儿,你有事瞒我,你从不曾说话这样遮掩过。”他说着,转身坐回尊椅之上。他不再与他说下去,似是对他起了戒备之心。

    谢梨安不知如何作答,因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为了这苏怒天说话。

    太子押了一口茶,缓缓道:“那日我曾问过你,听沧水城的人说,苏怒天的三小姐苏凝玉曾去桃枝小楼找过你……我原是不想问这事儿的,毕竟我素来知道,那小楼原就是一处寻欢作乐的场所。可如今看来,你近来的反常,许是与这苏凝玉有关。”

    谢梨安略有些慌张,他甚是不能明白,如何苏小



第七十四回:承冷语哀思惹泣 传约定傲语相责
    听这小厮说得神秘,谢梨安追问道:“是哪里来的姑娘,你们可曾细细去查”话刚出口,便觉得自己问得唐突,便又硬生生加了一句:“若是什么歹人,恐怕会对太子不利了。”

    小厮笑道:“谢公子放心,胡公公都派人去细细查了,但凡接近了太子殿下的人,不论男女老少都好生盘查过,那不过只是个乡野女子罢了!”

    虽这谢梨安仍旧怀疑,却见再问不出什么,便与他告辞独自离开了。

    他从不曾这样落魄的走出太子府邸过,身旁没有一个随行的人,甚至连一个与他行礼的人都没有。只见来来往往的小厮丫鬟,皆是一副忙碌之态,遇见谢梨安,也只是略微欠身鞠个躬便绕过他。

    谢梨安甚为好奇,终寻了个空隙拉住一个小丫鬟道:“你们为何忙忙碌碌,似是在备着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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