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谋

“哎，那就让我想一想吧。”张建福掏出一支烟来，也不问欧阳凌菲的意见，自顾自地抽了起来。
欧阳凌菲也不好逼得太紧，也只好倒茶喝。一时间，办公室里气氛沉闷了起来。
吸完一支烟，张建福一拍大腿说，“对了，我想起来了，就在卷宗丢失的头一天，我办公室里的电脑上不了网，我就叫网管员小林来帮看一下，对，他进过我的办公室。”
“当时你也在办公室吗？”欧阳凌菲马上问。
“不，当时有个会议要开，有案子汇报，我就把钥匙给他了。等我开完会回来，他已经弄好自己走了，钥匙就放在我的办公桌子上。”张建福回忆说。
“这么关键的情节，张主任，这段时间你为什么想不出来？”欧阳凌菲正色地问。





官谋 第1739章 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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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小林这个人还不错，我不想耽误他的前程，他对人热情，和气，乐于助人，是一个不错的小伙子。”张建福说。
现在是网络时代，基本上都用电脑工作，网管员就不可或缺，可以说，人人用得着他。省委大院的网管员叫林新豪，是一名合同制职工。
合同制的职工没有编制，不是意义上的公务员，没有前途，工资也不太高，但林新豪愿意做这份工作，原因嘛，能认识很多有权有势的大人物，这些都是花钱都买不来的人脉关系。这些关系就算一时用不上，但人这一辈子长得很，总有用得到的时候。
林新豪在省委大院里，人缘比较好，所以涉及到案子，张建福都在有意无意之中想保护着他。并不是说张建福一心想庇护嫌疑犯，只是在没有证据之前，不想把他往坏处想而已。众所周知的原因，一个合同工如果被卷入案件，很多东西就不好说了，本来无事，可能会整出事来，成为替罪羊，工作都保不住。
从张建福的行为看来，这个林新豪在省委大院还是很得人心的，很会做人，不但修单位里的电脑，工作人员家里的电脑坏了，拿来给他修，他也是乐呵呵地帮忙。
但现在是查案，对于一名敬业的警察来说，是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的。欧阳凌菲马上让张建福把那个林新豪叫过来。
不一会儿以后，一名长大高大帅气、很阳光的青年走了进来，态度恭谨地说，“张主任，您有何吩咐？”
张建福指了指欧阳凌菲说，“不是我找你，是欧阳警官找你。”
这个叫林新豪的青年马上转身打招呼，“欧阳警官好！”
欧阳凌菲点了点头，就直截了当地问，“张主任的办公室被盗，而门窗完好，经我们调查，前后几天的时候里，只有你接触过他的钥匙，对这件事情，你怎么解释？”
林新豪怔了一下，然后平静地说，“我没有任何解释，在这个办公楼里，很多领导的办公室钥匙我都拿过，难道以后被盗了，也要让我承担责任吗？”
短短的几句话，把欧阳凌菲的话堵住了，逻辑性之强，让她无可辩驳，简直有点瞠目结舌了。
最后，又问了一些话，林新豪都回答得天衣无缝，欧阳凌菲理屈词穷，只好让手下人继续问，自己退了出去。
到了这里，她就去找罗子良。虽然罗子良是省委副书记，一般人很难见到。但欧阳凌菲不同，凭着她和罗子良的私人关系，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
在办公室里，罗子良听到欧阳凌菲吃瘪，就说，“这个林新豪我见过，是个很有礼貌的人，人也很勤快。”
欧阳凌菲问，“那你觉得他没有嫌疑吗？”
罗子良笑着反问，“我有那么说过吗？”
“那你是什么意思呀？”欧阳凌菲不明所以。
“坏人、好人是从脸上看不出来的，办案子最忌讳的就是以貌取人。”罗子良意味深长地说。
“那……我要重新对这个网管员审问吗？”欧阳凌菲又问。
“如果这个小林真的做了这件事情，那么，一定是有人指使，很多东西都已经设计好了的，你问是问不出来。”罗子良说。
“那怎么做？”欧阳凌菲问。
“把他带回市公安局去吧，环境很重要，谈恋爱有谈恋爱的环境，工作当然也有工作的环境，在这里问，他可能有恃无恐。”罗子良说。
“是，还是我们的罗书记有经验，怪不得有那么多女人喜欢你。”欧阳凌菲撇了撇嘴。
“那个……你把他带回去以后，先不要讯问，把他关进一间完全黑暗的房间里去，记住，是完全黑暗，要让他不知道白天黑夜、春夏秋冬，必须要完全击溃他的心理防线。”罗子良有些难堪地摸了摸鼻子。
“不给他送吃的和喝的吗？”欧阳凌菲问。
“你们关他的时限只有二十四个小时，过了这个时间就得放人。二十四小时内，一个人不吃不喝是死不了的。”罗子良说。
“我明白怎么做了，谢谢罗书记！”欧阳凌菲敬佩地说。
“别谢我，你不出卖我就行了。”罗子良无所谓地挥了挥手。
“哪能呢？你是省委副书记嘛，高大上的人物，哪能出这种馊主意出来呢？一切都是我的决定。”欧阳凌菲嫣然一笑，走了。
看到她走远，秘书孟恩龙不由得说道，“这个欧阳凌菲，这么一点小事情都跑来找您，也太娇气了吧？”
“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别看她大大咧咧的，依我看呀，她还是很担心的。跑到这里来，就是看我的态度和底线，心里有底罢了。”罗子良说。
“事情很麻烦吗？”孟恩龙一怔。
“我估计，那个网管员林新豪一旦被带走，马上就会有律师找到市公安局去，人权呀，制度呀，程序呀的东西就会缠上来。”罗子良说。
“您也相信林新豪跟卷宗的失窃案有关？”孟恩龙问。
“八九不离十吧。”罗子良点了点头。
“为什么？”孟恩龙很不解。
“这里可是省委大院，等级森严，就连张建福那样的老干部都被讯问，事情的严重性和性质可想而知，而他一个合同工面对询问却能临危不惧，这里面就有很大的问题。”罗子良下结论说。
“也许他的心理素质过硬呢？”孟恩龙又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呵呵，就是因为太过硬了，才引人怀疑。如果一个人面对突出其来的变故，说话、做事太完美，逻辑性太强，本身就不合理，唯一的解释，就是事先已经有了思想准备。”罗子良说。
“那就太好了！如果这个林新豪开了口，承认是受人指使拿走了卷宗，那案子就很快水落石出了。”孟恩龙兴奋起来。
“没那么简单，他背后都是掌握着法制机关的人，这些人，会以法律的名义来阻止市公安局那边进一步调查，而我，又不好明着插手司法机关的办案。”罗子良叹了口气。




官谋 第1740章 没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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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法犯法，因为懂法，才知道怎么样钻法律的空子，这种人不除，对社会的危害甚大。”孟恩龙说。
“这件案子，你随时留意一下，必要的时候搭把手。”罗子良说。
“是，罗书记，我知道了。”孟恩龙点头答应。
再说欧阳凌菲下楼，来到省纪检委的办公区，二话不说直接让手下人把林新豪带了出去，这让张建福有些惊呀，问道，“欧阳队长，这是要立案的节奏吗？”
欧阳凌菲慢条斯理地说，“审案不是请客吃饭，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么雅致，不能那么从容不迫……”
对于欧阳凌菲的冷幽默，张建福已经没有那份闲情来跟着开玩笑，他已经感到事态严重了，聪明地闭了嘴，看到他们走远，急忙去把门关上了，一个人独坐着沉思。
欧阳凌菲把林新豪带回市公安局，也不审问，把他关进了一间小黑屋，用一把大锁锁上，并交待人看守，然后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在办公室里待了两个小时左右，就下班回了家。
欧阳凌菲已经结了婚，丈夫就是明海大酒店的少东家苏自勇。苏自勇和她是高中同学，多年来，一直在追求她。刚开始的时候，欧阳凌菲是看不上苏自勇的，但慢慢地，青春不再，成了大龄剩女，也就放低了姿态，屈就了。
两人结婚后，就搬进了属于自己的新家。在这个新家里，欧阳凌菲一直受宠，不用做买菜做饭这些家务事，反正苏自勇一直游手好闲，有时间。常常是欧阳凌菲回到家的时候，苏自勇就笑嘻嘻地把饭菜端上桌了。可今天，家里冷冷清清的，人影都没有。
欧阳凌菲有些疑惑，就打电话给苏自勇，想问他在哪里，但电话一直提示关机……
最后，欧阳凌菲有些恼怒地打到明海大酒店的前台询问，“……你们苏总去哪里了？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一个娇弱的女声回道，“苏总被检察院的人带走了，明海大酒店也关查封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欧阳凌菲大吃一惊，虽然她不插手明海大酒店的事务，但她从来就没听说明海大酒店有什么问题，怎么短短的半天功夫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看到苏总被带走了，明海大海店被封条贴上了。”那个娇弱的女声继续说。
“检察院为什么要查封明海大酒店？”欧阳凌菲自言自语。
“这……”对方无话可说。
“那你知道是哪个检察院的人吗？”欧阳凌菲退而求其次。
“我听他们说过，好像是省检察院的。”那个女声回答。
“我知道了。”
到了这时候，欧阳凌菲也回过神来了。就算苏自勇和明海大酒店有问题，但按照法律程序也得一段时间，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如此迅速批捕和查封，事出反常，必然跟她主办的案子有关，看来，那个吕项明开始反击了。
检察院是法律监督机关，而且出面抓人和查封酒店的是省检察院，那么，欧阳凌菲一个市公安局的支队长已经无能为力，她根本就没有权限去责问别人怎么办案。唯一能做的，就是去申诉。就算她有身份地位，还有一些人脉，可申诉是个复杂而慢长的过程，劳心劳力还伤财。
说实在的，现实生活中，有律师常常劝人去走法律程序，走申诉之路，很大原因是他想获得代理费，想获得打官司的收益，至于你是死是活，都不是他考虑的主要方向，‘吃了原告吃被告’，这句话绝不是空穴来风，只有打过官司的人才明白个中滋味。
况且，这件事情是省检察长吕项明在背后主使，如果去找人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不可能，还极有可能用热脸去贴冷屁股。
感到事态严重，欧阳凌菲打算打电话向罗子良说一声，让他知道这件事情。但是欧阳凌菲也知道，罗子良的身份已经今非昔比，说不定现在就在接待外宾呢，不能无缘无故就打电话找他，只好找电话去找其秘书孟恩龙，向孟秘书说了事情的经过。
没想到，孟恩龙听完后却说，“明海大酒店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不但如此，吴梅霞也被省检察院的人抓了。”
“你老婆吴梅霞被省检察院的抓了？为什么呀？”欧阳凌菲惊呼出声。
“他们说吴梅霞失职渎职，也就是她的手下人涉嫌刑讯逼供，把她带去省检察院协助调查了。”孟恩龙说。
“那现在怎么办呀？”欧阳凌菲急忙问。
这件事情太出乎意外了，就算是欧阳凌菲这样的人也不例外。虽然说，王子犯法与民同罪，但说得难听点，日常情况下，都是奉行打狗要看主人面的，在这个社会上，真正铁面无私的人没有几个。大凡省城的领导干部都知道，吴梅霞是罗子良的秘书孟恩龙的老婆，如今被毫无征兆地抓走，司马照之心，路人皆知了。
“嘶……”
吕项明的胆子如此之大，都让欧阳凌菲吓了一大跳！
“罗书记今天晚上有一场重要的饭局，陪同几位从国家部委下来检查工作的部长，此事还得等明天早上再进行汇报。”孟恩龙说。
“那，孟秘书，你猜一下，罗书记知道这些事情以后，是什么个反应？”欧阳凌菲心里没底。
“不知道。不过，以我的猜测，罗书记不会去干预你家苏自勇和我家吴梅霞被抓的事情的，这是他做事情的方针和原则性，不管他们是不是被冤枉的。”孟恩龙沉吟着说。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做？”欧阳凌菲顿时没有了主意，因为她的心乱了。
“别急，我还是先探探罗书记的口气再做决定。”孟恩龙冷静地回答道。
第二天，罗子良的办公室。孟恩龙在送报纸进去的时候就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汇报了，最后说道，“罗书记，吕检察长利用手中的权力在全面出击，我们如何应对？”




官谋 第1741章 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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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说明他已经沉不住气了，乱来了，已经不考虑后果了。”罗子良淡淡地说。
“作为一名党的领导干部，尤其是司法机关的领导干部，他这种做法已经显得很幼稚，他想通过一连串的事情来迫您就犯，纯粹是异想天开，不过，他手里有司法大权，一下子来势汹汹，还真有点不好处置。”孟恩龙说。
“这就要看怎么做了，什么东西只要会讲究方式方法，一切都不是个事。——你打过架吗？”罗子良出其不意地问。
“打架？”孟恩龙有些摸不着头脑。
“其实，这个比喻已经不算新鲜事物，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再三和别人说过了。就是一群人围住你，你跑不了的情况下，你如何应对？”罗子良说。
“如果我遇到这种情况，我首先想到的就是保护自己不被伤害。”孟恩龙迟疑地说。
“晚了，这种情况下，你越怕，他们就越来劲，你就算求和，他们也不会放过你的。”罗子良说。
“双拳难敌四手，除非特别英勇，否则根本就讨不了好。”孟恩龙下结论说。
“是啊，如果乱打一气的话，结果必定是这样。”罗子良点头。
“难道还有更好的方法吗？”孟恩龙问。
“当然有了。一群人围着你的时候，你只要找到比你还弱小的人死命打就行了，那种四面出击，四面开花的方法是错误的。”罗子良意味深长地说。
“我明白了，现在我们只要盯着吕项明就好，不管他做什么都可以不必理会。”孟恩龙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罗子良的意思。
“明白就好，我们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不管他闹多大的动静，暂时不去管他，抓住问题的核心，只要他就范，再去平反其他问题吧。”罗子良说。
“是，我知道怎么做了。”孟恩龙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孟恩龙马上给欧阳凌菲打电话，“欧阳队长，你突击审问网管员林新豪，想办法从他身上打开口子，千万不要分心，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我知道了。”
欧阳凌菲知道，孟恩龙的意思，很大程度是在传达罗子良的意思，所以，她的心也定了。
放下电话，欧阳凌菲走出办公室，来到专门关着林新豪的小黑屋，命人打开后，又送上电源，就看到了待在一角缩成一团的林新豪。
凭心而论，以目前的条件来说，如果依法依规，不对犯罪嫌疑人采取一点措施，案子是很难取得进展的。所以，一些办案警察不得不开动脑筋，想了一些千奇百怪的方法出来。总而言之，在不犯法的前提下，走边缘化道路。说得简单点，就是采取软暴力，从精神上去打击，比如，法律上不准刑讯逼供，那我不允许你喝水，不允许你睡觉，那就没办法追究办案人的责任了，因为这些手段很难取证。
对待林新豪，方法更特别，因为林新豪是城里人，是在温室中长大的九零后，长得比较文弱，胆子不大。所以把他关进了小黑屋。
小黑屋在市公安局里的地下室，里面什么也没有，没有窗户，只有冰冷的水泥墙，空空荡荡的，里面伸手不见五指。在这个没有时间概念的地方，一般人都会感到害怕。不害怕？别急，还有呢。
其实，说小黑屋里什么也没有不太严谨，里面还有声音，恐怖的声音。这些声音都是从各种恐怖电影中剪辑来的。是从天花板上的一个小风孔中传进来的，在漆黑静谧的环境中特别瘆人。
就算是胆子特别大的人，面对坚硬的混泥土地面，干扰的声音，饥饿的肚子，干渴的嘴唇，头晕目眩的情形下，必定也是睡不着，一个晚上的时间，肯定度日如年，不崩溃已经算阿弥托佛了。
如今的林新豪，经过十几个小时的炼狱，就像魂魄被抽走了似的，只剩下一付躯壳了。
一个手下干警送来一把椅子，欧阳凌菲接过来，放到林新豪的面前，大马金刀坐在上面，冷淡地问道，“林新豪，记得钥匙的事情来了没有？”
林新豪眼皮抬了一下，赶紧又低了下去，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发不出声音来。
“小林啊，你是个聪明人，怎么就犯了糊涂呢？是不是吕检察长叫你把卷宗偷走的？”欧阳凌菲单刀直入地问。
“不是……”林新豪下意识地摇头。
“那是谁？”欧阳凌菲追问。
“是他的儿子吕文昌。”林新豪交待说。
“吕检察长的儿子吕文昌？一个无官无职的人，你为什么要听他的？”欧阳凌菲追问。
“因为他答应给我三十万的好处费。”林新豪小声说。
“好好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个理由说得过去。”欧阳凌菲按耐住喜悦说。
“不但如此，他还答应说，找关系把我调到检察院去，可以为我解决编制的问题。”林新豪声音有些虚脱。
“你是榆林疙瘩吗？逢进必考你不知道吗？这种画大饼的事情你也相信？”欧阳凌菲说。
“可是，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人为的因素有很大成份。”林新豪回答说。
这种现实的东西，欧阳凌菲都无话反驳，可她现在顾不上去想了，得到林新豪的口供，她马上给孟恩龙打电话。
问题有了进展，孟恩龙也是大喜，他让欧阳凌菲直接安排人去把吕文昌抓了。
吕文昌被抓的消息传到其父吕项明的耳朵里，他大吃一惊，发现自己对省委副书记罗子良还是了解太少，这是个不留情面的主，可如今为时已晚。
事情演变到这个程度，吕项明不敢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出来。虽然他手中有司法大权，可以不按规矩去拘传一些人，但他清楚，罗子良的权力比他更大，能随意调动全省范围内的武警。这些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罗子良根本不怕事大，再这样搞下去，说不定哪天，省检察院就被武警战士给包围了。
一句话，吕项明真的怕了！




官谋 第1742章 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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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项明怕了之后，马上打电话给所熟悉的中央部委的朋友，问一下他调走的事情什么时候落实。却被告之，中组部和最高检已经联合表态，他调动的有关程序已经暂停了。听闻这个信息，吕项明顿时坐倒在地！
每一个党员领导干部在对待权力问题上，都要认识到手中的权力是人民赋予的，切实摆正自己的位置，正确处理个人同群众的关系、同组织的关系；对权力要有敬畏之心，始终保持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谨慎，决不能把公共权力异化为牟取个人私利的工具……这些话听起来好像是大话套话，可真正失去权力的时候，才真正领会其中的奥义。
虽然还没有被撤职，但吕项明知道，他已经完了，他的辉煌人生，到此为止。
高层次的博弈，复杂而又简单。复杂的是，这里面牵涉到各方利益，难以决择；简单的是，成败只需要一个风向，一件小事情罢了。
说得简单点，所谓的风向，就是在他和罗子良较劲的时候，有没有人拉他一把，有没有人为他说好话。现在看来，很多省领导都保持了沉默，或者说在装聋作哑，明哲保身。平时是朋友，是政治上的同盟，可一旦被盯上，没有挽救的余地以后，大家的选择大同小异，壮士断碗了。
走头无路之下，吕项明去了罗子良的办公室。
他坐在沙发上，神情落漠，沉默不语，使劲地抽着烟。罗子良也不催他，等他抽完后，又递烟过去。
抽了几支后，吕项明终于摇手，表示不抽了。
他不抽，罗子良却抽了起来，点上烟后，仰靠在沙发上，眼望着天花板，轻轻地说，“明知道贪腐是一条不归路，为何还不停下脚步？让我们来看一看‘飞蛾扑火’的故事——传说，有一只美丽的蝴蝶在天空中自由自在的飞翔，享受着大自然赋予它的那双轻盈的翅膀，呼吸着纯净的空气。不知不觉，它飞到了繁华的人群中，又来到一处炉火旁，它被燃得旺旺的火焰所吸引，被火的热情所诱惑，于是毫不犹豫的飞向了火炉，去享受那份热情……”
“罗书记，如果没有你，我不会出事。”吕项明艰难地说。
“如果没有我，你现在不会出事，但以后还是会出事，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个道理你懂。而且，在日常接触到的案子当中，见惯了人世间的悲欢离合，难道就看不开吗？”罗子良低下头，望着吕项明两鬓斑白的头发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