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失格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嘤魂演奏家
等了半分钟,门口的护卫没有一人离开,反而有不少在庭院里闲的无聊的护卫也挤到了门口,希望看一场免费的演出。
“很好,看来没有无辜者。”零拔出了长剑,向着人群缓缓走去,步伐越来越快,剑锋上的魔力也越聚越多。而看热闹的护卫们纷纷大笑起来,不管对方想干什么,也都只有一个人而已,在人数上他们占据了绝对优势。虽然那个女人看起来好像并不像在和他们开玩笑,至少从她释放出的气势来看,她绝不是什么巴托克找来的演员。不过她只有一个人,怕什么于是死到临头还满脑子想着怎么多要点赏钱的护卫纷纷向前两步,摆出了迎敌的姿态。
这些训练有素的护卫们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但他们确实挑错了对手。
……
巴托克心情好得很,在收了好处后,他昨晚睡的很早,做的梦也异常甜美。一大早他就听说索斯的宅邸昨晚失窃了,这让他乐得合不拢嘴,连早餐都食欲大开多吃了一个煎蛋。这种快乐的感觉已经有多久没感受过了一年两年管他的,能从索斯那再敲一笔钱还想那么多干嘛机会难得,那头肥猪总是把金币捂得比命根子还严实,想让他慷慨解囊可不容易,多亏了那些“懂事”的老鼠为他创造了这样一个机会,他甚至想把那些老鼠招到自己手下做事了。嗯…如果他们能活过这几天的话,巴托克觉得自己肯定不会计较他们出身低微的,毕竟只有真正的贵族才明白慷慨和慈悲的含义,每个有价值的人都应该得到认可。
“大人!大人!”
嗯…想想看该怎么让索斯意识到他必须掏两万…不!三万金币来解决问题呢
“大人!巴托克大人!”
噢真该死!我又不是聋子!侍从的喊声将巴托克从半梦半醒
196 审判
“放下索斯大人!你会接受公正的审判!”巴托克身边一个护卫大声喊道:“如果还要负隅顽抗,那你只有死路一条!”
“我就是审判者,你们这些蛆虫竟然想审判我”零的声音冰冷而嘶哑,清晰的透露着她内心的愤怒与恨意。她抬起长剑对准了索斯的膝盖,挑开了那层脆弱而又敏感的皮肉和软骨,让奄奄一息的索斯再次大声哀嚎起来。
“我是原告、证人、法官、处刑者。你的罪名是贪污、谋杀、叛国,判决是死刑!”
“住…住手!就算他有罪,也应该接受…公…公正的审判,而不是你这样的私刑!”
巴托克突然发现他引以为傲的嘴巴在纯粹的暴力面前派不上任何用场,这种无力感让他心生恐惧。
难道在这座城市里,真的有他力所不能及的事吗
零的嘴角突然诡异的上扬,她手一挥,将索斯抛向空中,伴随着索斯杀猪般的惊叫声,那把正在滴血的长剑交叉穿刺,以一种肉眼无法分辨的高速瞬间击出几十剑。魔力呼啸着劈开空气,细腻而狂暴的准确招呼在柔软的肉块上,让惊叫声突兀的停了下来,如雷霆般猛烈的魔力风暴裹挟着剑光将可怜的索斯完全包裹在其中,撕裂、粉碎、搅动,不留任何空隙。
“砰”的一声闷响,一大块血糊糊的大肉排从天而降,摔在了庭院中央。每个目睹了这可怖处刑手法的观众都噤若寒蝉,恐怕在好几年里,他们都要成为忠实的素食主义者了吧。当然,如果他们能活下来的话。
“巴托克,下一个是你。”
巴托克此时是有苦说不出,他怎么想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如何得罪这位杀神的,毕竟想要他命的人有很多。眼看自己就要步索斯的后尘,他再也顾不得什么面子和尊严了,扯开嗓子大声招呼着卫兵,试图把自己藏进人群中躲过一劫。
这是很正常的想法,但这么做的索斯已经变成了一坨肉酱,而他的护卫拼尽全力也只让他多活了十分钟的时间。被恐惧所支配的巴托克丝毫没有注意到,零的脸色苍白无比,腹部的伤口还在不断的流出血液。她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止痛药能让她对痛感麻木,但虚弱无力的身体还是诚实的表达了自己的看法——最多再过五分钟,恐怕她就连剑都提不起来了。力气还在不断从伤口中溜走,如果在三分钟内不能突破护卫的保护,恐怕她就永远都碰不到巴托克了。
没时间了。零和巴托克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于是在看到零从楼顶一跃而下的瞬间,巴托克就拉开车门,向着王宫不要命的逃去。只要到那里,他就安全了!那里可以为他提供最精锐的部队,最大程度的保护,巴托克认为,那就是自己的生路。只是来不及等这该死的马车掉头,他只能把活下去的希望寄托在双腿和护卫的忠诚上了。他并不是个喜欢赌博的人,但现在巴托克别无选择,他实在提不起勇气面对身后那头嗜血狂暴的猛兽。早知道会这样,自己干嘛要替索斯说话呢巴托克恨不得把自己的嘴巴撕烂,脚上可一点都不慢。多亏了早些年他曾做过冒险者,才不至于像索斯一样刚跑两步就崴了脚。但想活下来,靠这一点小小的优势肯定是不够的。身后传来的惊叫声越来越近,即使巴托克已经用上了吃奶的劲奔跑,也还是不能摆脱这种心脏快要爆炸的惊惧之感。
“快!火枪准备!”
听到手下的声音,巴托克激动的涕泪横流,恨不得现在就赏赐那个开窍的家伙几万金币。对啊,也许近距离战斗没人能在那个疯子手下走两个回合,但火枪就不一样了,巴托克曾亲眼见到一个壮硕的绿皮只是挨了三枪,便倒在地上再也没爬起来,那种新武器厉害的很,能够出其不意的在对方身上撕开一个大洞,除了装填流程比较繁琐,以及雨天不能使用外,那东西几乎没有缺点。想到这巴托克立马激动起来,在心里安慰自己也许根本不用这么慌张。
很快身后就传来了稀稀落落的射击声,轰鸣的旋律落在巴托克耳中宛如天籁之音。看来自己的手下也不都是反应迟钝的废物,回去也许可以考虑给他们多发几个金币作为奖励…
巴托克下意识的回过头望了一眼,却被吓得魂飞魄散。零看起来一点也没有受伤的样子,她从呛鼻的浓烟中蹿出,顺手解决了几个还抱着火枪愣神的护卫,然后拎着长剑展开双臂,保持着向前滑翔的姿态继续冲锋着,吓得周围的护卫赶紧让出了一条不窄的小路。
不…她中弹了,只是毫不在意。巴托克再也顾不上咒骂这群怯懦的手下了,他刚攒起来的一点信心已经被击垮了。刚才他甚至看到了零身上的弹孔,正在不住的流血。该死!怎么可能那家伙难道不会死吗巴托克心中的惊愕还没来得及转化为恐惧,就感觉一阵剧痛袭来,自己的身体已经飞了出去。应该是骨头断了…脑海中刚反映出这个结论时,自己的前胸又挨了一记重拳,他甚至还来不及发出一
197 善后
(要死了…每天睡四个小时,过两天更忙,我欲修仙,当场去世)
“呜呜…”
哭声为什么……
“轰”的一声巨响,一个巨大的火球从天而降,释放出的烈焰把四周的房屋都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热浪滚滚而来,裹挟着充满爆发性魔力的火焰,将把头埋在巴托克胸口的零给吞了进去。
零毫无悬念的被炸飞了出去,要换成一般人也许能留个全尸就已经足够幸运。但零还活着,从她啃噬巴托克内脏的时候起,体内那道要命的伤口就停止了侵蚀,虽然这属于意外之喜,但此时的情况依旧不算乐观。从不远处的街边出现了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从他们整齐的队列和令人胆寒的气势来看,这应该是最精锐的王宫守卫了。为首一人身着法师长袍,拿着一根价值不菲的龙芯法杖,看来刚才的爆炸就是他的杰作了。
还好赶上了…躲藏在影子里的麦斯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如果刚才不是他在一瞬间咏唱了偏转御令,恐怕零早就变成灰烬了。该死的野法师,都不知道该怎么控制魔力输出的吗麦斯小声咒骂着那个出尽风头的同行,明明是个半吊子法师,却享受着贵族的生活,放在秘法之地的任何一家学院,这个连控制魔力输出都做不到的家伙肯定会让他的导师羞愧的抬不起头。不过现在把注意力放在这里肯定不是个很好的选择,麦斯也明白他的任务是什么,况且这是他第一次离开导师独自执行任务,所以在骂了两句后,他还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准备好了下一个防护法术。
“魔法师大人,就是她杀害了索斯大人和巴托克大人!”
零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爆炸掀飞了她的兜帽,将她的长袍撕成了破破烂烂的布条,迎风飘扬着,就像是一面染血的破烂旗帜,影子在凌乱而强烈的光芒之中被拉的很长。现在人们可以清楚的看到她如同坏掉布娃娃一样的身体到底承受了怎样的伤害。除了前胸和大腿上的弹孔,腹部还有一只巨眼状的伤口。望着那些骇人伤口处缓缓流出的鲜血,所有人都是一怔,用沉默表达了自己的敬畏。能在这种情况下勇敢站起来的人,不论是敌是友,她的精神都值得人们尊敬。
“呜呜!呜呜!”人群中突兀的爆发出尖锐的哭嚎声,人们向后望去,只见一个瘦小的男孩正飞快的跑向摇摇欲坠的零,他脸上糊满了眼泪和鼻涕,张开双臂护在了孤独的影子前,眼中的一抹决然告诉了挡在面前的士兵们,想要抓零,就得先踏过他的尸体才行。
即使这个男孩拿出了让成年人都自愧不如的勇气,但他毕竟只是个孩子,在得到领头魔法师的授意后,士兵们还是组成了战阵,举起武器对准了前方,面无表情的向前缓步推进。直到一声大喊响起,他们才停顿下来。
“给我住手!”
这个声音粗犷而冰冷,却不难从中听出虚弱和老迈。围观的平民们不明所以,但士兵们却听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是已经退役的瑞哥长官。可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虽然有些疑惑,但士兵们还是下意识的听从了命令,停下了推进的步伐。
“她是开国大公劳伦斯的朋友!”
只是这样一句平淡无奇的话,便让士兵们眼中的警惕和疑惑变成了崇敬和尊重,他们都是从小听着英雄劳伦斯故事长大的孩子,即使种族不同,信仰各异,但他们也都明白是劳伦斯大公牺牲了自己,才换来了他们今天的生活。所以一听到瑞哥说出这个劲爆的新闻,这些士兵们立马停下了脚步,任凭那魔法师
198 厄里倪厄斯
麦斯小心翼翼的检查着零的伤口,一旁的诺亚焦躁不安的围着他转起了圈。刚习惯跟在零身边感受生活美好的小男孩一时还无法平静下来,但又不敢打扰麦斯的工作,只好不停的踱着步子,试图把这种焦急的情绪传达给别人。
麦斯那张不容易让人看清表情的脸上只有汗水和冷漠,出现了一点预料之外的情况。厄里倪厄斯之眼虽然已经愈合,但这只是暂时的,通过法术透析的检查,麦斯发现那团肉瘤生出了无数纤细而尖锐的触手,盘踞在零全身的各处神经与血管上,很像是结网的蜘蛛,这种诡异的情况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要切除这些结缔组织,就肯定要剥离神经和血管,但这有可能会留下许多后遗症。而放任不管,用不了多久那些触须恐怕会占领她的全身,会有什么后果麦斯也不是很清楚。左右为难的感觉并不好,尤其是当他下意识的想联系梅菲斯托大师时,却发现那个不正经的老头怎么也不回复消息了。
厄里倪厄斯之眼,也就是背叛者烙印的别称。因为是奥秘之主的信徒,外加常年跟随梅菲斯托大师开发新法术,麦斯才对这种罕见的诅咒略知一二…好在他没纠结多久,零就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还活着吗…”
她发出了一声似感慨似认命的叹息,把头偏向一边,就发现四肢被好几根粗糙的铁链拴住了。看来死前还要受点苦了,她这样想着,心中却十分平静,没有恐惧也没有不安,无喜亦无忧。在试探性的动了动手脚,发现锁链并不像看上去那样结实后,她就如同雕塑一般保持着坐姿,沉默的等待着最后的审判降临。诺亚见状又呜呜大叫着扑了上来,却没能让她脸上的落寞流逝分毫。
“咳咳,我是塔斯尼亚学院湮灭系的学生麦斯,也是梅菲斯托大师的弟子。你现在感觉如何有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
“呃…如果你不想回答这个问题那咱们谈点别的好了,作为瓦尔基里工程的研究员之一,我觉得你现在需要放松一点,这样我才能准确的探测你现在是什么情况。”
“有必要和一个将死之人说这么多吗”
“不,你好像误会了什么。”麦斯挠了挠头,思索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般的解释道:“你不会死的,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他们最多只会判你缴纳一笔罚款,罪名是过失杀人。放心吧,那个老绿皮没事,这个孩子也毫发无伤。你看,并不是所有事都那么糟糕对吧你现在可成了茶花城的名人了,大街小巷都在谈论你的义行…”
“不用安慰我,拥抱死亡陷入长久的安眠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谢谢你的好意,所以你可以出去了。”
麦斯的五官都挤在了一起,他并不擅长表达,更不是个耐心的叙述者,所以,用嘴巴让零相信他并没有夸大其词是个难于登天的任务,还是放弃为好,也许过一会,她自己就会明白的吧。于是麦斯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快步离开了房间,只留下正吸溜着鼻涕的诺亚与干尸一样的零待在一起。
“下次别这样了,我不喜欢欠别人什么,尤其是人情。回去告诉瑞哥,我很感谢他能在危难关头挺身而出,虽然我不需要帮助,但我还是要感谢他。把我的剑给他吧,那东西质量还不错,也是我身上唯一能换几个金币的家伙了。”
诺亚刚想抬起手比划什么,门外就传来了急促而整齐的脚步声。门被轻轻推开,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鱼贯而入,整整齐齐的站成了一排。奇怪的是虽然他们全副武装,零却感受不到他们的恶意,就在她还在思考具体原因时,领头的一名兽人摘下了铁桶状的尖刺头盔,恭敬的对她行礼,并用一口流利的通用语说道:“劳伦斯大公的朋友,无谓的人类英雄,请跟我们来。很抱歉我暂时不能取下你身上的锁链,这是出于高
199 薄暮序曲
“迟来的救星,已逝的生命,亡羊补牢寻觅他处难友。炙热的烈火,受阻的道路,未雨绸缪窒碍混沌侵蚀…”
广场上用绷带将半张脸藏起来的吟游诗人轻轻抚着他心爱的鲁特琴,哼唱着新鲜出炉的英雄故事。只是这词句太过艰涩,外加他的琴也因年久失修而有些跑调,所以他卖力的唱了很久,也只赚到了三枚银币,不过他并不气馁。要知道每段传奇名篇在被那些儒雅大人物发掘前,都是既不叫好也不叫座的三流诗歌。只要坚持唱下去,总有一天会被某个有眼光的贵族老爷所欣赏的吧,到时名誉和金币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抱着乐观的心态,落魄的诗人更加忘我的唱了起来,那嘶哑的嗓音将词曲中的悲壮与激昂的起伏演绎的淋漓尽致。可惜他的观众大多都是兽人和恶魔,对他们来说这些本就艰深晦涩的词语组合在一起,其催眠效果不比巴托克每年十几次,一次长达四个钟头的“简单”演讲效果要差多少。好在巴托克死了,他们再也不用忍受这种眼皮打架还要听他喋喋不休的折磨了。
也许是因为这座城市里能供异族自由活动的区域不是很大,即使没几个人关注吟游诗人卖力的表演,这些与人类朝夕相处的异族也还是越聚越多,他们坐在四贤者雕像的底座上,讨论着那个斩杀索斯和巴托克的人类英雄。午后火力全开的阳光暂时驱散了愈来愈霸道的寒冷和他们的疲惫,顺便捎来了甜甜的麦芽香气,让这些异族们享受到了不算太过短暂的幸福时光。
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类,带着各异的神态从他们身旁走过,脸上洋溢着灿烂的微笑。索斯和巴托克死了,这可是件大好事,如果说巴托克的死意味着异族们不用再忍受他长达四个钟头的精神污染,那索斯的死就意味着短时间内不会有人巧立名目再收多如牛毛的苛捐杂税了。也许在此生活的人类总是对异族抱有一些毫无根据的偏见,但此刻他们的心情都是一样的喜悦。
麦斯有些失落的走在人群中,他已经和那个野法师达成了协议,今天在王宫里所谓的“审判”只是走个流程而已,用不了多久零就会被放出来。松了一口气之后,他不禁又翻开了那本厚厚的笔记,上面依旧没有导师的回复,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平日里需要做什么,去哪里,甚至午饭吃什么都有梅菲斯托告诉他,现在那个不正经的老头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样,这让他很不习惯。
“仇敌的鲜血,不安的灵魂,踌躇满志痛击异乡奸邪。她是游荡在茶花城最高点的孤魂野鬼,誓要惩戒这座城市中腐朽的恶人…”
嗯怀着好奇的心态,麦斯慢慢从人潮中挤到了吟游诗人面前,抱着双臂听着这个穷苦的艺术家吹牛。好容易看到新观众的吟游诗人激动的连歌唱的节奏都快了几拍,他很清楚某些贵族老爷们就喜欢打扮的十分朴素低调出门,以此来更好的深入一座城市的每一条小巷体验那里的风土人情。从麦斯细皮嫩肉的模样看来,诗人第一眼就把麦斯当成了公子哥,抱着他的琴向麦斯靠了过去。
对了!既然零已经有了解放初级形态的基本条件,那也许进行下一步的测试也是可以的!灵感乍现的麦斯一拍脑袋,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就迎面撞见了一张饱经风霜的油腻脸庞,他下意识的命令道:“去自由联盟的冒险者工会,给天启小队发布一个任务,任务的内容…是…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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