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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君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罗弘笙

    这个问题,方异同答不上来。

    恐怕蜀国上下,此刻也都还处于震惊之中,没几个人能答得上来。

    总之,人家做到了。

    “完了。”

    陈升只觉得自己全身的力量被抽干了似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方异同从未见自己的上司有过这种神情,好似死期将近的样子,一脸衰败。

    “什么完了将军,既然君悦把军队带去了南方,那丽云城就肯定是空的。我们现在十万兵力挥军过去,一定能夺回失地。”

    “夺回失地”陈升嗤笑两声,而后嗤笑突然变成仰天大笑,笑得疯狂,连眼泪都流下来了。

    方异同看着自家将军这近乎疯子般的大笑,不由得有些发怵。“将军...”

    还不待他说什么,外面便传来一阵直击人心底的声音:“圣旨到。”

    方异同猛地看向陈升,自那日看到姜离军留给蜀军的那张字条后,他便一直心有不安。后来那十万姜离军迟迟没找到,他的不安就越来越强烈。而此刻在听到“圣旨”两个字后,这种不安达到了顶点。

    陛下的圣旨在这个时候出现,可真是让人惶恐。

    宣旨官在士兵的带领下进入帐内,陈升停止了笑声,又恢复到了平常冷静的样子,双膝跪地,埋头听旨。

    其他人跪在他身后,也同样埋头听旨。

    “陛下下旨,宣平列将军马上班师,回京面圣。”

    不过一句话,决定了陈升的命运。

    陈升领旨,站起身来,看着面前年轻的宣旨官,平静的问道:“敢问大人,可有陛下的亲笔御书”

    宣旨官了然一笑,从袖中将一份明黄色的手令掏出,递给他道:“将军谨慎,下官佩服。”

    陈升接过,打开一看,那上面是不是蜀帝的亲笔他不知道,但末尾那枚红色的龙纹印章,的确是天子独有。

    宣旨官再笑道:“将军奉命抗敌,结果连人家主帅都没看住,这份失职之罪,将军是聪明人,当知道分量。陛下近来睡眠不太好,为了军饷的事和尤尚书吵了好几回了。此次回京,将军还是自求多福吧!”

    说吧,微微颔首,退了出去。

    等人的身影消失在帐门外,方异同再也忍不住的愤怒道:“将军,你看他那副嘴脸。”

    陈升哼了一声,“京中的那些文官,不都是这副德行吗他们要是好声好气的,倒叫我怀疑了。不过...”

    他看着手中明黄色的手令,叹了口气,“他有句话说得对,此次回去,定是凶多吉少了。如今的陛下,已非还是太子时的宽和亲厚。

    听说,朝中不少大臣下狱的下狱,罢官的罢官。如今因我的失职,导致南方敌军长驱直入,这份罪责,总要有个人来担的。”

    他不




一二一章 小人
    丽云城的县衙内,连琋背手而立,微微抬头看着面前悬挂的地图。

    屋外的冷风灌进来,肆无忌惮的吹起了窗下悬挂的帷幔,以及房内桌上整齐摆放的笔毫纸张等物。

    非素一身劲装走进房内,到他主子后面三步距离时停下,唤了声“少主”。

    “如何了”连琋头也不抬的问。

    非素道:“陈升已经带着大军返程了。”

    “我问的是啟囸派的宣旨官。”

    非素再答道:“已经解决了。”

    说完他嘴角一笑,道:“啟囸的指令是让他攻打丽云城,他却带着大军直逼太安,接下来的这场戏,可想而知会很好看。”

    连琋神情依旧平淡,转过身来,定定的看着他,声音变了个调。“你觉得好看”

    非素不解,难道不是吗

    连琋桃花琉璃目看向门外,幽幽道:“皇帝手上的龙印,连我都无法接触,她却能够轻而易举的拿到。对于别人来说稀松平常的一场戏,我可没觉得有多好看。”

    他这么一说,非素也正色起来。“是啊,王爷的势力,太让人惊讶了。”

    “我想过她的手能伸得长,却没想到那么长。”连琋深吸了口气,“非素,你说她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实力”

    非素道:“要不要属下再去查一查”

    “不必,动必惊蛇,反而无端惹出不少的猜忌来。隐藏再深的实力,迟早是会暴露的,我们做好自己的事就好。回望谷那里准备好了吗”

    非素答道:“已经差不多了。”

    他答话的时候,稍稍觑了一眼自己的主子。少主依旧还是看着门外的冷天,一双好看的眼睛始终平静无波,像一片平静的湖面,就算投入再大的石头,也经不起一丝涟漪。

    然而熟悉他的非素还是敏锐的察觉到,在这平静的眼神中,底下却是暗潮汹涌,杀机四伏。

    有的时候,越是平静,即将来临的风浪越是凶猛,激流澎湃。

    “传令耿立,大军拔营。”

    “是。”

    ---

    已是深夜三更,宵禁后的街市冷冷清清,寂静幽黑。虽未入冬,但深秋的夜依旧寒凉彻骨。

    城门值夜的几个城门卫聚在一起,烤着炉火,谈天说地,打发掉无聊的两个时辰。

    忽然的,一阵急促而有力的马蹄声打破夜的寂静,夹杂着凛冽的寒风远远而来。城楼上的城门卫借着微弱的火光,举目眺望,只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在向城门靠近。

    渐渐的,那模糊的影子越来越清晰,虽看不清真容,但也能认出是一人一马。

    城门卫正想问“来者何人”,却不想城门外那人却已经举起了手中红底黑字镶金边的军令旗,喊道:“紧急军情,速速打开城门。”

    城门内烤火的几人在听到外面的马蹄声时,已经拿了武器,疑惑的抬头向城墙上的同伴看去。此时听到门外那人说是有军情,不敢耽搁,立即走进城门洞内,卸下厚重的门闩,将铁质的城门拉开一条能容纳一人一马经过的宽度来。

    这样的情况对他们来说已经不陌生了,尤其是近来,常半夜有士兵送军情入城,不是东北方的,就是东方的,或者南方的。

    城门外的人连人带马闪电般的冲入打开的大门内,不做任何停留,策马直奔皇宫的方向,带起的凛风扬起了地上的尘土,吹了开城门的几人一脸。

    几人不以为意的抹了一把,再次将城门关上,夜再次恢复安静。

    “也不知道这回又是哪的军情”

    城门关好后,几人再次回到火炉旁,其中一人道。

    另一人接话道:“谁知道呢,这天天打仗,不是我们打别人,就是别人打我们。依我看,这个年怕是过不好了。”

    又一人叹了口气道:“你们还想着过年,依我看,敌人打到都城,是迟早的事。到时候我们也被派去战场,有没有命活着还是个未知数呢!”

    听到这里,几人顿时心生悲凉,为自己未知的命运感到悲凉。

    最开始说话的那人又道:“听说那位姜离王也算是个宽厚仁爱的人,夺下城池后也并未骚扰百姓。如果真的打到太安,想必也不会为难我们这些虾兵蟹将吧!”

    “那可难说,姜离王或许不会,可你别忘了还有个永宁王。”

    “是啊!咱们蜀国,当年可是屠了人家三十万军民呢!后来又大肆抓捕残杀齐国百姓,白骨累累。这等血海国仇,你觉得他会放过我们吗”

    这血腥的往事被提起,几人再次沉默了。

    换位思考,如果有人杀了你全家,你会放过那凶手吗

    答案当然是不会。惨事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永远不要认为自己的心胸有多么的仁慈。

    “都怪皇上,陷害鄂王不说,还那么心狠手辣屠了人家满城,倒要我们替他还债...”一人愤愤道。

    “嘘。”他旁边的人立马捅了他一下,低声斥责道,“这话也是能乱说的吗”

    刚才愤愤的人也自知失言,倒也没再说什么。

    只是,有些话不说,不代表就不存在这样一个事实。

    城门寂静无声,黑暗笼罩的天地间,只这一处散发着橙黄色的火光。有几只飞蛾寻光而来,或者是好奇这光的美,或者是贪恋这光的暖,又或者是一不小心飞过了头停不下来,总之有不少扑进了火中,然后被熊熊烈火所淹没,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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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章 后来者
    等尤尚书得知皇帝下令杀死陈升的消息时,已是为时已晚。

    蜀国已经失去了啟麟,失去了邬骐达,如今又失去陈升,可谓是猛虎断了牙齿,张狂不了了。

    宫门前,一众朝臣在冷风呼啸中等待着宫门的开启,而后进入朝殿,开始一日的早朝。

    尤尚书自然是站在众朝臣的最前面,旁边站着的是苗尚书。冷风呼啸之下,几位尚书老寒腿直抖。

    身后传来不安的议论声:“这都过了时辰了,怎么还不开宫门”

    “嗨,这有什么稀奇的,以往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过。”

    “莫非宫内出了什么事”

    尤苗两位尚书对视了一眼,倒是对后面其他官员对于宫门紧闭的议论不甚关注。苗尚书抖了抖肩膀,对一旁的尤尚书道:“陈升的事你怎么看”

    尤尚书深呼吸了下,道:“不用怀疑,定是君悦使的诡计。陈升这个人打仗还算可以,可要说到造反,他就是有那个心也没那脑子。”

    他嘴巴一张一合,白气不断的从他口中吐出,一团一团的,在空中停留了一小会,又消散无形了。

    苗尚书唉声叹气,“可惜陛下没给陈升辩解的机会。”

    “有一点我不太明白。”

    “什么”

    尤尚书道:“陛下是让杨一修去杀的陈升,杨一修也是个有头脑的人,居然也不将其中蹊跷与利害道出,劝劝陛下,而是听令执行了”

    苗尚书冷哼一声,“杨一修跟了陛下十几年,你见他什么时候违背过陛下的命令。”

    尤尚书点点头,“那倒也是。”

    陛下就是杨一修的衣食父母,杨一修若是违背他的命令,陛下一怒之下罢了他的官是小,杀了他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而且,陛下自登基后就喜怒无常,谁知道哪一句话就惹得他不快了。

    正说着时,朱红色的宫门“吱呀”一声,被从里面打开了。

    众臣整了整衣冠,正准备抬脚进去时,却有个小太监站在了宫门口的中央,拦住了他们的去路,笑容可掬道:“诸位大人,陛下今日身体不适,早朝就免了,有事递了折子上来就可。”

    “这...”众臣微微吃惊,面面相觑。

    不会又是梦魔了吧!难道又像上回那样,白天睡觉晚上上朝

    有大臣问:“陛下得了什么病”

    小太监回道:“陛下一早起来就觉得头晕,这会太医正看着呢,奴才也不知。诸位大人先回去吧,有什么消息陛下会派人通知你们。”

    众臣无奈,显然这一早的冷风算是白吹了,可是谁也不敢有丝毫抱怨,纷纷转身,或是打道回府,或是去衙门。

    尤尚书和苗尚书本是站在最前面,距离宫门最近的。如今一帮人要离开,他们自然是落在最后。

    两人心如明镜的再次对视了一眼,皆是无奈的摇头。

    他们很清楚,陛下根本就没什么病。不过是借故生病,不上早朝罢了。

    “你说,我们当年的选择是不是错了”苗尚书望着天边阴沉的天光,想着今儿真不是个好天气。

    尤尚书一手拿着笏板,一手拢着斗篷,道:“现在说这个,你觉得还有意义吗”

    苗尚书无声一笑,是啊,现在再说这个,哪还有意义

    不该死的人也已经死了。

    他道:“吴军势如破竹,君悦又已经打到了龙江南岸,不日就要渡江。东边那齐国的永宁王也是煞气而来,三环虎狼,蜀国...”

    他顿了好一会,才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危矣。”

    这一幕,可真是熟悉。

    当年蜀吴联手攻齐,不就是这样吗

    ---

    广阔沙场之上,浓烟滚滚,尸横遍野,乌鸦盘旋,野狼啃噬。战争过后的战场,死气沉沉。尸体就像烂掉的萝卜青菜一样,被堆成一堆,就地焚烧或者掩埋。

    权懿一身银色铠甲,背脊挺直地站在这战场的中间,看着士兵们有条不紊的清理战场。狂风呼啸而过,吹起他背后染血的大氅“哗哗”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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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四章 江难过
    时光飞逝,在战火燎原的纷乱中,今年的第一场雪到来了。

    后花园里的梅花在几日前刚吐了几枝的花骨朵,在经过一夜的寒雪之后,纷纷绽放开来。香雪挑了几枝折下,小心护着,往广元殿的方向而去。

    宫道虽长,路上碰到的宫人却并不多。这王宫也就那么三四个主子,所以也不需要多少人伺候。

    刚进了广元殿的大门,便听到正殿中传来几个清脆的笑声。香雪认得其中一个,就是郡主的声音。

    有时候香雪也不明白,郡主也年纪不小了,为何情愿呆在这寂寞的深宫里,也不愿意嫁人

    然而这是主子的事,连王爷都没说她什么,她一个奴婢又能说什么。

    “这小屁孩,你敢尿你舅舅。我要打你小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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