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是把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不声不响
陈望看着他,“你怎么跟嫂子说,要她等你吗”
等……
那得多久,看她青丝变白发,他怎么忍心。
谭粤铭没说话。
陈望接着道,“哥,会有办法再出来的。”
他勾着嘴冷笑,“出来谁希望我出来你,还是你的组织”
陈望这下不说话了,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选了一条和他哥背道而驰的路,甚至,他生来就是要毁灭他的。
路已经走到这儿了,谭粤铭一点也不在意陈望怎么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际遇和宿命,即便是亲兄弟,一样可能因立场相互背弃,他现在只担心那个傻女人,想着她对爱情的坚持有多可怕,大抵是要死死抱着男人的一句承诺,在无尽的等待中荒掉青春,耗费一生。
他不想看到她那样,她应该过得更好,所以他必须彻底让她死心,而宋薇娜是解决问题的最优解。
之前已经有过铺垫,再做戏就能逼真很多,不怕她不死心。
接到她的电话时,他心如刀绞,强压着隐痛,淡声让她来。
宋薇娜就坐在一旁,看着这个走在末路上的男人,心中感慨万千。
很快,她来了,看到了他想要她看到的一切,也如他所愿,捂着嘴逃也似地跑了。
他想,她应该是死心了,嘴角挂起释然的笑,可有什么在心上一笔一横地划着,割出血淋淋的殇。
被他搂着,宋薇娜脸上有些红,低声道,“谭先生,李小姐走了。”
冒犯了别人,他迅速起身套上衬衫,将她方才看见的都遮了起来,然后取了支烟点上,默默吸了一会儿,对宋薇娜道,“谢谢你,宋小姐。宋家的事请放心,我会信守承诺。你走吧。”
宋薇娜想说点什么,踌躇了一会儿,终究什么也没说,穿好衣服,离开了这座被悲伤淹没的房子。
蹲在角落里的黄猫喵一声,它大概也挺伤心,因为它看到小主人的爸爸哭了。
瑞士,医院。
医生严肃地看着谭粤铭,“谭先生,我们在孩子的身体里发现了c型rna肿瘤病毒。这种病毒又称为逆转录病毒,是哺乳动物和灵长类动物自发性白血病的原因,它通过内生的逆转录酶,按照顺序合成dna复制品,即前病毒,当其插入宿主的染色体dna中后会诱发病变。我们怀疑,孩子被人注射过一种药物,而这种药物在潜藏一段时间后会导致病变的发生。”
谭粤铭愣了愣,转头看着姜凯尘,什么也没说,姜凯尘道,“我去查查。”
调查结果只用了两天便出来,是指使方云翔绑架孩子的人,在绑架南星的过程中给他注射了一种含病毒药物,导致了他的突发性病变。
这让谭粤铭彻底的震怒,誓言哪怕赔上性命,也一定要他们所有人陪葬。
姜凯尘默然,被卷入那样一个世界,相互之间只有你死我活,谁也不会高抬贵手。
当谭粤铭说他想做一个好人的时候,姜凯尘就知道,他这辈子算是完了。
如果没有爱上那个女人,谭粤铭不会心软,他会心安理得的“坏”下去,像从前一样不折手段的活着坏下去。
可以说,这段爱既是他的救赎,也是致命的毒。
谭粤铭做了决定之后,找的人并不是姜凯尘,而是姜凯尘的二哥纳兰宸。
他与纳兰宸曾是同事,也是对手,关系谈不上好,但彼此欣赏彼此防备,是亦敌亦友的关系。还有,他们曾做过一段时间的邻居,他经常在阳台上看纳兰宸帮他的女人取快递,那会儿,他觉得纳兰宸是个傻逼,放弃整片森林吊死在一棵树上,现在,他非常、非常羡慕他。
纳兰宸其实挺看得起谭粤铭这人,论白手起家,他自己、姜凯尘,包括秦无夜,都不算什么,因为他们背后有强大的江门做后盾,而谭粤铭却是实实在在从金字塔底走向塔颠的,他靠自己赤手空拳打天下,可以说是把常跟他瞎混在一起的那帮纨绔子弟按在地上摩擦。
这样的人是何等强悍,没想到也会有今天,心中不禁生出一股英雄末路的惋惜。
但是,他也很好奇谭粤铭有事不找姜凯尘,来找他做什么。他笑道,“谭总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谭粤铭笑了笑,“不是帮忙,是还债。上次的对赌你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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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妈妈不许结婚
什么是性吸引力
一个小屁孩儿怎么知道。
南星努力想了想,脑子里模模糊糊浮现出爸爸妈妈,他们拥抱、亲吻,很是亲密,那是不是就是性吸引力
但他不是太确定,于是说道,“我也不是很明白,我问我干爹,他也没说清楚。”
姜豆豆哦了一声,也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继续端着望远镜看海鹦鹉,看了一会儿,发现南星又开始叹气,就说,“你怎么像个小老头啊,小孩子不要总叹气。”
南星叹气道,“我难过,我好久好久没见到我爸爸了,不像你天天可以看到姜叔叔,我真羡慕你。”
听南星这么一说,姜豆豆红扑扑的小脸蛋儿一下变白了好多。
她上次偷听姜凯尘毛幽幽说话,说南星的爸爸已经死了,南星十八岁以前的每个暑假都要和他们一家过。
其实她不太明白死亡的真含义,小时候妈妈告诉过她,不管是动物还是人,死了就会变成天上的星星,会以看不见的方式陪伴着家人。
她当时想告诉南星来着,可爸爸妈妈却很严肃,让她保守秘密,不准告诉他。
长大一些,她越来越觉得死不是件好事,死了也不会变成星星,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她觉得南星挺可怜的,就像那些战乱中的孤儿,爸爸都死在了炮火硝烟里,再也没人疼爱了。
从前,见姜凯尘对南星那么好,她就又哭又闹的耍脾气,现在有点惭愧,她愿意把爸爸的爱分一点点给他。
姜豆豆这么想着,正要对南星说几句暖心话,忽然听见船头有人大喊“有人落水”,慌忙抓住南星,“有人落水了,去看看。”
两个孩子跟着大人跑去看,就见陈扬猛地扎入水中,很快把落水的人救上了船。
那人没吃多少水,醒着的,周围一片叫好声。
两个孩子就跟自己被夸似的,骄傲的很,注视陈扬的目光就像注视着英雄。
“哎呀!还有一个呢!”
这时又听见人吼,陈扬转身又跳进水里。
这次许久没起来,众人屏住呼吸,姜豆豆紧紧抓着南星的手,“南星,你说陈扬叔叔会不会淹死啊”
南星瞪着她,“胡说,陈扬叔叔最厉害了,他是个英雄,他才不会死呢。你不知道英雄是不死的么。”
姜豆豆一时没说话,心想南星对死这个字很敏感,那还是不要说太多了,免得他炸毛。
直到救生船赶到,陈扬才抱着个人浮出水面,很快被人拖到甲板上。
被抱上来的是个年轻女子,已经没气了,周围一片叹息。
接着听见一阵悲泣,一对中年夫妻跪倒在女子边上,男的哭得无声,女的抱着她嚎啕大哭。
是来冰岛旅游的日本游客,死去的女孩才十九岁,刚考上大学……
很快船就回到了岸边,早有一帮人员候着,死者被装进一个白色袋子里抬上担架,崩溃的家属也被人带上了车。
人们议论纷纷,唏嘘着这场意外,很快散了。
姜豆豆催着陈扬,“叔叔快去换衣服,穿湿的衣服会感冒的。”
陈扬摸摸她脑袋,让他两坐进车里等着,他自己找了个地方换衣服。
想着刚才的事,陈扬挺内疚,潜到水深处发现那姑娘的腿被水草给缠住,费了好半天劲才给她弄开,没想到还是没能让她活下来,就像做了一次失败的任务,很挫败,很遗憾。
却不想,南星从外头跑进来,抬着下巴望着他,“陈扬叔叔,你别难过,那不是你的错。”
陈扬很惊讶,这么点大的孩子竟然看出来,“谢谢你,南星,叔叔不难过。”
南星见他穿戴整齐,拉住他的手,“那个姐姐在水里太久了,她的灵魂就沉到了水里。我们是没有办法把灵魂打捞起来的。”
听南星这么一说,陈扬更是惊讶了,“谁跟你讲的这些”
南星平静的看着他,“我爸爸。他说人是由躯壳和灵魂组成的,人死了躯壳就会变成泥土,而灵魂会留在他死去的地方,像神灵一样祝福他的亲人朋友。”
陈扬没说话,一把将他抱了起来,“我们回家吧,你姜叔叔说今晚允许你们吃薯条和炸鸡。”
平时在家,钟叔叔和妈妈从不让他吃快餐,每次路过快餐店他都馋得流口水,哪知到姜叔叔这儿一样不给吃,姜豆豆也老抱怨,这会儿一听可以吃了,马上就欢呼起来,赶着去给姜豆豆报信。
没多久就到家了。
姜豆豆拉着南星就往房子跑,还没跑到门口,听屋里传来一阵哭闹,姜豆豆说,“一定是姜二丫,整天就知道哭,一点也不可爱,哪像你妹妹那么听话。”
南星道,“不对,不是二丫,是我弟弟钟逸,”说着笑起来,“是我妈妈来了!”
说完就跑进屋子里,但见李秋思抱着大哭不止的钟逸柔声哄,妹妹钟禧完全不受影响,趴在地上摆弄玩具。
那边毛幽幽怒瞪着姜二丫,“你赶紧给弟弟道歉。”
三岁的姜二丫倔强的很,把头一扭,眉头紧皱,“不要道歉。”
毛幽幽拧着她的耳朵,“你欺负人就该道歉。再说钟逸是客人,你怎么能欺负客人呢。”
姜二丫也哭了,伸着嫩嫩的小胳膊,“谁让他咬我的,你看,都给咬红了。”
那边李秋思也很无语,对钟逸道,“你活该,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许咬人,就是不听话。你要再咬人,你爸爸就不要你了。”
钟逸平时最黏他爸爸,一听这话就吓住了,赶紧闭嘴,怯怯的说,“我乖,不咬人。”
毛幽幽一听就乐了,“钟博士可以啊,瞧生的这好儿子,这么买他账,不像姜二丫,谁的账也不买,还尽欺负她爹。整天让他爹扮牛给她骑。”
李秋思想了想姜凯尘扮牛的样子,捂着嘴笑了笑,又听毛幽幽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跟钟博士结婚啊,你们现在这样算什么,对大人不好,对孩子也不好,孩子慢慢大了…”
 
07 我叫陈竞由
我叫陈竞由,今年十岁。
竞由二字,源自伟人的《沁园春长沙》。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
我爸给取的,他希望我能做一个自由自在、不被束缚的人。
十岁生日,家里为我准备了一场盛大的生日宴,名流悉数到场,我看到大人们笑容满面的交杯换盏,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少爷小姐们纷纷上前与我搭讪,我脸上挂着微笑,却并不开心。
趁没人注意,悄悄跑到屋后的花园,观察我种的西红柿、草莓还有从非洲带回的香柠檬。
我在等一个人,那就是姜叔叔。他说晚些会过来看我,还会把我爸爸送的礼物转交给我。
我爸爸离开很久了,但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他,我把我们的合照放在文具盒里。
我不懂他为什么离开我和妈妈,可我知道他也不想,他那么爱我妈,他比谁都不舍。
但我也知道“人死如灯灭”的道理,再难受,也要接受现实。
今年春天,我妈和钟叔叔结婚了,没有喜宴,没有婚纱燕尾服,只在家里邀请了亲朋好友,做了宣告。
听我干妈阿古丽说,我妈这辈子结过两次婚,都是和钟叔叔。
我问她,“那我爸呢,我妈没跟他结过婚吗”
她露出同情的眼神,“他们没来得及结婚,但他们有你,你可以证明他们曾深爱过。”
我无话可说。我知道大人们总有许多的“无奈”,是我们小孩子理解不了的。
其实我也不反对我妈和钟叔叔在一起。
一来他对我妈很好,我妈是个女人,天生柔弱,带着三个孩子也不容易,她需要男人的肩膀,这样才不至于过得太辛苦。
二来他和我妈也生了孩子,我不能太自私,看到弟弟妹妹跟我一样成为没爸的孩子。
三来他对我很好,可以说超过对弟弟妹妹,尽管我不想承认,但他的确是一个好人。
关于这一点,我的死党孙大头和卢西奥最清楚。
孙大头本名孙祖昊,官三代,他父亲曾是特种兵,在执行任务时牺牲了,那会儿他还在她妈肚子里,是孙家唯一的香火,后来他妈又给他找了一爹,对他爱理不理的,这些年他一直跟着爷爷奶奶。
至于卢西奥,情况与孙祖昊类似,她爸爸是维和战士,也是在执行一次撤离任务时牺牲的,她同样有一个继父,不过他继父只爱自己的孩子,对她不管不问,所以他两都觉得钟叔叔特别好。
我们因为共同的悲伤而结盟。
“南星哥哥!”
“竞由!”
叫我“南星哥哥”的,是我的干妹妹宫霓,我干爹宫城的女儿。她长得像我干妈,很漂亮,走到哪儿都是焦点,像个行走的洋娃娃。听说她爸有次抱她逛街,被星探又拽又拖的拉去拍了支广告,从此一发不可收拾,现在已经是全国知名的童星,还免费给我家的儿童感冒药拍过广告。
叫我“竞由”的则是孙祖昊,此时手里抱着一盒礼物,一脸得意的说,“x号战舰模型,够意思吧,我磨了我小姑父好久他才答应给我做的,现在送给你了!”
孙祖昊的小姑父是非常厉害的船舶工程师,手工一流,我接过来,“谢谢。”
他转头就去逗宫霓,“你呢小家伙,送你干哥哥什么好东西”
宫霓甜甜的说,“我和钟禧给哥哥跳支贺寿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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