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温柔是把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不声不响

    谭粤铭锐利的目光扫过来,我仰头四十五度凝望天空,无语凝噎。

    他不多言,让南星自己坐进去,又帮他扣好安全带,才转身抓住我的手腕,“一起。”

    车上气氛颇冷,如千年不化的坚冰,他在生气他儿子被骂的事。

    好在南星一直嚷着肚子饿,他才叹了口气,冷着脸问我,“饭也不给吃”

    我说,“早上情况复杂,一言难尽。”说着瞟见窗外有家特有名的早茶店,“停车停车,他们家点心不错。”

    他睨着我,“不是你以前最爱的那家卖叉烧包的吗,山里也有”

    我没说话,他笑了一声,找了停车位泊车,又把南星抱在手里,跟他讲着粤式早茶,听得南星张大了眼,像极了两颗饱满的黑葡萄,漂亮极了。

    很快吃完早餐,又把南星送进幼儿园,我准备和他分道扬镳,却被他扯住袖子,“怎么翻脸不认人呢,吃点心时怎么没见你摆脸色,要不要这么势利啊。”

    我躲开他的手,没理他。

    他也不恼,复又将我的手抓过去,这次不动声色扣得很紧,我挣不开。

    他嬉皮笑脸的说,“适可而止啊,你再这样欲拒还迎我就对你不客气了,反正你知道我从来不管什么已婚不已婚的,要不是在意你的名声,我会让你跟钟庭住一个屋檐”

    我咬牙切齿,“你真不要脸。”

    他低低的笑,“翻来覆去也只有这一句,没劲。有本事你找几个新词儿。”

    我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没挣脱,发现不时有路人缥缈的目光游艺过来,索性放弃抵抗,任他牵着。

    他心情好极了,“这就对了嘛,难得今天天气好,我陪你散散步,有益身心健康。”

    我没理他。

    上了车,他帮我扣安全带,顺势就在我脖子上咬了一口,“山里环境挺养人啊,三十几了皮肤还不见毛孔,不错,回头再生两闺女,别浪费了好基因。”

    说完又对着我的嘴巴啃了一通。

    除了学鸵鸟把脑袋钻沙里,我也没别的办法。

    没一会儿车就开到了一片葡萄酒庄。

    谭粤铭说,这是他一个朋友的地盘,那位朋友常年旅居国外,难得回来一趟,赶巧在此一聚。

    酒庄很大,群山环抱,后山建有上万亩葡萄基地,引进了沙当妮、薏丝琳、赤霞珠、佳美等数万种名贵酿酒品种葡萄,颜色纷呈,形态各异,十分漂亮。

    他的朋友是个中年人,个子不高,体型匀称,只比我高一点,但气场却是说不出的强大,威严又不乏亲和力。

    他大约是刚骑马回来,还没换衣服,见谭粤铭来了十分热情,瞥见我,略微犹豫了一下,“这位是”

    谭粤铭搂着我,毫不要脸,“我媳妇儿。”

    接着对我道,“这是万总,青市葡萄酒之王,赛马高手。”

    说葡萄酒之王我就知道了,万威,名气相当大。

    不仅名扬青市,在东南亚也豪不逊色,据说他有十几个酒庄,分布在不同国家。作为国内早期金融玩家,万威早就累积了大量原始资金,于十年前迁居瑞士。

    我伸出手,“万总,幸会。我叫龙芸,只是谭先生的朋友。”

    他笑了笑,“龙小姐幸会。别不好意思,一般人阿铭可不会带来见我,里面请。”

    这些人多虚伪啊,明




177 他一定很爱你
    从酒庄出来,谭粤铭搂着我亲了一口,“秋思,谢谢你给我生儿子。没有他我们可能真完了。”

    我躲开,“我不是什么秋思。”

    他笑笑,“好,你不是。龙小姐。”

    我低着头,见前头不远就有公交站,“你把我放那儿,我自己回去,机场和我不是一个方向。”

    他说,“我不差这点时间。”

    说完看看我,“你猜我去新加坡干嘛”

    我没理他。他道,“去恢复,自由身。”

    猛一下盯着他,“你要和于子悦离婚”

    他笑,“高兴吗”

    我说,“高兴个头,你要是离婚了不就坐实了什么吗。”

    他问,“坐实什么”

    我冷哼一声,不说话了。

    他看我一眼,“我和她本来就有名无实。她打着我的名号乱来我没收拾她,算是看在她父亲对我有恩的份上。”

    我问,“你和她离婚,你给于家如何交代”

    他冷笑,“我为什么要给于家交代,你以为于家真是什么好人”

    我看着他,没说话。

    他的声音有种看透世情的冷漠,“这个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付出,要么是利益交换,要么你有利用价值,我属于后者。于步成是精明人,他一眼就能看出谁有利用价值谁是废物。他当年资助我本就是有目的的。”

    说着看我一眼,“因为他觉得,我好操控。当某天脱离了他的掌控,我什么也不是。”

    我抿了抿唇说,“你把人想得太坏了。”

    他呵呵一笑,“那是你被保护得太好。你还记得有段时间我连电话都很少给你打么,就是因为于步成阴了我一把,向新加坡z府提供了很多对我不利的东西,差点害我吃牢饭。”

    这,我真的不知道。接下来的话更是叫我震惊得无以复加。

    他说,“宫城出事和我没半毛钱关系,于子悦搞的。”

    说着看了看我的反应。我没有任何反应。

    只听他说,“我做过的我认,没做的谁也别想往我头上扣。于子悦的目标是你,但宫城倒霉替你挨了枪子儿。当时那个u盘也是她寄给你的,我根本不会让事情走到那一步。”

    我把头侧向窗外,任凭这些话冲击着内心,面上没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异样,仿佛宫城只是个陌生的名字。

    他声音轻飘飘的,“我和于子悦有协议,随时可以和她解除关系,她拿钱走人。至于她为什么会签,我想是她太自以为是,认为嫁给我终有一天我会接受她。”

    我什么也没说,隔了会儿道,“过段日子,我会离开这座城市。”

    他一点不惊讶,“你还有两门自考科目,驾照也才考完科一,至少还得在青市呆两个月。”

    我望着他,顿时有种无力感,就像被扒光了丢在他跟前,无所遁形。

    他继续道,“我猜你接下来要去上城,找建龙制药的马建军,对吗”

    不知道该说什么,隔了半晌才道,“谭先生真是神通广大,我佩服。”

    他笑,语气调侃,“你不也挺厉害吗,几年就成了左撇子,还学会了一口当地方言,为了扮村姑练习得很辛苦吧,没有瞒天过海是不是挺遗憾。”

    我别过脸,“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他沉吟片刻,忽然严肃,“南星明明是秋天出生,10月15号,因中草药南星得名,你何必骗我。你给他取名字问过我的意见吗,南星……也太随意了。算了,将就吧,叫着叫着也就习惯了。”

    我半天没话说,隔了会儿才道,“你去找过我阿爹”

    知道南星生日的除了我和龙泽也就龙伯了,龙泽是不可能的,他没跟我提过这事。

    谭粤铭笑笑,“放心,你阿爹嘴紧的很,并没有出卖你,不管用什么方法,他都一口咬定你就是龙芸。不过你找马建军的事他倒是说了。”

    我说,“我本来就是龙芸。”

    他烦了,“你说是就是吧。再委屈几天,我很快带你和儿子走。你要百年,我给你拿回来。”

    嗬,毁掉百年的是他,现在说要拿回来的也是他,果真是个神经病。

    与我分别之前,他塞了瓶香水给我,郑重表示,“男人送女人香水只有一个寓意,他希望她身上的味道来源于他。”

    那是一瓶精致的香水,瓶身是近乎透明的蓝,没有任何标志,瓶盖上镶嵌了一颗蓝宝石,看样子是定制款。

    轻轻一嗅,香味清雅悠远,很高级的味道。

    有人说,香水是女人最美的内衣,不会用香水的女人绝对是没前途的女人。

    我多久没用过香水了,芬芳的味道,恍如隔世。

    钟庭家附近有家香馆,叫沉睡,只做私人订制,老板是格拉斯香水学院毕业,曾供职于全球顶级的香水公司。

    我揣着那瓶香水走进店里。

    铺子不大,装饰极有格调,空气中游离着迷人的芬芳。

    调香师年近六十,板寸头,姓艾,穿格子衬衫,腰间系一块白色围裙,看上去整洁又清爽。

    这会儿刚过午时,店里清冷,见有人进来,他抬眼看了看,“小姐需要点什么”

    我说,“我随便看看。”

    他说,“行,你随意。”

    我打量他手上的动作,看似漫不经心,却又像魔法师一样让人捉摸不透,所有的瓶瓶罐罐在他手间穿梭,各种气味飘散。

    橙花、佛手柑、迷迭香、薰衣草……互相交融,最后呈现出或浓或淡、或悠长或浓烈的香气。

    我说,“你这个味道很像阿蒂仙的冥府之路。”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小姐原来是行家。”

    我笑笑,“行家谈不上,我熟悉是因为一个朋友喜欢这款香水。花香与焚香混合,气味柔和,就像在炼狱的最后阶段清除了所犯罪孽进入天堂的感觉,闻之内心沉静。”

    他点头,“我用的百合与焚香。”

    摸了摸口袋里的香水,我拿出来,“那麻烦艾师傅帮我看看这瓶香水。”

    他接过瓶子,喷了些在空中,拿张白手绢一扫,放在鼻前嗅,“曼陀罗、夜来香、木棉、风信子、白玫瑰……这是大师作品。这几种味道很难调和,比例稍有不对就会一团糟,但这个味道……”

    他打量我,“挺适合你的。”

    说完把瓶子递给我。

    我接过,“谢谢。”

     



178 要不你帮我洗
    考完最后两门课程,我拉许梦和龙泽找了家老牌烧烤摊,撸串庆祝。

    许梦问,“芸姐,咋不把南星带出来玩玩,好久没见他了,好想捏捏。”

    我说,“他现在一天都离不开他姐姐,小跟屁虫一个。”

    龙泽拿了两串羊腰子,两口解决,“还别说,南星进了城就是不一样,懂得真多,还能给我科普了。”

    我笑笑,“都跟电视上学的。”

    龙泽笑,“那也得记性好啊!对了,姐,南星说他找到他爸爸了是咋回事儿。”

    我愣了下,“别听他乱说,那不是他爸。”

    龙泽皱皱眉,“不能吧,他能随便管人叫爹”见我神色有异,赶紧转移话题,“你跟钟总最近有没有进展啊”

    说到这个我就觉得可笑。钟庭现在是用尽法子躲我,虽说同住一个屋檐,却极难照面,只有早上送南星上学可以说上两句,都是无关痛痒的对白,仿佛我是什么洪水猛兽。我一说搬家,他又总有理由劝我留下,不知脑子里想的啥。

    值得欣慰的是,南星和图图关系越来越好,没有谭粤铭,姐弟两很和谐。

    想到他,他电话就来了。

    我瞥一眼,挂了。接着又响起来,再挂。响声继续……

    许梦捏着串金针菇问,“谁呀,这么锲而不舍”

    我没答,直接把手机关掉。

    龙泽说,“是南星口中的爸爸吧”

    我点头,“就是个疯子,每晚都给南星打电话,南星睡觉前不接到他电话是打死不睡的。有天他没打来,那小子就在床上哭得死去活来,吵得我想把他丢到窗户外边。”

    许梦颇有兴趣,“然后呢”

    我翻翻眼皮,“最后不得已,我只好主动打给他,南星这才肯睡觉。”

    龙泽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啤酒洒出几毫升,“他这分明是故意的嘛,这招叫什么来着,对对,欲擒故纵。先把南星钓上勾,让他养成等电话的习惯,就算他不打来,小家伙也会主动,从而把你置于被动的境地。”

    许梦鼓掌,“分析的不错。这人就是利用了南星年幼无知好操控,人心险恶啊。芸姐,咱们要威武不能屈。”

    我没说话,拿了串烤鱼,狠狠咬了一口,“吃东西吃东西,一说他就闹心。”

    龙泽附和,电话响了,他咦了一声,“是个陌生号码,0065,哪儿的区号”

    许梦说,“新加坡的吧。”

    我看她,“你咋知道”

    她说,“我今天考试题目里刚好有。”

    我对龙泽说,“挂了。”

    可他已经接了,表情一下变得吃惊,“姐,找你的,他说他姓谭。”

    我狠狠咬了口烤鱼,真够辣的,“不接。”

    龙泽笑呵呵对那头说,“我姐说她不接。”

    不知那头说了什么,龙泽脸色一变,为难地看着我,“你还是接吧。”

    估摸着又是使了什么威胁人的阴招,顾不得手上油腻,愤然抓过电话,“你想怎么样”
1...6263646566...138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