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是把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不声不响
他笑了下,“这么演有意思吗。还是说你想彻底告别过去往前走那我配合你好了,你是李秋思,我就爱李秋思,你是龙芸,我就爱龙芸,想做谁都可以,反正我爱的是你。”
我长长叹了口气,“谭先生,你别再凭主观臆断了好不好,我真不是什么李秋思。”
他笑笑,“你以为我真像钟庭那么傻,给他一份假报告就信了。那具女尸根本不是她,她不过用了一招俗套的金蝉脱壳罢了。”
犀利又略带戏谑的目光落在我脸上,我不由的别过头去。
原来,假报告是他拿给钟庭的,这该死的混蛋一肚子坏水,我早该想到了。
他捏住我的手腕,“这里原本有只蝴蝶,别以为它不见了,就能飞出我的掌心。”
我把手一抽,揣到兜里,不去看他。
他却低头附到我耳边,“我曾和她亲密无间,熟悉她的气息,熟悉她身体的每一寸,不管外面,还是……里面。”
我有片刻怔忪,好几秒才骂了声,“流氓。”
加快步子走到他前面去了。
他很快追上来,“我知道我做过什么。但我坚信那些伤痕可以愈合,一辈子不够就两辈子,她不承认也无所谓,总之我不会再让她离开。”
我练习了很多次,去保持冷静沉稳。
可他的话,却毫无预兆的在我胸腔里燃了一把火。
那熊熊窜起的火苗舔舐着心中的冰川,有暖流在涌动。
不,我不能,我得继续保持清醒,他是个混蛋,是魔鬼,我不能一错再错。
他肯定还没报复够,他肯定还想让我陷入地狱,只要我没死,他就一定会狠狠报复我。
我绝对不能相信他,不能……
这么想着,我把手覆到南星身上,“把孩子给我,我们该回家了。”
他道,“再陪我待一会儿,我送你们回去。”
我已经受够了,“我真的不是你要找的人。”
他似乎也不想再纠缠是不是这个问题,没有理我,抱着孩子进了电梯。
到了地下地停车场,他把孩子放在后座,又脱了外套盖在他身上,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车库光线昏暗,车很少,有冷风从某个方向灌进来,我站在车外,看着他吻南星,突然有暖意浮现。
他转身看着我,“如果说,我告诉你我这些年没碰过一个女人,你信还是不信”
我愣了下,又呵呵一笑,“那金小姐呢,你都为她投资拍戏了,你说你没睡过她”
谁他妈信了谁傻。
他很认真,“没有。没吻过,没摸过,没睡过。”
我注视着他,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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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 他缠着你了吗
回到房里,整个人都昏沉沉的,想着谭粤铭可能会带走南星,说不出的烦闷。
孩子在车上睡了好一会儿,此间精神正好,摆弄着谭粤铭给他买的一大盒玩具。
我问,“他给你买的什么”
南星不看我,认认真真拆着盒子,“疯狂动物城,公仔。”
说着就把公仔一件一件拿出来,口中念念有词:兔子朱迪,狐狸尼克,水牛探长,猎豹警官,绵羊副市长……
自顾自在那儿说半天,不时还冒出两个单词儿来。
我说,“你都认识啊”
他说,“爸爸带我看电影了。”
我说,“他不是你爸爸,以后他再去幼儿园,你不可以跟他走。”
他抬起眼皮,乌溜溜的大眼睛里全是不满,“你是坏妈妈,他就是我爸爸,就是就是!”
说着还发起脾气来了,打开我的包包翻手机,“我要给我爸爸打电话,哼,不理你了,你坏。”
我正要制止他,他一下溜到推拉门外,电话也拨通了,“喂,爸爸。”
不知那头说了什么,他跑回来把电话递给我,“爸爸让你听电话。”
我说,“我不想跟他讲话。”
南星哦了一声,转述道,“妈妈说她不想和你讲话,那我和你讲吧。”
接着开始巴拉巴拉不停,也不知道谭粤铭听着烦不烦。
我拿了衣服转身进了浴室。
躺在浴缸里,我做了个梦。
海滩,夜幕,星辰,微风。
他握着我的手,与我十指相扣,海浪一个一个打过来,冲刷着沙滩上纠缠的两个人。
他凝望着我,眼里落满星辰,低沉的问,“我是谁”
我像被催眠了似的,喃喃道,“谭粤铭。”
他闷笑了一声,跟着海浪的节奏起伏起来……
天知道我为何会做这样的梦,丢死人了。
水温渐凉,我惊醒过来,赶紧的收拾好。
看着镜中的自己,肤色一片潮红,骂了自己好一会儿,才穿好衣服出去。
南星还握着电话,不过对方已经不是谭粤铭。
只听小朋友高兴的对着电话说,“我爸爸说,我妈妈肚子里有片绿色的土壤,他把种子种到土里,让妈妈晒晒太阳,吃吃好吃的,喝喝水,种子就会慢慢长大……今天吗嗯,对呀……我爸爸和妈妈还亲嘴儿了……”
“南星”
我走过去,一把抓过电话,看了眼屏幕,狠狠吸了口气,“你别听他的,他胡说的。”
钟庭的声音很冷,像东北季风,“小孩子不会撒谎。”
我一时无言。
他道,“你和他,究竟怎么回事他缠着你”
我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他道,“我明天回来。”
半夜下起大雨,一声声打在窗外的树叶上,啪嗒作响。
南星早就睡了,我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怎么都睡不安稳。
想起谭粤铭,想起钟庭,突然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们。
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不知道,再醒过来,是被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吵的。
我拉开窗帘,见黑色的林肯驶进车库,车灯在雨帘里模糊不清,就像那些说不明的心事。
是钟庭回来了。
我看了眼时间,凌晨五点,天色还暗。
我披上一件衣服,出门,下楼,打开玄关灯。
钥匙转动的声音格外清晰。
门开了,昏暗的光线里,他的眼睛乌黑,闪着幽深莫测的光。
他淡淡的望着我,“这么晚你在这儿做什么”
我有点结巴,“等……等你。”
他浅浅一笑,转瞬又是一幅淡然的表情,“不用,快回去睡觉,我休息一会儿送南星上学。”
说完,与我擦肩,往楼上走去。
我转身,叫住他,“钟庭,我是秋思。”
他顿住,后脊背僵直的挺着,整个人如一颗矗立的青松。
片刻后道,“你不用以这种方式来吸引我。”
说完继续往前走。
我咬了咬牙,只觉浑身无力。
一个认定我是李秋思,一个不相信我是,真是够了。
直到钟庭的身影消失,我才自嘲的走上楼,自语道,“这男人还真是傻得可以。”
静静的走廊里响起两声低低的咳嗽。
我不自主的转了个身,朝钟庭房间走去。
倚在门口,听里头咳得厉害,隔了一会儿又安静下来。
不放心,我敲了敲门,没人应,索性压下门把,门没有锁。
壁灯开着,他侧躺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闭着眼,眉心微蹙,像是生病了。
我探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倒吸了口气,好烫,他在发烧。
赶紧下楼取了冰块,用纱布和毛巾包好,做了个降温包。
掀开被子,见他只脱了外套,脖子上还系着领带,赶紧帮他解开领带。
他不配合,头动来动去,迷糊道,“回去,不要管我。”
我按住他,“我不是你的生活秘书吗,你发烧了就是我的责任。”
他仍旧抗拒,“睡会儿就好,你出去。”
我拿冰袋使劲摁了下他的额头,“你给我老实点,心脏好了吗,想死得慌是不是!”
他掀了掀眼皮,瞧了我一眼,又浑浑地合上,终是安静下来。
敷了一会儿情况有些好转,他忽然问,“你想跟他走吗”
我没说话。
他又问,“你喜欢他吗”
我仍旧没说话,转而问他,“你怎么会这个点回来,明天回来不好么,非要大晚上冒雨回来。”
这下换他不说话了,隔了片刻,“不要相信他,他是个玩弄女人感情的骗子。”
我笑了笑,把降温包翻了一面,“你在吃醋。”
他没吱声。
怕降温效果不好,我拉住他的手,拿冰毛巾给他擦手,“你总是这样,永远看不到眼前人。过去的再好都已经过去了,没有实体你留恋又能如何。我这么个活生生的人站你跟前,你都视而不见……”
他把手抽回去,偏过头,不看我。
我叹了口气,说,“钟庭,你娶我吧,我们好好在一起,过平静的生活好不好。”
我也不知道为何突然就说这个了,潜意识
176 你就是小杂种
他拿手机给我看,我瞥了一眼,不禁皱眉。
我和谭粤铭昨天吃饭的场景。他坐我对面,笑容灿烂,伸手碰我的嘴角,我嫌恶的避开……
谁知道南星是什么时候拍的。
正想训他两句,图图冷冷盯着我,“龙阿姨,如果你一定要和那个坏蛋来往的话,请你搬出去,我家不欢迎你。”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觉心中酸楚。
她又说,“那个混蛋害我爸爸失去儿子,凭什么他的儿子却好好的,这不公平。”
说完盯着南星,冷冷吐出三个字,“小杂种。”
“图图!”
没等我发火,钟庭从楼上下来,严厉的看着她,“谁允许你这么说弟弟的,马上道歉,马上!”
图图不依,哭起来,“凭什么给他道歉,他说谭粤铭是他爸,我打死都不会给他道歉的,小杂种小杂种,他就是个小杂种!”
钟庭气得要揍她,她抓起书包就往外跑。
我拉住钟庭,“算了算了,回头再和她好好谈。”
大抵也知道小杂种不是什么好话,南星又哭起来。
钟庭蹲下来,温柔抚摸他的脑瓜,“南星别哭,姐姐不懂事,叔叔先替她给你道歉好不好,回头再教育她。”
南星渐渐停止哭泣,冲他点点头。
我突然发现自己错得离谱,为什么要把他生下来,明知是段孽缘,为什么要让孩子来承受。
钟庭抱着他,“我们先吃饭,吃过饭叔叔送你去幼儿园。”
南星摇摇头,“我爸爸会送我。”
钟庭的目光顿时冷冽下来,如冰峰流连过我的脸,最后定格在落地窗外。
我说,“我会找个时间带南星搬走。”
钟庭没动,腮帮子微微颤抖两下,似有话要说,却只是淡漠至极的说了声,“好。”
心头莫名难过,忍着鼻头的酸涩感,“如果你继续这样故步自封,你永远不会开心起来,你得学会去爱,不管对象是谁,即便不是我,你也应该试试,给自己机会。”
他打断我,“他在外面等你。”
我深深吸了口气,牵着南星往外走,南星抬起头,“妈妈,我饿。”
我深深吐了口气,说,“咱们一会儿出去吃。”
我和钟庭再努力都没用,我靠得再近也会被他推开。
出门没几步,谭粤铭就出现了,拿着个狮子头面具,南星一下朝他扑过去,“爸爸。”
“诶,我的乖宝贝儿!”他抱起他亲了两下,“哟,怎么还哭鼻子了,这脸蛋……被揍了”
南星撇嘴,好委屈的样子,“姐姐打我。”
谭粤铭脸都黑了,“图图她凭什么打你”
南星一下哭了,“姐姐说我是小杂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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