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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是把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不声不响

    定睛一看,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个三四岁大的小女孩儿,牵着父母的手荡秋千,一家三口很是温馨的样子。

    那才是一个幸福家庭的正确打开方式,方才那一对儿算怎么回事嘛。

    没等我开口,谭粤铭就宠溺的说,“好啊,荡秋千。”说完看着我,“孩儿他妈,配合一下呗,儿子难得提要求。”

    就这样一路荡秋千荡到了熊猫馆,南星这才又爬到他爸脖子上,占领视觉高点。

    好不容易透过玻璃看见两只憨态可掬的胖达,却只露个脸就躲到假山后头去了,南星失落的问,“爸爸,他们为什么不出来呀”

    谭粤铭笑了笑,“看的人太多,他们害羞了,跟你妈一样。”

    南星不开心了,“可是我想和他们打招呼,大熊猫好可爱呀。”

    他爸说,“不要紧,我们下次直接去熊猫基地看,那里熊猫多,大的小的,熊猫爸爸熊猫妈妈熊猫宝宝都有,保准你看个够。”

    南星睁大眼,“真的吗”

    “爸爸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呀”

    谭粤铭笑了笑,目光转向我,“这就要问妈妈了,她说什么时候去咱们就什么时候去。”

    南星立刻问我,“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熊猫基地”

    我想了想,也不想让他失望,“空了再说,妈妈最近很忙。”

    他是个懂事的娃,失望的哦了一声,就让他爸继续往前走,待看到几匹灰狼,又高兴得一蹦一蹦,贴着栏杆喊,“是狗狗,和我的灰灰一样。”

    他爸纠正,“那不是狗,是狼。”

    南星仰着脑袋,“可他们和狗狗长得一样诶。”

    谭粤铭摸摸他的脑袋,“区别大了,狗可以被驯服,狼不会。它有傲骨,不会轻易向人类低头,你看所有动物都会听话的表演,让干嘛就干嘛,只有狼不会,他只会一圈又一圈焦躁的在笼子里走,因为它想奔跑在草原上,雪山上,密林里……它永远不会被驯化,或妥协。”

    南星伤心的说,“那它被关在笼子里,多可怜呐。”

    谭粤铭说,“是啊,可怜又无奈。”说着摸摸他的头,“男子汉就该像大自然里的狼一样活着,坚强、勇敢、重情,无畏、无惧、真实,懂不懂”

    南星高兴的说,“懂,我也要做狼。”

    我笑笑,他这么说南星懂个啥呀,不过话又说回来,很多男人都喜欢狼,因它拥有野、残、贪、暴等性格,一身孤傲,血性,勇猛。现实残酷,拥有狼性更符合生存之道,更能在这残酷中找到更好的出路。谭粤铭,大概就是这么一路征战,又一路舔舐着伤口过来的吧。

    时间飞逝,等到要闭园了南星才答应离开,依依不舍和他的动物朋友们告别,说改天再来,弄得他爸恨不得把动物园搬回去,还一脸正经的跟我商量,“要不买块岛,给他建个动物园”

    我笑一声,“神经病。赶紧去吃饭吧,都快饿死了。”

    他笑了笑,“遵命,老婆大人。”

    什么情况,我和他还隔着大仇呢,这人竟然一点不当回事,那心脏是用什么做的。

    晚餐地点是一家声名远扬的日料店,属于“进门高大上,室内低奢有”那一类型。

    包厢装潢清寂,日式拉门,榻榻米,月牙窗,枫红色和氏璧灯,还有明治年间的壁画,处处充满东洋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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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 服务员全着藏蓝和服,双手叠膝,九十度鞠躬,中文字正腔圆,“生鱼船、什锦天妇罗,神户牛肉卷,清酒蒸毛蟹,江湖前握寿司,上齐了,请慢用。”

    说完跪着退出去。

    南星好奇的看着桌上的菜,问他爸都是啥,他爸极有耐心,从食物本身讲起,扩大到饮食文化乃至日本近代史,甚至提到菊与刀。

    我心道他听得懂个头,果然孩子不明觉厉,一惊一乍,还出其不意问了几个战国时代的问题,关注点也很奇特,问丰臣秀吉家有没有动物园……

    我瞧着那寿司,白醋饭配红刺身,放在黑色木匣里格外精致,妥妥的工艺品。

    谭粤铭给他夹了一块带鱼子酱的,没加芥末,“儿子吃这个,黑鱼子酱蛋白质丰富,多吃点长得高。”

    南星尝了一口,大约不是太喜欢,吃了几口就说,“爸爸,我想出去玩,外面有好多小朋




192 何为恃强凌弱
    到门口一瞧,围了不少人。

    在这儿吃饭的,基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没想到还会跟吃瓜群众似的看热闹。

    看来,好奇心是人类的共性。

    见谭粤铭过来都吃了一惊,有眼力见儿的忙不迭和他打招呼问好。

    习惯了他嬉皮笑脸的样子,没想到面色一沉立马换了气场,周围的人自动退避三舍,为他让开道路。

    他一言不发穿过人群。

    寒气幽幽浮荡在四周,我注意到许多人神色不对,但又猜不出个所以然来。

    走到海洋球那儿才听到熟悉的哭声,是南星,还有大人威胁的声音,“小兔崽子哭什么哭,还不跟我儿子道歉。”

    “你叫谁小兔崽子”

    这声音冷得没有一丝人味儿,明明不大,却让周围变得鸦雀无声。

    那人看着谭粤铭,立马就不动了,再看看哭鼻子的南星,像意识到什么,面色一变,甚至不自觉的发起抖来,“谭……谭总……”

    谭粤铭没搭理他,蹲下身替南星抹眼泪,“告诉爸爸,怎么回事”

    只听噗通一声,那人顿时就跪了,口气再无半丝嚣张,“谭总……我不知道这是您…您的儿子,我该死,”

    谭粤铭还是没理,只心疼地看着南星,眼里渐渐浮起森寒的怒意,想必周围的人都能感受,没人动也没人出声。

    南星抽噎着,指着那人边上的小男孩儿,个头比他高一些,“小哥哥抢我玩具,我推了他一下,叔叔就打我。”

    谭粤铭沉默两秒,声音更加冷冽,似乎不太相信,带点艰涩,“叔叔打你……怎么打你的”

    南星委屈的说,“叔叔揪我耳朵,拧我的脸,可疼了。”

    谭粤铭摸了摸他的耳朵,“现在还疼么”

    南星点点头,“疼。”

    他脸色端然冷凝,黑眸宛如深潭,不可见底。

    那人脸已白得没了人色,却解不了我心头恨,身为大人怎么可以欺负一个孩子,这不是恃强凌弱么。

    谭粤铭慢慢站起来,目光落到那人身上,如冰峭,顿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愣住,仰头看着他,嘴唇蠕动着,却说不出一个字,只剩满眼的惧色。

    谭粤铭又问了一遍,“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颤抖着说,“方……方…云翔。”

    谭粤铭淡淡道,“大声点,没听清。”

    他一下悲戚的喊起来,“谭总,我错了,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的冒失,我真不知道那是您的儿子,我要是知道我怎么敢……”

    谭粤铭吸了口气,冷静的说,“不管是不是我儿子,你作为一个成年人都不该对孩子动手,这种行为实在太恶劣了。”

    那人大约是羞愧,一声不吭。

    谭粤铭拉着南星,“你推了这个小哥哥是不是”

    南星点点头,他温柔的说,“那你跟小哥哥道歉。男子汉大丈夫,做错了就得认,不能逃避责任,懂吗。”

    孩子很听话,看着那个比他高一些的小男孩,低声的说,“小哥哥,对不起。”

    那小男孩儿见他爸爸跪在地上,小脸发白,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南星仰着脑袋说,“爸爸,小哥哥不理我。”

    谭粤铭摸摸他头,“没关系,你已经跟他说了对不起,你做得很好。”

    说完又看着跪在地上发抖的人,“方云翔是吧,是不是金方电子科技的副总裁,主管技术研发”

    那人没吭声,大概是了。

    谭粤铭笑了笑,“之前有人跟我推荐说金方电子还不错,尤其是二当家,毕业于常春藤名校,从硅谷回来报效祖国,挺有情怀,只是缺少点资金支持,我本来对他很感兴趣,只是现在看来,他人品好像有点问题。不管做生意还是做技术,人品都是第一位的,恃强凌弱,这可不行。”

    那人抬起头,一脸冷汗,顺着脸往下流,旁边的孩子也大哭了起来。

    谭粤铭垂眸看着那孩子,眼神却是极其的冰冷,“小朋友,孩子做错事可以说声对不起,大人做错事可就没那么简单了。你让你爸爸给弟弟说对不起,再磕三个响头,以示道歉。”

    小朋友看着他,哇一声就哭了。孩子虽小,却也知道这是极其侮辱人格的方式,若是严重可能会留下一辈子的阴影。

    我觉得谭粤铭过分了,这儿还有不少人围观呢,他不该这么做的,可惜没人敢出声发表意见,全都冷眼看着热闹。

    接着就看见方云翔重重的磕头,砰砰砰三声,不多不少,满脸都是屈辱。

    至于么,谭粤铭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他何必这么听话。

    谭粤铭似乎并不满意,又道,“你方才拧了我儿子,他力气小,拧你也不会疼,对他不公平。要不这样,你自己来,十个耳光,别敷衍。”

    人群里响起议论,全都盯着场中人,不知是谁打抱不平说了句,“谭总这不也是恃强凌弱么。”

    谭粤铭也没去管谁说的,只淡淡一笑,“恃强凌弱是最基本的丛林法则,前提是你得足够强,否则就是装逼。”

    这下也没人说话了。

    见方云翔迟迟下不了手,谭粤铭看看表,“我数十声,不动手就算了,回家好好休息。”

    接着开始倒计时,十,九,八……数到第三声,只听啪一声,方云翔往自己脸上狠狠抽下去,硬是咬着牙连抽了十个耳光。

    谭粤铭满意的笑道,“好了方总,快带你儿子回家吧,要好好教育他,别随便抢人玩具,更不要随便动手,大家都是文明人嘛。”

    离开日料店,谭粤铭直接把车开到了老洋房。

    南星玩累了,在车上就睡着了,我也不好吵醒他,只得顺了谭粤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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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 向你借颗种子
    我是被狂风骤雨的声音惊醒的,脑子里只有一句梦里不知身是客一场贪欢。

    最近老天脾气不好,瓢泼大雨不知下了多少场,经久不息,楼下池子积满水,哗哗往外涌,豆大的雨滴啪嗒啪嗒打在屋檐、树叶儿、池子里,叫人心浮气躁,风呼呼的吹,掀得窗帘飞扬起来,遮了眼。

    我拍拍脑袋,拿起手机看了看,快中午了,也没人叫醒我。

    偌大的卧室只有我一个人,身边早已没有他的温度,不知为何有点怅然若失。

    想到钟庭,我拨打了订票电话,被告知持续暴雨,飞机无法起飞,到青市的航班全都延误,具体延误到何时还说不准,让我等雨停再致电。

    延误,什么都延误,延误的爱情,延误的人生,延误的快乐,我这一生还有什么是可以准点的。

    趿着拖鞋进了浴室,妆台上摆满护肤品和化妆品,都是我以前爱用的牌子,不同的是多了几瓶抗衰老产品。

    我自嘲的笑笑,到底是过了三十,不再年轻。

    谭粤铭的心一向是细的,连这个都备好了,说明潜意识里也觉得我老了,真叫人心酸。

    对着镜子看了好久,并没觉得哪里有变化,除了少掉那颗泪痣,面容和几年前一样,他哪里就看出我老了

    女人的心眼儿最小,尤其不能容忍谁提醒她年纪,所以我特地化了个元气妆,挑了件及踝的中袖连衣裙,几层荷叶边够装嫩,酒红色衬得肤色越发白,像浮着一层光,挑不出一丝毛病,也不知要和谁较劲。

    慢慢走下楼梯,听到动画片的声音,但没人在看,谭粤铭坐在地毯上陪南星玩磁力片,爷俩嘻嘻哈哈特别欢乐。

    看到我过来,他淡淡抬头,眼里划过一丝淡淡的诧异,混着一抹惊艳,“醒了”

    我嗯了一声,南星也抬头,随意地喊了声妈妈,又把脑袋埋下去玩玩具。

    我四下看了看,“兰姨呢”

    谭粤铭走过来,“出去了。”伸手摸我的脸,“化妆了”

    我没说话,尴尬的把视线放到别处。

    他笑了笑,“女为悦己者容,你是想讨好我吗”

    没想到他会这么想,我愣了下,本想就妆台上的几瓶抗衰老产品发表下意见,可转念一想,我又不打算和他有什么瓜葛,争那口气又有什么意义,于是作罢,继续保持沉默。

    见我没说话,他也不多言,只道,“兰姨一个朋友生病住院,那人子女不在身边,她告假去照顾她两天。”

    意思就是现在只剩下我们三个。

    我哦了一声,找不到任何话说。

    似是才想起来,他有点抱歉的问,“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我淡淡道,“你去忙你的吧,我自己来就行。”

    不知为什么,一夜过后,他的态度客气了许多,弄得我一时还有点不习惯。

    他没再说话,又回到南星身边去了,不时抬眼打量我,也不知想瞧出个什么来。

    打开冰箱看了看,东西倒是多得很,取了吐司、黄油、火腿、蔬菜,拿面包机做了一份简单的三明治,又热了杯牛奶。

    刚端起杯子,就见谭粤铭拐进来,从背后搂住我的腰,下巴搁在我颈肩,唇在我脸颊游走,口气很软,“秋思,我不想失去你,真的不想,你别这么快做决定好不好。我知道我们之间有很多问题,但你能不能再多给我一些时间,我会努力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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