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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是把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不声不响

    那个跳国标舞的男孩,今年二十四岁,刚获得一项国际拉丁舞大奖。那个看上去清秀出尘的女孩,二十八岁已经是上城美术学院教授,尤擅工笔画,在全球开过上百场画展。那个跆拳道老师是国队退役,曾拿过奥运会银牌……

    按理说,在这些人面前,“有钱能使鬼推磨”也未必好使,艺高之人多清高,竟然还亲自登门,谭粤铭这脸面可真够大的。

    面也见了,大家都是忙人,很快离开,只有一个教语言的女孩子留下来。

    她叫宋薇娜,今年二十五,出生于外交官世家,爷爷奶奶是早期驻美大使,父亲现驻法国,母亲驻捷克斯洛伐克,她本身是学阿拉伯语的,但因从小满世界跑,掌握多门外语,现在是一名阿拉伯语同传翻译。

    宋薇娜很漂亮,且这种漂亮是一种由内而外逐渐发散的美,明艳,却没有一丝攻击性,让人觉得舒服平和,是个男人呆在她身边久了都会为之倾倒吧。

    她和谭粤铭似乎挺熟,交流自然,看他的眼神带着一种情愫,像是崇拜倾慕之类的,让我有点不舒服。

    似乎察觉到什么,宋薇娜对我说,“龙小姐,你是不是昨晚没休息好,我看你好像有些疲倦。”

    “啊,是吗,最近事情有点多,睡眠确实不足,”说完没好气的瞪了谭粤铭一眼,他揽住我的肩,“要不你再回屋里睡一觉,兰姨一会儿回来,让她给你炖点汤补补。”

    “不用。”我拂开他的手,当着人面儿如此亲昵,让我很不习惯。

    他也不强求,对宋薇娜笑笑,“宋老师你别见怪,你芸姐虽然当妈了,但还是很害羞。”

    一句话说得我无地自容,他倒是一脸自在坦然,还好接了个电话说要出去一趟,免了更多尴尬。

    出于礼节,宋薇娜将他送到门口,他对我笑笑,“你和宋老师好好聊聊,有什么问题可以相互讨论,”

    看样子,他对这位美丽的外语老师颇为信任了,正想说点什么,被他拉到跟前,要和我贴面吻。

    我看了宋薇娜一眼,人家自觉的把脸转到别处,脸上一红,果断拒绝了无理要求。

    他有点不爽,跟我咬耳朵,“在外人面前多少给我点面子。要是真累就回房休息。我先走了,晚上回来再收拾你。”

    谭粤铭走后,气氛稍稍有点微妙,具体也说不出哪里有异样。

    “对了!”宋薇娜主动打破沉默,“我给谭先生带了东西,刚忘记拿出来。”

    说着从cabas帆布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刺绣袋,隔着几米便能闻见咖啡豆的香气,我笑着说,“牙买加蓝山。”

    宋薇娜笑笑,“行家啊,的确是产自牙买加蓝山海拔2500尺的咖啡豆。”

    谭粤铭的最爱,我当然知道,只是没想到这位宋老师也知道,看来关系是不一般了。

    宋薇娜问,“有咖啡壶么,可以煮两杯试试。”

    我起身,“我来煮吧。”

    她笑笑,“好啊,”把袋子递给我。

    咖啡煮好,我递给她一杯,“尝尝。”

    她浅浅抿了一口,抬眸,“龙小姐技术真不错,口味微酸,柔顺,香味虽不浓,但喝起来却香醇风雅,乃咖啡中之极品。”

    开玩笑,当初我可是特地为了谭粤铭去请教了一位咖啡大师,我也只擅长煮这个。原来我还为他花过这些心思呢,想想真是讽刺。

    一杯咖啡将两人距离拉进不少,我问宋薇娜,“像你这么优秀的女孩,来做家教不觉得委屈么”

    如今一带一路如此火热,阿拉伯语同传翻译可是最抢手的了。

    她抱着咖啡杯,杏眼一眨,“谭先生出的价,一点都不会让人觉得委屈。”

     




199 我懂的狐狸精
    朱雨抿了抿嘴上的奶油,“是这样,我有个目标客户叫苏音,是上城一医的胸外科大夫,我这手上不是有批器材想找她么,可吃了好几回闭门羹,听说苏大夫特别爱她丈夫,什么都肯听他的,所以我就想另辟蹊径,从她老公那边入手。”

    朱雨已经离开otc组,到了医疗器械组。我明白了,“苏大夫的老公是王科”

    朱雨大笑,“冰果芸姐你真聪明,我已经斗胆找过他一次了,预约了好几次才争取到机会,无意中发现他钱夹里有张照片,和你特别像,可以说一模一样,他说那是他喜欢的人。”

    难以形容的滋味,我喝了口咖啡以掩饰不自在,“他这样算什么,都结婚了还把别的女人的照片放身上。”

    朱雨不以为然,“说明这个男人够痴情,得不到还不许人家藏心底吗。”

    现在的小姑娘三观都怎么了,我有点生气,“要是被她妻子看到那得多难受啊。”

    朱雨凉凉道,“那是她自己要嫁的又没人逼她,这种事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哎,我都快被你绕进去了,说回正题,我就是想请你帮忙。王科拒绝我了,但一准儿看到你就答应了呢,拜托了,我这个月业绩可就指望这一单了,芸姐你帮我这次,提成我们三七开怎么样!”

    我:“……”

    朱雨握住我的手,撒娇都使出来了,“芸姐,我都快交不起房租了,你能不能帮……”

    “啊!贱人!”

    朱雨话没说完,被突然而至的尖利声音给吓回去。

    定睛一瞧,两个穿着光鲜的中年妇女正在一旁扭打,是原配和情人的正面交锋,一时间,各种各样的谩骂混着唾沫星子四散开来,不知体面为何物。

    顾客走了一半留下一半,留下的开心看热闹,还打开视频开录,隐约听到有人喊,“快放抖音,会火!”

    我想离开,无奈两位大姐就在我面前表演,见二人撕扯得厉害,未免成为被殃及的池鱼,我还是默默坐着冷眼旁观。

    岂料,穿蓝色裙衫的大姐突然大喊一声贱人,从包里拿出一瓶透明液体,拧开盖子就朝黑衣女子泼去,而黑衣女子刚巧站我跟前,灵巧的一闪,那透明液体便朝我过来,只是被反应迅速的朱雨拿包挡了一下,那液体粘在她手上,听她尖锐的痛呼一声。

    不知谁大喊了一声“是硫酸”,两中年女子赶忙朝外跑,却被陈扬拦个正着,问我怎么处理。

    我哪有工夫管别的,赶紧抽了吸水纸覆到朱雨手上,拉着她奔到水龙头下使劲冲,又管店员要了些小苏打涂上。

    虽说只沾到一点,但伤口面积却不小,看得我愧疚死了,“马上去医院,不然要留疤。”

    我对陈扬喊,“不要管那两个疯婆子了,赶紧去医院。”

    陈扬没说话,径直走过去打开车门,上了副驾。

    到了医院,医生重新做了包扎,说之后会留疤,得做整形手术。

    我心里万分后怕,如果不是朱雨帮我挡那一下子,我整个脸都毁了吧。

    看着朱雨,我话都说不利索了,“对不起……连累你了。”

    朱雨脸色惨白,笑了笑,“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他们又不是冲你…”突然眉头一蹙,“芸姐,你有没有觉得方才那两个女的是故意的,怎么就刚巧不巧站在你那个位置呢,而且还正对你的脸。”

    我面色一沉,“故意的不会吧”

    朱雨严肃道,“她们出现得太突兀了,而且紧挨着我们吵,你不觉得有古怪么。芸姐,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呀”

    我得罪了谁我能得罪谁呢

    下意识朝门外看了看,见陈扬正在打电话,连说了几个是,很快把电话挂了。

    从诊室里出来,我对朱雨说,“你别担心,那个单子我帮你跑,现在先送你回去休息。”

    她一下忘了伤痛,“芸姐,你真的愿意帮我吗”

    我无奈一笑,“你都这样了,我当然得帮你啊。”

    她哈哈大笑,“看来受这点小伤也值了,这个单子跑下来,我就可以入手那个包了,我觊觎大半年了!”

    我问,“哪款”

    她道,“那款小牛皮搭配帆布的citysteamer。”

    我看看时间,还早,就问她,“你现在想去逛逛么”

    她眨眨眼,“逛哪儿商场吗”

    拿着她心仪的包包,朱雨很不自在,“芸姐,不就帮你挡了一下么,送我这么贵的包不合适吧。”

    我笑了笑,“有什么不合适的,我脸要是完了,我肯定去死。你算是救了我的命。”

    像我这种超级颜控,别说毁容,就是下巴上长颗痘我都会郁闷得吃不下饭,多根皱纹感觉天都要塌了,最不能接受自己变丑,除了在山里那几年,简直是武装到每根头发丝,为了美什么苦都能吃。

    好说歹说终于让朱雨心安理得收下礼物,接着跟我一块儿,高高兴兴逛衣服看鞋。

    期间,朱雨不时看看身后,很忐忑的问我,“芸姐,那人到底谁啊,他为什么总是跟着你”

    我淡淡道,“你别管他,当他不存在就行。”

    朱雨显然还有很多疑问,见我不想提也就不多问,走到一家内衣店门口,突然停下来,隔着橱窗感慨,“哎,多漂亮的内衣啊,不知我什么时候才能穿上。”

    那是一家挺小众的定制内衣店,是个米国牌子,名字里有狐狸和玫瑰,与我国的狐狸精元素契合,风格大胆,诱人,冒险,当然也保留了非常女性化和成熟的设计。

    我拍拍朱雨的肩膀,“走吧,想看就进去看看。”

    朱雨踟蹰不前,“不去,一看就知道不是我消费得起的。”

    我笑笑,“看看又不用花钱,你看上哪个,给自己定个目标,这样就有动力更快实现,拿下它不是吗。”

    朱雨想了想,“说的也是。”

    进去之后仿佛打开新世界大门,没有一款内衣是重复的,全部根据每个人的身材气质设计定制,价格自然也不可能亲民。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看到这么美的内衣,谁还管它贵不贵,光看就已经挪不动腿了。

    朱雨指着一件叫密



200我是不是禽兽
    那是我和钟庭结婚之前,我花高价请一位著名摄影师拍的一套单身纪念照。

    黑白调,纯写实,几无遮挡。

    属于孤芳自赏系列,我甚至没给钟庭看过,觉得难为情,当然他那会儿也不在意。

    如今看来,放大成了一面墙,效果出乎意料的好,我自己都觉得震撼。

    谭粤铭从背后抱住我,“在你的私人保险柜里找到的,想不到我媳妇儿是个闷骚,外表正儿八经,私底下还拍这种照片。”

    我脸颊滚烫,“是云回撺掇我拍的,摄影师是女的。”我特意强调了一下,“如果是男的,打死我也不拍的。”

    他笑了笑,“不用紧张,我又不介意。”说完望着照片,“喜欢吗我觉得这幅放在这里很合适。你要喜欢别的可以换,那张半卧在沙发上的也不错,还有那张半侧影也……”

    “这房子什么时候修的”不想再继续讨论照片,我打断他。

    “这块地买很久了。”他顿了顿,皱眉道,“七风堂那房子我给了于子悦,于氏如今走下坡,听说她把房子转手拿钱填了一部分窟窿,我额外高价收购了于氏的一个子品牌,其实是送钱给他们,和于家的情分算是尽了。但我欠你一套婚房,我得找个地方等你回来,你走之后就开始动工,等了四年,等到了。”

    婚房可笑。我盯着他,“你觉得我会和你结婚吗”

    他笑笑,很自信的样子,“现在不会不代表以后不会。婚我求过了,我不介意多求几次,我还是相信愚公精神有作用的。”

    我没说话,靠在窗棂上看外边的景色,近处是花园,稀疏的亮着灯盏,远处是湖,湖上有船,迎视船头的灯光,被它拖动的长长灯影震撼,好美呀。

    谭粤铭摸着我的脸,“你想去看他是不是”

    我没说话,这是典型的明知故问。

    没有听到回应,他也不生气,相反态度平和,“那就看你今晚怎么表现了。”

    听这个意思他是妥协了,我有点怀疑,“你答应放我走”

    他一时没说话,指了指那个袋子,“穿给我看看。”

    我站着没动。

    他拿过袋子,取出三套“杀器”看了看,笑得十分舒心,“我的喜好你倒是记得清楚,你如此用心,我若不成全你,倒显得我不仗义了。”

    我深呼吸了一下,拿了套黑色的准备去浴室,他拉住我,“急什么,讨好我不在这一时半会儿,昨天说好的看电影,现在补上。”

    以为是什么增进气氛的小电影,却不想是一部正经的不能再正经的俄罗斯电影,叫《无爱可诉》。

    讲的是一对烦腻于彼此争吵不休的夫妇,彼此找了“真爱”想开始新生活,可他们有个12岁的儿子,每天睁眼闭眼看着父母相互争吵谩骂,心理阴影很重,最终离家出走。

    夫妻俩一开始并没在意,可随着儿子消失越来越久,他们开始寻找,却没想到竟在停尸间看到儿子。

    原来孩子早已绝望自杀,夫妻两这才追悔莫及,崩溃大哭,却为时已晚。

    电影最后有这样几句话:对于利益至上且自私冷酷的父母而言,孩子永远都是牺牲品。他们得不到尊重和保护,只能在一次次地在失望中麻木自己,最终酿成悲剧。

    事件残酷,我入戏太深,哭得稀里哗啦,谭粤铭却淡淡一笑,“知道作为一个母亲,你是多么不称职了没”

    我拿过一张纸巾,擦了下鼻涕,“我哪有不称职”

    他说得理所当然,“很多地方。作为孩子的启蒙者,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对他的成长起着潜移默化的作用,你看你是怎么对他爸的,动不动就甩脸色,辱骂动手暂且不说,你还经常冷暴力,当我是空气,除了吵架骂人,你和我说过几句好话”

    我继续吸鼻子,擦眼睛。

    他继续指责我,“父母关系如此恶劣,你以为孩子真看不出来孩子虽小,可感知力比谁都强,他完全能看出来你在欺负我,我活得毫无尊严,所以他会在潜意识里同情我,向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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