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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是把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不声不响
    我一下僵住了,他替我填补的那笔钱,原来是这么来的。是啊,那时候钟远也是起步阶段,哪来这么多现金,我居然从没去想过。

    谭粤铭垂眸看着我,面有愧色,想说点什么,终是紧闭着嘴,什么也没说。

    又听外头道,“对了,将才听说孙嘉宝跟钟庭告白了,但被拒绝了。好惨。”

    “我去,不会吧,孙嘉宝这么傲慢的人会主动跟人告白她前男友可是欧洲皇室贵胄诶,人家跟她求婚,她却提出分手,当时媒体都报了后来又给撤了。”

    “怎么说呢,孙嘉宝是个典型的工科女,对专业属于痴迷那种,正好钟庭又是那个领域的佼佼者,她对他应该属于学术崇拜。”

    “嗬,这孙嘉宝可真有意思,想做居里夫人呢。”

    “可不是吗。你知道圈子里怎么称呼钟庭吗”

    “怎么称呼”

    “说他是青市诺贝尔。”

    “为什么”

    “你想啊,诺贝尔是什么人,发明家,成功商人。合成橡胶、人造皮革、人造蚕丝都是他制造的,人家一生拥有300多项专利,在全世界20个国家开公司,富可敌国,关键还很浪漫,文学诗歌样样精通,私人藏书近两千册。钟庭呢,听说大学时是乐队主唱,当时好几家唱片公司都想签他的,结果他搞研究去了,然后创立钟远,你说是不是跟诺贝尔挺像,搞不好哪天真就获得诺贝尔化学奖了。”

    “原来如此。”

    “哦,还有,他跟孙嘉宝合作在南都成立了一个肿瘤研发中心,我哥有投资,但是占比不多。”

    “青市不好么,怎么去南都了一南一北的太远了吧。”

    “这没什么奇怪,他以前就在那儿,人脉基础是有的,再说又是他前妻的老家,他肯定有情结嘛。”

    两人又闲扯了一些边边角角的琐碎,才一前一后离开。

    谭粤铭说,“你前夫很优秀啊。”

    当一个男人如此随意评价另一个男人的时候,他其实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我推开他,“是比你优秀得多。”

    他笑了笑,“不就会点才艺么,有什么了不起。”

    我望着他,“那也比你什么不会的强。”

    他含笑道,“我没才艺么,那你刚差点叫出来,这不算才艺啊”

    我脸上一红,暗骂了一声流氓,“要不是你,钟庭怎么可能去跟银行借钱,他的性格我很清楚,不到万不得已才不会求人,欠他的我这辈子都偿还不清了。”

    谭粤铭道,“是我不对,但发生了谁也改变不了,只能尽可能弥补。我只想提醒你一点,不要把爱、感动、愧疚混为一谈。”

    我盯着他,他继续说,“我知道听了刚才的话,你很感动也很内疚,你可能想以身相许报答他,但你要是真这么做就是害他,只会把关系弄得越来越糟。”

    我没吭声。他扳过我的脸,很认真的说,“他这么优秀,一定会遇到合适的对象,孙嘉宝很不错,客观上讲她比你优秀不知多少倍,无论哪方面。”

    虽然这是事实,但听他这么说,我还是冷哼了一声。

    他笑了,“男人比女人幸运的地方在于,三十五岁之后才是他们的黄金时代,魅力只会与日俱增,你怎么就知道他不能遇见心仪的。”

    道理我都懂,可钟庭那种一根筋的性格,讲真还真不一定遇得到……

    “你现在只要平和的与他相处就行,不需要想太多。一个爱你的男人,会把给予当作快乐,他替你还钱是因为他愿意,并且不希望你因此背包袱,懂不懂。”

    我说,“我只知道礼尚往来。这世上没有谁该欠谁,他付出,我就得回报。”

    谭粤铭叹口气,“关键他要的你给不起。这么跟你说吧,男人心里排第一位的肯定是事业,爱情只是一部分,你不用担心他没有你就会怎样。事业成功能给他的快乐,远远大于感情。”

    这点我倒是同意,接着下意识问他,“那你呢,爱情占比多少”

    他似乎很高兴听我这么问,笑得像向日葵,“你比事业重要多了,我的世界里,你和南星并列第一。”

    又要开始甜言蜜语了,我适时地打断他,“我们该出去了。”

    趁这会儿没人赶紧走。

    他拧开门,一手牵着我,却不料迎面过来几位打扮光鲜的太太。

    对方一时间愣住,表情可以用复杂怪异来形容,不过反应都快,跟谭粤铭问了声好,至于落在我身上的目光,简直可以把人烧出一个洞。

    我是怎么被他拉走的完全没印象,心里只想着人家会在背后怎么议论。

    太太们的传播力不容小视,经过添油加醋,会形成什么样的情况,我会不会变得臭名昭著……

    “秋思!”熟悉的声音传过来,我猛一下回过神,见云回朝我走过来。

    她本来挺高兴的,看见我身旁的男人立刻拉下脸,直接忽视他的存在,对我说,“你上哪儿去了”

     




218 接地气小男人
    谭粤铭不说,我还不知道青市今晚有如此盛大的烟火比赛。

    来自世界十几个国家参与,将放出3万枚烟花,据说均出自各国顶级烟火师之手,是不折不扣的烟火盛宴,不亚于挂川的烟火大会。

    观看烟火的地点是海滩,有不少邮轮船只也设了看台,黑压压的人潮,向着同一个方向涌去。

    沿途有不少商家售卖刨冰、炒面、关东煮、炸鸡、烤肉等各类小吃,喷香的味道让人垂涎欲滴。

    在宴会上也没吃多少东西,这会儿还真有点饿了。

    谭粤铭看出来,问我,“想吃什么”

    南星先说,“我要吃冰淇淋。”

    他板着脸,“不可以,你今天已经吃了两个,再吃就要拉肚子了,到时候打针,爸爸可不管你。”

    南星这下就不吵了,弱弱的问,“那我可以吃什么”

    他爸扫了一眼菜单,“香菇鱼丸粥,清淡又好吃。”

    看我和谭粤铭都吃烤串,南星无比郁闷的吃着粥,委屈得像个小媳妇儿。

    不过那粥味道似乎不赖,他渐渐也就接受了,把一碗吃得干干净净。

    我看了看,周围除了情侣,更多是带孩子出行的家长,有的三代出动,笑啊闹啊的十分温馨,不过最温馨的还是一家三口。

    烧烤摊老板看着我们,“听你们口音,是外地人吧”

    我点头。南星骄傲地说,“我是青谷山的。”

    青谷山是他出生那座大山,真是个不忘本的好孩子。

    老板显然是不知道这个地方的,只哦了一声,感慨的说,“来这儿看烟花的大多都是外地人。现在的生活是一天比一天好了,以前这儿就是个破渔村,哪里会想到还有国际盛会啊,瞧还有那么多外国人呢。”

    南星说,“因为祖国强大。”

    我惊讶于他能说出这个话来,谭粤铭道,“爱国教育从娃娃抓起。”

    这是为改革开放四十年点赞么。

    当第一簇烟花在头顶展开成巨大的花朵,全场欢呼起来。

    接着是第二发、第三发……五颜六色,绚丽多姿,将墨蓝色的天空变得通明。

    接下来,是各国各显神通的时刻。打头阵的是比利时,经过精心编排的烟火在空中漫舞,最鲜艳巨大的花盘展开时,周边有朴素的小花点缀,就像满天星和忍冬。

    接着是法国的条形烟花,层层叠叠的烟花阵,最下面是线条,中间是闪烁的花团,慢慢变成垂柳,伴着音乐依次绽放。

    怪不得许多人会选择在烟花下告白,在此绝美的视觉冲击下,对方说什么都很容易答应吧。

    南星看得着迷,一直都在欢呼,他爸让他别叫,小心把嗓子给喊坏了。

    一个小时过去,所有人都陷在莫名的激动中,久久不能淡定,叹息充斥四周。

    最后一发烟花来自我们的祖国,一曲今夜无人入眠,将气氛带入**,一副震撼人心的长城图案在低空处绽放,下面花火瀑布倾泻而下,高空里,繁星闪烁,壮观,霸气,真正的大国实力。

    此情此情,让人无限感动,我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竟然已经湿了。

    以为这就结束了,想不到还有最后一个花盘,叫作“一期一会。”

    我听见背后有人感慨的说,“花火生命短暂,就像爱情,热情燃烧过,便不会有遗憾。”

    不知为什么,谭粤铭搂着我吻了一下,“你,就是我的一期一会。”

    南星仰着头问他,“什么是一期一会呀,爸爸”

    谭粤铭笑了笑,“所谓一期一会,就是说我们的一生中可能只能够和对方见面一次爱一次,要以最好的方式对待对方。懂了吗”

    南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谭粤铭说完,目光望向很远的海面,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我看到他眼里有光闪烁,就像绽放到尾声的烟花。

    那一刻,我特别想拥抱他。多年以后,当我回忆起这一天,我一直责怪自己,为什么没有把想法付诸实践,留下烟火一样的遗憾。

    回程的路上,南星问了许许多多关于烟花的问题,诸如烟花是怎么做的、为何那么漂亮、他可不可以自己做云云……

    能回答的我就说了,不能回答的他偏又逼你回答,简直能把人搞疯,还好他问着问着就睡了,对我来说是种解脱。

    谭粤铭还批评我,“他问你的时候你要耐心,不能指责,你不知道的,你要启发他自己去找答案。”

    我翻了个白眼,“那你怎么不回答”

    他说,“他问你又没问我,他要是问我,我不会让他失望。你没发现吗,孩子的问题常常简单又深刻,简单是因为他们对这个世界所知尚浅,深刻是因为他们常常叩问事物的本质,这其实对大人也是一种启发。”

    我笑了笑,“唷,还上升到哲学高度了。”

    他很认真的说,“当你第一次爱一个人胜过爱自己,当你意识到这个小生命如此脆弱,而你需要为他的全部负责时,你将不再关心世界在你眼里面是什么样,你更关心世界在他眼里是什么样,你也不再关

    注自己的困惑,你更关心他的困惑,你不再关心世界为你敞开的可能性,你还关心世界为他呈现什么样的可能。”

    当他说完这段绕口,又带着一点哲理的感性言论时,我瞬间觉得他人格都升华了。

    除了坏的那一面,这完全就是个充满圣父光环的家伙嘛。

    其实,一个男人的魅力,很多时候是在关爱下一代中体现的,难怪南星会那么喜欢他。

    不仅因为血缘,更因为他对孩子倾注了绝对的爱和理解。

    孩子是这世上最敏感的小动物,这样的爱给他安全感和温暖,他当然会喜欢依赖他了。

    比起他来,我做的好像的确不够,我很多时候都因为自己而忽略了孩子。

    也许是不习惯我这么看他,他有点别扭,“干嘛这么看着我,我也许不算个好人,但我是个好父亲,你认同吗”

    我没答,只问,“前面怎么了,好像堵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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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 你毁了我的家
    上午九点半,玫瑰色的阳光洒在铺满银杏叶的大道上,绚丽,耀眼。

    钟庭靠在车上抽烟,见我过来,赶紧把烟摁灭,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我有点生气,但理解他的心情,尽量平静的说,“医生说了不能抽烟,一次都不要。”

    他没说话,替我开了门,示意我上车。

    车里的气氛有点沉重,我犹豫了很久,还是对他说了,“我决定了,和他在一起试试。”

    他稍微顿了一下,“为什么不介意他做过的一切了”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那双清澈的眼眸,每次充满伤痛,就会把人刺得更难受。

    前方是人行道,一群背着书包的小孩子,正在老师的指挥下过马路。

    我像是找到了理由,“为了孩子。当然——”我侧头看他一眼,“也为了我自己,我爱他,我想光明正大的和他在一起。”

    他长时间没有说话,过了人行道,才慢慢的说道,“秋思,我说过,和他一起不会有未来,风平浪静不过一时。情况随时可能急转而下。”

    我沉吟了一会儿,“没发生的事,谁也说不准,我只想活在当下,希望你也一样。”

    到机场的路程将近一个小时,他再也没说过一句话,车载音响里放着一首叫鬼迷心窍的西班牙情歌。

    我想,就算是鬼迷心窍吧,反正我不想再那样不明不白的和他发生关系,过去那些伤痛,就让时间去抚平好了。

    见我和钟庭一起,图图高兴得大喊,恨不得机场所有人都听见看见,她爸爸妈妈一起来接她了。

    跟她一块儿出来的,还有她的同学,以及一位年轻的女老师。

    那姑娘看上去也就二十四五,长长的黑发,像极了旗袍缎子,脸盘小小的,蜜色肌肤透着淡淡的光,很文静的一个女子。

    但我敏锐的捕捉到,她看钟庭时眼里有一丝羞涩,图图赶紧跟她介绍,“郑老师,这是我妈妈,她回来了,她会和我们在一起。谢谢你这两年像妈妈一样照顾我关心我。”

    郑老师笑了笑,眸底却有一闪而过的失落,向我伸出手,“你好,图图妈妈,我是图图的班主任,也是这次的领队老师,我叫郑莹。很高兴你回来……呃,”

    她看向钟庭,“钟先生,恭喜你。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一家了,我先走了。”

    郑老师说完,领着其余几个孩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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