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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梦入秋水
抱剑
作者:梦入秋水
人活世间,当有所为有所不为。而我,想握剑~ 入秋水



第一章 孟秋水
    秋雨潇潇,汉水之畔。

    “孟兄,如今天下烽烟四起,此一别,却不知何时方能再见……珍重!”洒然不羁的话语里,终是抹不去离别之殇。

    孟秋水看着那孤身独立于船头上的青衣俊朗书生心里是五味陈杂,本是眉目分明干净的面容此时也显得有种病态的苍白和阴郁。

    “孟兄不必如此,大丈夫存于世间,当有所为有所不为,如今举国皆战,陈某焉能置身事外,不过兵戈之祸罢了,此身无惧。”

    点点头,孟秋水沉声道:“保重!”

    俊朗青年亦是郑重点头遥遥拱手,面容肃穆,而后身形一转随篷船远去。

    依稀间可闻他渐去的狂笑声。

    “读书,国都快亡了,还读个狗屁的书……”

    记忆中这个自相识便一直温文尔雅,谈吐不俗的好友,如今是放声大笑,只是笑声却满怀悲怆,终究没能盖住那滔滔浊浪。

    孟秋水出神的看着好友北去,许是秋雨有些凉了,他脸色一白,眉梢一紧,手中赶忙拿起一块白帕捂在嘴上。

    “咳咳……咳咳……”

    一声声满是痛苦的剧烈咳嗽响起,听的人揪心,像是要把肺腑咳出来一般。

    天地迷蒙一片,秋雨迷离,丝丝缕缕如纱如雾,落在他的发丝上,而后汇聚成珠,滚落而下。

    等白帕再取下,就见上面是一片触目惊心的鲜红,隐隐发黑。

    他收好白帕仍是驻足许久,可等离开时却似是听到什么,转头看向不远处的一颗粗细约有三人合抱的老桂。

    若有若无的抽泣声便是从那边传来。

    孟秋水心中暗叹了口气,他柔声道:“明珠,出来吧!”

    树后,就见一个六七岁模样胖嘟嘟的女孩抱着一把油纸伞怯生生的走了出来,眼睛泛红,睫毛之上还有未去的泪珠。

    小女孩脆生生的问。“哥哥几时回来”

    她怕是偷跑出来的,平日里简单素洁的衣裳此刻沾了些许泥垢,特别是膝盖上,都有些磨痕了,想来跑的有些急,一路上定是没少摔跤。

    孟秋水温言笑道:“很快的,差不多明年初春吧!”

    陈离便是之前的俊朗书生,而这个女孩也姓陈,陈明珠,陈离的妹妹。

    若论读书,便是孟秋水两世为人也只是堪堪追上这陈离的脚步,天赋之高实在吓人。

    现在想想,前世一些重生读书人的小说还当真误人。动不动便是凭借前人诗词名扬天下,轻取状元及第。也只有孟秋水亲自走上一遭才知道根本不现实。

    而他自己,浑浑噩噩近二十载,只是考了个秀才便不愿再读书了,实在是读的都快吐了,现在吃饭一张嘴都觉得有一股子墨水味。

    他是懒得读了,而那陈离是不愿读了,非但不愿读了,而且还想入那军伍,行万人敌之事。

    至于根由,乃是“赵国”于短短两月连丢边陲二十一城,被“北燕”一支不足万余的轻骑杀的是丢城弃甲。

    其中更有渊山,苍梧,武陵三城惨遭屠城之祸,受其烧杀抢掠,传言城内男子多是被马匹拖拽致死,是肠穿肚烂,内脏流了一地。至于城内女子,那更是生不如死,沦为玩物。

    可这赵国百官群臣第一个念头想的居然不是杀回去,而是议和,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陈离一怒之下大骂庙堂群臣无用,更是将一生藏书付之一炬,折笔提刀。

    如此,才有了今日一幕。

    陈家,至此也就剩下陈父陈母,与这尚且年幼的妹妹了。

    至于他,孤家寡人一个,这一世父母早逝,凭着前世的一些头脑,他才不至于饿死。

    只是每长一岁,自己的身子骨就弱一些,访遍名医,依旧没个所以然来,故此书也不读了,安心等死。

    擦了擦那妮子脸上的泪痕,孟秋水苍白的脸笑了笑。“走吧,回家吧。”

    战场形势多变,兵法更是无常,可以想象一个书生跳入战场后的艰辛惨烈。

    他们所在之地乃是赵国腹地——“南都”,位于汉水之南,四季多雨,风景秀丽,乃是除赵国都城外的第二鼎盛繁华之地,文气最是浓重,多少名士大儒便是从这



第二章 锦衣卫
    昏暗肮脏的牢笼里,有着挥之不去的腥味,和一阵阵腐烂夹杂着粪液的恶臭。在这里面,蜷缩着一个个幼小的身躯,竟然全是十来岁的孩子,蓬头垢面下是一双双麻木黯淡的眼睛,像是没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每天都有人死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轮到自己。

    而食物的唯一来源,便得需要一具血淋淋的尸体来换取,可能是别人的,也可能是自己的。

    一具支离破碎的幼小身躯脸朝下从远处被拖了回来,地上又多了一条斑斑血痕。

    那是妄想要逃离这里的人,浑身已找不到一处完好的地方,肿胀的肌体下透着暗红发紫的淤伤,被鞭挞了无数次的身体内里早已溃烂,无半点人样。

    然后,被挂在了他们的面前。

    这是一种无言的警告,仿佛在说,看,这就是想要逃跑的下场。

    性命,在这里,当真是不如猪狗,卑微如蚁。

    他们没有名字,在那些冷血训练官偶尔突来的喝问下,若是你应了,便会迎来一顿毒打,而在这样的环境下,结局已定。

    “嘭!”

    远处铁门打开了。

    一道踉跄的身影走了出来,手里握着一把滴血的短刀。

    然后,拿到了他今天的食物。

    短刀脱手,那还未冷的血立时染红了手中勉强裹腹的馒头,一口咬下,满嘴的腥咸。

    泪水,在这里,对他们而言早已流尽,有的,也就只剩一条苟延残喘的命,和未干的血。

    没得选择,每个人每天都会面对一次生死搏杀。蘸着血的馒头,是可以让他们活下去的唯一。

    没有规则,没有感情,只有生死。

    力量,速度,技巧……随着脚边倒下的人越多,他们开始展露出了自己的天赋,杀人的天赋。

    没有任何的花哨,纯粹的“杀人技”。

    这样的日子,孟秋水转眼已经度过快两年了,饶是以他的心性意志,也只是勉强在生与死的边缘挣扎着。

    残酷的生存方式令他有时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人间,还是在炼狱。

    但,任何想要他命的人,都得死。

    那诡异的试炼改变的不光是他的身形,还有他的体能,包括力量,速度,就好像真的回到了年少时一样。

    一天,又活下去一天。

    面无表情的嚼咽着口中的馒头,他拖沓着步子朝那阴暗的牢笼走去,与当初的拥挤不同,如今显得很是空荡。

    多数都倒在了那间铁室中,然后被拖了出去,喂了狗。

    习惯性的,他安静的退回了牢笼的阴影里,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和身形,唯有一双平静的眼眸睁着,令人发寒。

    这样的牢笼足有四个。

    而活下去的人,也只能有四个。分以对应“锦衣卫”四大指挥使。他这个笼子,还剩七个人,包括他在内。

    似乎这个月开始,笼子里再也没有填充人进来了。

    看来,要出笼子了。

    七个人就像是盘踞各方的野兽,彼此警惕的盯着对方,能活下来的,都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孟秋水猜到的东西他们自然也能猜到。

    快了,只要杀了眼前的几人,他们就可以活着,成为锦衣卫。

    但,真的是这样吗

    牢笼之外,那些人随意的丢进来几包气味呛鼻的药粉,看来,他们也不希望这最后的关头有人会因为伤势溃烂而影响实力。

    咬咬牙,孟秋水抓起一把狠狠地按在了自己的伤口上,霎时,那感觉就像是烧红的烙铁落在了上面,冷汗立时流个不停。

    疼痛过后,是一阵阵不断袭来的虚弱,令人浑身发软。

    最后的关头,没有人敢闭上眼睛,因为谁也不知道自己闭上眼睛后会发生什么还会不会睁开

    伸手下意识的抚摸着胸口,在那里,有一个古怪的图案,一颗狰狞的死灰色竖瞳,只是如今是闭着的。

    “试炼之地:锦衣卫。”

    “试炼任务:活到最后。”

    “试炼奖励:按照任务的完成程度待估。”

    “友情提示:有一位半神半魔的疯子要和你打一个赌,而赌注,就是你的灵魂,你的一切。”

    就是这个图案,他隐隐觉得自己之所以能够重活一世和这个图案脱不了干系。但只有他能看到。

    收回视线,困倦再次袭来,孟秋水又抓了把



第三章 赐名,朱雀
    昏暗中,只见孟秋水的身体突的下伏,然后豁然朝当先一人扑了过去,从始至终,他的眼睛都平静如一口无波古井。

    他右手一抬,并指如刀的同时身形一侧,便见当先那人出拳如枪本是朝自己胸膛刺来的拳头堪堪擦身而过,劲力之大速度之快,竟然如同利器划过一般,将他胸膛划出一条长长的血痕,血珠霎时飞洒。

    但,也只是这一击的机会。孟秋水双眼一狞,嘶,本是稚嫩的面孔竟是显出一种鹰视狼顾之相,择人而噬。他右手自下而上,穿过对方大开的空门,是直刺那人咽喉软骨。

    像是被孟秋水如此决绝狠辣的一面所惊,那少年左手一曲便要挡在自己的咽喉前。

    但他却快不过孟秋水诡异的速度,还是稍晚了一步,只见孟秋水的手在触碰到他咽喉瞬间五指一张一曲,已是如爪,赫然抓住了他的咽喉。

    而同时。

    孟秋水耳边也传来一道鼓荡耳膜的劲风声,有鞭腿直奔自己太阳穴而来,力道之大令空气都呜咽生响。

    千钧一发之际他身子一扭,肩头一斜,便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那鞭腿已轰然落在了自己的左肩。

    他顿时一个趔趄,与身前的那人瞬间分开,更是同手左右双臂齐抬挡住了第三人的攻击,二者一触即分。

    只不过,那个被他握住咽喉的人再也没有起来,而是爬在地上紧扼着喉咙。

    随手扔掉了手中一块血肉模糊的软肉,孟秋水甩了甩自己的双臂,他看着那欲再攻来的两人,面无表情的指了指不远处剩下的三个。

    “你们,还要杀我”

    所有人都是蓬头垢面,看不清模样。

    所谓的伙伴,在生死面前,在这里,当真不值一提,唯一起到的效果,也只不过是活的稍久一点而已。

    场中情况已无需多言,立时再转。

    三对三。

    一切结束的很快。

    差不多也就二十来个呼吸,屋内,便又倒下了三人。

    孟秋水面无表情的看着脚下正捂着自己双眼不停哀嚎的少年,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多多少少露出了一丝恻隐之心。

    然后,一脚踢在了对方的太阳穴上,惨叫便戛然而止。

    对面,最后的两人此刻已不需多言,二人相视一眼便围了过来,平日里不曾察觉,那想到这个记忆中一直安静沉默的少年出手竟是如此阴狠毒辣。

    看着地上那两颗沾满泥土的眼珠子,他们心里已然生惧,是不寒而栗。

    ……

    半盏茶后,铁门开了。

    一口分不清是嚼烂的肉,还是浓稠的血吐在了地上。

    稚嫩的面孔已肿胀成猪头,褴褛的衣服亦成破布,最致命的,是小腹上一处像是婴儿嘴巴般的伤口,粉嫩的红肉向外翻卷着,血液冒个不停。

    闭眼深吸了口气,孟秋水头一次觉得这里的空气并不是那么肮脏,活下来的,还是自己。

    脱力加之重伤,撑着走了出来便已近乎耗尽了他最后的余力。

    倒下的身体“嘭”的撞在了地面上。

    等再醒来,他已身处在一个稍干净的屋子,身上的伤口也经过了简单的包扎处理。

    房间里,除他之外,还有其他三个少年,其中一个稍大点的,看样子正在给另外两人处理着伤口。

    而自己的伤口,似乎也是此人包扎的。

    嘴唇张了几张,孟秋水想要说的话却始终是没有出口,像是早已忘记了如何去说那两个字。

    “醒了就好好休息吧,我们只有一天的时间。”

    那个声音很低沉,有着不符合年龄的稳重。

    “一天”

    孟秋水皱眉。

    “还没结束吗”

    那人头也不回的说道。“这只是证明了你有成为锦衣卫的资格,我们还差实力,想来,明天我们就要开始接触吐纳之法了。”

    孟秋水沉默之余便已了然。

    ……

    终于,他们开始真正全面性的去接触杀人的手段和方法,毒杀,诱杀,暗杀,诸如此类。

    而所谓的“吐纳术”,也只不过是简单的运力和用力的法门,通过调整自己的气息,以此来完美的控制自己,凝聚所有分散的力量,拧为一股,化为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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