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梦入秋水
“想退”
孟秋水冷笑,手中刃鞭瞬间盘旋如蛇,直逼贾精忠门面而去。
“啊!”
只听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突起,四人霎时分开,青龙翻滚出去,脱脱的右臂被撕扯下来一块肉,鲜血直流。孟秋水亦是倒飞出去,口中咳血,他的胸膛上印着一个清晰的脚印。
可那贾精忠也不好受,面白无须的脸上多了道血肉翻卷的骇人伤疤,自额头延伸至嘴角,左眼是血肉模糊。“我要你们死无全尸。”
“攻他死穴。”
孟秋水眼神狰狞如狼,他一擦口角流出的血水,呼吸
第十章 试炼结束
孟秋水虚弱无比的看着脚下尸体,只见那贾精忠的上身已是从中一分为二,显然死的不能再死了。
“哇!”
不过孟秋水亦是重伤不愈,似狂笑牵动了伤势,顿时一口殷红吐出,整个人软倒在地。
“杀,杀了青龙朱雀为公公报仇。”
可就在三人刚松口气没多久,远处各个出口忽然涌出许多东厂之人,面白无须,明显也是宦官一流,步伐矫健无比。
孟秋水死狗一样瘫倒在地上,眼神楞楞的望着天空,谁爱动谁动,反正他实在是不想动了。
远处青龙与脱脱也是摇摇欲坠,虽然不曾倒下,但显然比孟秋水好不了多少。
“天鹰帮驾到!”
“白虎在此!”
似天无绝人之路,正在孟秋水安静等死的时候,两声高喝先后响起,接着是短兵相接的声音,惨叫声,火药的爆炸声。
耳边回荡着这些声音,孟秋水整个人像是疯魔一样癫笑着,沙哑,干涩的笑着。
“呵呵~哈哈~”
他又活下来了。
“朱雀,朱雀,你没事吧”
意识迷糊之际,孟秋水就见天光一暗,一道声音从清晰变得模糊。
……
……
……
半月后。
“那个姑娘走了,什么也没说。”
除了腹部被刃鞭破开的血洞还需要些时间愈合外,孟秋水浑身的伤势已好了大半。
当然,外伤易好,内伤难愈,真正的想要完好还需要一段时间调养。
下意识的抽动了下嘴角,他平淡的语气多多少少带着一丝无奈。“我说了很多遍了,我和那个女人没关系,只是中途偶遇。”
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些讶异的,脱脱居然没有拿走玉玺。
身旁青龙和白虎并肩而立,目光看着远处大漠的风景很是出神向往。
孟秋水轻叹了一声,外面一群陌生的面孔男男女女正热火朝天的喝着酒,目光扫过一个正给众人倒酒的清秀女子,他缓声道。“玉玺既然送回去了,就陪那女人做个镖师吧,锦衣卫不适合你们。”
青龙沉默良久点了点头,但马上他又转头看向孟秋水。“我们那你呢”
孟秋水笑了笑。“我我想去一个有花香,有美酒,只有我一个人的地方。”
说完,他转身回到了屋里,却再也没出来,直到青龙进去才发现,里面已空无一人。
……
“试炼结束!”
眼中所见,仍是自己的那个小筑,庭院幽静雅致,冷冷清清。
地上茶杯的碎片四散一地,水渍未干,而外面的天空已生出了暮色,看样子还不到一天的时间,细雨仍旧淅淅沥沥的下着。
就连他身上的衣物也是之前所穿的青色儒衫,就好像那个试炼只是一场梦,不过,他很清楚自己的变化,身体,力量,以及杀人术。
这不是梦。
翻身站起,青衫解下,果然,除了没有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疤外,如今已变得匀称,胸口上,是一个巨大的瞳眼图腾,流露着水银般的颜色,交织着金辉,覆盖着整片胸膛。
“试炼奖励:增加本世界三年寿命。”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是他无数次厮杀的补偿。
“寿命吗”
有些出乎意料但又在意料之中,孟秋水说不激动那是假的,对他来说死亡也许并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慢慢等死,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死去。
瞬间,一股妙不可言的暖流一下子涌进自己的身体,游走于四肢百骸,体内那股无来由的虚弱顿时减轻几分,如释重负。
“特殊奖励:去汉水边上柳老头的铁匠铺看看吧,也许你会发现不一样的地方。”
孟秋水一愣。
“柳老头”
他脑海中下意识的浮现出一个蓬头垢面浑身破衣烂衫的邋遢老头,前两天他还看见那老头因调戏观赏水景的大户女眷被打的死猪一样躺在地上,满脸是血,门牙都掉了一颗。
难不成他还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要不,去看看”
看了看天色,孟秋水也觉得腹中空空,稍一收拾,便自屋里拿了把伞走了出去。
他的院子不大,却也不小,占地约有三十亩,与寻常人家的建筑不同,其内引汉水为池近乎占据了大半个孟府,被一条悬空长廊贯穿,小筑便在湖心。至于剩下的小半,多是花园和书房。
孟府离那汉水江畔并不远,普通人的脚程差不多半盏茶就到了。
 
第十一章 买剑
天地风雨飘摇。
老远孟秋水就看见一间孤零零的铁匠铺坐落在夜里,亮着泛黄的火光,在雨中忽明忽暗。
说是铁匠铺,但乍一看倒更像是个漏风飘雨的破落户,一个勉勉强强的栖身之所,就好像山野间的古刹破庙。
等他走进,才发现那火光是烧铁的炉子散出的,现在已快要熄了。
里面没人,看着隔开后庭的那道破烂布帘孟秋水并没有拨开的想法,而是随意的打量着铁匠铺里铸好的一些个兵器。
只是往日不曾察觉,也不曾来此,可今日一观他是越看越心惊,这里面竟然前前后后摆放着五十多柄剑,长剑,短剑,重剑,软剑,双刃剑,单刃剑,而且还有一些剑身如长蛇蜿蜒的蛇形剑,有的通体墨色,有的通体散着碧幽幽的冷光。
“咳咳,想不到今天刚开张就有客人上门,看来,明个老头子我的酒有着落了。”
正看的入神,他背后猝然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听的孟秋水是悚然而惊,豁然转身。
原来那角落里有着一张躺椅,上面正躺着个悠哉悠哉的老头,白发稀疏,身形佝偻,像是在小憩。
可之前进来的时候孟秋水明明没感觉到有人啊,亦无气息。难道,自己碰到了所谓的高人
也就在这片刻停顿的功夫,远处汉水江畔泊过来了一艘简单无比的篷船,只见从上面走下来一个锦衣公子哥,玉冠束发,仪表堂堂。
替他撑伞的是一位身穿紫色广袖长裙的女子,紫纱遮面,唯一双星辰般的绝美眼目示人,而且还是那仅仅点亮夜空的两颗,这一看若是寻常男子绝对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二人不偏不倚,竟也是朝那铁匠铺走去。
以孟秋水两世为人的眼力绝对可以肯定这一对璧人非富即贵,而且还是那种位高权重泼天富贵的人。
眼神平常的看了眼他心中却有诧异,不过这并不关他的事。
伸指拨过那摆列的所有剑器,孟秋水轻声道。“都卖吗价值几何”
心中已经确定了这柳老头不是普通人,他便审时度势的再也没有别的想法,要知道一些过度的好奇心往往会惹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看着满屋子的剑器孟秋水却是记起自己两手空空。
而那进来的两人表现极为奇怪,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是安静的立在一旁,像是在等什么,那就不用想了,肯定在等自己。
柳老头睡意惺忪的嘟囔道。“一柄剑一百两,随便挑。”
“一百两”
孟秋水一愣,贵么并不贵,寻常铁剑不过十数两银子,再往上好点的差不多也能卖到百两的价格。
他目光移到一个布满灰尘放在角落里的巨大灰色重剑,怕是快比一人高了,这也一百两
不过那柳老头既然说了随便挑,孟秋水便真的开始挑了。
可马上他就发现自己的想法大错特错,看外表是一回事,入手又是另一回事。
第一柄剑,模样普通,与寻常铁匠铺的并无不同,可它有剑鞘掩身,孟秋水这一拔,只见在剑身出鞘的瞬间本已昏暗的铁匠铺赫然闪过一道令人毛发生寒的冷芒,一闪而逝。
好剑,即便是孟秋水这般不太懂剑的人都能看出来,这绝对是一柄稀世之宝,听说当世流传已久,有名剑十柄,乃天下诸国剑客梦寐以求之物,万金难求。
剑身只出鞘一半,孟秋水则是摇头归鞘放于原处,此剑虽好,却与他走的路子不符。
第二柄是两柄双手短剑,孟秋水自行略过,不过他的眼神在离开那两柄短剑后有了一丝微妙变化,其上竟有未干血迹。
第三柄是把单刃剑,剑身透着赤红,想来铸剑材质绝对非同一般,但他还是绕过了。
接着是第四柄,第五柄,第六柄……可惜,目中所及没有一柄是能让他心动的。然而,他扫视的目光终于停住了,停在了第二十九柄剑上,那剑与第一柄一般,亦是带鞘,通体狭长,剑柄乌青,形式古雅朴质。
孟秋水一握之下只觉一股沁凉冷意自剑柄传递而来,如坠寒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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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缥缈楼
“南都”,位于赵国之南,是赵国可数的繁华之地。世人皆传,若赵国繁华有十分,那便是都城占了五分,南都占了三分,独余两分均分赵国天下。
而在“南都”之地,有一楼,天下闻名。
其楼高有八层,雕梁画栋,玉璧金阙,飞檐斗拱,碧瓦金銮,足有二十余丈高,呈八面,临水而立。若登此楼绝顶,便可将整片“南都”尽收眼底,西可观汉水潮起潮涌,如万军冲阵之声威,东可望大江入海之妙景,旭日东升之奇况。
名为“缥缈楼。”
传言此楼建成时本高有九层,却因九之数冲犯了一些忌讳故被削去一层,即便这样平日里也只是对外开放了七层。只因“南都”多雨,寻常时候窗外所见皆是缥缈之景,故而落了个“缥缈”之名。
“殿下,查到了,此人世代久居南都,有功名在身,家中虽算不上名门大户,却也殷实,听说平日还多教授困苦穷人一些个谋生手段。”
“缥缈楼”第八层,只见一男一女,两人相对而坐,手中各执黑白双子,正在手谈。
如果孟秋水此刻在这里,定会认出这二人正是昨夜在那柳老头铁匠铺偶遇的两人。
男子面容俊朗,目若星辰,此刻衣衫轻解,披发在肩,没有了昨夜那般冷酷意味,反而多了一丝狂放之气。听到女子的话他仍旧不动声色,似专心于棋局之上。
“听说此人自幼身患咳血恶疾,体质羸弱,生性孤僻,平生似只有一位好友,从不与其他士子来往。”
女子习以为常,自顾的说着,声音清冷悦耳。
终于,这名被称呼“殿下”的男子开口了,平淡说道:“观他昨日,虽动行间气息若有若无,兼之悠长,但并没有令我有太大的惊讶,这年头一个大夫都能有几个调节身子的呼吸法,更何况他连后天还未入,不足为奇。”
“不过,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看来他读的书和楼下那些只会吟诗作对的庸才不同。”
女子面遮紫纱,玉葱般的手指落下一颗黑子,轻轻道:“殿下肯定想不到他那唯一的好友是谁。”
男子眼神微动。“如今天下大乱,这个赵国已不是当年的赵国了,想要拨乱反正,必要破而后立。呵,居然想着议和,我赵国自太祖皇帝起,何曾做过软骨头,看来,我那位父王真的老了。”
语气普通,然内容却着实不普通,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大逆不道,直到这里他才问道:“哦他的好友是谁”
女子始终安静的坐着,安静的听着,直到男子开口,她这才说道:“陈离。”
倏然。
男子捏住白子的手一顿,棋子坠落于棋盘,发出脆响,半晌,他忽的轻笑连连。
“有趣,先是从那人得了古剑“青霜”,如今竟是又与“破军”为友,有趣啊!”
女子继续落子。“殿下以为此人不凡”
男子摇头,他也有些拿捏不稳,深邃目光透过窗外看着雨过天晴的蓝天,沉吟许久才开口。“老师布局推算多年,耗费近甲子寿命也只是算出了“破军”的下落,然另外两个迟迟不显,我又如何猜的透啊!”
“不过……”他话锋一转,眼中满是笑意。“龙不与蛇同居,虎不与犬为伍,此人既能与破军同行,绝非泛泛之辈,莫非亦属奇命之列”
女子先是从棋盘上捡去数十白子才问道:“那,是否要暗中保护他或是招揽他”
男子丝毫不在意自己大龙被屠,他缓缓捏起一子似乎并不在意棋盘上只剩零星陷入绝境的白子。“不用,奇命者多有天佑,如今只需适当示好即可,过犹不及。不过军中那边你还得多留意,“破军”如今命格初显,多给他接触战阵纵横的机会,把“青铘”安排进去,暗中保护,记住,唯有生死险境才可出手。”
“嘭!”
手中白子再落,这一次,竟是落在了棋局中心,天元。
骇人的一幕发生了,只见那白子落下的瞬间,棋局之上,无论黑子白子尽皆溃散,被窗外清风一吹,皆如扬沙烟尘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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