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梦入秋水
“哈哈!”大狼在旁边听的乐不可支。
追命什么都没说,只是吃饭的力道更大了,整个脸都快埋进去了,像是吃的就是孟秋水,身手比不过也就算了,连自己引以为傲的轻功都比不过,心里这个气啊。
几人正调笑间。
门口,两道倩影走了进来。
“我找冷大哥!”
来人面容冷艳,但却不俗,款步而行。身后还跟着个女子,面貌娇憨,一进门便好奇的左顾右盼着,只是似受伤未愈,脸色有些白,好像弱不禁风的模样。
她说着话,目光却有意无意的看向孟秋水,而且在细加打量,来人正是姬瑶花。
“他一大早就出去了,你们先进屋等等吧!”追命把脸抬起说道,然后起身将她们引了进去。
孟秋水无动于衷的拨弄着院里正晒着的药材,感受着背后如芒在背的目光,他澈净的眼神暗地里已泛起微澜,不过也是眨眼的功夫,随着嘴角露出的淡笑,一切都恢复了平常。
可他头一抬好巧不巧又迎上了另一道目光,就见被铁手推出来的无情先是看了眼姬瑶花,然后目光居然落到了他的身上,平静无比。
这还真是时刻都不能放松警惕啊。
“我可以四处看看吗”屋内姬瑶花的声音响起。
追命不知该怎么说,他把目光投向铁手,铁手当即走了过去,笑道:“可以,我带你们四处看看,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他看向那娇憨女子,可怜这堂堂七尺的魁梧大汉老脸居然有些微红,还
第九十八章 夜探蔡府
入夜初时。
灯火独照,天边还有一抹为散的亮色,像是笼着一团纱,一群人围桌而坐。
铁手蹙眉道:“先生,这几日京城的假铜币越来越多了,恐怕我们的猜测是对的,钱监收回的“铜币模”是假的,真的恐怕还在外面。”
古往今来,无论那朝那代兴衰、变迁,皆不过一纸文书,书上春秋而已。然,衣、食、住、行谁能离得了钱财,金银两物,说是寻常,可普通人家又能用到多少,手中所存也多是铜钱罢了。
而如今假币横行,若是再愈演愈烈,所动摇的恐怕就是一国之根基,民怨沸腾,天下大乱了。
由此可见,背后之人其心可诛。
无情轻声道:“钱庄已经不给换了。”
“铜币模既然是假的,钱监肯定有问题。”
“而且肯定有人故意四散假铜币,仔细留意一下,想发现一些形迹可疑的人并不难。”
追命和铁手各抒己见,到底是久混迹江湖的。
“这段时间我也发现了点特别的。”孟秋水手掌摊开,上面摆放着两枚铜钱。
大勇不解道:“这两枚钱币有什么不一样吗”
孟秋水当即把钱币放在桌上,灯火映照下,就见一枚铜色黯淡,一枚较之更加油润,他平淡道:“京城各大钱庄这段时间出入的铜币很明显的有些不同,兑进去的有八cd是真的,可换出来的,全都是假的,而且这些钱庄都是属于一个商号的。”
“安。”
他一指点在那枚色泽黯淡的铜币上,就听“嘭”的一声,登时在指肚下四分五裂,而另一枚,同样的力道却只多了个指印,真假一眼即分。
追命立马醒悟,惊叹道:“安家?你是说安世耿?”
“这安世耿又是什么人?”诸葛正我面有疑惑问道。
铁手目光沉凝。“先生,这些年三番五次帮助朝廷赈灾的安云山就是安世耿的父亲,传言安家的财产早已不可估量,富可敌国。”
追命双手抱怀,沉声道:“最重要的,他是蔡相身边的红人。”
正这时一直盯着钱监的大狼跑了回来。“徐达人现在去参加安世耿的宴会了。”
本来正准备夹菜的诸葛正我听到这个消息想了一下,他目光一抬看向冷凌弃。“冷兄弟,要不,你陪我去赴个宴?毕竟这种场面你比我们都熟悉。”
无情本欲张口,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嘴唇张了张,始终没说有话说出口。
冷血迟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眼周围的人,应道:“好。”
“事不宜迟,那我们这便动身吧!”
说话间两人已是起身放下碗筷朝外走去。
嘴里正嚼着肉片被烫的哈气连连的追命一见两人离去,顿时含糊不清的抱怨道:“喂,好歹我忙活了一下午就为了整这个火锅,你们才吃了几口,要不要给你们留点啊”
“你们先吃吧,不用等我们了。”
诸葛正我的声音自夜色中传了回来。
追命闻言刚坐下来,身旁的孟秋水竟也离开了木凳,朝自己的房间走去,登时不满的嚷嚷道:“喂,姓孟的,你也不吃了?那里还让我做?嘿,他不吃咱们吃,真是可惜了我的手艺。”
……
夜渐深了。如果此时有人从夜空中从上俯视而下,就会发现万家灯火京城里,一道黑影正以某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像是游鱼般,游荡在一个个阴影的角落。
好似一条穿行在长街小巷里的孤魂野鬼。
“蔡府。”
这世间蔡姓之人无数,可唯有一蔡姓之人天底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追其缘由乃是那人在这京城之地一手遮天,权倾朝野,多少人恨的是咬牙切齿。
便是当朝国相,蔡
第九十九章 摄心术
天下第七。
顾名思义,此人一身武学修为,天下第七。可偏偏不是别人封给他的,而是他按照自己的实力,算出在这鱼龙混杂,济济群雄的江湖里,可排第七。
日子久了,反倒是没人记得起他本名,索性称他为“天下第七”。
听着有些荒诞不经,但更有些可怕,一般高手,修为一高,自是心比天高,目光多是放在“天下第一”的位置。只有他,清楚且不骄作的给自己安了个“天下第七”的名头,有自知之明且更加自信。
毕竟这偌大江湖敢放言自己可排第七的又有多少人啊别说第七,哪怕是第十七,第二十七都是极为可怕的高手。
在很多人眼中,“天下第一”也许还都没这个“天下第七”来的恐怖。
只因这江湖风雨跌宕无数载,你来我往,多少人都曾说自己是“天下第一”,可这些人得到江湖认同的又有几个,死的更快,然这“天下第七”,江湖中已是确确实实的默认了,这才是最为可怕的。
这便是当今蔡相手下,江湖中最为可怕的杀手之一,“天下第七。”
而他的师傅更是非同凡响,乃是和“诸葛正我”同出一门的“元十三限”,天下顶峰高手之一。
“若你姓关,我绝对二话不说扭头便走,可惜,你这第七,还没到让我不战而退的地步。”
“嘭!”
奇怪的话落下,孟秋水袖中一道乌鞘长剑登时滑落,长剑触地的瞬间,似白玉般的地面顷刻以鞘尖为起始向四面八方龟裂开来,震荡不停,尘嚣激荡散开,如同此剑有万斤之重,不可承受。
天下第七本来正在解开包袱的手听到孟秋水的话后双手一顿,他阴森森的道:“我不会让你退,我会让你死。”
说罢,包袱已全然展开。
一股悚人气机瞬间扑面而来,将孟秋水的衣衫与头发尽数鼓荡往后吹去,只是他始终不动如山的立着,手掌所按之剑竟是飞快转动了起来,面具下微眯狭长的眼眸正逐渐亮起,亮的骇人心神。
而他的对面,天下第七的手中亦在亮起,仿佛擒着一颗太阳,正在绽放。不,也许不止一个,而是千个,同时炸开。
这竟然全是璀璨剑气所化。
“叱!”
面对这般可怕奇技,黑夜中,一道青虹刹然出鞘,若他手中的是太阳,那孟秋水手中的,便是一条青色直泄的长河,剑气如长河,搅动日月。
两人之间,瞬息便已对攻百余招,空中争鸣不休。
坐在厅阁内正旁观的蔡京望见这可怕一幕,亦是为之目眩。
终于,“嗤”的一声,黑夜中溅开了一道不知是谁的血花,只因两人此刻你来我往,拼杀之势近乎癫狂,已分不清彼此。一人如大日不动,可怕剑气照射四方,一人出剑身形遍布庭院之内,剑气长河交织如网,所落之处尽为一点。
蓦然,无数身形忽的诡异消失,敛为一剑,或者说,从始至终只有一剑,一切,只不过是出剑人身法太快所留的虚影。
天下第七一直沉着的脸色也在此刻为之一变,另一只不曾动作的手此时一抬,手中的包袱里竟是激发出十数点寒芒暗器,直朝孟秋水打去。
一刹那,天雷动地火,青光、寒芒、剑气,如昙花一现,尽已散去。
黑夜,又恢复了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你猜,他是死活?”
蔡京浑身剧震,他现在才想起要离开,可刚要起身,一道清冷平淡的声音已被人送了过来。
回头再看,只见那个带着面具的神秘人已走进了厅阁,长剑滴血不染。
背后,他的心腹爱将正凝立在原地,只在他望去的同时,天下第七身上的灰衫忽然绽裂出一道道剑伤,衣衫“撕拉”之声不绝于耳。
继而,是漫天飞扬的血雾,看着就如同是蔓延出来的红烟,让人失神。
“你要钱?还是权?我都能给你。”
到底还是一国权相,大劫临头居然还能如此镇定。
只是身前的面具人却不说话,而是坐在了他的身旁,一双幽深的目光正望着他,带着一丝笑意,一丝柔和,一丝诡异,参杂了太多的莫名的意味。
他不想去看,但不知为何,随着一股异香袭来,他竟是再也不能移开。
“怎么?见到主子,还不跪下?”
一道平淡声音落下,像是落到了他的心里。
蔡相本来有些茫然的眼神瞬间恢复清明,他面容沉凝,瞪着阴鸷的眸子喝道:“放肆!”
“呵呵……哈哈!”
低沉的笑声响起,带着讥诮和嘲笑。“你忘了你如今的一切,谁给你的?”
蔡京深吸了一口气,阴沉至极道:“这是我自己一步步爬上来的!”
忽然,讥诮的笑声转为薄怒,蔡京能清晰的感觉到那双眼睛里所散发出来的是一种被背叛的怒意,这一刻,他的意识居然生出了一丝恍惚。
“你敢背叛我?”
话语落下,蔡京的身子下意识一震,心中竟不可思议的生出了一股惧意,那是奴才面对主子发怒时的畏惧。
可马上他便
第一百章 驱毒疗伤
孟秋水的脸色看起来很苍白,苍白的几近透明,只有一双澈净漆黑的眼目睁着,与黑夜不分彼此。
他的屋子很僻静,远离了另外四人,孤零零的落在神侯府的黑暗中,无人知道他现在的变故。
事实上几个时辰前的那一战,他并非完好无损,天下第七最后反扑所催发的针雨,他几乎挡住了全部,可,几乎终究不是全部,漏了一根,只一根,而这一根淬着剧毒。
没有什么痛苦的呻吟与挣扎,孟秋水安静的像是冰雪雕成的雕像般,不似活人,只是静静地一个人疗着伤。
唯有他起伏无常,四溢乱窜的气息能表明他如今陷入了多么危险的境地,如同他内敛的性格,全被包裹在如此单薄的一具身体中。
“噗!”
隔空一指点出,角落桌案上的烛火已腾然亮起,映着孟秋水如今**的上身,就见在左肩上,一条条鼓起如蚯蚓般发黑的血管以一个不起眼的针孔为源头四散蔓延了出去,离心脏不过几寸之距,可怖惊心。
针孔上面,一条中指长短肥大圆滚的水蛭晃了几晃,然后脱落掉在了孟秋水摊开的手里,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弹,被其放在一木盆中。仔细一看,里面何止一条,这样粗细的水蛭足有七条,想来是吸了毒血的缘故,变得有些泛紫,模样看着很是渗人。
他的身旁还放着三个巴掌大小的玉盒,里面各有一条蠕动着的水蛭。这是他闲暇以百药喂养出来的,可惜时间尚短,只能吸出毒血,无法化去毒性,如今十条已去了七条,白费了一番功夫。
孟秋水面无表情伸指捻起一条放在了伤口,本来不停扭动的水蛭一下子便安分的趴在上面,一动不动,唯有它那细长的身躯开始慢慢鼓起,泛着紫黑的毒血也渐渐淡去。
“可惜了!”
江湖还真是如履薄冰,时刻都得小心警惕。轻叹一声,孟秋水旋即又闭上了眼睛,浑身内力裹向那四散的毒血,往伤口逼去。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不过一炷香的功夫,肩头的水蛭又已肥圆起来,然后自行脱落。
一夜无话,等孟秋水将最后一条水蛭取下,天边已是现出了抹鱼肚白,鸡鸣日升,远处农家隐有犬吠传来。
吐纳调息了一会,见伤口处流出的血水恢复了正常的血色,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取出一块布将起地上的十只水蛭卷起,走了出去。
令他意外的是院内的石阶上,盛崖余正静坐在那里,像是坐了很久,可不过一窗之隔,他竟然没有发现。
“你不用多想,我也只是刚起来!”不等他说话,无情就轻声开口,言语寻常至极,自顾的逗弄着肩头叽叽喳喳的鸟儿,看都没看他一眼。
孟秋水刚想说的话顿时被堵在了喉咙里,他淡然笑了笑,并无任何掩饰与不自然,径直走了出去。
只等他消失,无情的目光才偏了过去,有些隐晦。
……
琉璃塔顶。
“你发现了安家故意四散假铜币为什么不提前告知我?”捕神开口问着,语气很明显有种质问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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