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江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谁懂了我的乌托邦
此,陈惊蛰也不好拒绝,毕竟是好言好语向问,若不回答倒显得自己小气了。
“敢问少侠师从何处与这笼中怪物是何关系为何要出手阻止我师兄弟二人”
“这……”
“少侠若是不方便回答,就当是魏某不曾问过好了。”
魏长白见陈惊蛰面色迟疑,只当是他另有隐情,率先开了口,可他哪知陈惊蛰只是心底道他狡猾,明明说有一疑问,开口却提了三个问题罢了。
“也没什么可不方便说的,我无门无派,这身功夫也是村里瘸子教的,要说与这祸害的关系,细说也没什么关系,瞧他可怜罢了。”
“至于为何阻止你师弟,不过是瞧不上他这所作所为罢了,你师弟被这祸害废了手臂,不说自己发愤练武,反而趁它遭难落井下石,只想泄愤,要我说啊,即便是他报了仇,恐怕也找不回什么颜面。”
陈惊蛰耸着肩瞥了眼魏长白身旁的岑槐,不再开口。
“你!”
魏长白闻言略有所思,岑槐却是恨得咬牙切齿,正想发作,被魏长白抬手挡回。
“少侠所言不假,我这师弟心性不佳,还需要在江湖上多加历练,我师兄弟二人就在此别过了,有缘再会。”
说着便准备带着岑槐离开。
“这短剑”
陈惊蛰叫住二人,扬了扬手中的短剑。
“既然说了送与少侠,少侠收下便好,我师兄弟二人是习拳之人,这短剑用不上的。”
“那就谢过了,瘸老头也常说武贵精不贵杂,尤其是走赤手路数的,还是少碰刀剑为好,省的丢了敬拳之心。”
魏长白眼中亦有赞许之色,陈惊蛰此话不假。这习武之道,的确贵精不贵杂,尤其是这些个江湖后生,更不可好高骛远,求博而忘精,己法不透却妄窥他途,到头来看似一身本事,不过是金玉其外,虚有其表罢了。
“唉!问了他们叫什么了!”
陈惊蛰目送二人离开后,猛然回过神来还不知这师兄弟二人姓甚名谁,更不知这二人何门何派,虽说瞧不上岑槐的所作所为,可对魏长白,陈惊蛰还是颇有好感的。
“那师兄弟二人走了,现在就剩下我们俩了。”
也不管铁笼中的祸害是否听懂,陈惊蛰蹲在铁笼前自顾自说着,心中犹豫要不要将这铁笼中的祸害就此放了,瞧岑槐那架势,估计还有不少人对这祸害恨之入骨,即便方才阻止了岑槐动手,可今晚一过,怕这祸害还是难逃一死。
“唉,遇到我算你命不该绝吧!”
第五章 蛇眼书生
星沉月落,陈惊蛰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稍稍洗漱了下后,坐在床榻上发起了呆,陈驱虎虽然同意他来这江湖上见识见识,但也只告诉了他屠狗城的位置,江湖上其他弯弯绕绕,却只字不提。
按着陈驱虎的话说,这路得自己选,吃点儿亏,跌几个跟头也没什么不好,只要别把小命儿丢了,怎么折腾都随他去了。
“唉!先打听打听十九哥的消息吧,两年多没见了,也不知他怎么样了,估计是迷恋上了哪个貌美如花的小娘子,要不怎么连个信儿都没有”
陈惊蛰细细琢磨了一阵,好像这整个江湖中,也就认识陈十九一人。
只是陈十九离开村子两年多,也没见他有书信寄来,怕是寻找起来也不那么容易。
陈惊蛰倒是不担心他这十九哥会有什么意外,陈十九的身手他可是清楚得很,若不比身法,单论这拳脚而言,十七八个陈惊蛰,也不见得能伤到陈十九一份。
这也是陈惊蛰总念叨陈驱虎偏心的原因,让村里那怪模怪样的瘸老头儿教了陈十九一身厉害极为的功夫,瞧着唬人的紧,而轮到他这里,却只让教身法轻功。
“娘的,头疼啊,头疼!”
要在这茫茫江湖中寻找一人,无异于是大海捞针,更何况陈惊蛰此时还不知该向何处撒网,思虑到烦心处,索性不再去想了,猛地倒在床榻上,不停念叨着“头疼”。
“反正十九哥就在这江湖里,想丢也丢不了,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的。”
“先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还是先把肚子填饱了再说……”
琢磨了许久,陈惊蛰也没想出个法子来,倒是肚子里开始敲锣打鼓了,叨叨念念地绷起了身子,摸出方枕下压着的短剑插在腰间,准备下楼吃饭,临出门前还特意在腰间拍了拍,生怕这短剑不小心掉落遗失了。
也不怪陈惊蛰如此紧张这短剑,单说这短剑古朴的样式,便让他喜欢的不得了。这短剑剑身宽近四指,长约小臂,厚不足半指,剑身两面皆有黑纹为画,一面鱼虫花鸟,一面日月山河,像是生在剑身上一般,触之觉察不出半点儿后雕后琢的痕迹,而短剑剑柄与剑身一体而铸,呈虎卧状,与剑身无剑格相隔,虎首为柄首,口内衔环,上刻有“彧虎”二字,不知是匠人还是这短剑之名。
更何况这短剑削铁如泥,放眼整个江湖,也实属不可多得的稀罕物。奈何这短剑分量十足,用起来不甚轻便,陈惊蛰若想使得趁手,怕是还要费些时日。
“客官,您醒了,昨夜可睡好了”
客栈小二见陈惊蛰下楼,赶忙上前招呼,比昨天还要殷勤,这年轻轻轻的客官怪是怪了些,可心地却还不错,小二心中对陈惊蛰颇有好感,即便是那些赏下大把银子的客官也比不
上。
“客官,您看看要吃点什么,本想给您送到房里,可瞧您昨晚屋中的烛火点到了后半夜,也不知您这早上几时能醒,也不敢敲门去扰您好梦,您别见怪啊!”
“不怪不怪,我这倒是还要多谢你有心了!”
陈惊蛰没想到这小二瞧着笨手笨脚,却还留意了自己何时睡下,微微有些诧异,道了句谢,掏出点散碎银子打算谢他这番心意,不想着小二摇摇头没有收下。
“小的应该的,客官您客气了,您看看想吃点什么,我这就去吩咐厨房。”
小二推辞了陈惊蛰递过来的银子,上心原本也不是为了这点儿钱财,不过是答谢陈惊蛰那一两句好意罢了。
“那就来点儿清淡点儿的小菜,再加上一碗粥就可以。”
见小二没推辞,陈惊蛰也就没再勉强,叮嘱小二小心些后,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陈惊蛰醒来得晚,此时街上已经能见到不少的小贩,瞧着有些生气,这屠狗城在城外看像是座荒废死城,可城里还是有几分热闹的,提刀带剑的江湖人或是独行,或是二三为伴,也不知来这屠狗城是为了哪般。
待陈惊蛰回过神来,客栈小二已经将粥和小菜摆在桌上了,向着陈惊蛰点了点头,又去忙着其他事情了。
陈惊蛰一边低头吃着粥,一边思索着自己的去向,粥慢慢见底,陈惊蛰也没想到什么好去处,陈十九杳无音信,即便是想打听也没办法,总不好随意拉来一个人就问他认不认识,若是这么做,不被人当作是失心疯都是怪事了。
“小二,结账!”
正想的入神,听见不远处一桌客人喊着结账,陈惊蛰抬头瞧了一眼,微微皱了皱眉头。这几人自方才他坐下眼神便有意无意地瞟向这边,陈惊蛰虽然发现,却没怎么放在心上,暗以为是自己初来乍到面生,惹人多瞧了两眼。
不过此时这几人准备结账走人,脸上笑容有些不怀好意,跨出门时却还是偷偷扫向自己,瞧那副样子,像是要记住自己的模样,生怕记错了人。
陈惊蛰心底起疑,自己这初出江湖,所识之人也只有陈十九罢了,如今还不知何处去寻,至于结仇结怨之人,细想之下除去昨晚的师兄弟二人,陈惊蛰也找不出其他的了。
“由他们去吧,反正这几人功夫也怎么样!”
陈惊蛰被这几人弄得云里雾里,思索了下也猜不出这几人是何意思,见这几人虽然各个手上持着刀剑兵刃,可走起路来松松垮垮,身上功怕想来也就是三脚猫罢了,索性懒得再去琢磨那许多,舒舒服服地倚在木椅靠背上,此时午阳正暖,打在身上好不舒服。
小二见陈惊蛰吃完,瞧着样子也不像是要马上回房休息,过来将他桌上的勺碟碗筷撤走,擦了几下桌子后给他
添了壶茶。
“我说,这客栈就见你一人在忙活了,跑堂是你,在店门口招呼客人也是你,可真够忙的!”
陈惊蛰一时无事,见大堂里只有小二一人忙活,随口问了问。
“也没什么,跑堂的佟大哥前段日子崴了脚,在家歇着呢,还有个小二家里出了些事情,过几天也就回来了,加上老掌柜身体不大好,可不就得我多跑跑嘛!”
“不过老掌柜说让我这先忙上几天,等过些日子给我几天假,让我好好歇歇!”
“正好我还想着再去一剑天看看,几年前去过一趟,什么门道也没瞧出来,真不知道那些坐在崖上的剑客是怎么一坐就是一天的,难道肚子就不会饿吗”
小二没想到陈惊蛰会和他搭话,一时像是受宠若惊,口中更是滔滔不绝。
没想到小二一张嘴便说个不停,陈惊蛰颇有些哭笑不得,捏了捏额头不知如何是好,至于小二的问题,他更是不知该如何回答,在村里瘸老头儿教他身法步子时,练上一两个时辰后便饥饿难耐,陈十九倒是有几次一坐就是一天,整日柴米不进,滴水不沾,醒来时却神采奕奕,不见半分饥饿,瞧得陈惊蛰羡慕的紧,以为他这十九哥是练成了什么绝世的功法。
陈惊蛰倒是有几次瞧瞧按着陈十九的样子偷练,可就他这天生便坐不住的性子,都没用一上炷香就找春花玩儿去了。
“客官,不打搅您了,我还是先去忙吧!”
小二瞧着陈惊蛰的样子,心知自己话有些多,歉意地笑了笑,就又去忙活了。
陈惊蛰低头笑了笑,这小二毛毛躁躁,瞧着倒也有趣,只是小二这一问倒是又让他想起了和陈十九在山里的日子,也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让开!让开!”
陈惊蛰正入神,不想被客栈门口传来的吵闹声打断了思绪,抬头望去,不由眯起了眼。
“客官,您这几位要吃点什么”
小二听见门口有声音,赶忙上前招呼,不想被人一把推开,多亏手快扶到账台上,要不这一下肯定会摔得不轻,见这几人凶神恶煞,小二也不敢再上前,由着他们进了客栈里,其中几人小二瞧着有些面熟,细想了下,记起是方才结账的客人,只是不知这去而复返是何原因,心道莫不成是嫌弃这饭菜不合口,此番回来是为了毁账
客栈门口动静不小,也惊动了不少人来看个热闹,甚至有几位二楼房内休息的客人也推门出来,瞧瞧是发生了何事。
“诸位不必惊慌,小生此番前来只是为了寻回我寨中失窃的旧友之物,惊扰了各位,还望海涵!”
第六章 怀玉罪
风起云来,将暖阳挡了个严实,洒下一大片阴凉,久久不散。
客栈内一时鸦雀无声,陈惊蛰这轻轻一个“滚”字,在众人眼中无疑是愚蠢至极,听宫乙木话里话外的意思,并没有大动干戈的打算,既然如此又何必这般不知进退,难道非要争个你死我活不成,纵然是万千金银玉帛,不也得留一条小命儿享用
“这少年人,胆气可嘉,但是太鲁莽了……”
“可不,那宫乙木岂是轻易能招惹的”
“就是啊……”
陈惊蛰如此莽撞行事,惹得众人一阵唏嘘。这倒不是这些人瞧不起他,相反其中还有不少人佩服他这份胆量,只是若是两方真起了争斗,平心而论,都不觉得这瞧着身手寻常的少年人会有什么胜算罢了。
而宫乙木恶名已久,江湖上这黑白两道上,想踩着宫乙木的脑袋赚些名声的不在少数,奈何这宫乙木身手不凡,一把铁扇使得不说是出神入化,也少有人能及,更何况此人善于心计,谨慎得很,又是睚眦必报的性子,徒搭上自己这一条小命儿不说,亲朋挚友也少不了收到牵连。
“哈哈哈哈……”
宫乙木面上带笑,目光却紧紧锁在陈惊蛰身上,蛇眸中寒光迸射,眼神越冷,笑意越浓,最终忍不住放声而笑,只是这笑声似风似雪,寒意十足。
“既然少侠不愿交还旧友之物,那宫某就只能以少侠的性命来抵了!”
话音未落,宫乙木纵身扑向陈惊蛰,迅若雷火,以扇边为刃,直掠陈惊蛰搭在桌上的脚踝。
未料想宫乙木骤然出手,陈惊蛰大意之下让他占了先机,吃了点儿暗亏,当下不敢犹豫,一脚点在桌边,借力后翻,另一脚发力踢在桌沿下,将木桌踢向宫乙木。
陈惊蛰深知硬碰硬的拳脚功夫非自己所长,客栈中又满是桌椅酒坛,恐这闪转腾挪的身**夫施展不开,不求这木桌能伤到宫乙木一二,只盼着能拖上一两息功夫,容自己夺窗而出。
宫乙木攻势受阻,面露嘲弄之色,手上加重力道,一扇打在木桌上。
也不知这折扇是何材质打造,扇边触及木桌,犹如重斧劈下,霎时将木桌劈得四散,若是打在人的身上,怕是要重伤吐血。
客栈小二在账台瞧着心疼,心中焦急却不敢上前加以阻拦,心知这神仙打架,可不是他这样小角色能劝得住的,弄不好怕是还要将自己这条小命儿搭进去,心中盼着这二人能早些换到外面去打,也盼着那位瞧着顺眼的小客观能在这宫乙木的手上脱身。
小二心中所想陈惊蛰全然不知,此时见那木桌稍稍阻拦了下宫乙木,争来一两息喘息之机,不敢迟疑,打算自窗口掠出。
宫乙木见此嘲笑之色更浓,手腕一抖,折扇应声而合,狠狠抽向陈惊蛰身背。
陈惊蛰一脚踏在窗沿上,还未来得及提身跃出,眼前寒光闪动,就见两把钢刀袭来,一刀斜砍向自己胸前,另一刀直奔膝弯而来,陈惊蛰未料到窗外还设有埋伏,惊出一身冷汗,知若是不避,自己定是要被砍成三截。
心中狠骂了句无耻,陈惊蛰又闻到身后声响,知是宫乙木再次袭来,脚下猛一发力借着窗沿向后斜飞而去,险险避开两道刀光后,凭空翻身,躲过宫乙木袭来的折扇,借机凌空提拳,打向宫乙木面门。
宫乙木两击不中,正欲提扇再追,见拳影袭来,不闪不避,左手并指成掌,抬掌迎向陈惊蛰的拳头。
拳掌相接,宫乙木左肩一抖,便稳住了身子,陈惊蛰虽然年少拳重,但内力远不及宫乙木纯厚,一触之下身不由己,向后倒飞出去。
陈惊蛰翻身落地,退势仍不见缓,又退了两三步之后方才止住脚步,此时只觉手臂酥麻,胸膛中气血亦是翻腾得厉害,喉间更是腥气上涌,若非陈惊蛰强忍着咽下,只怕要咳出血来。
“我还当你小子有什么通天的本事,原来不过是个绣花枕头罢了!”
“咳,既然这样,你们都出来吧!”
宫乙木行走江湖多年,颇为老辣,见陈惊蛰呼吸紊乱,喉头咽动,知他已在自己这一掌之下受了些伤,嘲笑了句后轻咳一声,招呼埋伏在客栈外的手下进来,陈惊蛰此时在他眼中,不过是笼中鸟,瓮中鳖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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