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江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谁懂了我的乌托邦
“您说的是令妹吧,小的没见她回来。”
柳黛远知晓了自家小妹还没回来,暗自松了一口气,这若是让她堵个正着,那还不被她闹个天翻地覆
不过柳黛远也知道自家小妹的性子,风风火火不像个女儿家,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心里只盼她这会儿能在外头玩够疯够,也没哪个不长眼的招惹这小祖宗,回来也好相安无事。
“那就好,一会儿记得送些酒菜到我房里来,菜不用着急,但酒可要好的,麻利点儿,银子少不了你的。”
柳黛远说着递给了小二点儿散碎银子,拍着他肩膀让他去忙。
“好嘞!”
小二一见银子,眼中冒光,堆上一脸笑容接过银子,拔腿便去挑酒,这赏了银子自然不一样,即便柳黛远不吩咐,小二也勤快得很。
“走,兄台,趁我家小妹还没回来,好好喝点儿!”
说着拉起陈惊蛰胳膊,上了楼梯直奔房间而去。
“来,兄台随便坐,我再去催下那小二。”
柳黛远喝酒心切,这才刚将陈惊蛰引进房间,便要转身出去催促小二,陈惊蛰见此耸着肩笑了笑,暗道这人不仅是个话痨,恐怕还是个酒鬼。
“客官,您要的酒来了,上等的‘火烧云’,您看还满意不”
还未等柳黛远迈出房去,小二便捧着食案站
在了门外,手脚着实是麻利勤快。
“将就喝吧!”
柳黛远不着急接过食案,先将酒拿了过来,掀开一点儿泥封,单手托着送到鼻前,细细嗅了嗅,微撇了下嘴,说不上是满意,也谈不上什么失望。
这坛子里的火烧云虽说还算不错,却也绝称不上是上品,柳黛远也不会觉得这小二是有心欺瞒诓骗,屠狗城这样荒败的地方,他也没指望城中能有什么良液。
况且喝酒这种事情,本也就没有苛求仙酿琼浆的必要,劣酒也好,佳酿也罢,其中滋味入肠入心,是否痛快,真要说起讲起,多半也都是与共饮之人有关。
柳黛远将酒坛摆会原处,接过食案示意让小二去忙,心中却略有一丝隐忧,他不讲求这些细枝末节,可房中的陈惊蛰他却拿捏不准,若是陈惊蛰在意,这酒即便喝起来,他也觉得无趣。
“这破地方也什么好酒,望兄台别介意啊!”
说着柳黛远将食案放到了桌上,招呼着陈惊蛰坐下,自己则坐在陈惊蛰身前,除了酒坛上的泥封,托着酒坛将两人的酒碗添满。
“兄台莫不是嫌弃这酒糟劣”
柳黛远添完酒之后便端起酒碗,还不待说上一两句,却不见陈惊蛰有丝毫动作,心头涌起些许别扭。
“这酒是好是坏我倒是不在乎,可我总该知道这酒是与何人喝的吧”
陈惊蛰一手将酒碗端至身前,轻笑着对柳黛远挑了挑眉头。他本就不是挑酒之人,只是此刻尚不知身前之人姓甚名谁,觉得这酒喝得不明不白罢了。
“咳咳,你看我这记性,兄台你若是不说,我都险些将这事儿给忘了!”
见陈惊蛰眼中并无嫌弃之色,柳黛远心中别扭便去了,听陈惊蛰问起这才想起两人还未通过姓名,方才这一路上提心吊胆,生怕自家小妹杀个回马枪,话也不敢多说半句,面上不由有些尴尬。
“在下柳黛远,出自横剑谷。”
“陈惊蛰。”
陈惊蛰说着碰了下柳黛远手中的酒碗,仰头将碗中酒送入口中,一滴不剩。
“哈哈哈哈!痛快!”
柳黛远自报了家门后,见陈惊蛰面无异色将酒饮下,不自觉地愣了一下,大笑了几声后,大叫一声痛快,也将碗中的火烧云一饮而尽。
陈惊蛰饮罢,将碗摆回桌上,瞧着柳黛远一脸疑惑,这才不过一杯酒下肚而已,离着酒酣之时尚远,想不出柳黛远在笑些什么,一时云里雾里。
“兄台没听说过横剑谷”
见陈惊蛰神色,柳黛远大概是猜出了几分他的心思。
“确实是没听说过。怎么是个很了不起的地方”
“了不起哈哈哈哈……”
柳黛远见陈惊蛰问得认真,不似是装模做样,又是一愣,回过神之后便拍手大笑,较之前更甚,眼角甚至还
带上了些许笑泪。
“莫不是我说错话了”
陈惊蛰见他又笑了起来,更加摸不到头脑了,暗猜莫不是自己说错了话,遭了人笑话,一时也不知该解释什么。
“兄台多心了,要真说起来,横剑谷还确实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地方,一群一辈子只知道练剑的剑奴剑痴,傻子般无趣得很,能有什么了不起的!”
柳黛远听陈惊蛰问起,见他一脸困惑略有些不知所措,眼中疑色甚浓,赶忙止住了笑容。
“不说那些没用的,来!喝酒!”
柳黛远眼中满是自嘲之色,不想因这话头扫了酒兴,托起酒坛再将两人酒碗添满,单手端起又敬了陈惊蛰一碗。
陈惊蛰见他神色有稍许落寞,也就不再在这话头上多做纠缠,端起酒碗与他轻碰一下,将酒再送入口中。
横剑谷的名头陈惊蛰这江湖雏鸟是没听说过,即便是知道了其中的厉害他也不在乎,喝酒便是喝酒,若是掺和了身份背景利害关系这等弯弯绕绕,难喝得痛快。
陈惊蛰有如此想法,柳黛远又何尝不是,两人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一碗换一碗,喝得好不痛快,这坛酒不过片刻便已经见了底,只得再要小二送来一坛。
虽说两人年纪相差不大,可柳黛远比上陈惊蛰,却是早了两三年踏入江湖,知道的趣闻趣事也多,加上他那近乎话痨的性子,便是些许小事,也能让他添油加醋讲的精彩异常。
陈惊蛰在村子里时,向来也不是话少之人,尤其是面对春花,总有说不完的话,可如今坐在柳黛远身前,陈惊蛰也只能甘拜下风,好在柳黛远虽然滔滔不绝,说话却也有趣,两人聊得倒是颇为投机。
“惊蛰兄弟,你要是信得过我,短剑让我瞧瞧,说不定能瞧出什么门道,看看那宫乙木打的是什么算盘。”
酒兴之下,两人也渐熟,陈惊蛰心中觉得这柳黛远是个可交之人,索性就将这几日间发生的事说与他听,权当是做下酒的谈资了。
听陈惊蛰讲起,柳黛远才恍然大悟,难怪方才便觉得陈惊蛰这名字有些耳熟,不想这几日以来被人津津乐道逼退宫乙木的少年人,竟是眼前坐于对面与自己喝酒之人,还真是巧啊!
“就是这把短剑了。”
陈惊蛰低头解下腰间的短剑,摆在柳黛远身前。虽说陈惊蛰不知晓横剑谷在这江湖上的名头,可他也不是愚钝之人,起码听这名字也知道是专攻剑术的门派,柳黛远大概也是自幼习剑之人。
“这短剑确实不一般啊!”
柳黛远入手便觉察这短剑重量非同一般,远非他往日所见可比,加之这短剑样式古朴,不似是如今的样式,顿时心头兴趣大增。
待柳黛远将短剑拔出,握在手上仔细端详着剑身上刻着的花纹,左瞧瞧右看看,
脑中细细回忆着之前
第九章 断剑客柳黛远
柳瑶池负气而走,房内一时安静,柳黛远迈出房门半步,欲将柳瑶池追回来,却又想起陈惊蛰尚在屋中,这样将他撇下,失了待客之礼,犹豫着迈出的步子便收了回来,这眨眼剑,柳瑶池就已出了客栈正门,消失不见。
“还不追上看看!”
陈惊蛰见柳黛远站在门口,瞧出了他的难处,在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仰头示意他快去将柳瑶池追回来。
“可……”
“我与你一起去便是了,她生气于你,总归和我脱不开干系,你兄妹二人若因我生了嫌隙,那我可就寝食难安了!”
“那就先谢过惊蛰兄弟了!”
“柳兄客气了,快走吧!”
柳黛远原还担心陈惊蛰因自家小妹出手生气,如今见他未曾放在心上,稍稍送了口气,一个是自幼长大的小妹,一个是一见如故的兄弟,若真让柳黛远二选其一,他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客官!客官!你快去看看吧!”
两人正要下楼,忽地见小二急匆匆跑上楼梯,直奔柳黛远而来。
“出了什么事”
“您……您快去看看吧!您家小妹和人打起来了,就在街口,好些人正……正围着呢!”
小二喘着粗气说完,柳黛远听小二说完,暗道这麻烦真是越怕越来,也不知是哪个不开眼的在这节骨眼上惹了自家小妹。
顾不得和小二道谢,柳黛远急忙回房中拿上剑匣,马不停蹄下了楼梯,奔出了客栈。
“麻烦你了。”
陈惊蛰见柳黛远匆忙,替他与小二道了声谢,抛给小二了块银子,也追着柳黛远出了客栈。
…………
时近黄昏,落日浮于矮墙之上,本不是喧嚣热闹的时候,可待柳黛远奔至街口时,却见里三层外三层,好不热闹,隔着望去又瞧不清当中情形,柳黛远只得扒着人头挤进去。
柳黛远左挤右挤,陈惊蛰紧随其后,二人费力挤过人群,见七八个彪形大汉将一小姑娘围在其中,正是方才负气而走的柳瑶池,一旁草席上摆着一具尸体,身上五六个窟窿,血迹已干,想是死了有些时辰了。
柳瑶池站在着七八个大汉之间,却是丝毫不怯,毫不将着几人放在眼里,待瞥见柳黛远与陈惊蛰二人亦在人群之中时,不由地轻哼一声,将头摆向他处。
柳黛远不知发生了何事,心知地上的死者却多半与柳瑶池脱不开干系,可这人明明死去多时,自家小妹不过刚出来而已,想不清楚其中缘由。
“几位兄台,不知发生了何事,竟这般兴师动众,让几个大男子来为难一个小姑娘”
柳黛远说着走到柳瑶池身前,将她护在身后,侧过头撇了一眼自家小妹,见她仍将头摆向一旁,丝毫不看自己,知她还生着自己的气。
“要你管啊”
柳瑶池纵然不惧
怕这几人,可见柳黛远护在自己身前,还是念起了哥哥的好,心中火气稍稍削减了几分,不过小姑娘脾气倔,嘴上尚还逞强,撇着嘴嘟囔着柳黛远多管闲事。
“你是何人我兄弟几人与这小姑娘的过节,关你屁事!若是想学人英雄救美,为了这胸脯上还不够二两肉的黄毛丫头也犯不上,赶紧滚到一边去,大爷不和你计较。”
领头一人见柳黛远护在在这小姑娘身前,瞧他品貌不凡,不敢大意,眯着眼询问来路,言语相激,心想若是三言两语能将其打发了,当然是再好不过,也省得麻烦。
“你!”
柳瑶池听这汉子说自己是胸脯上没有二两肉的黄毛丫头,顿时成了炸了毛的花狸猫,若非被柳黛远拦着,定要冲上前去将这污言秽语的大汉撕成碎片。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这领头的汉子出言不逊,柳黛远自然也不会客气,面露哂色,颇为不屑,加之这汉子对柳瑶池言语相辱,更是眼含寒光。陈惊蛰站在一旁,听这汉子言语粗鄙,也不禁心生厌恶,皱起了眉头。
“瑶池,先别置气,和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柳瑶池心中还有些小脾气,闻言不由撇了撇嘴,不过知此时不是耍小性子的时候,就将前因后果告诉了柳黛远,说完后还狠狠瞪了眼一旁的陈惊蛰。
“小子,这闲事看来你是要管了,丢了脑袋可别怪爷爷没提醒你啊!”
“聒噪!”
领头大汉闻言知道柳黛远铁了心要插手此事,怒从心起,手一抬抽出钢刀,其余六七人一瞧,不带丝毫犹疑,亦亮出了明晃晃的兵刃,瞧着令人生寒。
“好玩啊,要打架喽!”
柳瑶池瞧这几人的架势,眸子里直冒精光,很是兴奋,摩拳擦掌恨不得冲上前去。
“姑奶奶!你就别跟着添乱了,惊蛰兄弟,还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瑶池了。”
知此事依然无法善了,柳黛远也就不再多费口舌,托付陈惊蛰帮忙照看柳瑶池后,剑匣一摆,带剑而出。
“谁要这个丑八怪照看啊!”
柳瑶池闻言,忍不住嘟着嘴翻了个白眼,陈惊蛰站在一旁听的真切,不由摇头苦笑,好在这小姑奶奶念在柳黛远临阵对敌的份儿上,也不想让自家兄长分心,掐着腰站姿自己身旁,安心看起了热闹。
陈惊蛰见此也松了一口气,若是柳瑶池趁乱溜走,他可实在头疼。
“真是厉害!”
见柳瑶池一时安静,陈惊蛰也将目光集在柳黛远身上,见他被这七八个汉子围攻,周旋其中,竟是全然不落下风,不由让陈惊蛰心生佩服。
柳黛远自幼习剑,不似陈惊蛰那般,只懂得一套身法轻功,和那山林里打猎时自学而来的粗浅庄稼把式,剑术很是凌厉了得,不过几招之间,竟然还占了
上风。
“没见过市面的土包子,也不看看是谁哥哥,哼!”
柳瑶池听见陈惊蛰的称赞,小脸儿上很是神气,颇像是炫耀糖块玩偶的稚子,还不忘数落一下陈惊蛰没见过世面。
陈惊蛰也不计较这一两句数落,若说他是土包子,倒是还真没说错。
“啊!”
柳黛远以寡敌众,却是防少攻多,陈惊蛰这才一分神,就已有一人被柳黛远划伤手腕,钢刀掉落在地上,没了再战之力。陈惊蛰见那人捂住伤口尚还流血不止,看来这辈子怕是都无法握刀了。
“这剑是把断剑”
陈惊蛰见柳黛远腾挪之间潇洒自如,虽说这几人瞧着也是身手不错,可绑在一起也非柳黛远之敌,败这几人也不过是多久的问题罢了。
而陈惊蛰这才注意到柳黛远手中的长剑颇为古怪,原以为是柳黛远招式变换迅捷自己花眼了,细看之下方发现,还真是柄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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