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以权谋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望晨莫及
“还是你有本事。那枚钥匙遗失这么多年,总算是找回来了。”
程蒽很是欣慰,笑得和煦。
“程姨,前晚上你被蔚鸯灌醉了,说了不该说的……昨天我让人查实了,现在,请您自己说吧……为什么要把前总统的女儿养在身边,还非要谎称那是你的捡到的野孩子……”
与其直接追问,不如设套诱问。
这一问绝对是摄人魂魄的。
因为毫无预兆。
慕戎徵目光深深地打量这位长者,她的神情转了几转,却没有惊乱,只是皱着秀气的眉头反问:“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蔚鸯怎么可能是前总统的女儿”
这反应,太过平静了。
平静的反常。
有可能她已经意识到自己醉酒说漏了嘴,所以,她早早在心理上做好了防护。
“不是吗”
他定定地逼视,想逼出一些蛛丝蚂迹,可惜没有。
“不是。”
“看着我。”
程蒽只得对视,目光很坚定,“她不是什么前总纺的女儿。她就是一个孤儿而已。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作出这种联想的,总之,她不是。”
本来,慕戎徵以为自己的猜测,基本上是没错的,现在他不得不开始自我质疑,难道是自己弄错了
“蔚震,你的儿子,现在是谁的人质这个也不能说么”
慕戎徵没有再纠结那个问题,而跳到了另一件事上。
程蒽低下了头,脸色变得发白,白中透着不安——现在的她,很后悔喝酒,说了这么多不该说的,以后,她再不能多喝酒了,她没想到蔚鸯和她玩这么一招。
“程姨这是不信我,觉得我不能帮你把人救回来是吗”
他猜测着。
程蒽暗暗吸着气,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我怕你有一有行动,就会给他带去毁灭性的打击。他肯定在暗处监视你。我输不起。”
那句“输不起”,是何等的苦涩。
她狠狠咬着唇,轻轻道:“小慕,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只盼着你和小鸯好好的,那我做什么都值了……我……我还有事,不陪你走了……”
扔下一句,匆匆忙忙就跑了。
慕戎徵想喊都喊不住,只能临湖轻拍凭栏,轻轻喟叹,无比了解当年发生过什么,心头生出感慨万千,很想去把那个催眠师再请过来,但是,人家是美国人,邀约极为麻烦,至少提前一个月才能约上人家,想想还是算了,先等等司小北那边的调查再说。
这天早上八点,慕戎徵结束休假,坐专机飞回了瑞都,蔚鸯没有跟随,她说她想随母亲几天,8号时会陪母亲一起前往瑞都。慕戎徵有点不高兴,但是,她说了,她还要去拜谢雷宇老师,另外得去给姚江南看诊,和姚老太太告别,一声不吭就离开温市,不给往日恩师友人长辈一个交代,显得没教养。
慕戎徵说不过她,只得任由这个丫头自行决定行程。
接下去这几天,蔚鸯很忙碌,谢师,看诊,告别,买住宿用品……期间,蔚鸯曾想再灌醉母亲一次,没成功,母亲不肯再喝酒了,这让她颇为遗憾。
9月8日,蔚鸯和程蒽去了瑞都,晚上落榻在南宫第一酒店,慕戎徵特意空出了下午所有行程,亲自坐专机来接的,并且是亲自给安排了住宿和晚餐。
9月9日,中午,裴园,程蒽和老太太,裴渊夫妻,祁皋夫妻见面,郑重谈了谈订婚事宜,最后敲定10月28日订婚。
蔚鸯一直很乖巧地陪在几个长辈身边,裴家虽然是富贵之家,但是对待这桩婚事却很认真,所有人的态度都显亲切和善,相谈过程很融洽。
聚餐后,慕戎徵送程蒽上了专机,临走,程蒽握着蔚鸯的手,千叮咛万嘱咐:“放假了记得给妈妈打个电话,妈妈在站台接你……”又拉着慕戎徵说:“以后,蔚鸯就拜托你了。”
目送程蒽离开,蔚鸯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不舍。
“走了!今晚住白堤小筑。去酒店拿行李。”
听到这句话,蔚鸯的脑子里第一个反应是,明天到第一大报到,会不会迟到好几天不见,这个色坯会放过她才怪。她倒是不介意滚床单,但是,她怕被压榨得起不来床。
回到酒店,却在大堂被裴玉瑚给截胡了。
“老四,今晚上,我和霍岩想请你们俩吃顿饭,赏个呗”
挂着笑脸,裴玉瑚一见面就下了邀约。
慕戎徵看着霍岩,这个比他还小的未来姐夫,脸上挂着一团和气的笑容,一派优雅中隐隐露着一些少年人的稚气,整体来说挺hold得住场子。
“晚餐我打算过二人世界,下午茶可以。上三楼包厢吧……”
这么久以来,慕戎徵从来没和霍岩正式罩过面聊过会,得了司小北的提醒,他觉得他该找他说说话,近距离观察了一下了——裴玉瑚太迷恋他了,他又是个非常能力的人,而父亲的意思是想提拔他——虽然刚刚开始时,他不可能有太大作用,但是时间一长,这个人肯定能进入中心领导层。
之前父亲和他说过,他会考核这个未来女婿,也让他留心留心。
“那我们打牌怎么样”
裴玉瑚来了兴致,脸上全是算计的光芒——这人今天目的不纯,慕戎徵看出来了。
“可我不会打牌。”
蔚鸯从来没打过牌,还真不懂怎么打。
“很容易的,我教你。张副官,你给元麟打电话,再把陆经年也叫过来……”
慕戎徵对身后的张副官说。
“是。”
一桌麻将,陆经年、裴元麟、裴玉瑚、慕戎徵,分东南西北坐着,玩自摸,一局几千输赢,慕戎徵一边玩,一边教蔚鸯玩牌的要领。赌桌上,一会儿输,一会儿赢,那筹码一会儿滚到这家,一会儿滚到那家。
慕戎徵赢得最多,好几万,裴玉瑚不输不赢,另两个可输惨了。
“老四,你现在替父亲管着事,我们家霍岩之前得父亲吩咐,已经把该办的事办了,接下去该办什么差,父亲说他现在不经手,也不怎么了解,让我问你……怎么样,给安排一个实干一点的事去练练手呗……”
这话一出,慕戎徵明白了,父亲这是想借他的手,让他卖人情给裴玉瑚,为的是什么,就是想给他找帮手——只要是他一手提携的,他使唤上去才管用。
如此用心,着实良苦。
慕戎徵瞄了一眼坐在边上的霍岩,笑眯眯,看上去没半点危险性。
“准姐夫,要不,你也来玩上两把”
裴玉瑚选这么一个没背景的男人,裴夫人自是不乐意的,想来这对母女肯定生了不小的矛盾,所以啊她才会绕着裴夫人来向他讨人情——裴夫人最多就是将霍岩安插进公司,而裴渊这边呢,可以直接把人插进领导班子,多多历练,必会受重用——这个天才少女,凭着他和裴玉瑚的关系,少奋斗了何止十年
“我……我不太
369,霍岩,有点可怕……
酒店底楼,有咖啡店,柳瀚笙临窗坐着,正对着窗外怔怔走神。
“元宸。”霍岩笑着上前,“你看,谁来了”
柳瀚笙转头,一眼看到了蔚鸯,一袭简单粉色裙子,头发束成马尾,整个人显得清新动人,就似凌波的水仙,雅丽脱俗,可令萧瑟的冬天平添几分惹人娇怜的春色。
他站了起来,有点惊讶她竟会过来见他。
今天,裴蔚两家议亲,大哥裴元翃正住院没去,他也没去,那种场合,他去了只会徒增感伤而已。
柳瀚笙离家已n年之多,儿时,他和母亲别居小院,是父亲见不得光的外室,他母亲的身份,比裴沫莲更不能外露,裴沫莲名义上是裴渊的妹妹,又有自己的事业,她可以在外头风风光光地做她的裴小姐。他母亲不一样,只是一个寻寻常常小户出身的女子,怀了孕,生了孩子,还是只能被雪藏。
他儿时就没什么朋友,虽然也时不时去南宫见父亲,但是,父亲孩子众多,而他不是格外出众的那个,自然得不到特别的关爱。在南宫,大哥不搭理他,二哥不喜与人说话,三姐娇纵,时不时会欺负人,独四哥待他是最好的,那时,他也只与四哥哥处得最自在。
可后来呢,他和四哥哥的关系竟闹得如此之僵。
如今回了南宫,四哥哥成为了南宫最权重的人,而他依旧像一个外人,一个多余的人,待在温市,他还能过得舒坦,过得有滋有味,回了瑞都,他的每天都过得憋屈。
这两个月,他过得很是不如意,直到遇上了霍岩。可能是两个人年纪相仿,也有可能他也出身贫赛,初为三姐的未婚夫,不适应富贵人家的人际关系,两个人都有一肚子极为相似的情绪,几番聊天,相谈甚欢,往来就频繁起来。
“蔚鸯,你怎么来了”
那天不欢而散之后,他们就再没见过。对这个女孩,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在,既欣赏她,又怨她无情无义,同时又割舍不下,看到她过来,他心情很复杂。
“听说你要出国读书去”
坐下,叫了一杯咖啡,蔚鸯温声询问,脸上挂着得体的笑。
“是。”
柳瀚笙点头。
“怎么这么突然什么时候有了这想法”
蔚鸯问得细致。
“我原本也没这想法,是霍岩提醒了我。想干一番大事业,就得有一个好的学历,出国留学既能镀金,又能磨砺自己。”
原来改变柳瀚笙想法的人竟是霍岩。
蔚鸯又瞟了霍岩一眼,笑着顺下去问道:“那你想去读什么”
“先把高中读完,然后去军官学校好好练一练……”
之前,柳瀚笙想读的可不是这个方向。
“怎么突然想读军官学校”
她轻轻再问。
“霍岩提醒我的,裴家是军门,我只有读军官,将来才有机会做一个优秀的军人……”
这句话,或许她可以理解为:在南江,军权高于一切,而他内心存着夺权之心,所以,他必须去读军官学校。他之所以连高中都没读完就要出去,原因只有一个,现在这个家,令他无比失望,怀了一腔怨气的他,只想离开这里远远的。
而这些怨气只要一日没有散去,日后他若回来,一定会以百倍之势冲慕戎徵发泄出来——这就是前世他会发动政变的导火索吧!
呵,今天,她才明白,原来在背后鼓动他离家去国的人竟然是这个看着毫无害处的霍岩。
这个时候,她突然想啊,这个霍岩,会不会就是前世那个在暗中挑拨离间的人啊!
“其实,这也是我妈的意思。”
柳瀚笙又加了一句。
蔚鸯内心一动,柳老师看上去是一个柔柔弱弱的人,但是她有一双无比犀利的眼睛,看什么都是清醒而透彻的,她会有这样一个要求,目的也明显的,就是想让柳瀚笙为自己的前程争一争。
想想如今的裴家,长子病弱没进过部队,次子眼睛不方便,三女是个姑娘,生得娇滴滴,不可能继承家业,四子了得,现在是最有出息的一个,而他是五子,身健体康,脑子聪慧,只要好好栽培,若干年以后,一定可以成为栋梁……甚至于可以和他的四哥一争高下。
柳老师绝对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因为她想通过她来找到藏宝图,如果柳瀚笙真在她们蔚家手上弄到了藏宝图,那与他就是天大的功劳。
“柳老师现在也在瑞都吗”
“嗯。”
“他会陪你去读书吗”
“我妈有这个意思。”
蔚鸯微微一笑,瞅了一眼霍岩,“霍先生,你刚刚还要读书,是出去读,还是在国内进修”
“我哪有那资本出国去读,只能在国内进修一下。”
霍岩说得很实在,也是实情。
乍一听好像没什么,可细一思,却极恐——这个人费尽心机要把五少支去国外读书,而他则留在国内进修,裴玉瑚对他又是百般推祟,只要有一机会,一定会把他往高位上送。而此人又是想借机上位的人,不给机会,他无可奈何,一有机会,他一定会往上爬,五少不在,总司令肯定会越发关照他,他的机会越发就多了……所以,把五少送走,与他来说是一件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事,既在五少面前搏了好感,又让他拥有了更多在司令面前露脸的机会。
“其实国内进修也挺好的。如今,大少生病,二少不能做事,三姐只管商事,五少又要出国远行,霍先生留在瑞都,三姐一定会给你多多创造机会,出不了几年,你就能在南江有一席之地。”
她一针见血地道破。
霍岩目光一闪,笑得畜生无害,“我也不见得能帮得上忙,如果能帮,那是我的荣幸。蔚鸯小姐的未来才是不可量限的,我听说,丝感的另一个老板就是你。丝感,一个几近破产的小作坊,现在一下成为了举国闻名的企业,全是你慧眼识珠。”
丝感的二老板是谁,是个秘密——在前世,她就知道,丝感有一个神秘的二老板,正是这个二老板的相助,才有了后来的丝感的辉煌。
基于“尊重历史”的原则
,她要求大老板不透露二老板的任何信息。
“你怎么知道我是丝感的二老板”
“总司令偶然间提及的。”
柳瀚笙却是刚刚才知道,投向蔚鸯的目光越发的惊怪,这女孩,真的是越来越非凡……
“你哪来的钱投资丝感慕戎徵给的”
那语气有点酸。
“不是。我赚了一点点外快。”
柳瀚笙默不作声,一点点外快是怎么可能做得了丝感的二老板,对于这个他以为无比了解的女孩,现在他只觉得陌生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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