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冻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白奇
“嗯。”曹美丽点点头,两人这是已经走到了村头,她比划了一个“跟着我来”的手势,一边晃悠悠的沿着那条横穿黑石村的土路往前走着,一边继续和沈攀闲扯:“老黄头解放前是军人,听说是当了逃兵回来的,所以比一般农民厉害一些,你明白了吧。”
曹美丽对黑石村很熟悉,每个见到的村民几乎都会带着笑和她点头致意,沈攀明白了黎勇为什么会安排她做向导,这不是没有原因的。没等沈攀问出这个疑问,曹美丽自己就说了:“就是老黄头丢羊那一次,我在黑石村住了将近半个月,所以村里老老少少我都认识。唉,其实老羊倌一家人我也认识,那家人特好的,对人特别淳朴,可惜了。”
说话间,两人穿过了黑石村,沈攀回头看着那土路两边低矮的平房和偶尔夹杂的一间茅草屋,不解的问道:“咱们这是去哪里”
“前面还有五六百米就到了。”曹美丽指着不远处弯道一侧露出的一个茅草屋顶,说道:“那
第266章 凶宅(1)
其实并不是第二天。在听说老羊倌家闹鬼,村民们肯定是要去凑凑热闹。这么好几十号人,阳气旺盛到足以冲散那惨惨阴风。在村长的号召和带领下,大家拿着制作的几个简易火把和人手一根手电筒簇拥着村长就往老羊倌家走去。
事实证明,老羊倌家没有任何异常。而那个差点吓个半死的村民说的门后的白影不过是给老羊倌一家下葬时候的半张白布被风吹过来挂在屋檐下轻轻摆动。在嘲笑了一番那个胆小的村民之后,大家伙笑闹着回家去了,不会去呆在这里做什么呢,毕竟是死了七条人命的凶宅,再胆大的人也会心里哆嗦来着。
的确,当时是没事,包括那个被胆战心惊的村民也无恙。可第二天早上醒来,大家在院坝里面捧着海碗“西里呼噜”喝着稀粥的时候,一个村民悻悻的说道:“昨晚做噩梦,半夜被吓醒了,吓得老子全身直冒冷汗。”
这可不得了,院坝里面顿时就开了锅,人声鼎沸议论纷纷,有聪明点的已经跑着去敲村长家的门去了。
,上一次何美美带着二组的刑警们在老羊倌家里流连的时间不短,可回到县城之后多数人都在做噩梦,这也是何美美紧急向陈倩求援的原因。
“做噩梦你是说只要进去的人不论是村民还是警察出来之后当天晚上都会做噩梦那你呢你们队里的人呢,会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沈攀惊奇的扭头盯着曹美丽,这会儿还在下午,阳光直射在这茅草屋顶上,虽说乍一看还是有些阴沉,特别是屋角等阴影处给人一种心惊胆战的感觉,可沈攀知道这仅仅是人的一种心理因素而已。
他觉得是如果曹美丽没吹嘘,那讷河县刑侦大队多数人岂不是要噩梦连天的,他们在命案现场呆的时间可不短,还不止一次:自己勘察现场算一次,陪着专案组勘察现场又是一次,加上何美美和自己,别人不清楚,那曹美丽岂不是进出现场最少四次以及四次以上了
“我也很奇怪。队里的那些人包括黎队都做过噩梦,可我却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所以现在每次勘察现场都是我做向导,他们再也不愿意来第二次了。”说起这件事曹美丽也百思不得其解。
暂时撇开鬼魂是否真实存在这个议题不谈。假如老羊倌凶宅闹鬼影响到进去的人会做噩梦,为什么那些鬼魂对曹美丽没有影响假如是科学界最爱的一种“磁场”解释,难道曹美丽构造特殊,磁场对她不起作用。
在发现曹美丽的特异之处后,黎勇想了很多办法都没能探寻到这个秘密的答案,不管是谁,也不管是自己进去命案现场还是和曹美丽一起进出,最后的结果都是其他人半夜被噩梦吓醒,而曹美丽睡得和小猪似的一觉就到大天亮。
“呃,这还真的有成为讷河县未解之谜的趋势哦。”沈攀耸耸肩,说了个冷笑话,不过包括他自己都没有发笑。他是毫不在意的,区区噩梦而已,他踏进警校的那一天就做好了早死的准备,再说他不认为自己的抗压能力和心理承受能力会比曹美丽差。想来之前那些做噩梦的人应该都属于在老羊倌家里想象到那副惨景,不知不觉的对自己做出了某种心理暗示,嗯,沈攀如此猜测推断着:“进去吧,站在外面干嘛,我可没有透视眼。”
曹美丽微微一愣,深深地看了沈攀一眼,没说话,跟在沈攀后面朝那堵土墙走去。
站在那扇破败不堪的木门前,沈攀饶有兴致的上下观察着门框。门板其实早已从门框上脱落,两根固定门板的木楔或许是被人拔出来扔掉了,或许是腐朽到失去了作用,木门在微风中“嘎吱、嘎吱”的晃悠,要不是几根草绳粗糙的捆绑在木楔原本的位置把门板拉住,这里应该是一个门洞才对。
挑起警戒线,沈攀侧着身子小心翼翼的从门板和门框的缝隙里钻进去,他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修补木门上,那得有多无聊才能干得出的事啊。
进了门是个小小的院子,长大概一米,宽半米左右,这是三间茅草房,右边还有一间横着的茅草房,从空气中的气味辨别,沈攀认为右边横着那一间大概是羊圈兼了茅厕。
正对面的三间茅草房其实是由一间大茅草房分割出来的,和土墙的门稍稍错开就是茅草房的正房门。房门大开,借着外面的阳光依稀可以看到堂屋里的大方桌和围绕桌子的四张长凳。
指着正对面的三间茅草房,曹美丽说道:“左边是老羊倌老两口带着孙儿在住,右边是老羊倌的儿子儿媳和两个女儿,横着那间一半是厨房煮饭的地方,一半是茅厕和杂物堆放的地方。”
“他们没有羊圈吗你不是说黑石村家家户户都靠养羊为生吗”自己居然判断错误,沈攀吃惊的回头望着曹美丽,老羊倌不养羊,他们全家吃什么呢
“老羊倌一家已经好几年没有养羊了,原因嘛很简单,没钱,买不起种羊。”曹美丽第一次出现场了解到这个情况时也大吃一惊,老羊倌这个名字就该和羊离不开关系,却没想到老羊倌已经穷得早已养不起羊了:“他们全家都靠给村里羊多的人家打零工为生,黑石村本就贫穷,老羊倌的儿子生了两个女儿一个儿子,自然是更潦倒。”
这个话题沈攀不好说。前些年计划生育是基本国策,现在却又取消了这项政策,就连计生办这个机构大抵都要被撤销,孰是孰非只能是等待历史的验证。他想了想,摇着头补充了一句:“生儿育女还是要以一个家庭的经济前提为基础,对吧”
这是中肯之言,曹美丽点了点头。沈攀也不欲在这个话题上多耗口舌,他率先朝着堂屋走去,按照曹美丽介绍的案情,这里就应该是命案现场。
堂屋里光线非常黯淡,沈攀抬头瞅了瞅,在屋顶远离地面的地方有一盏白炽灯,不过上面早已布满蛛网,灯泡也发黄发黑,一根灯绳从屋顶直垂下来,悬荡在方桌上空,灯绳本来的颜色已经看不见,上面附满是黑漆漆的污垢。
“村里把这边的电断了。”曹美丽的一句话让沈攀收回了本想拉一拉灯绳试试的念头,他从挎包里摸出一把手电,拧开,雪亮的光芒划破阴暗的房间,一群群的苍蝇“嗡”的从地面腾空而起四散奔逃。
“随着苍蝇的飞起,手电的柱状光芒投射
第267章 凶宅(2)
带着一种矛盾的心情,曹美丽独自踏上了夜归的路程。刑警队的生涯对女性最大的好处可能就是不害怕走夜路,哪怕是夜半无人微风嗖嗖心里也非常平静,反正曹美丽不会担心路上突然出现几个人影,别人怕她还差不多。
送走曹美丽,一路问询到村长家里亮出证件,沈攀很容易的就获取到了自己需要的两床厚厚的被子,村长也没收他一分钱。都是公事,而且沈攀又不是长住,黄土高原的人们还是很淳朴的,村长不会贪这点小便宜。
去村头的小卖部买了一盒方便面,沈攀看了看生产日期,唔,已经是去年这个时候的产品。他当然不会说什么,条件有限的地方克服一下即可,再说方便面的防腐剂本来就是多,就算超出些许日期大致也能下咽。
将就小卖部的开水泡了面,沈攀颤巍巍的端着面扛着被子回到了老羊倌家里。他左右两间屋子都看了看,最后还是选定了老羊倌老两口那个房间住了进去,这里床上的枯草要多一些,垫了棉被之后会稍稍软和一点点。
把两床棉被整整齐齐的叠好铺在枯草上,沈攀打算的是待会儿直接从中间的缝隙里钻进去,然后保持一动不动的姿势就可以睡觉了。至于现在嘛,他嘿嘿一笑,拿起手电哼着小曲满屋子乱窜。
曹美丽始终说没有能够查出本案的第一现场,沈攀倒不是怀疑她说假话,而是沈攀觉得案发第一现场应该就是在这屋子里。
无论从哪一个方面分析,凶手都绝无可能在外面杀了老羊倌一家七口运尸进来,还一个个安顿在桌子旁。那是大年夜,年夜饭就摆在桌子上,按照国人的习惯,吃年夜饭也即是家人团圆的时刻,没人会一家大小全部跑出去,除非是饭后或者半夜去放鞭炮,那也就一小会儿。
买方便面的时候,因为泡面需要好几分钟,沈攀就和小卖部那五十多岁的老板聊了一会儿,他没隐瞒自己的身份,很光明正大的以警察的身份询问那老板。据那小老头回忆,他几十年就没见过老羊倌一家子七口人全体出动的时候,这一点他非常确定!
听曹美丽陈述案情的时候沈攀就有一个想法,法医检验到七具尸体体内残留了人体大部分的血迹,而凶手的刀法又奇特怪异,所以会不会是因为凶手的刀法而导致七名死者当时没流血呢
包括那个空荡荡的羊圈沈攀都很快检查完毕,屋子里虽然贫瘠但还算整齐,东西的摆放都比较有序,就连几架床上的枯草也大致顺当,老羊倌一家并没有因为贫穷就不注意清洁卫生。沈攀仔细看过屋角,除开蛛网之外很少有垃圾,地面同样也是如此,除开堂屋,其他任何地方没见着有暗黑色的血迹存在,怪不得讷河县刑侦大队会认为这里不是第一现场。
那么,什么样的刀法才能让七名死者都没有外流的血液呢,沈攀坐在堂屋的饭桌跟前苦苦寻思着。
这个问题给他一种强烈的似曾相识的感觉,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听说过类似的东西,沈攀开始整理自己的记忆,试图在记忆中寻摸出一点点有用的资料来。
夜越来越深,沈攀双手托着下巴坐在桌子面前凝视着那倒立在桌子上散发出幽幽的柱状冷光手电。假如此刻有人站在门外正视沈攀的脸一定会被吓得两腿发软倒在地上。苍白的面孔,一动不动的神态,和电视里面的鬼魂看起来也没啥区别不是。
一阵寒风袭来,沈攀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寒风刺骨,沈攀裹紧衣服都还觉得冷,这是闹鬼的前兆沈攀的思路被引开了。他这也是无奈,或许是很多年前的记忆了,任凭什么抠破了头皮都没能回想起自己在什么地方听说抑或在哪本书上读到过那杀人不流血的技巧。
叹了口气,沈攀抄起手电往外走去。才走几步,忽然门外一声惊叫,沈攀凝神看去,一个人影颤抖着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嘴里还在不停地嘟囔着:“别过来,你别过来,老羊倌,你别过来。冤有头债有主,不是我害的你一家人,你不要过来,求求你别过来,你去找害了你全家的凶手吧,真的不是我……”
咦,这是谁这又是怎么回事沈攀微微一笑,手电移动光柱打在那人脸上。别说,这个人他还真认识:除了之前打过交道的村长和小卖部的老板,黑石村他见过的就只有进村口那会儿和曹美丽打招呼的那个放羊的老头,老黄头。
“老黄头,别怕,我是警察,不是鬼魂,咱们见过面的。”沈攀抖抖肩,哂笑出声先安抚住老黄头的情绪,免得她惊吓过度晕厥过去或者干脆来一个心脏病发作,哟呵,沈攀的责任就重大了。
呵呵,半夜在案发现场行走惊吓村民导致其死亡该是个什么罪名呢,会不会被开除刑侦大队啊,沈攀又走神了。猛地抬手拍了拍脑门,这时候可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沈攀收回心思,看着那听到心目中的鬼魂开口浑身一个颤抖却又突然醒悟过来的老黄头,问道:“老黄头,这深更半夜的,你到老羊倌家里来做什么以前在这里装神弄鬼的就是你吧”
三
第268章 凶宅(3)
“这两年,除了你其他还有什么人进来过这房子”沈攀并不以为老黄头就真的注意到谁来过老羊倌家里。不过他好不容易发现一个与老羊倌家结仇的人,自然是不能轻易放过,曹美丽可是说了,他们刑侦大队和专案组调查了整个黑石村都没有发现老羊倌家与谁曾经结怨。嘿嘿,看来爱是自己运气好,沈攀暗自得意了一番。
果然,老黄头苦着一张脸一个劲的摇头:“我大部分时间都在沟上放羊,就算有人进来我也不知道。”停了停,老黄头忽然一惊一乍的说道:“对了,今天和你一起那女警察前几天来过一次,还有好几个外地口音的警察,我亲眼看到的。”
什么是狡诈,老黄头这种表现就是。沈攀不屑的瞥了他一眼,他说的就是何美美一行人,这只纯粹想要引偏自己的思路。沈攀眼珠转了转,突然提高了嗓门问道:“老黄头,为什么以前警察到处询问谁和老羊倌一家人关系不好的时候你不主动站出来承认呢,你心里有什么鬼”
“我哪里有什么鬼心思呐。”老黄头自然是含喊冤不迭,他摆着手,可怜巴巴的瞅着沈攀,说道:“那些警察来势汹汹的,大家都知道搞不好是要抓个替罪羊,这种情况下我要是站出来承认和老羊倌有矛盾岂不是送货上门,我那不是白活了几十年吗”他的理由充分得很,充分到就算曹美丽在这里可能都会被说服,但沈攀不一样,沈攀不吃这一套。
说起来沈攀还是有些怀疑这老家伙的动机。老黄头的解释看似能说得通,实则矛盾众多。沈攀记得自己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一句话。大致意思就是没钱的人你就不要想冒充多情公子,情意是需要金钱作为基础的,连最基础的物质条件都没法满足,精神需求必定离你十万八千里呢。
说是和老羊倌一家夺妻之恨,但着又不是老羊倌生生的夺走了他的老婆,而是那女人家里变卦,所以他仇视老羊倌长达几十年是没有道理的。
“老黄头,明确告诉你,我认为你有重大作案嫌疑。所以,现在把手伸出来,然后明天跟着我回县城,咱们到刑侦大队慢慢聊,时间充裕得很。”这种经历了几十年岁月变迁的老家伙,哪怕没出过县城生活经验也丰富得吓人,沈攀不想和他争辩,先弄回去在刑侦大队的主场慢慢来探讨。
沈攀敢说这个话心里好歹还是有点数的。老黄头早不来迟不来,偏偏在警察打算留守一夜的时候上门肯定有他的目的。至于说是不是他说出来的那个所谓无法忘却老情人要来找个纪念品的目的沈攀暂时不打算询问,但沈攀心里从对此是冷笑三声的态度。
事实上,沈攀更多的认为老黄头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想要吓走自己。可惜的是事与愿违,他不仅没能吓走沈攀,反而被沈攀就势拎了过来连逃跑的机会都丧失殆尽,老黄头自己都不认为有本事从一个年轻力壮的男性警察手里脱身,虽然他对黑石村周围的地理环境非常熟悉,闭上眼睛都不会迷路,但挡不住跑不得沈攀快啊!
沈攀清晰明了的态度让老黄头瞬息就变了脸,他望着沈攀手里打开的手铐,无可奈何的伸出手。沈攀铐了他的右手腕牵着这老家伙进了堂屋随手把他铐在那桌子上:“好好的坐在这里,坐累了趴在桌子上睡一会儿,等天亮了我们出发。”
“可是,警官,我还有好几十只羊呐,总不能让它们活活饿死吧,那可值一大笔钱,你赔给我啊”老黄头还在找理由,沈攀笑了,他摸出一支烟点上,狠狠地吸了一口,吐了一个小小的烟圈,然后不满意的挥挥手让烟圈散去,这才点头回答老黄头刚才的问题:“饿死是不可能的,明天走之前咱们找找村长,让他帮忙看着,他不会拒绝的。”
村长当然不会拒绝,老黄头愁眉不展,两滴浑浊的眼泪挤出眼眶,他怒视着沈攀,那模样好似要扑上去咬他几口似的:“等我回来村长会告诉我有几只羊生病死了,我知道的。而且,你就这么给我定个罪名,等我回来之后还怎么有脸面在村里继续住下去,你这不是害人吗”
咦,这个沈攀的确没考虑,不过他不着急:“没事,我会轻点羊群的数量,然后会让村长给我打个条子。至于说真的查清你和这个案子没有关系,刑侦大队可以给你出一纸证明,不会让你背黑锅的,放心好了。”
让沈攀没想到的是,听了他的话,老黄头低下头半天没说话,然后猛地一下昂起头老泪纵横的哀求道:“求求你了,警官,我和老羊倌一家的死没有关系,真的不是我干的。我在黑石村几十年,要真的被你当着全村人的面带走了,回来也只能跳河自杀……呜呜……”
老黄头哭得非常伤心,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很快也不知是鼻涕还是眼泪就在他的胸襟上挂了一串黏糊糊的痕迹。他的哭声越来越大,沈攀微微皱起眉,可没等他想明白,外面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摇曳的火光伴随着嚷嚷声刺破黑暗冲进了这堂屋。
“做什么的,什么孤魂野
第268章 特殊杀法(1)
等到凌晨三点,中途不再有村民过来打扰,老黄头已经趴在桌上睡了过去,他鼻鼾很重,嘴角还微微张开淌着口水。沈攀拍了拍桌子,低声喊道:“老黄头,起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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