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冻人

    “黑哥，我不会忘记你今天的帮助。嗯，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你记一下，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当然，我帮不上忙的就没办法了，你得体谅。”在被黑哥识穿了自己目的，甚至隐隐猜测到自己身份的前提下，沈攀给出了一个预留退路的承诺。

    他当然不敢大包大揽的一口答应下来。说句不好听的，黑哥以后出去杀了人被沈攀抓住难道他还敢放他走不成，只能是尽力而为了，沈攀对自己的承诺向来看得很重，他认为这是做人的一个基本准则：言而无信，不知其可。

    黑哥身体微微一震，他再一次深深地凝视了沈攀一眼，忽然仰头大笑起来：“好，好。你要是真的一口答应下来我反而会怀疑你是在敷衍应付我，现在这样嘛虽说我略略有点失望，心里却是舒坦多了，你没说假话，不错，不错，我记住了，记住你这个人和你的号码了。”

    顿了顿，黑哥使劲的拍了拍沈攀的肩膀：“走吧，我带你过去。没事，就冲你没敷衍我老黑，这次我也会尽力帮你达成你的目的。”

    对黑哥的精明沈攀心中有数，这和之前在号房里面的打架一毛钱关系没有。说实话，就算自己和黑哥换个位置，七个对一个，能够用拳头简单粗暴解决的问题何必动脑子，解决不了那是另一回事，自然是要走其他渠道了。

    在黑哥的带领下，两人晃悠悠的穿过人群来到篮球场底部，纹身男跟在黑哥身后不远处很尽责尽职的在做出一副打手的凶势，眼神凶恶的左右扫视不停。

    靠在篮球架上，黑哥扔下烟头用脚尖碾磨着，双手插在兜里懒散的对刚完成三步上篮的付豪喊道：“老付，过来聊聊。”

    其实他们三人朝这边走来的时候就已经引起了那几个壮汉的注意，要不是黑哥在前，恐怕人家早就上来宣扬武力阻止他们靠近，沈攀很清楚的看到是那付豪轻轻地不引人察觉的一个摇头动作，几个壮汉才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哟，老黑，难道你今天有闲心找我这个老头子聊天了，你不是一贯不和我老头子打交道的嘛。”付豪把手里的篮球扔给其他几个人，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旁边一个汉子立即摸出烟递过去一支。

    不管付豪究竟是不是黑哥说的那样，反正这老头架势倒是摆得十足，可以和好莱坞的黑帮电影比一比了，沈攀看着想笑。每次打黑除恶的行动，局里最先要打击的对象就是这种随时叼根雪茄，身后几个黑西装一字排开的家伙，有组织犯罪嘛，呵呵呵。

    “我这个兄弟想找你拿点货，价格上你按市场价走别敲他的竹杠，安全上你不用担心，我老黑作保。”几句话说完，老黑转身就走不再参与。沈攀笑了笑，锐利的眼神看似平常的扫过老黑的背影，自己给了他一个承诺之后果然就不一样，明面上看着老黑没参与进来，实际上他的一句“我老黑作保”就把他和沈攀捆绑在了一起。

    “小伙子，你和老黑关系不错啊，以前可没看老黑给谁作过保哟”付豪饶有兴趣的看着沈攀。虽然这是一个生面孔，以前从未打过交道，但老黑肯把身家性命压上来，估计是某个县上想要开辟一条渠道的崽子吧：“小家伙，怎么不介绍介绍你自己”

    肯定是要给自己一个新身份，这是沈攀接到任务之后第一个要琢磨妥当的事情。按说这种事本来应该是由高论哲的禁毒大队来完成，但考虑到禁毒大队可能存在漏洞，所以在和高论哲商量之后，这就由沈攀自己来解决。

    这样做是有好处的，就算禁毒大队有个漏洞，也没人能够知道沈攀化身成了什么名字，这有助于沈攀隐瞒身份，能够最大限度的保证沈攀的人身安全。

    “付老板，你好，我叫沈攀，锡山省湟源市讷河县人氏。”这就是沈攀给自己的身份定位。讷河县是他才去过的地方




第283章 戒毒所（4）
    初次和付豪打交道就能谈妥交易沈攀很满意，但是现在他面临两大难题。

    首先是时间，交货的时间是明天上午十一点左右，具体的到时候付豪会让人通知他，也就是说他还有半个白天和一个夜晚的时间必须从戒毒所出去。其次就是那五万五的货款，国内与欧美的制度有差异，刑侦大队并没有这方面的专项资金，沈攀打算的是出去之后找高论哲问问，也许禁毒大队那边可以想一想办法。

    放风的时间说是一个小时，实则四十来分钟保安就开始赶人。男女放风是分开的，把男性驱赶回号房才能让那些女人出来放风，这也是保安们一天中最忙碌紧张的呃两个时间段，他们得注意在放风的时间里不出差错。

    跑了人，打架斗殴特别是出了人命，背锅的就是保安。现在这个时代找个高薪的工作并不容易，超市的保安也就一千多不到两千一个月，在物价上涨的今天两千来块钱想要舒舒服服的过上三十天很困难。戒毒所待遇好，还有一些代购上面的灰色收入，没有哪个保安们愿意轻易的丢掉这份工作。

    回到号房，黑哥仍旧把沈攀拉到靠窗的那架床下铺坐着，黑哥点上烟，抽了一口，又看了看沈攀，笑道：“怎么，是不是在为怎么出去发愁”

    沈攀点点头，黑哥果然不是如同他外表粗犷的大大咧咧，这家伙心细着呢：“谈不上发愁，不过是有点伤脑筋，总不能真的去翻电网吧”说到这里沈攀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来，翻电网是个危险的活计，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愿意这样干。

    可是，自己猜进来半天不到，难道就去给杨正明打电话让他想办法接自己出去之前找杨正明帮忙送自己进来，自己表现的是与某个案子有关，可几个小时之后就又找人家说要出去，难道这么快案子就有线索了

    沈攀摇摇头，他不想引起杨正明过多的猜疑。不论是陈倩还是高论哲在这个案件中对他再三嘱咐的就是保密，沈攀自然知道他们一大半是为了案件能顺利破获，但也有一小部分是考虑自己的人身安全。但是如果自己找死泄露了消息，人家恐怕也只会认为自己蠢不可及吧

    “我这里倒是有个办法，但是需要花点钱，你愿意不愿意，小沈”名字是沈攀自己告诉黑哥的，保密是一回事，沈攀不喜欢使用假名。再说他毕竟不是禁毒大队的警察，刑侦大队的警察也不害怕让人知道自己的名字来着。

    “黑哥，咱们之间就不用遮遮掩掩了，需要多少钱你尽管说，不过我现在拿得出的现金身上不多，也就不到两千。”黑哥这里有办法出入是最好的，沈攀还得给自己留条后路，万一付豪和城南的贩毒团伙没有牵扯，自己还得想办法回来不是，不能自己把自己的后路堵死。

    其实在对付豪提到自己所需货物重量的时候沈攀心里就有了底，能够一次性拿得出半公斤五百克货的团伙在商山市应该是绝无仅有，至少付豪自己没这个本事。那么付豪的豪爽从何而来，他又在什么地方通过什么手段拿货沈攀认为很大程度上应该与城南的那个贩毒团伙有关，高论哲在茶楼给沈攀大致谈了谈商山市的情况，其他少有贩毒团伙猖狂到大量出货的行为出现。

    而且，沈攀怀疑付豪与城南那个神秘的贩毒团伙有来往还有一个原因。干付豪他们这种行当那真的是拎着脑袋在玩命，所以这个行当的人大多是相当的狡诈，疑心很重，就算有黑哥担保他们也应该经过多次的试探反复的考察才敢确定交货给沈攀，



第284章 交易（1）
    沈攀大模大样走出戒毒所，他没和杨正明联系。虽然不知道邹琪医生会不会看到他没呆在戒毒所从而通知杨正明，但沈攀估计这种可能性不大。他问过黑哥，内院是保安们的地盘，医生们大多是送人的时候去一趟，也只是到走廊就会止步，除非是保安们特意报告有人逃跑，可那种人都是真的是翻墙打洞自行逃遁的。

    像他这种从大门走出来的人，那些保安又不是脑子进水会去报告给自己找麻烦不是，沈攀很放心，他不过是想让自己出了戒毒所这个消息能够尽量多保密一点时间罢了。

    戒毒所的位置稍显偏僻，沈攀走了十来分钟才上了开发区的大道总算是看到了出租车。拦下一辆车，沈攀直奔和高论哲见面的茶楼，在出租车进了市区之后沈攀还特意换了两次车以免有人跟踪而不自知。

    穿过菜市场绕到茶楼的后门，远远地沈攀就看到一个头戴厨师帽的中年男人懒洋洋的斜依在门框上嘴角叼着一支烟。看到沈攀过去这男子眼皮都没动一下，问都不问的就微微侧了侧身子让开一条路。

    等沈攀上楼进了包厢，一个长相秀丽一头短发穿着一套暗红色茶楼服务员直筒裙制服的女孩紧随在沈攀身后跨进了包厢。她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有一壶茶两个茶杯，另外还搁着一部老人机模样的手机。

    没让沈攀开口问，女孩就微笑着说道：“沈攀你好，我叫陈雨欣，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呃搭档，这是一次性手机，上面有高队的号码，你可以马上与他取得联系，他会证实我的身份。”说完，女孩背着手往后退了几步靠墙站在，饶有兴趣的视线落在沈攀脸上一动不动，嘴角的笑意始终没有消散。

    搭档，沈攀心中一怔他诧异的抬了抬眼皮，抓起手机就给高论哲拨了过去：“高队，我沈攀。对，我已经出来了，线索不敢说，有这方面的接触，需要和你见个面。什么你说……好吧，那行，我先和她谈谈吧。”

    放下手机，沈攀搓了搓脸，语气有些淡漠：“高队让我和你谈谈，嗯，你叫陈雨欣，是吧。现在情况是这样的，我和市里一个贩毒团伙挂上了线，我提出的需求量比较大而他们没有拒绝一口答应交易，所以我怀疑他们也许和城南你们要找的那个团伙有关联，毕竟不是谁都能轻易拿得出半公斤的数量，对不对”

    好不容易和周珊走到一块儿，沈攀吸取了上次去讷河县的教训，现在他不愿意和任何一个女性有着暧昧的关系，嗯，就保持最简单的同事协作关系就好，这是沈攀的心里话，他不是装圣人，男人的确是看到了漂亮女人就会眼前一亮，可沈攀希望自己能够永远都仅仅是眼前一亮。

    以前，在沈攀看来，任何以爱为借口的出轨都是背叛，他无法想象自己不断地对周珊说着爱她，转身却又抱着另一个女人爱意不断。那是种猪，不是人类，至少到目前为止，在地球上，一夫一妻的制度适用于绝大部分的人类，既然人类研究出这条法理那就一定有它存在的道理，沈攀愿意遵守。

    抬了抬手阻止了女孩插话的**，沈攀觉得这个叫什么陈雨欣的女禁毒警察有点不太稳重，自己还没有说完她着急什么。如果仅仅是上面这丁点情况自己还需要到这里来找高论哲吗，继续盯下去不就得了，所以他的语气中夹带了一丝埋怨：“你别着急，听我讲完。重点不是在这里，他们提出明天上午十点到十二点之间交易，而十点之前就要先给钱，我



第285章 交易（2）
    对陈雨欣的指责沈攀无奈的苦笑起来，这成了他的责任了吗没道理啊，没钱让他去和毒贩交易，那是活生生要把他推进火坑陷入死地，沈攀不会愚蠢到连这个都分辨不出来吧。

    他停下脚步看了看陈雨欣，又往后退了一大步避开了陈雨欣横在门前的那条腿，耸耸肩也不再绕弯子的说道：“没钱我不会去参加此次交易行动，那是给自己找麻烦，弄不好会有生命危险。我是来帮助你们破案的，不是来找死的，还有，陈雨欣，高论哲队长说了你是来协助我的，会满足我在行动中的一应要求，可在我怎么感觉不是这样呢”

    不论这个女人在想什么还是有什么打算，沈攀都不想再和她纠缠下去。陈雨欣给沈攀的感觉不是很好，这女人掌控欲特别强烈，从沈攀和她见面到现在她一直在努力掌握两人谈话氛围间的主动性，想要让沈攀跟着她的节奏，那怎么可能呢

    “所以，如果你们禁毒大队拿不出钱，或者说你们觉得自己能够赊欠对方的货款，那么行，我可以给你这部手机，等到对方打电话过来你自己去行动。”沈攀毫不犹豫的摸出手机搁在茶几上，他不是冲动，他已经尽到了自己的责任，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找到了一条也许能够与那个神秘的城南贩毒团伙搭上线的渠道，还能要求他怎么做呢。

    沈攀撂挑子的做法让陈雨欣傻了眼，女孩眉头皱成了一座山。从她从警进入禁毒大队以来，因为她十六岁的年龄、甜美的相貌，利索的工作风格，在禁毒大队那是受到了众多警察的宠爱，可以说是这些年从上到下那是有求必应，无所不依，还真没见过沈攀这种冷漠的态度。

    陈雨欣很委屈的眨眨眼睛，一颗颗圆圆的泪珠在眼眶里滚来滚来看着就要落下来的架势让沈攀顿时就头大了。这动不动就要哭出来的模样，老天爷，咱们是警察，你这还是据说警察系统中最危险的禁毒警察，要被外人看到了你这副模样还不得吓死。

    女孩委屈了沈攀只能是抓住头皮认错，这是他和周珊在一起培养出来的习惯。到这个时候，究竟是谁的错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被茶楼里别的人看到了传回局里被刑侦大队的其他人抑或周珊知道了就没有沈攀的好果子吃。

    “行行好，别哭，别哭，咱们有事说事，你别哭，让人看见了我可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沈攀没法子了，他举起两只手做出投降的姿势，嘴里不停地安慰着陈雨欣。但沈攀心里却是苦恼至极，他决定等会儿就给高论哲的地方，自己没法和这个女孩合作下去。他要求裁判换人。

    “嘤嘤……都怪你……都怪你……。人家又没做错什么……你懂不懂就拿走来吓人家……嘤嘤……都是你的错……”沈攀不软语安慰还好，他这一放低姿态，陈雨欣还真的就抽泣哽咽起来。还不止如此，女孩一边耸着肩膀哭着一边还在嘀咕，不用多说，女孩的埋怨的就是他，还有责任当然也全部是沈攀的。

    沈攀哭笑不得，他倒是很想一走了之，可人家女孩子泪花一瓣一瓣摔落在地上溅成水花，他好歹也是一个大男人，又哪里抹得下脸面走开呢。

    认错加道歉，这是能阻止事态升级到陈雨欣嚎啕大哭的唯一办法，不然还能做什么。沈攀很快就对此有了深刻认识，于是，短短十分钟时间，沈攀用尽了脑子里能想得出的一箩筐的好话，说得口干舌燥、嘴角泛白，终于，陈雨欣揉着眼睛带着哽咽的问他：“你答应了你去想办法你答应了不撂挑子你答应了以后不骂我不说我”

    签下这一系列不平等条约，看着陈雨欣转阴为情的灿烂笑容，沈攀深深地后悔了。很明显，他被这看似柔弱娇气的小女孩耍了，刚才那不过是陈雨欣的一场精彩表演，沈攀很确定自己没看错那女孩眼中深藏的狡黠和刹那闪现即没的偷笑。

    算了，沈攀恨得牙痒痒，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用力的吐出去，自己是大男人，男不和女斗，古人诚不我欺，反正自己也不可能真的丢下这案子就回去，陈倩那里交不了差，局里领导也不会答应的。

    摇摇头，沈攀也不再耽搁时间，他对陈雨欣说道：“我先走了，我还得去想办法凑钱。明天的交易你不用去，对方知道我是一个人，中途加一个人进来他们会有疑心，不利于案件的深入。”

    响鼓不用重锤，要是这笔钱是禁毒大队这边拿出来的陈雨欣还找得到理由参与，现在要沈攀筹款，她当然就只能极不情愿的望着沈攀的背影几次张口欲言都没好意思喊出声来。

    穿过那条狭窄的巷子进入菜市场，沈攀出来之后拦下一辆出租车直接回家。按说他是不应该回家的，可那是好几万块钱，不回去又能从哪里找到那么一大笔款子呢。

    途中换了一次车，沈攀发现身后没有被跟踪，他安心的回了家洗了个澡躺在床上一直睡到太阳落山。

    刑侦大队的办公室，周珊从电脑面前抬起头望了望窗外，夕阳的余晖散发出红黄的暗光，她看看电脑桌面的时间，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快半个小时了，办公室的其他同事也走得差不多了。

    这两天刑侦大队运气挺不错案子很少，大家基本就是呆在办公室聊聊天，整理整理文档或者弄一弄以前的结案报告。周珊伸了个懒腰，那高挺的山峰把外衣绷紧了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这要是在大街上因为这个动作的回头率非得发生交通事故不可。

    “下班了，下班了。谢姐，



第286章 交易（3）
    小两口从结婚以来就聚少离多，今天好不容易有了时间自然是抓紧时间温存，直到凌晨三点，两人才紧紧地相互依靠着沉沉睡去。大清早两部手机的闹钟此起彼伏让沈攀极不情愿的睁开那几乎都要粘在一起的眼皮，他摸索着关掉闹钟，正说要睡上一个回笼觉，却忽然心里一惊坐了起来。

    “老婆，老婆，起床了，起床了，咱们今天事情还多得很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周珊叫醒，沈攀几乎是把她抱进的卫生间。那温暖的水流从花洒中倾泻而下，周珊这才慢慢清醒过来：“好了，我自己来，你别在那里摸来摸去的，小心耽误了行动的时间，你知不知道银行取钱还得排队的。”

    看着沈攀还在嬉皮笑脸舍不得离开，周珊火了，拉下花洒对着这家伙一阵狂射，沈攀被淋了个落汤鸡，终于是嬉笑着跑了出去。他身上的衣服差不多全部打湿了，不去换一套没法出门，所以等他打开衣柜到处找到自己的衣服时，周珊已经施施然的整理妥当连鞋都穿好了就等着他出门。

    “现在知道了吧，谁让你平时不收拾自己的东西，看看，连衣服在哪里搁着都不知道，你还说自己是这个家的男主人，哼哼。”挽着老公，周珊一边笑眯眯的说着，一边时而在沈攀腰上轻掐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