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冻人

    白雪走了，这边沈攀与何明明脑子里的弦逐渐的绷紧了起来，也许等到第二天都不会有结果，也许下一刻就是图穷匕见的时候，包括沈攀在内谁心里都没有底，房间里气氛慢慢的凝重了许多。

    十五分钟过去了，走廊里没有任何动静，这里是高档病房区域，平常状态下人也不多……二十五分钟过去了，何明明伸了个懒腰，他凑在窗户边眼睛都瞧得酸涩，可一个人影都没见着。

    “沈哥”何明明刚叫了一声，忽然看到沈攀一下站了起来，一根手指竖起在嘴边，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嘘，别说话，有人来了！”何明明顿时是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一个激灵，甩了甩头，赶紧蹑手蹑脚的回到窗户边，小心翼翼地贴上去半只眼睛从窗户往外瞅着。

    隐隐约约的脚步声在逐渐的靠近，何明明这会儿对沈攀那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自己站在门口都没听见，沈攀坐在房




第404章 畸形（24）
    两人悄悄地打开门蹑手蹑脚的来到走廊上，何明明是依依不舍的一步三回头走向护士的值班中心，他也很想去偷听啊。眼看着谜团就要被解开，他心里好似有一只小猫在抓挠，得，还是先去守着吧，免得待会儿任务还没有完成就被过来的护士打断了。

    沈攀蹲在段亚妮病房门口，手机打开了录音塞在门缝底下，他一动不动，脚尖微微踮起，以免脚下无意中的滑动带来噪音惊动了段亚妮。房间里的谈话在进行中，很直截了当，想来段亚妮也希望是尽快的结束这场交易。

    “段小姐，我是来拿钱的，牛大军叫我来的，他现在被关押在看守所，我今天早上才去给他存了生活费，他让我来找你，说是有一笔钱放在你这里。”那中年妇女站在离床半米远的地方，眼神警惕而隐隐有些自卑和羡慕……躺在病床上这女人太漂亮了，她都不明白自家牛大军怎么会认识这种明显一看就不是一般人的女人，他不是在工地上干活吗

    这个念头在中年妇女的脑海里只是一闪而逝，她并没有深入的去思索。在中年妇女看来，牛大军怎么认识的这个漂亮女人不重要，他和这个漂亮女人的关系也不重要，重要的只有一点:钱。牛大军说的是很大一笔钱，一想到这个中年妇女的双腿甚至都有些微微发颤……家里的老人可以去治病，孩子上学的学费可以补交上，免得孩子在学校被人歧视得连头都抬不起来。呃，应该有一万块吧，中年妇女按照自己的见识猜测着，牛大军接她到城里还不到半个月，中年妇女没学会如何与城市里的女人打交道。

    “是的，钱我准备好了，牛大军没给你交待其他事情需要告诉我的事情”段亚妮皱了皱眉，这女人竟然连基本的寒暄都不会，你进来的地方是医院的病房，好歹你问候一句病人吧不过无所谓，段亚妮需要的不是这个，她打开律师带来的包掏出一张银行卡捏在手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局促不安的中年妇女。

    真的有钱啊，中年妇女看着段亚妮手中的银行卡双眼发亮。她忍不住往前跨了一步，却看到段亚妮没有把卡拿给她的意思，这才恍然大悟的退回原位，谄媚的笑着说道:“有，有，我家大军说只要拿到钱他会很安心的待在里面，几年时间而已，他不在乎，小军那边你放心，他什么都不知道。”

    对这个朴实到极致却又带有几分几千年以来农民的狡诈意识的中年妇女来说，丈夫坐牢并不重要，只要不是死刑或者无期徒刑家里老老小小都可以接受，前提是真的能拿到一笔钱养家糊口让家里的生活环境好转，她说完牛大军让他转告的这几句话之后就紧张的死盯着病床上那个漂亮女人手里的银行卡不放！

    这是之前双方就达成的协议，现在牛大军不过是再一次的重复，段亚妮松了口气，只要牛大军扛下绑架的罪名，这个案子就算是结尾了，没人能找麻烦到她的头上来。点点头，段亚妮神情轻松的把银行卡递过去，说道:“密码是123456，你自己可以改，里面是三十万一分不少。”

    三十万，中年妇女好似被春天的惊雷一下劈在了脑门上，她的身体不由得晃了晃，脑子一阵晕眩，好半天没敢伸手去接那张原本让她垂涎三尺现在却好似一个烫手山芋的银行卡！

    从心理标的的一万忽然上涨到三十万，中年妇女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一只大手紧紧地攥住呼吸困难，这是她一辈子都没有听过的大数目。在以前的岁月里，中年妇女听到的最大数额就是村长家修新房据说用了好几万

    三十万是多少个好几万，中年妇女脑子里一片混乱，她没法计算清楚。可她冒着金星的双眼仍然能清晰的看见那个漂亮女人不耐烦的抖了抖手里的银行卡，说道:“发什么呆啊，赶紧拿去到银行或者自动柜员机上查验一下，然后你再跑一趟看守所告诉牛大军你已经收到了钱，听见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我马上就去看守所。”中年妇女面部潮红，颤抖着双手接过那张在她心中比自己生命还要宝贵的银行卡，她没多想，只是以为人家给了钱肯定是要告诉当家的一声，这是理所当然的不是。

    “行了，你去吧，对了，把你电话号码给我留一个，两个小时之后我给你打电话问问你去看守所的情况。”段亚妮摆了摆手，身子往下一缩刚想躺回床上又忽然想起看守所好似过了会见时间就不能见人了，她想了想，又拿出一张名片递过去:“你今天去第二趟是见不到牛大军的，看守所有规定的。这样，这是律师的电话，你一会儿出去就给律师打电话，告诉他这是我的事情，让他带你去看守所。”

    国内的律师事务所，嗯，这么说吧，绝大部分律师事务所都对本地的看守所相对比较熟悉，而且律师会面不受犯罪嫌疑人亲属会见的时间限制，这在法律上也有明确的规定。

    律师中年妇女心里一个“咯噔”，忙不迭的辩解道:“我家大军说了不请律师，浪费钱，他坐几年牢就会出来的，没事，我自己去就行了。”段亚妮摇摇头，这是有多害怕花钱啊，不过牛大军通过这女人表达出来的态度让她很满意，她点点头又摇摇头，笑道:“不用你花钱，一分钱都不需要给，这是我的律师。看守所有规定的会见时间，你今天去了一趟再去第二趟他们不会让你见牛大军的，听懂了吧听懂了就行，律师可以见他，明白没有明白了就走吧，我要休息了。”

    终究是一个高傲的女强人，段亚妮能按捺住性子和这个女人说这么多已经是迫于无奈了，说完了自然是恨不得这女人立即从自己面前消失。中年妇女看了看段亚妮半闭着的眼睛，咧嘴想要大笑又赶紧捂住嘴巴，把银行卡贴身藏好，中年妇女还很有礼貌的鞠了个躬道着谢:“谢谢段小姐了，我马上救出去给律师打电话然后去看守所，请你放心。”

    段亚妮没回答，眼睛都没睁开的再次的摆了摆手，中年妇女没敢多说什么，转身难掩那满脸的笑意轻手轻脚的往外走去。没等她走到门边，“哐当”一声，门开了，沈攀沉稳的声音传了进来:“段亚妮，我们还有点事要找你聊一聊。这位是”沈攀带着一副惊讶的表情看向中年妇女，中年妇女一下慌了神，牛大军再三叮嘱过她，去见这个段小姐的时候不要让其他人碰上最好。

    碰上了怎么办，这是中年妇女当时问牛大军的问题。，牛大军沉默了几秒钟，给出了一个方法:“如果碰到其



第405章 畸形（25）
    重复的开门关门，连续两次之后，沈攀望着脸上慢慢失去血色的段亚妮，摇了摇头，这是何苦来着。有好日子不知道珍惜，现在后悔已经晚了，视线移动看了一眼病床边大开的窗户，沈攀不动声色的侧移了两步靠近床边，他得防止着段亚妮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做出过激的反应。

    “段总，有什么需要说的吗”沈攀问道，虽然到现在这句话问与不问看似区别不大，但沈攀还是想要了解这女人的一些心理历程和作案动机。可以确定的是这是段亚妮自导自演的绑架案，但目的何在沈攀到现在都没有完全分析出来。

    沈攀心里有想法，但他觉得自己的想法太有点不可思议，硬是没敢接着往深里去琢磨。

    “没什么好说的，愿赌服输，你把我抓起来吧。”段亚妮不愧是湟源商场上小有名气的女强人，挨打立正的态度非常端正，她很干脆的伸出双手并拢在沈攀面前，苍白的嘴唇咬得愈发的紧，沈攀甚至都能看见她嘴唇上深深地牙印和那条鲜红沁出血珠的痕迹。

    “放松一点，段总，别这么倔脾气。这种情况下和警方对抗不是你应有的选择，配合警方的调查，争取更多的从宽处理才是你该有的态度。”只要拦住窗户不让段亚妮跳下去，沈攀就轻松了很多，一个女人而已，不是到处流窜的重案犯。沈攀耸耸肩，安抚道:“段总，你知道我不是湟源市局的警察，我可以帮你，帮你在刑侦大队多说几句好话，前提是你得配合，明白没有”

    鉴于段亚妮的态度，沈攀使用了一点暗示的手法，他没有欺骗段亚妮。湟源这边总是要听一听他的意见，毕竟案子是他破获的，无论林俊志和黄强心里是什么想法，明面上还是要尊重沈攀的。

    偏了偏头看了看窗户，又恍然大悟般看了看沈攀的站位，段亚妮忽然笑出声来:“放心，我不会自杀的，我还没有活够呢。再说了，就算这是我策划的又怎么样，我绑架的是自己，勒索的也是自己，事前我咨询过律师，我不担心检察院的公诉。”

    段亚妮还真的没有说错，沈攀想了想也不禁在心中苦笑起来。按照刑法的一些规定，段亚妮这种做法没有伤害到其他人，更没有敲诈勒索别人，说破大天就是个报假案，警察能干的不多，呃，封顶也就是个拘留十天半个月。

    可能会加上一些罚款，浪费了警方那么多的人力物力不惩罚也说不过去是不是，可段亚妮看着是缺那点罚款的人吗……人一笔生意就是上百万的利润落入口袋里啊！

    当然，沈攀不会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他脸色反而更冷的嘲讽道:“段总，我看你是想多了，律师无所不能的话还要我们警察干嘛，你是看欧美剧看多了，以后等到有机会再看电视的时候还是多看一点正能量的东西，好吗”

    两个人唇枪舌剑了一番，段亚妮忽然叹了口气，说赢沈攀有什么作用，自己终究是失败了。而且沈攀说的也没错，刑侦大队绝不甘心最后就拘留自己十天半个月脱手，自己最后肯定还是要受到一定的惩罚才能平息这一次的风波:“好吧，沈



第406章 畸形（26）
    老话总爱说女儿是父亲的贴心小棉袄，实际上这个话里包含了诸多的内容，需要人细细的去体会感受。别的暂且不说，其中之一就是女儿无论和父亲怎么样的闹矛盾，只要女儿能软语讨好父亲几句，做父亲的心里再大的怒火也会被浇灭于无形。

    段中华和段亚妮之间并不仅仅是一般性的意见不合的吵架，这还有着更深层次的原因，所以段中华虽然气恼女儿的不买账，可还摆不起架子来训斥段亚妮。他曾经这样做过，结果就是段亚妮更剧烈的反弹，父女俩的关系愈发的崩裂。

    可相反的是，一旦段亚妮表示出愿意原谅父亲，甚至原因来湟源生活工作，段中华那是心花怒放到极点，他喜悦的心情用言语都无法形容。没有二话，对段亚妮提出来的任何条件段中华都是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下来，例如因为考虑到段中华现在的家庭，段亚妮决定暂时不在明处表露与他的关系等等，这不仅不会让段中华生气，反而是让院长大人进一步的感觉到内疚，段中华暗自在心里发誓一定要好好地补偿女儿这些年吃过的苦头。

    强尼贸易公司在段中华的这种心态下生意哪里可能不会节节攀升嘛！可以说为了女儿的事业，段中华几乎是放下了以前在朋友们面前矜持的那种自傲，他发动了自己全部的人脉关系网不遗余力的为段亚妮的生意四处奔走、协调着。

    才开始，段中华以为强尼贸易公司是女儿和许强两人合伙的，他不知道段亚妮仅仅是拿着一份分成，否则段中华根本不会费那么大的精力和心思在强尼贸易公司上。对段中华来说，拿个几十万出来注册一家小公司不存在任何困难，他哪里容忍得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去给人家打工并且还利用自己的人脉努力啊。

    “段总，我也想不明白这一点，既然你决定采用这种方法报复段中华，为什么一开始你不自己注册一家公司呢段中华不会舍不得拿这笔钱出来的，我没说错吧”沈攀也在纳闷，没道理的一定要让许强参与进来，这不是把钱分给别人吗，沈攀不认为段亚妮会有这么大方。

    事实就摆在眼前，如果段亚妮有这么大气豪爽，她又何必等到现在去强夺许强的全部资产，这不是给自己增添麻烦是是什么呢

    “我考虑过这一点，足足深思了有一个星期之久。”段亚妮是有想法的人，她之所以选择这么去做自然是有着与众不同的原因:“一来许强以前在学校对我不错，就是简单的学长对学妹的关心，我想着借这个机会报答他；二来嘛，我阅读过很多的商人的事迹经历，明白了一件事，无论多么成功和道貌岸然的商人，他们的撮取的第一桶金大多是充满了罪恶与血腥，现在国内的法律日渐健全，我不可不想一头撞上去到最后把自己搞进监狱，比如那小白楼，一旦被人举报出来，公司的法人想要完全的脱开责任估计是不可能的，对吧，沈警官”

    沈攀严肃的点点头，这女人的深思熟虑让人心惊，别看她说的什么报答许强，估计早在做出立足湟源这个决定的时候她就想好了让许强来担任这个替罪羊吧！可怜的许强，沈攀在心里默默地为这个湟源市新一代的年轻俊杰默了个哀，这个案子的翻转和接下来的调查显然预示了许强的悲惨结局，这是必然的！

    和段中华搞好了关系，生意上突飞猛进，段亚妮的计划也在一步一步的进行着。段中华在小白楼的堕落早就在段亚妮的预料之中，如果段中华能够抵挡住小白楼的诱惑，当年他也就不会抛妻弃女了不是！

    拿到光盘其实只是一个方面，这几年下来，段亚妮早就摸清了段中华的很多财富来源:有收受的医疗器械公司的贿赂，有接受的医院内部想要提拔的医生的贿赂，更有在医院扩大经营的基础设施建设中的高额贿赂等等，这一切的数字都在段亚妮暗地里的记录当中。

    “我想的是要从全方位出击，彻底的让这个抛弃了妻子女儿的男人身败名裂。许强后来也是放荡不羁，他也一个玩弄女性的垃圾，小白楼里面请来的模特和三流小明星就没有他没下手的，所以他也是活该落魄街头去做乞丐。”段亚妮越说心态反而越是冷静，她淡漠的口吻让沈攀都不由得感觉到一股凛冽寒气在病房里回旋。

    按说段亚妮的计划应该相当成功，先利用段中华夺走许强的全部资产把许强扫地出公司，然后举报段中华让他身败名裂。证据都在段亚妮手里捏着，只需要一步一步的进行就行了，可世界上的事情哪里有那么完美，计划没有变化快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段亚妮家中被盗，除开她搁在梳妆柜里面的几千块现金和一些首饰被偷了个精光之外，她辛辛苦苦历时几年收集保存的证据也全部被那该死的小偷拿走了。忙碌了一天回到家后面对这一地鸡毛，段亚妮是连哭都哭不出来，她甚至都没敢报警！

    警察来了怎么说总不能说自己丢失了很多足以让进监狱的证据，警察的好奇心被激发了那可不得了，段亚妮只是想报复，不是想自己大义凛然的进监狱去待上几年。要不说，只是告诉警察自己丢了钱和首饰，那警察要抓住了小偷，审讯出来自己撒谎这个结果好像更不妙啊

    想了一整夜，段亚妮还是决定把这次被盗隐瞒下来，就当权且放那小偷一马。不止如此，段亚妮还考虑了如果那小偷把这些证据上交或者是来以此敲诈自己的话该如何应对的方法，她不得不防。

    不过段亚妮运气不错，那该死的小偷自始至终都没有联系过段亚妮，段亚妮小心的在市里打听了



第407章 波谲云诡（1）
    回到商山报了道之后沈攀就请了假，这一次谁也不能阻止他前往滇省。这段时间虽说沈攀在湟源忙个不停，但是他并没有忘记通过警校在滇省的同学打听狼哥和付豪贩毒团伙的消息。

    同时，以包松林为首的警校教授们也不吝伸出援助之手，教授们的人脉关系那真的是桃李遍天下，他们的能力不是沈攀依靠几个同学收集到的那一点信息量能够比拟。在教授们的通力合作下，不说已经锁定了狼哥为首的贩毒团伙的位置，但沈攀通过收集到的情报也大概的圈出了一个范围:狼哥和付豪的贩毒团伙应该从逃出商山之后就蜷缩在了滇省的几个古镇上，要锁定具体的地点这就需要沈攀亲自去调查了。

    间中与何明明通了几次电话，段亚妮已经被湟源市刑侦大队收审，段中华的下场差不多，湟源市纪委强力出手对这个第一医院的院长实行了双规，就连强尼贸易公司的老总许强也因为行贿的罪名被抓了起来，应该说湟源那边是大获全胜战果斐然。

    何明明每次在电话里说的那是眉飞色舞恨不得立即跳到沈攀跟前炫耀一番，这小子因为在这个案子里的功劳已经被局领导点名表扬了多次，眼看着前途是一片光明，沈攀衷心的祝贺了他，还和他约定下次去湟源一定要和他不醉不归。

    挂了电话，沈攀一边继续收拾自己旅途上要带的一些东西，一边会心的笑了笑。何明明干劲十足，也不枉自己这一趟对他的提点，至于说再去湟源，沈攀在心里摇摇头，他是做好了豁出性命也要把狼哥付豪他们的贩毒团伙一网打尽为周珊报仇雪恨，还能不能以后沈攀自己也说不出子丑寅卯。

    尽人事听天命吧，沈攀若有所思的望向窗外，一片坠落的树叶悠悠荡荡的漂浮在半空中，时而贴近窗户，时而又被一阵微风带着打着旋飘向远方。

    送行的那一天只有李振铁来了，他现在是调研员，时间充裕。沈攀选择的火车，虽然时间上会多坐一天多的车，但行踪更加隐秘。毕竟不管是几个同学还是老教授们都再三叮嘱过他，滇省的毒贩一向猖狂，警方多次铁拳重打效果都不是很理想，这些毒贩都相当狡诈，在当地消息非常灵通，对外来者也非常警惕，遇到严打就窜过国境线跑到金三角那边去躲起来，等到风声平息下来又偷偷的潜回国内无恶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