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冻人

    这是自然的，沈攀也没想过喧宾夺主，程立明虽然让他带队，可在实际工作中他还是知道分寸的。如果自己真的以为程立明的话就是尚方宝剑，自己就对马文化大大咧咧，估计结果就是马文化根本不会配合自己甚至是误导自己，没谁喜欢一个外来人莫名其妙的就坐到自己的头上不止是刑侦大队，任何单位任何办公室都是这样。

    车就让它停在人行道上，马文化和沈攀一前一后姿态悠闲的抽着烟往巷子里面走去。巷子很宽，至少都可以让三台车并行，道路两边的树木一看就是超过十年以上的树龄，反正沈攀一只胳膊是环抱不过来。

    “明伦市局这小区绿化搞得不错啊。”沈攀抬头看了看茂密的树干，一些绿色拇指大小的果子抓在树枝丛中煞是让人舒服，他不认识这种树，顺手拍了拍粗壮的树干调侃了一句，却没想到马文化也满脸羡慕的点头同意他的说法:“对，明伦市局的住宅小区比省厅的修得好得多，人家里面有自己的锅炉，二十四小时




第430章 波谲云诡（24）
    对于正在办案的刑警来说，你把门打开一条缝和全部打开没有任何区别，马文化脚踏前一步，手上轻轻用力一推，嘴里说道:“警察，让开路，进去再说。”同时，沈攀很默契的摸出警官证在那女人眼前刷了刷，那女人也懂事的一下捂住大概打算尖叫的嘴。

    推门进去，客厅里一个穿着睡衣正在看电视的男人面带惊诧的站了起来:“谁啊，怎么就把门打开了。”

    有些话总是得不断的重复，这一次马文化摸出了自己的警官证拿在手上:“警察，有事情需要问问你们。”

    总体来说，这对夫妻还算配合，对马文化的询问都态度还可以。但马文化问起他们之间的关系时，那个叫丁云华的男人犹豫了一下，苦笑着说道:“我们是兄妹，但不是亲身的兄妹……呃，故事有点长，不过既然你们都上门了，我说出来倒也没啥，但还是希望两位警官能帮我们保守这个秘密。”……不是每个人都是能做到死不开口坚贞不屈，见到警察双脚发软的人海了去了，见到一个以上的警察并且横眉冷眼一脸严肃一言不合好似就要被扔进看守所带回派出所的浑身冒冷汗的人更多，所以丁云华两口子的合作也就很正常不过。

    总体来说，事情很拗口，但是很简单。大概在十来岁的时候丁云华的妈带着他嫁给了丁小宝的爸爸，事情也就是那么巧，丁云华的妈找的第二个老公恰巧也姓丁，所以很自然的丁云华就和丁小宝是同一个姓氏，外人误解他们是亲生的兄妹也就不奇怪了。

    两人一起长大一起上学，感情很好，这份感情延续到后来升华为爱情也算是理所当然。在和父母商量之后，两人结了婚。可是，父母同意不等于左邻右舍和朋友同学们能看得顺眼，特别是那些原本和丁云华或者丁小宝关系密切的朋友，他们知道这两人是兄妹，结婚的消息传出去在当地小城顿时引发了轩然大波，各种难听的流言接踵而至，市面上对兄妹俩甚至是两个老人的谣传也越来越离谱。

    有那么一段时间，一家四口都不敢出门。一出去背后那指指点点的不屑、鄙夷和嘲讽的眼神简直可以让他们疯狂，让他们恨不能干脆从楼上跳下去一了百了……人言可畏，众口铄金，眼看着在小城是没法生活下去了，那该怎么办呢

    这样的日子煎熬了一个星期，一个夜静无人时，一家四口愁眉不展的坐在一起面面相觑，总不能真的就集体跳楼，日子还是得想办法过下去啊。于是，老父亲拍板了，当初同意两人的婚事也是老头拍板的:“出去，你们两个都出去，这么大的国家，你们又不是亲生的兄妹，我就不相信找不到一个地方可以安安静静的过日子，没那么奇怪！”

    老父亲的话也有道理，树挪死人挪活，何必非得要留在小城看人家脸色呢。丁云华看了看身边的妻子，丁小宝双拳紧攥，脸蛋憋得通红，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丁云华点点头同意了父亲的提议。

    第二天白天，两个老人去取出了家里全部的存款，丁云华两口子收拾好了东西。夜幕降临，一家四口最后团聚了一顿晚餐，呃，为了不让邻居找到机会敲门咒骂，这顿饭一家四口都没敢太过大声，只有老母亲一直在默默地擦着眼泪。

    给父母留了半年的生活费，其他的钱丁云华全部带在身上。这倒不是丁云华两口子不孝顺父母，两个老人每个月都可以在社保局领到自己的那三千多的养老金，真要说起来其实比年轻的两口子日子还要过得悠闲。

    凌晨，丁云华背着几个大包裹，牵着丁小宝的手逃出了居住了二十多年的小城。

    他们最初由并没有来滇省而是在内地城市打工，按说这样下去只要固定在一个地方，凭着手里的积蓄，时间长点之后按揭一套房子再把户口迁过来也不是多难。可是，这几年他们遇到最大的麻烦就是几乎每个城市每年都要搞一次的人口普查……外地身份信息被社区报到辖区派出所去核实，警方的内网上可以轻而易举的调出两人的真实身份，然后面对警察、社区工作人员和工友们的异样眼神，两口子除了继续逃亡还能怎么样呢

    不过两口子还不错，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能安下心老老实实的打工挣钱，也算能生活得走，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动用过当年从家里带出来的积蓄，这其实也是两人至今还能稍许镇静的根本原因……手上有粮心中不慌，这是古人总结出来的经得起时间考验的真理。

    “这几年我们走了好些地方都没能彻底安顿下来，最后还是去年过年给家里打电话报平安的时候我爸忽然想起他在滇省这边有一个朋友，然后给了我们联系方式让我们过来，我们这才来的明伦。”看得出丁云华这番话说得相当流畅，不是第一次面对警察的盘问了，马文化看向沈攀，沈攀眼神肯定的点了点头，从进屋到现在反正他是没看出丁云华和丁小宝两口子有撒谎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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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1章 波谲云诡（25）
    才到滇省，丁云华和丁小宝找到一份工地上的活，为了节约钱两口子就住在工地上。工地上人很杂，也很渣，丁小宝年轻也不丑，自然就成为了民工们的调戏对象……白天还好，大家都在忙碌，晚上停工之后就不一样了，无论是在食堂吃饭还是之后的时间，丁小宝都要面对几个甚至十几个民工口无遮挡的调戏，其中有些话堪称下流。

    所有工地都是这样，民工们缺乏文化，大家又都来自，拉近关系的最佳办法肯定就是烟酒和女人的话题，几十年概莫能外。当然，这不是说民工们就会对丁小宝做什么，毕竟丁云华时刻都守在老婆身边，可就算这样丁云华也受不了了，好几次他都差点拎着铁锹和别人干了起来……那是真的要砍下去，丁云华年轻力壮的哪里受得了老婆被人三番五次一天天的被人调戏啊，他肯定是要拼命的。

    可是丁小宝哪里敢让丈夫去和人家拼命呢，再说了人家只是口头调戏有没有实质性的侵犯，丈夫要去和别人打得头破血流的搞不好还得被警察抓起来，与其这样，还不如干脆离开不在工地上找生活。

    对妻子的提议丁云华是求之不得，他早就想要离开了。可不在这里干活又该怎么办呢，两口子商量了好几天都没能有一个满意的结果，期间丁云华又跑了几个别的工地，但要么那些工地不缺人，要么就是拿不上钱……

    “老公，要不咱们找一找你爸的朋友试试，也许人家能帮上我们呢。”这是当初丁小宝的提议，现在这女人是后悔莫及，只知道抓住丁玉华的胳膊哽咽个不停。

    世上是没有后悔药卖的，这是一句孩子都知道的话，可无数人总是要撞破南墙了才懂得追悔已晚，这对小夫妻也不例外。

    然后他们就联系了付豪，付豪很热情的款待了小两口，再然后付豪就是拍着胸膛豪气万分的大包大揽下来小两口的工作问题。几天之后，付豪带着他们来到了这里看房子，接下来顺理成章的丁云华和房东签了租房协议，呃，钱是付豪垫付的，说是以后从两口子的奖金里面扣除，不过两口子只需要支付一半的房租。

    各种优惠条件加上付豪的豪爽，丁云华两口子是乐淘淘笑得差点找不着南北，对付豪提出的工作方式和一应条件那是没口子的答应……凭什么不答应呢，货是付豪出钱购进，房租付豪给了一半，一个月还两个人差点上万的工资奖金，这种待遇恐怕就是重点大学才踏出校门的高材生都挣不到啊！

    “你们主要的工作是什么”马文化已经打开了录音笔，他有预感今天逮着的是大鱼。要知道付豪那伙人是从商山逃跑出来的，商山那边已经发了全国范围的协查通报，部里也有登记，一旦付豪那伙人在滇省落网，啧啧，马文化只是想一想就觉得非常美妙啊。

    “我们主要就是收发货……．”丁云华不敢有半分的怠慢，他指手画脚的解释着，现在是他们撇清自己的最佳机会，错过这个时机，要是警察真的抓到了付豪而付豪到时候又咬他们一口，那两口子才真的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付豪给丁家两口子安排的工作就是在明伦市负责货物的中转，他一般是电话和小两口联系，很少亲自过来。有货到来之前付豪会给丁家两口子打电话把一应事务安排妥当，比如有几箱货、货在丁家两口子这里放置几天，然后货送到什么地方、什么人接手等等。

    事实上丁云华仔细的回忆过，他还询问过丁小宝的意见，最后很确定的告诉沈攀和马文化，在他们的记忆里，自从租下这里的房子到现在，付豪只来过一次，还是吗，没有提前打电话直接敲的门，而且那天已经是快到半夜的时间了，所以两口子印象很深刻，记得很清楚。

    马文化看了看沈攀，沈攀知道他在想什么，点了点头……付豪当然很狡猾，否则当初怎么能从商山溜走，要知道那一次刑侦大队几乎是全部出动围捕都被这混账跑掉了。嗯，他身后还有一个更狡诈到没边的狼哥，那才是最心狠手辣的毒贩头目，也是杀死周珊的罪魁祸首，沈攀微微的紧了紧牙。

    付豪倒是给丁家两口子留了一个电话号码，说是有紧急情况的时候好联系他，丁云华老老实实的调出手机里储存的一个号码递给马文化，说道:“警官，就是这个号码，有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他打电话让他来一趟，我们真的不是毒贩，我们两口子都是无辜的啊，警官。”

    居然还有这等好事，马文化大喜之下一把抓过手机又打开自己的手机查了查那个号码的归属地。嗯，这是明伦市的手机号码，马文化心里更有把握了，他把丁云华的手机还给他，然后侧身偏向靠近沈攀，低声说道:“小沈，我打算设个陷阱你觉得怎么样，付豪绝对想不到丁云华会落到我们手里，丁云华给他打电话他一定会过来看一眼，这里可是他们的仓库哦。”

    道理是这个道理，沈攀却总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头，但没等他花时间思索考虑，马文化已经在开始实施他的请君入瓮的计划了……马文化是要立功的，说穿了马文化还年轻还想往上走，在队里和马文化竞争最大的就是吴师敏，人家吴师敏资历比他老，马文化明面上只能是处处让着他，这个机会很难得又等于是送上



第432章 血债血偿（1）
    马文化反应也很敏捷，他仅仅迟疑了不到十秒钟就明白过来沈攀在看什么，示意丁家两口子禁声，带着一丝丝羞愧的神色快速来到窗户的另一边，手指挑起窗帘从缝隙中往外看去，马文化问道:“是不是马路对面的那栋高楼”

    市局的住宅小区在市局大楼侧后方，这一联排过去都是一些单位面朝马路的办公楼，所以如果有人在监视这边的动静就一定只能在马路对面侧方的位置，也只有那一栋楼顶高高挂着快捷宾馆牌子的大楼才可以正看到这个方向。

    沈攀点点头，他早就仔细观察了外面的环境，的确应该是那栋楼。快捷宾馆比起正规的大酒店管理上要松懈得多，也适合付豪安排人或者自己住进去，想了想，沈攀低声说道:“马哥，你在这边看着他们，我过去一趟。如果对面有人的话他们肯定要准备逃跑了，我动作快点还能赶上。”

    丁家两口子是不能让他们就这样离开的，他们的口供很重要，而且现在他们自身的嫌疑还没有洗清。外面马文化召集过来的警察赶到现场加上布控还需要十来分钟，有这十分钟的时间对面负责监视的毒贩早就逃之夭夭不知了去向，沈攀没法耐心等下去。

    说完，沈攀转身就往外快步小跑而去，对面的快捷宾馆是观景电梯，透明的玻璃电梯间悬挂在整栋楼的外面，沈攀已经看到快捷宾馆楼外的电梯间在开始下行，他不敢肯定是不是付豪的人在撤走，可他不敢那这个去冒险。

    “呃”马文化都没来得及反对，在他想来要去也应该是自己去，自己带着枪，识破身上顶多就是一根警棍，对上携带枪支的毒贩来说那玩意等于没有，和赤手空拳没有区别。可就短短几秒钟，“哐当”一声加上立即响起的“蹬蹬蹬”的脚步声，沈攀已经打开门迅速的下了楼梯。

    这时候也顾不上会不会被人发现，诱饵已经失效，陷阱也注定落空，沈攀身子前倾，微微佝偻着腰，眼睛死死地顶住那下行的电梯，大步流星的冲向对面。

    直线距离的确不远，可沈攀要冲出小区跑出巷子然后才能穿过马路，沈攀心急如焚，那电梯下行到已经出了他的视线，也就是说电梯至少都到了三楼，否则不可能不被他看见。沈攀再一次提高了速度，两条腿带着残影的从巷口冲出直冲马路。

    马路上车流不息，沈攀掏出警官证高举在手上，大声的喊着、跑着:“警察，警察……”

    一连串的急刹声，有司机伸出脑袋破口大骂，有司机死命的按住喇叭不松手，马路上乱成一团……幸好的是沈攀并没有碰见那种飙车的车辆，否则保不定还要被一头撞飞在半空中去，他速度真的很快。

    一个健步，沈攀一跃而去单手按在一辆拦住去路的出租车的引擎盖上顺势一个前滚翻一只脚踩在人行道的栏杆上横空走了一步，稳稳地半蹲落地站到了马路对面人行道上的一家便利店门外，在他的右边就是快捷宾馆的大门。

    反手从挎包里抽出自己的伸缩式警棍轻轻一抖，巴掌长的小棍子马上变成半米多长的钢棍，在钢棍的最前端还有着一颗大拇指粗细的螺母状的铁块，沈攀单手向住警棍的手柄，连续两步冲到宾馆的大门外。

    他没冲动，远处的警笛在隐约的响起，估计是马文化催促了辖区派出所的刑警，要他们大张旗鼓的加速赶来，马文化已经意识到了危险迫在眉睫，原本想要静悄悄的抓住付豪的想法早已是不再可能。

    脑子里只是闪过这个念头，沈攀没时间去考虑其他，他动作缓慢的紧挨着大门外墙探出头去，电梯果然已经到达底部，一辆沈攀曾经看到过的熟悉的路虎越野车停在宾馆门口，站在车旁一手拉开车门弯腰上车的那人不是付豪还能是谁，嗯，在付豪身边越野车周围还围着四五个人正警惕的观望着四周

    一瞬间，沈攀红了眼，他脑子里只有周珊牺牲前躺在怀里那苍白没有丁点血色的脸庞……利刃在手杀心自起，更不要说伸缩式警棍的威力比一把匕首可要强大得多……刹那间，仿佛全身的热血都涌上了头顶，沈攀是什么都不愿意去考虑了……曾经的和李振铁、和陈倩的保证， 曾经的冷静在这一刻通通的化作了满腔怒火，沈攀脚下用力往后一蹬，人不受控制的冲进了宾馆的大门，他距离那台路虎不过十来米的距离！

    没有大喝一声，沈攀自然不会向电视里拍摄的那么愚蠢，他紧咬着牙齿，额头、脖子上青筋暴起，顶多是两秒钟，他已经冲过了宾馆大门到门厅的距离，手里的警棍高高抬起带着一阵划破空气的尖啸狠劈下去。

    就在沈攀从进门的瞬间，正对大门背对付豪做出警戒的两个彪形大汉第一



第433章 血债血偿（2）
    “砰、砰”，两声清脆的枪声回荡在众人的耳里，马文化的及时赶到总算是制止了沈攀第二次火星撞地球的疯狂举动。面对几个嚣张到胆敢驾车撞警察的毒贩，马文化根本没考虑鸣枪警告，第一枪他就直接瞄准了路虎的左前轮胎。

    从市局的宿舍楼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赶过来，马文化真的有点喘气不匀，第一枪稍稍偏了一点擦着轮胎击中地面弹飞到不知到哪里去了。看到自己一枪下去车没停，马文化也来不及多想，反正他不能让沈攀在自己眼前被那台车再次撞飞，所以他是想都不想，抬手对着挡风玻璃就开了第二枪。

    挡风玻璃多大一块呐，距离又近，警用手枪的后坐力又小，马文化第二枪很容易的就穿透了挡风玻璃击中了路虎的司机。在上百双的眼睛注视下，路虎猛地往旁边一歪，一头撞到了宾馆大门里面的盆栽上熄了火。

    都没顾得上关注沈攀的情况，马文化小心翼翼的持枪逼近一把拉开了路虎驾驶室的车门大喝一声:“双手放在方向盘上不要动！”不过他显然是多虑了，车门打开，路虎的司机正歪斜着躺倒在驾驶室里，那司机的肩头被流淌的鲜血染红了一大片，人却是只能勉力睁开眼睛了已经接近休克的边缘。

    可是，除了那名驾驶员，路虎里面空无一人，付豪不知了去向，马文化怔了怔，也来不及多想，他伸出一只手迅速的搜了一遍那驾驶员的身，又动作粗暴的把他拖下来扔到地上背靠着轮胎，然后才扭头去查看沈攀的状况，同时摸出手机给报警中心打去电话。

    听到枪声，模糊的视线里看到路虎歪歪斜斜的擦着自己身体撞向盆栽，听到马文化焦急的询问，沈攀的心一下得到放松，人也就斜歪着往地上倒去。在围观群众再一次的惊呼中，马文化抢前一步扶住沈攀才没让他一头栽倒在坚硬的水泥地上。

    不过还好，之前马文化呼叫的辖区派出所的三台警车终于赶到了现场，而程立明那边更是由他亲自带队正在赶来的途中，报警中心同时也呼叫了市区的巡警从四面八方朝着这方汇聚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