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冻人

    听到沈攀不耐烦的呵斥，杨广全身一抖，哽咽声立即停止。他胆怯的偷偷地看了一眼沈攀，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答应道:“好，好，我马上就说，马上就说，没问题……”

    半个月前，也就是植物研究所案发前三四天左右，付豪一共去了两次植物研究所，因为都是杨广开车，所以对整个事情杨广了解得比其他人清楚。

    两次都是半夜，都是雨夜，那几天明伦雨下个不停，滇省本来就经常下雨，那几天恰好又是雨季，杨广知道付豪其实是特意挑选的这个时间段来的明伦市，付豪还给他们解说了一番下雨的好处，也算是对团队成员的一种培训。

    沈攀在和马文化说话的时候提出一种可能性，也即是说付豪那伙人可能是在找金朝义研发新的毒品种植物，绑架他的目的也是为了这个……事实上沈攀猜测错了，偏差相当的远，付豪找金朝义不是为了研发毒品种植物，而是为了收款。

    是的，收款！付豪布置在明伦市乃至整个滇省最大的毒品经销商就是金朝义，或许该说付豪在滇省最大的合作伙伴就是金朝义。之前付豪那伙人在滇省的货全部都




第437章 雌雄莫辨（1）
    当恐吓、威胁失去了作用，付豪发现自己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和手段来对付眼前这个女人。他又不可能表明自己的毒贩身份，有些手段也真的不敢在国内涌用出来，这不是在金三角，国内他要是敢泄露他的毒贩的秘密，等待他的将是铺天盖地插翅难飞的恢恢法网。

    和刘琼的这次会面不欢而散，付豪悻悻的带人离开，他只能用最后的办法，留下人监视植物研究所，他就不相信金朝义还能不回来了……付豪的想法是正确的，每个人都会那样去想。植物研究所有省市领导的重视，可以说这里是金朝义最好的藏身之处，同样他能够吃下付豪他们手里全部的货，也是因为植物研究所的特殊地位所致，没警察会来这里查的。

    “都好些天了，付豪派去监视植物研究所的人始终没能发现金朝义的踪迹，他能看到的就是刘琼每天忙忙碌碌的进出不停，却一直没有能察觉金朝义现身。”杨广踪迹也觉得奇怪，要知道原本付豪是打算让他去监视植物研究所等待金朝义出现，后来考虑到杨广办事麻利又听话才重新安排的人:“然后，监视的人终于忍耐不住了，他决定找个时间潜入植物研究所看个究竟，万一金朝义从头到尾就躲在里面呢。”

    脸上闪过一道庆幸的神情，杨广也认为自己运气好，逃过了杀身之劫:“然后，那人就死在植物研究所了，你们警察出面接手案子的调查，付豪也就带着人躲得远远地没敢再靠近那个地方了。”说心里话，杨广有时候都会想，要是自己恐怕早就按捺不住潜进了植物研究所，也就是说自己可能早就死翘翘了都。

    “什么你是说死在植物研究所的人是你们的人”刑侦总队那边一直没能查到死者的真实身份和职业，沈攀自然是狠狠地吃了一惊，刹那间，很多事情从他脑海里流淌而过，一些以前总是想不明白的地方也被这条线串联了起来。嗯，还是有一个最重要的地方没能找出答案，沈攀揉了揉鼻子，问道:“刚才马警官还在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这件事呢还有，你知不知道你们的人是被谁杀死的”

    “我为什么要说……”杨广翻了个白眼，他不说的理由其实并不复杂。说得越多他自己牵涉进来就越多，所以当然是警察不问的就要闭上嘴咯。至于说为什么现在又要说出来了，着实是沈攀的手段太粗野、太暴力，都不符合一个警察的身份，杨广在心里念念有词的吐槽了一句，不都说警察要文明办案文明办案嘛！

    好吧，沈攀默默地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杨广这个理由。不过这个混蛋还是很狡猾，沈攀眼里闪过一丝不耐，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在这里已经用掉了十分钟，不能再耽误下去，万一有护士或者医生去病房没见到人可就要出大乱子。

    再次踢了杨广一脚，这一脚沈攀选择的位置很巧妙，恰好踢在杨广左手腋窝下方肋骨上方，那是没有遮拦又靠近心脏，沈攀脚尖稍稍用了点力，杨广顿时痛得“嘶嘶”的倒吸凉气直冒冷汗:“警官，警官，哥，哥，大爷，你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呀，哎哟……”

    “如果你再说一半留一半，嘿嘿，杨广，你可以试试接下来你的运气，看看我是会放你走还是把你从这里直接扔下去。”说着，沈攀指了指洞开的窗户，杨广打了个寒颤，这里是六楼，扔下去是要死人的。不用想都知道，这警察到时候一定会说自己畏罪潜逃失足摔了下去，估计他是一点责任都不会负……回想刚才这连姓名都不知道的警察的暴殴，杨广觉得自己想得没错，这警察一定是在等着找自己的岔子。

    不是说杨广智商低，唔，读书不多初中文化的杨广社会经验很丰富，但要说智商还真的也就是个普通人。按说就算如此他也不该做这么低智商的想法，可沈攀刚才的表现太暴力了一点，彻底颠覆了杨广心里对警察的看法……

    “是，是刘琼杀的人。”被沈攀高高扬起的手掌吓得抱头却没法鼠窜的杨广情急之下不由得脱口说出来了那个除开付豪就只有他知道的秘密。还是那句话，保守的秘密就像女人的那层膜，一旦戳破了也就无所谓了，没有值得去关心守护的东西了嘛，心理防线会无限度的降低到甚至没有底线。

    刘琼沈攀的眉头皱得很紧，杨广这个指认太夸张了一点，他不是很相信，但仔细的看杨广说话时候的表情沈攀却没瞧出他有丝毫撒谎的痕迹:“你怎么知道是刘琼，难道你躲在一边亲眼看见的”

    其实沈攀还真的没有希望能够杨广嘴里知道植物研究所凶手身份的想法，他纯粹是下意识的随口一诈，却没想到居然会得到这么一个答案，一个十足意料之外的人选浮现在了面前。

    沈攀双眉一楞，杨广可就被吓得不轻，他使劲的往后缩了缩身子，无可奈何的辩解



第438章 雌雄莫辨（2）
    沈攀听得有些心惊，付豪这伙人竟然残忍到无法想象的地步，同伙仅仅是晚了几分钟给消息居然就安排人要开车撞死……啧啧，沈攀撮了撮牙花，他承认付豪的同伙都不是好人，但这不等于付豪就有权力夺去他们的生命。

    法律，只要站在法律的天秤上只能判决一个人有罪与否，该受到什么样的惩罚，沈攀一直坚信这一点。

    “可没等多久植物研究所门厅的玻璃门哗啦一动，有人从里面出来了，然后我和付豪都惊呆了……”虽然已经过去了好些天，可杨广说起这件事依旧是惊叹不已:“等那人走了两步走到灯光下的时候，我和付豪都看清楚了，那不是我们的人，是刘琼。”

    细雨如发丝，加上远近不一的霓虹灯和一些楼顶的射灯以及地面积水的反射，植物研究所的院子比起半个小时前反而更加的明亮了一些，付豪和杨广的视野也更好……刘琼的衣裳有些凌乱，杨广甚至借着灯光能看到那女人胸前被染上了乌暗的颜色。

    说不得杨广的心就狠狠地跳了一跳，他也是见过众多场面的人，晚上的乌暗搁在白天自然就是红色咯。而且，两个人在里＝植物研究所里面，现在却只得一个人出来，刚才又响了几声枪，答案好似不言而喻呐！

    “付爷，还撞不撞”心里吃惊归吃惊，杨广脸上还不太敢露出其他神色，付豪摇摇头，现在的交通监控到处都是遍布大街小巷，为了金朝义的秘书被警方追查没有意义。不过付豪自己也是惊疑不定，总不能自己的人被这个女人杀了吧

    联系到刚才的枪声和这女人凌乱的服饰，付豪有些担心，也愈发的忌惮金朝义的这个新秘书。看着这女人驾车离开，又等了十来分钟，直到植物研究所附近几户人家关了灯再次进入梦乡，付豪摆了摆头:“杨广，你进去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况不对就马上回来，别去乱动里面的东西以免留下痕迹。”……其实付豪自己都没觉察到，他此刻的安排已经是在朝着最坏的结局在考虑了，否则他不会叮嘱杨广别留下痕迹。

    翻上围墙，植物研究所安静的矗立在雨夜里好似一头张开大嘴的怪兽静静地等待着食物送上门去。杨广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他摸了摸腰间的枪柄，虽然是塑料枪柄，虽然仅仅是一把仿制的，虽然仅仅是一把看似很简陋的仿制枪，但这也让杨广心中蓦的增添了无穷的勇气。

    没有意外，没有黑暗中忽然窜出来的妖魔鬼怪，也没有天花板上忽然爬下来一条大虫子，杨广很顺利的撬开门进入到了植物研究所，借着窗外朦胧的光线，他自然是一眼就看到了趴伏在地上的那具尸体。

    尸体是趴伏状态，杨广也不敢肯定人是死了还是晕过去了，从身上的穿着他能断定这就是自己的同伴。走过去，左右瞧了瞧，杨广俯身推了推他的肩膀，叫到:“黑头，醒醒，醒醒……”

    黑头当然是没有反应，连续呼唤了好几声之后，杨广有些迟疑的伸出两根手指往这家伙脖子上一搭，几秒钟之后，他低呼一声:“糟糕！”……又仔细的检查了好几遍，杨广确定自己的同伙已经丧命，事实上就看黑头后脑勺上那一个偌大的窟窿杨广就知道出事了，检查不过是求一个心安罢了。

    再次左右扫视了一遍，杨广没有发现其他的异常。想起付豪的叮嘱，杨广定了定神，踮起脚尖往后小心翼翼的顺着原路退出了植物研究所。

    “警官，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了，真的，我知道的也就是这些。”想了想，确定自己是交待清楚了，杨广还是饱含委屈眼泪汪汪的望着沈攀:“然后付豪就让我不准说出去，所以植物研究所那件事就只有他和我知道，你们要找的凶手真的就是刘琼……警官，你想想嘛， 要是撒谎的话干脆就编造一个身强力壮的杀手的谎言了，何必拿一个女人来顶岗呢。”

    这话还算有点道理，沈攀再次看了看时间，没多说抓起杨广的衣襟往上一提:“行了，我知道了，现在咱们回病房去。嗯，有些话我想不需要我三番五次的叮咛了，对不对，杨广，你是聪明人，那些话该说那些话不该说你应该心里有数。”

    说着，沈攀还很好心的拍打掉杨广身上的尘埃，态度和刚才截然相反，让杨广浑身不自在的连连答应道:“我明白，警官，你放心好了，我向来是守口如瓶的。”……守口如瓶哼哼，不就是担心自己往外说出去警察刑讯逼供嘛，杨广在心里吐着槽。他知道就算自己说出去也不起作用，没证据啊，除了脸上有点红印子，这该死的警察下手都很有轻重，杨广刚才就偷偷地看了，自己肋下根本看不见有伤痕来着。

    沈攀的时间把握得很好，或者说沈攀的运气很好，带着杨广回到病房不到五分钟，马文化调遣过来接手看管杨广的人就到了，省厅刑侦总队人少，马文化是从市局借的人。

    &



第439章 雌雄莫辨（3）
    杨广躺在病床上很憋屈，好几次他想要喊着病房里负责看守的两个警察说道说道沈攀刚才对他的刑讯逼供，可每一次都是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

    真的不说吗杨广很犹豫，自己被沈攀押进楼层的卫生间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伤害，身上好些个地方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不说出来让沈攀受点惩罚实在是不心甘呐！可真的要说出来吗

    杨广在心里反复的掂量，自己已经出卖了付豪，对沈攀说的那些话供述的地址不是出卖是什么可这些其实都还能有挽回的余地，想到这里杨广不由得在心里自得起来。他看似是毫无逻辑顺序的供述其实都是经过他考量的，类似付豪的藏身地点警察也能查到，至于说植物研究所的案子，呵呵，没看警察追的有多紧吗

    背着那两个低声闲聊的警察撩开衣襟看了看，杨广很悲伤的发现自己肋下还有着尚未消散的一片青紫。他实在是拿不定主意了，要举报沈攀刑讯逼供势必会说得更多，比如人家肯定要问沈攀刑讯逼供你的目的何在，这样的话势必又要把付豪牵涉进来，搞不好就会越说越多，到最后完全收不住口

    付豪的厉害杨广是深有体会，他一个老头子能对身边凶神恶煞的毒贩颐指气使却没人敢叽叽歪歪的，镇不住堂子岂不是成了笑话。大家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上玩的，不是说狼哥给你安上一个头目的名义你就能让大家听话，没真本事迟早是要被大家玩死或者扔出去做了挡箭牌和替死鬼。

    往死里得罪付豪，更别说他后面还有一个更加凶残到可以说不是人的狼哥，杨广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抖，他拉了拉床单……算了，自己被抓住是运气不好，千万嘴要稳，至少坐几年牢出去还可以找狼哥要点养老的钱，狼哥在这方面向来不吝啬，总比莫名其妙的死在监狱哪个角落的好。

    沈攀站在太和商务大楼的阴影处抬头张望，他自然不知道杨广在医院的曲折心理斗争，唔，就算知道也不会在乎，说不定还会再来上几拳重的给那混账加深一点印象呢。

    按照杨广的说法，付豪在明伦的后备选址就在这栋楼的b座22０2房间，可是绕着楼走了一圈沈攀却是心里有了疑惑:前后两个出入口，前面是酒店式的大厅和停车场，后面是地下停车场的出入口和一扇自动门……出入口太少、太封闭，如果有人堵住前后的出入口，难道付豪还有胆子从二十二层高的楼上往下跳不成

    这与毒贩们向来的狡兔三窟不符合啊，沈攀托着下巴靠在一根电杆上细细的琢磨起来，反正楼高能遮住太阳，他选的这个地方蛮清凉的，旁边的电杆边上还有坐着下象棋的老头呢，只要不是和付豪正面撞上，没人会对他产生怀疑。

    这又是付豪的故布疑阵沈攀不能不这样去想，市局的住宅小区那该死的杂种就是这样搞的，扔出丁家两口子在外面吸引人的视线，自己则是远远地躲在酒店里，要不是自己动作快发现了这个蹊跷之处，可能付豪早就跑得远远的不见了人影。

    那么沈攀抬起手遮住半张脸朝着太和商务大楼的四周打量起来，如果这又是付豪抛出来的诱饵，他的本尊应该躲在哪里呢

    西安路本就是明伦市的商业中心，林立的都是高耸入云的大厦，太和商务大楼算是修建时间比较长的的建筑，大概才修好那会儿是一栋很显眼的路标建筑，搁在现在在周围众多的大厦的簇拥下却是变成了小矮个，很不起眼。

    沈攀没有电视主角逆天的好运和金手指，看了大半圈，沈攀无奈的放下抬得有些肌肉酸痛的胳膊又揉了揉胀痛的眼睛，四周几乎全部都是反光的玻璃幕墙，这也是现代大楼惯用的一种外墙风格，沈攀看了半天眼睛里全是玻璃，根本没法发现推测中付豪的隐蔽藏身所在。

    不信邪的又慢条斯理的绕着太和商务大楼转悠了一圈，为了不让可能躲在暗处的付豪看到自己，沈攀还走进最近的那家小超市随手买了一顶帽子，然后又把外套脱下来搭在胳膊上……乍一看他和在快捷酒店与付豪硬碰硬的时候已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这些其实就是跟踪监视的一些小技巧，简单而实用。

    回到商务大楼的大厅入口处，沈攀死心了。周围的高楼大厦太多太多，没有工具的情况下根本没法从那数不清的反射着阳光的玻璃幕墙里找出自己的目标。嗯，就算有工具都很难找到，全是单面玻璃，从外面没法看清里面，沈攀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犹豫了片刻，沈攀知道自己时间不多，刑侦总队那边也在紧锣密鼓的调查着，说不定要不了多久就会查到这里来。那么，就去二十二层看个究竟吧，想来付豪就算躲在其他地方，这里也该留个人来吸引警方或者刘琼的视线，沈攀反复推敲了一番，整了整衣服，大步流星的往商务大楼的大厅走去。

    之所以想到刘琼，杨广的供述里刘琼可以单杀了一个毒贩不说，连毒贩的枪都被她抢走了。呵呵，这女人就算不知道也该猜到付豪那伙人的身份不简单，这种情况下还敢动手杀人，要说她不盯着付豪沈攀是真的不敢相信。

    商务大楼的管理并不严格，只要你不鬼



第440章 雌雄莫辨（4）
    沈攀没有手软，揪住磨砂声音的耳朵狠命的扯住，另一只手伸过去抓住他的头发往下一压，膝盖重重的抬起来向上连撞数下，磨砂声音的惨叫声越来越低沉，身子渐渐瘫软下来往地上滑去。

    磨砂声音眼看着被制服了，不过沈攀没敢掉以轻心，他不知道房子里还有没有其他人，所以沈攀不仅没有松开手，反而是愈发的把磨砂声音抓得更紧。小心翼翼的半蹲着身子推开门，在房门洞开的刹那沈攀迅捷的把磨砂声音往上一抬遮挡住自己的身影。

    半晌，没有听到有任何动静，沈攀浑身绷紧的肌肉慢慢的放松下来，他轻轻的把已经晕厥过去的磨砂声音搬进房子扔在沙发上反铐上双手，随手从裤兜里摸出一张纸巾揉成团塞进磨砂声音流血不止的鼻孔中，这才反身关上门扭头四处打量起来……沈攀其实是想找一处更加坚固的例如暖气片之类的东西把磨砂声音铐上去的，可惜这是滇省，根本就没使用暖气管这种设备。

    房子里空空如也，嗯，说全空也不对，有一张已经露出弹簧表面布艺开了好几个口子的单人沙发，没有任何的家用电器，也没有床、床垫这些居家的必备家私。这完全就是一套空房子嘛，沈攀怀疑就连沙发也许都是磨砂声音进来之后才买来的二手货……不，沈攀再次看了一眼那露出半截弹簧扎屁股的单人沙发，这玩意最好恐怕都得是五手货还差不多。

    这是清水房，就连最简单的装修都没有搞过，沈攀连同厨房卫生间巡视完毕之后回到客厅，他一眼看到窗台边搁着的那个望远镜。过去拿起朝着下面瞅了瞅，倍数不高，和便利店卖的玩具望远镜差不多，但也能勉勉强强的看清楚街面上的行人。

    “你，你是谁”身后朦胧的鼻音引起了沈攀的注意，他回过头去，磨砂声音正使劲的昂着脖子努力的眨巴着红肿的眼睛，他有点面目全非，这都是沈攀那几下毫不留情的膝盖撞击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