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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冻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白奇

    这一坐就让沈攀惊讶了,他记得很清楚:发车是十二点十分,可摇摇晃晃的加上路上上下客人,他甩着坐麻了的双腿下车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七点,涂家乡唯一的一条街道上早就人去楼空,风卷起一片树叶吹向远方,两条土狗你追我赶的纠缠着在街边窜来窜去。

    好不容易看到一家半掩着门的商店,沈攀拖着行李箱略显窃喜的推门进去,可让他茫然的是,不大的屋子里烟雾弥漫,七八个男男女女围坐在一张油乎乎的桌子周围正吆喝得厉害,桌上大大小小的散落着一堆钞票,这明显是在赌博嘛。

    警察抓赌那是常事,虽然说刑警不管这些,但沈攀在刑侦大队的三个多月看得确实不少。他正在犹豫是不是劝告大家一句聚众赌博是要被抓的,一个膀大腰粗的中年妇女站了起来,嘴里叼着烟,笑眯眯的走过来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问道:“小伙子,买什么啊”

    “我……我不买东西,我就问问去派出所怎么走”沈攀真的懵懂了,一时间他说话都不得利索,罕见的结结巴巴起来,要是魏源和周珊在这里看到这副景象,非得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被外星人附体了不可。

    咦,菜鸟啊,竟然脸都红了,胖大婶一下来了兴趣,她毫不客气的伸手在沈攀脸上扭了一把,大笑道:“怎么着,丢钱了,找派出所报案吗别担心,来,大姐帮你啊,肯定不会让你流落街头的。”说着,她转头冲着那边打牌正来劲的人堆里大喊一声:“商瘸子,有事找你,打完这把赶紧过来,人家丢东西来报案来了。”

    喊完那边,胖大婶又回头对沈攀“灿烂”一笑,搁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都还没有收回去:“别怕,商瘸子就是这里派出所的所长,有事找他就行,街上的扒手他都熟悉,一会儿让他带你去把东西拿回来就行了,小事一桩。”

    说话间,那边人堆里一个四十来岁的矮个中年男人骂骂咧咧的扔下手里的扑克牌沉着脸走了过来,看面色就知道他今儿个赌运不佳。

    “说吧,在哪里丢的,车上还是街上,为什么散场了再来,都不知道早点来报案嗯,丢了些什么,一二十块钱的就别开口了,我们警察没那闲工夫去管你一二十块钱的芝麻大小的事情。”商瘸子走路其实并不瘸,沈攀诧异的看了一眼他的腿,不过现在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沈攀很尴尬了。

    浑身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胖大婶鼓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顺手一巴掌重重的落在商瘸子的肩头,吼道:“你个商瘸子,自己打牌输了把气发到别人身上。告诉你,好好说话呢,别吓着人家小伙子了。你别怕,兰姐给你撑腰,有啥说啥就行了,不用怕他。”

    “咳咳……”好家伙,这话太粗犷了,沈攀一下被口水呛住弯下腰猛地咳了好几声嗽,这才稍稍顺了口气。他抬起头,挠了挠脑门,这就是他和所长的第一次对话:“那个,商所长,我叫沈攀,市局分下来的,过来报道。”

    这话更猛,商瘸子和那个什么兰姐面面相觑好半天,那边人群也被这边的情况吸引住,好几个人扭头看着,听到着这么一个情况顿时哄堂大笑,兰姐老脸一红,什么都没说,终于收回还搁在沈攀肩膀上的胖手转身扭着那六尺巨腰钻进了里间,实在是太丢人了,兰姐面子上也挂不住啊。

    同样挂不住脸的还有商瘸子,他讪讪一笑,腆着脸回头吼道:“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啊!再笑把你们统统弄进派出所去,这是聚众赌博,你们知道不知道啊!”

    那边笑声更甚,看得出在这一群人没人会怕他。商瘸子也不管了,推了推沈攀,催促道:“走吧,我带你回所里……别跟这些老油子打交道,哼哼……”

    空旷的街道上,沈攀拖着箱子跟在商瘸子后面,他时不时的东张西望一番,惹得商瘸子一阵好笑:“这会儿街上鬼都没有一个,有什么好看的。对了,我想起来了,今天县局打了个电话,说了你要来的事情,我给忘了,你瞧我这记性。”

    顺着街上走过去也就几分钟,。沈攀首先看到的是党委政府的牌子和大门,紧接着就是小一号的派出所的标牌和门楣上那一抹熟悉的蓝白间条的刷漆。

    派出所的门没关,商瘸子一脚踹开,长椅子上躺着的一个穿着一件没有肩章和警号的警服的年轻男子动都没动,只是抬了抬眼皮:“商哥回来了,今天赢了多少啊,晚上喝酒哟”

    “你就知道喝,看哪天喝死你。”商瘸子没好气的唾骂了一句,随即又是一脚踹在那椅子上,喊道:“起来,赶紧的。”那男子才满脸不愿意的懒洋洋的翻身坐起来,这才看到跟在后面的沈攀。

    “那啥,沈……沈攀,是吧。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所里的协警,谢三娃,你以后就喊他谢三娃就行了,有啥事叫他去做就行了。”

    “谢三娃,这是沈攀沈警官,市局分配到我们所里的。老子告诉你,人家沈警官可是大学生,好好学着点,跑腿勤快点,听到没有!”

    沈攀点点头,没来得及说话,商瘸子一边朝里走,一边招呼他:“不用搭理他,跟我来,沈攀。”

    外面看着是两间相邻的平房,其实里面是打通的,还隔成了大小不一的四个房间。最外面的房间就是接待室,第二间是内勤室,第三间是所长的办公室,最后、最靠里的那一间则是临时羁押室……房子的确不大,很紧凑,但也算五脏俱全。

    坐在所长办公室,沈攀很自觉的摸出报道的那张单子和自己的警官证递过去,则是必须要走的过程。商瘸子也就瞟了一眼,警官证还给沈攀,那张纸胡乱揉巴揉巴丢进抽屉,他摸出烟弹了一支给沈攀,自己也点上:“我们这里条件差,小沈你要学会适应……”

    一通入所教育搅得沈攀脑子晕头转向,本来坐了一天车人就被颠簸的不怎么舒服,这下更是头昏脑涨。不过在听到商瘸子说到住房问题的时候沈攀却是猛地惊醒过来,他抬起头,望着商瘸子,回答道:“要不所长你帮我找一个房子,我租下来吧,你也知道我初来乍到的,什么都不熟悉。”

    “呃,租房子也没必要,所里和市局是两个概念,你那点工资还是留着吧,有用的。”商瘸子立马否决了沈攀租房的建议,他想了想,不怎么确定的说道:“我记得政府里面还有一两间空房,你等着,我去问问,有的话给你要一间,住在院子里面吃饭也方便,有食堂嘛,你总不会告诉你还打算自己做饭不成”

    当然不可能自己做饭了。沈攀家境中等,家里自小宠爱孩子,哪里舍得让他做家务,再说了,现在和他




第44章 小村大案(2)
    终于出命案了,这是沈攀的第一个反应,他甚至因此而有些喜悦。幸好他及时的把这种心态压了下去,脸上的微笑也是一闪即逝,加上谢三娃本就是一个咋咋呼呼的人,否则人家要是看到他因为出现命案而开心,这是真的说不过去!

    麻利的收拾好心情,沈攀连跑带跳的冲下山坡,把谢三娃远远地甩在后面。谢三娃当了几年兵,可退伍之后再也没有训练过,他又才从山下寻摸了一大圈上来,自然比不上沈攀的体力。

    平时的乡政府院子里外人都很少,农民们是很老实的,对政府机构也抱有一些个敬畏之心,偶尔有来办事的都是进出匆匆,少有敢在象征政府权威的地方过多逗留。可今天不一样,还很远,沈攀就看到人头攒动,街面上挤满了人,更甚者甚至爬上乡政府对面的二层小楼的楼顶看热闹。

    “让一让,请让一让,我是警察。”没有什么好办法,沈攀只能是使出全身的力气高声吼着往里面挤。也是警察这个身份还有着威慑力,看热闹的人群总算是人挨着人的勉强给他让出丁点的通道。

    等挤到政府大门,沈攀就看到徐显明和几个乡政府的工作人员手拉着手组成一道人墙拦在大门外边,几个人都是声嘶力竭的在喊着:“别挤了,别挤了,再挤就要出事了。里面不能进去,谁都不能进去,听见没有,往后退,赶紧往后推……”

    看到沈攀,徐显明满是汗水的脸上露出一点笑容,侧身让开位置,借着沈攀和他擦身而过的时机,徐显明低声说了一句:“商瘸子发火了,你要小心点,都在等你呢,快去吧。”

    其实徐显明自己都想进去看热闹。虽然说都是警察,在徐显明这些年一直呆在乡镇,看得最多的不过是打架斗殴到头皮血流送医院,顶多了也就是因为邻里矛盾服用农药自杀的村民,像今天这种发生在眼皮下面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场面,真心让他非常的震撼。

    政府的院子里面也围着一群人,不过比起外面那种人山人海的场景小型得多,而且这里面都是政府的工作人员,大家更多是热火朝天的议论纷纷。在圈子中间,一个女声的哭泣传来,那是一种异常伤悲到无法抑制的哽咽,令闻不忍久闻。

    “小沈,你是刑警,赶紧来看看。”沈攀脚下不停,挤开人群往里去,他还很注意的对那些被自己推得踉跄的熟悉的脸孔报以歉意,这时,人群的躁动引起了圈子最里层黑着脸耳朵商瘸子的注意,他回头看到沈攀连忙招手连喊。

    圈子中间的水泥地上侧躺着一个人,他一动不动,剩下是一大滩的血泊。在他身边还扔着一把水果刀,很普通式样的长柄水果刀,一个中年女人跪在他身边,双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角,双肩耸动呜咽不停。

    对商瘸子点点头,沈攀说道:“所长,我先看看再说。”涉及到刑侦的专业和罪案现场,商瘸子张了张嘴却没多说,他回应的点了一下头,然后视线一直跟着沈攀转来转去。

    现场乱成一团糟,尸体周围是满地的血脚印,来来往往关心死者、抢救死者,纯粹凑近了看细节的等等,沈攀摇了摇头,现场已经没有任何的勘察价值,被破坏得相当彻底。

    他来到另一边,总算是看清了死者的面容。中年人,大概在三四十岁,这是一张沈攀陌生的脸孔,反正在涂家乡工作的这段时间,沈攀可以确定自己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死者。

    扫视了一眼死者的穿着,做工不错的一套服饰,腕上的手表也是品牌货,脚下的皮鞋崭新,隐约从裤腿中露出的商标也应该是经常在电视上打广告,价值不菲,在涂家乡除了几个党委政府的领导,还是少有类似的打扮。

    同样,旁边抽泣得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的中年妇女身上的秋季套裙加上脖子上的铂金链子和鸽蛋大小碧绿的玉石,这一家人的经济条件应该不差……唔,在利源县城应该说相当好,属于某种层次以上的人物。

    那么,沈攀就奇怪了,他们为什么会来涂家乡,并且和政府办主任何锐发生剧烈冲突,以至于何锐动手行凶

    想到何锐,他转头看着商瘸子,眼神里的疑问瞬间传递了过去。商瘸子也是老油子了,一看就明白沈攀的意思,他冲旁边努努嘴,沈攀会意的跟着他穿出人群来到院子里的一处角落地站住。

    “所长,我听谢三娃说的是何主任杀的人,为什么啊还有,凶器呢何锐现在在哪里”沈攀进来的过程中很注意的观察过,他并没有发现何锐的踪迹,所以在沈攀以为,商瘸子急着找他的原因是追捕何锐……既然是追捕,那还让他看什么现场啊,直接告诉他何锐往哪个方向逃窜的,驾驶的什么车辆不就得了,派出所还是有一辆面包车的。

    “凶器我装好封存在所里保险柜中,何锐被当场抓住,现在关在所里,涂有才在看管着他。我已经通知县医院的救护车和局里,刑警队也出发有半个多小时了,估计再是三个小时就到了吧。”按说派出所做到这一步就足够了,可沈攀狐疑的望了望商瘸子,他明显是愁眉不展得紧嘛,这是为何

    “沈兄弟,老哥有一件事要求你……”犹豫了一下,商瘸子忽然一把抓住沈攀的两只手,眼眶中老泪打转,这一下惊得沈攀好没跳起来,他连声说道:“所长,商哥,有什么事你说,何必这样啊……”

    商瘸子左右看了看,沈攀这才发现,他们站的位置很是隐蔽,位于院子里最偏僻的一个角落,往外看能看到院子中间的人群,但那边想要看过来视线却恰好被花坛阻碍了一大半。看到没人关注这边的情形,商瘸子也就狠狠地跺了跺脚,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奇怪神态开口道:“沈兄弟,你是不知道,何锐是我妹夫,刚才你看到那哭哭啼啼的女人就是我最小的妹妹商艺。”

    啊,沈攀眼睛一下瞪大了,竟然还有这种关系在里面,怪不得当初报道那一天商瘸子去给他协调乡政府的住房一蹴而就。经过这段时间和乡政府形形色色的 打交道以来,沈攀可是知道现在院子里的住房有多紧缺,人家内部人员三番五次写申请打报告找关系都没能要上,反而是给了他一个派出所的外人,原来如此!

    沈攀也好发问,只能就那样看着商瘸子,他知道商瘸子一定会继续往下说。等了几秒钟,大概看沈攀理清楚其中的关系了,商瘸子眨眨眼,一滴老泪顺着眼角往下淌,他苦笑了一声,说道:“死的那人叫周新宇,县里的名人,百货公司的董事长,政协委员,和县里几个领导关系都很铁。”

    再次停了下来,商瘸子瞟了一眼沈攀,这让沈攀莫名其妙了……看我干什么啊,接着说呐,我又不认识什么周新宇,你说他看我是个什么意思啊!

    “兄弟”商瘸子倒是越来越亲密,短短这五分钟时间,他和沈攀的关系密切程度已经超过这三个多月的沉淀:“兄弟,那个,周新宇,嗯,唉!”商瘸子又是一跺脚,人家都是家丑不可外扬,他呢,还专门捡着家里的丑事告诉外人:“周新宇和商艺是情人关系,何锐就是因为这件事和周新宇发生的矛盾。”

    说到这里,商瘸子却又停下来眼神四处流转,这下沈攀有些不耐烦了,他听了这么多也就听出唯一一点和案子有关系的地方:情杀案嘛,简单得很,如果商瘸子说的都是真话,那何锐的故意杀人是跑不掉了,律师请得给力的话大抵可以辩驳一个激情杀人,不过在国内这两者都差不多。

    就连商瘸子都知道人家周新宇家里有钱有势,没得说,妥妥的死刑赔命。可沈攀还是想不明白,这和商瘸子把他拉到角落里拼了命的和他贴近关系有什么关联,他又不是法官,再说就算他是法官,就算何锐是他亲哥哥,这种光天化日之下的杀人恐怕也是跑不掉一命还一命的结局呐。

    “那啥,沈兄弟,事情到这一步我也就不瞒着你了。”等了半天,坚决拉住沈攀不甩手的商瘸子蹦出来这么一句话,闹得沈攀哭笑不得。你说你瞒着我不瞒着我又有什么关系,命案必定是刑侦队经手,他就算想插一手都没资格呢。

    说穿了,派出所的刑警,主要负责的是处理紧急的治安案件,或者是保护好重大案件的现场,他们倒不是没有查案的权力,关键是你派出所现场勘察、法医检验这些不都得依靠县局刑侦队啊,说白了就是没条件 独 立 办案。

    “我老父母把何锐当成亲儿子,他和商艺的事情上完全是商艺的错,何锐没有一点过错。案件发生之后,,我也不知道家里是怎么就知道了的,刚才我老爹老妈给我打过电话,说要是保不住何锐的一条命,他们就喝农药自杀赔给亲家那边,我妈把农药都准备好了,你说老哥哥我该怎么办啊。”商瘸子心里也是苦闷到极致,他是个孝子,老父母也七十多岁的人了,这一逼他,商瘸子感觉自己的两条腿都是软的,他是真的怕听到消息说家里两个老人躺下了啊!

    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商瘸子了若指掌,真要说,也许除了商艺自己,他们商家人没谁能够在何锐面前抬得起那张脸,更别说人家何锐已经独自抚养读初中的儿子两年多了。之所以商瘸子的父母给他下了一个蛮不讲理的命令,商瘸子自己知道,这两年多,就连那两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在外孙和女婿面前都是



第45章 小村大案(3)
    在听商瘸子讲了一些情况,答应接下这件事之后,沈攀考虑的就是必须要从何锐本身入手。堂而皇之的调查是行不通的,以前在市局刑侦大队搞的冷冻案还有队长的支持,发配到派出所来了,县局绝对不会给一个菜鸟面子。

    说不好听点,就沈攀这样的,在县局和利源县没有人脉关系的菜鸟,真要被县局刑侦队发现他在私下调查,往好里想大概是训斥一通,背个处分,往坏里说那就复杂了,搞不好被抓进看守所都不是没有可能。

    不管是为了自身的安全还是为了调查的效率,沈攀最好的切入点就剩下何锐这个方向了。

    “说吧,何主任,到现在这个情况还有什么值得隐瞒的。我就不相信你就那么想着去死,你儿子还等着你抚养的,要不换个角度,你觉得配一条命给睡了你老婆的呃男人划算不划算呢”何锐一直有些犹豫,沈攀看看时间心里真的是又气又急,想了想,他下了一剂猛药,这可是触及到一个男人最基本的尊严!

    “是的,周新宇在利源县势力很大,他找人来威胁我不是很正常吗”被沈攀步步紧逼,何锐眼神变幻不定,或许是想到了自己最爱的儿子,他最终是还是开了口。人就是这么奇怪,再艰难的、羞辱的**,一旦开了头就无所谓的,说是破罐子破摔也好、说是一种心底深处的解脱感也行,总之何锐再没有了保留。

    何锐和商艺也是自由恋爱,商艺最初也是在涂家乡,结婚之后何锐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到处跑关系把她掉进了县城地税局。工作一段时间之后商艺觉得辛苦,就辞职开了一家棋牌室,说穿了就是赌博抽头的地方。

    在何锐看来,老婆当然应该调回县城,哪里生活环境、工作环境远远超过涂家乡,孩子在县城也可以接受更好的教育。至于之后的辞职,何锐也觉得无所谓,开个棋牌室岂不是会有更加空余的时间照顾孩子,一句话:只要商艺喜欢,何锐怎么样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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