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桃花梨满院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晁訾言
收拾好衣服,时应棋呆呆的站了好一会,若有所思的笑了笑,才出门去。
日子风平浪静,这些天比前些日子要冷了一些,风压着后脖子掠过,冷得缩了缩脖子,叶舒强已经乖了好长一段时间了,好像知道怎么闹腾都不能被送回去,就换了种方式。但即使他听话时应棋也不会放他回去,同样这个时间他也不会让人接栖春来,这两个人也是奇怪了,在一起老是吵打,这一分开还搞得想恋异常。
时应棋原本也没有什么事做,呆在家里与这叶舒强大眼瞪小眼,看看谁更有耐心的时候,张晋华被下人带了过来,时应棋是觉得有人来找他,但他并没有想到这个人会是张晋华,见到张晋华叶舒强稍微的有些精神,眨着眼睛朝他看着。
“这来客了,好歹去倒个茶来吧。”时应棋歪着头对叶舒强说着,立刻叶舒强就出去了,看来这小子还有服气的人,等这傻小子出去了之后,时应棋才对张晋华说:“今天怎么来了。”
“你上次叫我去查那本账目上的那些人。”
张晋华还没说完,时应棋摆手不太在意的说:“已经没有必要了,看现在的情况估计这事再查下去也翻不起什么大浪,反正关我们什么事。”
张晋华听了时应棋的话先是一愣,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在这些人里,我发现了当年我们那里的知县陈一名。”
“你能确定。”时应棋有些狐疑,一个小小的知县与史家难不成还有关系了“这么多年过去你还能记得这个人。”
“记得,以前他经常我我家里去,之前我也以为看错了,就专程去看了看,的确是当年那个人,不会错。”
“那这人现在在哪里。”
151传言
三个人刚开城门便出了城,昨晚与左溢喝酒,今早还隐隐有些头疼,时应棋揉了揉眼睛,完全没有叶舒强那种兴奋劲,三个人里张晋华最正常,只是冷者张脸,一副不好靠近的感觉。闪舞这一路上三人装扮成在讨生活的穷苦人,一路上都是靠拦些拉柴火或者别的东西的骡子车,给食物与人换取搭上一程,好在像这样的车还真不少,大多看起来与他们也差不多的模样,一路这样也听说了不少传言,有些说东山上有只成了精的老虎,雪白的皮,眼睛发绿光,不吃活人,只在山沟沟里吃死尸,还说这老虎是阎王派来的催命的,只要见过的人,大多都过不了太久。这种传言原本以为只是戏文,没想到走了这一路到都有人在说,有些人还举例说谁谁见过,就和真的一般,只不过每个人又都有些不同,发现的地方也不一样。
“嘿,这不出门还真不知道有这般稀奇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着么诡异。”时应棋笑着看向张晋华“现在都没人再传什么桃花妖了。”
“小哥你们都那里讨生活的,消息着么不灵光,听人说前几年那桃花妖就已经被官府抓住了,不然怎么这么些日子都没有出现了。”赶车的那人一看就是话唠,不过也能理解,平日里估计也就和畜生打交道了,好不容易碰见几个人,可不就唠起来了吗。
“哟,哪里的官府这么大的能耐。”这话是叶舒强搭的腔。
“嘿,你个小家伙可不能让当官的听到这句话,告示都贴出来了,那还有假。”那人回头看着叶舒强说着,随后又笑了笑“也是你才多大,字都不认识几个,当然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的。”
“说的也是,我家家里就是比较穷,光生男孩没女娃子,这不连个饭都吃不饱,没办法才被家里赶出来讨生活。”时应棋装作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就好像说的都是真的一般“我同乡说这边有个陵县,说是钱好挣一些,这不就过来了吗。”
“哎呀,你们怎么去陵县的。”一听时应棋的话,那人拉着骡子的绳,把车停了下来,转过身,连忙摆手“那地可去不得。”听着这人一说,三个人都有些奇怪的看着“那个地方可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好些人都只有进没有出的。”
“世上哪有那么恐怖的地方。”
“小哥,你可千万不把我说的不当回事千真万确啊。”看他如此激动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张晋华是这三个里去过陵县的人,时应棋看着他,可他的表情好像是完全没有这样的一件事一样,好像也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着么说,这让时应棋有了兴趣,详细的询问,但那人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支支吾吾的只是叫他们最好不要往那边去,原本时应棋并没有打算再问的时候,这人又好像下来决心一样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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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古怪
在一切时应棋自以为安排好的时候他们才进了陵县,嘴上说什么都不相信但实际上只有三五天的路程,被时应棋磨蹭出了十几天,但真当他们进了这陵县,时应棋发现,这里真与外面也没什么区别,同样的房子,差不多的人,店铺,连临街的包子铺面摊,都与外面没有区别,被那人说得像什么地狱魔窟一样的地方,就这么平静如常的在时应棋和张晋华面前,时应棋四处看看,又看看张晋华,他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就好像在说:你看我说没什么不同吧。闪舞
在这里主要的几个街道转了几圈,这里还真是比较富饶,从这些人的穿着打扮就可以看出,大概是走累了这才想着去找家客栈歇脚。
之后几天,时应棋与张晋华把这里都逛了一遍,吃的喝的,基本上也都尝了一遍,没什么特别不一样的地方,这些都让他们想不太明白,直到一天晚上,时应棋突然被梦惊醒,一醒来并不记得梦里到底梦到了什么,只是背上密密麻麻的冒着汗点,时应棋慢悠悠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呆呆的盯着地板看了好一会,这个时间他并不能确定,渐渐的时应棋眯起眼,走到窗户边,轻轻的打开窗户,只开了一指宽的小缝隙,他站在这里一直往外看着,街道上没有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连风都停了下来,就这样时应棋一直看到天泛亮,街角处包子铺最先亮起光来,然后三三两两才有人出现,再过了好一会这里又恢复到了原本平和的样子。时应棋终于发现那里不太对,悄悄的关上窗户,又走回到床前,坐下后稍微整理了自己的一些想法,才慢悠悠的起身穿衣服,衣服腰带都弄好了之后,外面响起啦敲门声,想必是张晋华来了,这时时应棋已经穿好衣服,便转身来开门,张晋华站在门外,表情有些奇诡的看着时应棋。
“我有发现。”
“我好像想到怪在哪里了。”
两人同时说,时应棋朝外面四处看了看,才让张晋华进门。
两人互相看看,时应棋对张晋华说:“你先说说你的发现。”
“昨日,大概三更左右,我偷偷跑到了陈一名的住处。”说道这里张晋华停了停,表情变得及其的怪异,好像看见了什么不太好的东西,左右想了好久才开口“你们就是,这话怎么说,不太好开口。”
“什么事!”见张晋华这么说,时应棋并没有听懂,看着张晋华想说又开不了口的模样:“你莫不是看到陈一名什么羞愧之事。”时应棋说完张晋华轻轻的点了头,看他没经人事的样子,时应棋突然笑了起来“你呀还是年纪小,等你大了,成亲以后就不会这样了,这不算什么奇怪的。”看着张晋华的样子,时应棋又笑了笑。
“不是,你别笑。”越是这么说时应棋反而笑得厉害了些,张晋华羞的脸通红,连耳朵尖子
153第一次接触
时应棋是着么想的,这陈一名既然是史家那一派的,应该也会给史禄阔一些薄面,从他与史禄阔的相处来看,他应该是不太与下面这些人有所瓜葛,也就是即他现在顺便找一个人写封署名是史禄阔的书信,这陈一名都要给他些面子,事情想的到是很好,他也是这么做的。信是他自己写的原本是想,模仿史禄阔的字迹,可是试了几次,他完全不记得到底有什么特点,他又不是夏临渊,哪里知道该怎么模仿,最后一咬牙该怎么写就怎么写。
这封时应棋亲笔写的信,被陈一名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他脸上的皱纹一会舒展开,一会聚集在一起,在时应棋看来他就是一个已经一只腿踏进棺材的糟老头,像他这样的人,再好的衣服料子套在这样一副将死的躯体上,怎么都是糟蹋,虽然时应棋心里是这么想的,但表面上他还是一副和气的样子,到是张晋华就完全掩不住他的脾气,黑着张脸站在时应棋的后面,好在像张晋华这样反而让这里不少人都对他有些惧怕。
“哎呀,真是老夫眼拙,不知您在小公子手下是负责什么的。”陈一名好不容易的看完信,把信随意的放到旁边的桌子上,边说边眯着眼,仔细的打量着时应棋和张晋华,模样就好像一只成了精的狐狸一般。
听到对方,称呼史禄阔小公子,他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这老头真还与史禄阔有过些来往,不过一想,自己照实来说,即使他与史禄阔来对峙,自己也不会漏馅,便笑着说:“没这荣幸,就与史禄阔有些交往,平日兄弟相称罢了,当初我在京城都亏禄阔的关照,如今我也是想换个地方,他便推荐了这里。以前呢我也知道,这里可是一个福地。”
听见时应棋的夸奖,陈一名满脸堆笑“是呢,我们陵县不敢说与京城比比,与其他地方相比较的确是没得说的。时老板还是眼光好,我啊好久没见过小公子了,也不知道现在他老人家好不好。”
“好。”时应棋对于他这样的称呼和献媚实在是不太能适应“其他都还好,就是这些天遇到点事,被中书令说了两句,这不就没有心情和我们一起过来了。”
“哎,这父子那有什么仇恨的,小公子自然会想明白,既然是这样的关系,下官也是清楚了,这样时老板,你想做什么生意,想在哪里做,想好了言语一声就可,到是找人只会一声便可。”语气里满是客气,听起来时应棋只要想干嘛,都可以,这原本也是时应棋想过的。
“那可要谢谢陈大人了,帮这么大一个忙,还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这样明日我设宴请您过来吃一顿,我这初来,也不知道哪里合您的胃口,位置您挑。”
“哎呀,时老板客气什么,你这到我这里来,怎么都该我给你来接风,也别明日,就今天,在府上我这就叫人安排上。”说罢便叫人上来安排去了。
在这之前安排时应棋听了个曲,唱曲的那小姑娘就如同张晋华说的一样,看起来也就
154矮林埋伏
这几日,睡醒了时应棋就去找铺面,就好像他真要在这里做生意一般,张晋华看似漫不经心的跟在他后面,实际上眼睛到处看着,既没有人有意无意看着他们,也没有尾随的人,时应棋走在前面,声音平常的与商铺的人闲聊,无非就是生意如何,商铺租价什么的,一圈下来时应棋也有些累了,随便坐到一个茶铺里。
茶铺里只有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头发已经花白,见有客人抬头看了他俩一眼,用沙哑的声音问了句“要什么茶。”也没有多客气的感觉,时应棋撇着眼看了看,说有什么茶上什么茶。
说完招手叫张晋华也坐了下来,看着街上的人,对张晋华说:“我啊以前在老家,没事就喜欢坐在店门口往外看,我喜欢看这些人忙来忙去,就在想这些人都在忙什么呢,总感觉别人的事好像与自己的格外不同一般。”
“或许调换了位置,你依然会这么想。“
“哦,对了我一直想问你,当初,就是我刚到京城那会,因为路遇歹人,我也曾经乞讨了一段时间,混迹京城外面的破庙,这样一想就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说着又对张晋华笑了笑“你那个时候是不是隔段时间就会施舍一次,还真是大善人。”
“也不是,只是还罢了,哪有什么善不善的。”张晋华也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眯着眼看了看“当年如果不是他们的帮扶,我也只是路边一堆枯骨,我也是被那些乞丐养大的,每次他们讨来的那些吃的,总都喂我一口。”
“哈哈,你还受过这种苦头,你身边不是还有一个那啥吗。”
“他啊,原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养小孩,还以为只要晒晒太阳,喝喝水就能长大,都和他一样。”
“哈哈,木头。”笑着那老头就把茶水端了上来,粗陶的器具,里面盛着碧绿的茶水,茶叶都是很漂亮的芽尖,沉沉浮浮的在碗里,时应棋有些惊讶,这么普通的茶摊,竟然有这么好的茶叶,也是难得,不由的就拿起茶碗,一股好闻的茶香扑面而来,的不是一般的粗茶,稍微喝了一口,舌尖一股茶叶清香,咽下后回甜,茶叶有一点点淡淡的涩味,也就是因为这一点点的涩反而让茶香持续的时间更长“好茶。”时应棋的声音很大,要是普通老板一定会客气两句,或者会夸耀几句才对,但这老板,半句话都没有,继续低头忙自己的,时应棋先是有些奇怪,有些玩味的看了看那老板,笑着对那老板说:“你这是好茶叶,不知道老板这是什么茶,不知道怎么卖的。”
那老头抬眼不太友好的看了看时应棋,语气也不太客气的说:“要喝你就喝,茶叶不卖。”
“不卖”那有这样做生意的,时应棋奇怪的看着这个老板,对方满不在乎,自己忙自己的,时应棋转头对张晋华说:“这老板有点脾气。”
“你看那个黄衣服的。”张晋华用手指着一个黄衣服刚从街角刚刚走过去“那个人已经在这里来来回回的走了四五遍了,不止是他,还有那个,都是一样的,他们好像一直在重复这样。”正如同张晋华说的,过了一会那个黄衣服的人果然又走了回来,好像也没什么目的,果然不止那个人好几个仔细看起来都是在来回的晃荡,哎,这是怎么回事。
两
155怪鸟
时应棋在去时县必经之路找了个房子,这房子应该是很久没人住过了,到处都挂着蜘蛛网,好在房子本身没有多破旧,屋瓦看不出有破烂之处,勉强住一下还是可以的,原本时应棋也想着去客栈什么的,可是想想去客栈还是有些不妥,这里离陵县太近,也拿不准到底这里还有没有陵县的人做埋伏,反正这里有这些没人住的房子,对于时应棋来说还安全些,不管是时应棋还是张晋华对于住的地方没有太大的要求,这种房子还算是不错的。闪舞
“所以我们就住这里了。”一开始张晋华有些不太能理解。
时应棋领着他在房子周围转了一圈“你看这里前后都是这样的空房子,都差不多,有什么可以挑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其实我们可以住远一些,没必要住这样的房子。”
“这里离陵县比较近,而且不一定有人能留意到这里,如果说没有人能走出陵县,也就是说一定是没有刚刚那么简单,必然有后手,我们住这里,凡是有什么风吹草动都可以立刻有反应。”话虽然这么说但张晋华还是有些不太乐意,时应棋觉得难道这里不好吗。
趁夜里张晋华便悄悄的潜入陵县,时应棋吃了些烤兔子山鸡,没什么其他的事就打算睡觉了,他还在想带上张晋华还是很不错,至少不会饿肚子,今天吃的东西全都是张晋华去抓来的,也没见他费多大力气,时应棋边剔着牙边胡思乱想着,也没有什么事可以做,房子里外都是黑的,除了天上那么一点点星光,不至于一点点都看不见,屋外一只不知道是什么的鸟叫了几声,说是老鸹又不太像,声音好像更加的嘶哑,开始只叫了两三声,过了好一会,时应棋都快睡着的时候,那鸟又开始叫了,这时听起来又像是一个人在哭泣,隔了一会又开始叫,一声高过一声。
那鸟就好像是要和时应棋过不去一样,有些不太高兴的对着外面吼了句“再叫就把你烤着吃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鸟听明白了,安静了好半天,在这种夜里如果一点声音都没有的话,反而会让人感觉到浑身不自在,这时的时应棋就是这样,原本没有声音后照理说这下时应棋应该是能睡觉了,可是一种莫名的被盯着的感觉从声音停下之后就出现了,这种感觉让时应棋完全没有了睡意,后脖颈都僵硬了,时应棋知道一定有什么东西现在正在自己后面,不管是什么反正应该有些难对付,假装自己还在睡,悄悄的从自己旁边摸了一个石头一样的东西,突然起身朝自己身后砸了去。
石头砸过去后,只听见扑扇翅膀的声音,一大群的黑影四散而去。
时应棋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这些东西,腿一软坐在地上,他转头开始看到的并不是那些黑色的鸟,而是十几双发着红光的眼睛,开始并没有任何声音,什么时候离自己这么近他完全不知道,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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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伤口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两人谁都没有睡觉,晚上烤完兔子,就把火给灭了,一怕有眼尖的人因为火光发现他们,二来原本就是等那些红眼睛的鸟,万一有火它们不靠近怎么办。
两人也不说话就这么干坐着,直到听见第一声鸟叫声。
“这不就是老鸹子的叫声吗。”才听了两声,张晋华就说,好像时应棋有多大惊小怪一般。时应棋并没有说话,站起身朝着鸟叫的声音走过去,走出门朝外面看了一眼,便愣住了。发现时应棋表情古怪,张晋华也跟了过去,眼前的一切也让他有些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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