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桃花梨满院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晁訾言
“他要走了你会寂寞吧。”
张华看着时应棋“估计他不会让我记得。”说完苦笑了一下“哎,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
时应棋看了张晋华一会,轻轻的叹了口气,转动着脖子,艰难的站起身“回京,但你要帮我去做一件事。”说着把昨晚夏大人给他的东西翻
138照顾
张晋华给时应棋安排好了车马,嘱咐赶车的师傅稍微平稳一些。安排好了一切,才与时应棋道别,两人两个方向。
时应棋即时坐在马车上也是觉得不舒服,只要稍微颠一下就特别难受,还不如早点到,真希望自己的这副身体不是自己的,就好了。晕晕呼呼的睡了一下。走走停停总算是在第四天到了京城,到了京城回到时府,上下都慌了,因为马车里出来的是病入膏肓的时大少爷。
时大少爷在路上不但身体劳累,而且感染了风寒,浑身发烫,眼睛一直往上翻,吐的东西比吃的还多。
刚巧叶舒强没有回来,老仆回了老家,时府上下连一个能做主当家的都没有,乱成了一团,下人慌忙里请来了一个郎中,看了看,便开了两三付药,说吃吃看,等药吃完了,让人再请他来看看。
时府乱得不行,好不容易给时应棋灌下药,等他稍微清醒一些了,有人听见他含含糊糊的喊着夏临渊的名字,开始没人听得清楚,后来总算是有人听明白了,几个人合计了一下,还是把夏大人找来的好。
派了个说话利索的到史府,等见到夏临渊说得像是时应棋只差一口气,现在交代身后事。把夏临渊吓得手脚发抖,半天都站不起来,被人连搀带拽的拉上马车。
这才几日不见没想到会有如此变故,夏临渊手放在胸口不停的在抖,心里不住的后悔,早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当初就该自己去找父亲的。
到了史府夏临渊咬着牙,耳朵里听不到任何声音,直接奔到时应棋房里,看着时应棋摊在床上,一副难受的模样,夏临渊真以为他只差一口气,上前跪坐在床塌上,双手扶着时应棋的头,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
“应棋,我来了,你看看我,有什么要交代的吗。”边说边轻轻抚摸着时应棋的头脸,慢慢才发觉他的体温不是一般的滚烫。
朝一边站着的人问道:“请药医来看过没。”
“请了,慈和堂的郎中来过。”
“开的药方呢。”
赶忙拿过郎中写的方子给夏临渊,夏临渊虽然不会搭脉看诊,但医书还是看过几本的,一看药方,就是一些疏风解热的药,在看时应棋的样子,大概就是比较严重的发烧感冒,并不是之前那人说得那么严重,他舒了口气。
“你们打盆水给我,然后拿些酒来。”夏临渊破涕为笑,指挥着这些人去忙活了,这下子大家又有次序起来,跟蚂蚁一般又是打水、烧水、煮饭
按理说现在的天气是不容易感冒,大概是太过劳累所致,看来要先把他的热散出来他就舒服些了。
夏临渊让人把水与酒拿进房,便让他们出去了,他先扶起时应棋把他身上的衣服解开,让他舒服的躺在床上,棉布打湿后拧干,把时应棋身上擦拭一遍,他体温的确很高,冷水沾在上面过一会棉布就有些温度。
夏临渊来
139找左溢
等夏临渊走后没多久时应棋就醒来了。屋里酒气还未散尽,他不记得自己有喝酒,伸了个懒腰,身体好像比之前要轻松多了,之前的疲乏与高烧的头痛之感,好像被人从身体里直接拿走了,真是舒服。
“病来如山倒,病走如抽丝,还真是那样。”起床晃动了下身体,骨头转动了一下,深吸了口气,推开门,看着满园里这些事物与石头草木,又深吸了一口气。
从这里看着天空,今天也不知是不是天气太好天上一点云都没有,他深吸一口气,却又沉重起来,想着这些天的事,又吸了口气,往后大概真没有什么退路了,这一步是自己选的,再怎么也该自己走下去。
“来人,备马。”
病才好,早上连饭也没吃,时应棋好像有股力气从身体里爆发出来一样,脑子里思路也清晰很多。
骑上马,脚下用力奔驰而去,不管是为什么现在时间便是一切,不然都会有变故吧。
他一鞭子下去就到了左府,要想去找四皇子还是得左溢搭桥牵线。
可这会左溢还没有起床,照理说左溢也是习武之人,一般都会比其他人起的早一些才对,可如今却比一般人要晚很多确实有些奇怪。
询问之下,左府下人才告知,他这样也不是一两天了,自从那件不能提起的事开始,他就像落下病根了,不但起的晚,而且睡觉不踏实,有时候甚至半夜突然惊叫而醒,满脸的汗泪,然后又慢慢沉睡。后来是好一些但还是偶尔会有下人在深夜听见左溢断断续续哭泣的声音,这些其实都不敢与外人说,见时应棋与他们少爷关系不一般,便说了出来,也是希望作为朋友,他能从旁开导化解开他心里的心结。
时应棋听后有些无措,他知道症结在那里,但这个症结谁也解不了,想到这里他也想起了李思雨,她现如今还不知道是生是死,派出去找的人每每回的消息都不是很好,时应棋希望她好好的活着。
但时应棋站在左溢面
140左溢还是有变化的
左溢随便换了身衣裳,丫鬟简单的给他弄了个发髻,看着比刚才精神很多。闪舞没多久他就收拾打扮好了,出来与时应棋打招呼,如今他的打扮朴实的与市井一般人一样,完全没有以前公子哥的样子。
时应棋有些奇怪的看着左溢,他确实比较吃惊,有些时候他觉得自己好像从来就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一样。
“好些日子没见到言小姐了。”看到左溢突然就想到言文竹,也可能是两人这样他随意找了个话题,嘴里不小心就说到了言文竹。
“哦,你说文竹,她好像进山里了。”左溢附身过来轻声说:“听说拜了个道门的师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我觉的她好像越长大越奇怪了,整个人神神叨叨的,哎,头疼。”
“她一个姑娘家整天到处乱跑,难道她家里人就这么放心。”
“你也这么说,我和姨妈说过,得管束一下她,可我那姨妈那有那么大魄力,被那鬼丫头软言细语一哄,那还记得她那些过界的事情。”
“也没你说得那么夸张。”说着时应棋一笑“我倒是觉得言小姐是一个有想法,有趣的人。”
“敢情不是你摊上这么个媳妇,她这样野惯了,到时真进了我左家门哎算了,这都是以后的话。闪舞”说着左溢就闭了嘴,两人正好也走到马棚。
“你是真考虑以后你俩的事了啊。”
“有什么办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以为我们这些人有什么选择,我也好,文竹也罢,都只能听命。”说完轻轻的叹了口气,转头看了看时应棋,这时时应棋正挑了匹马,估计是没看见,左溢心里舒了口气,看着时应棋,自由的人最让人羡慕吧“随便挑吧,我们这次不用出城。”
时应棋听他这么说回头看了看他。
左溢随手拿着一匹马的缰绳“四殿下在城里。”
“城里”
“太皇太后近日身体欠安,说是梦见五殿下在外没有饭吃,孤苦伶仃的,四殿下与五殿下素来相像,便
141旧案
左川依旧是一身黑衣,听说过一种说法,黑衣杀人不见血,意思大概是说黑色的衣服即使沾了血也不会有人看得见。
这次见到左川和之前一样,他手旁桌子上燃着香,除此就没有任何东西,他还是坐在一旁,看着一本书,大概与之前是同一本。等左溢近了他才抬起同时哎了一声,一副有些惊讶的模样,看见时应棋后,他反倒是笑了,朝他们摆手指了指座位,不像之前还说几句套话。
等他们落坐,左川敲了敲桌子,过了一会,一着白衣的和尚从后堂过来,手里端着茶盏。
“这是我们自己炒的你们尝尝,喜欢带点回去。”说完不再言语,继续看自己的书。闪舞
时应棋端起茶杯,很普通的茶叶,老叶嫩叶搀在一起,一看便知不懂茶的人做出来的,这样反而证明了左川的话,时应棋笑笑“好雅兴。”
等他说完左川竟然抬起头,笑笑“闲的慌,没什么雅兴不雅兴,有些时候总得给自己找些混日子的事做吧,说吧今日过来,有什么事,最好有趣一些。”
左溢看了看时应棋,时应棋低着头,一手拿着杯盖一手拿着茶杯,仔细看着杯子里的东西,好像在研究着什么一样。
过了好一会,时应棋舔着自己的嘴唇,然后抬头,左川这时也看着他“左大人,我来依旧是为了之前的那件事。”
“呵呵”左川把书丢到桌子上笑了起来“你怎么觉得我就一定会帮你。”
“哈哈“时应棋也是一笑“因为我们现在有一个共同的对手,我只需要你动一动指头,就能帮你重击到对方,这个帐你该算得清楚。”
左川大拇指扣在食指上,按了好一会“我又不是生意人,当然没有你算的清楚。”
“我看这世上再没有人比左大人的帐算得明白的了,别人的帐都在面上,左大人的帐一般都在心里。”时应棋喝了一口茶。
“要不你先说,看看这笔帐我与时老板你算不算得明白。”
时应棋放下手里的茶杯,眼睛瞟了一眼周围,才打了个哈哈,从李司入官到私盐,再从私盐到李司之死,说了一遍。左川边听边眯着眼,等时应棋说到
142四殿下
左川摆手,又不知从哪里出来一个白衣和尚,好像和之前那一个不同,时应棋虽然有些好奇,又不好直接去问,那和尚从左川手里接过账目,然后左川俯身对那和尚说了些话,那人点头便走了。
等哪和尚走后,左川转过头看看时应棋,一手摸着下巴,开口朝他说:“说说看,你打算这阵风从哪里刮。”
时应棋笑了笑“这从哪里刮对于你,对于四皇子比较有利,左大人该比我清楚,我对于这些并没有任何意见,从一开始左大人应该知道我的目的。”
“单单只为了你弟弟。”左川的口气里全是试探的意味。
“左大人,如果此时换做是左溢涉险,我想你也不会袖手旁观坐视不管。闪舞”
左川眯着眼看着时应棋,过了一会突然狂笑起来。
这件事看来左川是应了下来,之后说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左川嘱咐左溢不要太过散漫。
表面上时应棋也跟着应和着,这种时候不能太过于急躁,如果太过于急躁,有些事还没开始就泄露出去,这一整盘棋的主动权就会丧失。
时应棋想象着自己是一条盘在岩石底下的水蛇,从石头缝隙窥探出来,随时准备朝着谁咬上一口,想着有些无耐的苦笑,自己以前虽说不是什么豪气之人,但哪有现在活着这么累人,就这几个月自己就好像被人有把刀从里到外,从骨头到皮肤剐过一遍一样,等麓岳的事结束后,这些事自己还是少掺合的好。
想着想着思绪就飘远了,直到左溢推了他一把,他才不知道从哪里把魂拉回来。
“这是四殿下。”时应棋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看向左溢的指向,才慢慢反应过来,结合左溢的提醒,时应棋立刻弹站起来,有些慌张的也不知道该跪还是该拜,一阵慌张,全没有之前与左川谈事时的淡定。
他这一下子,倒使左溢笑出了声,笑着扶起时应棋“你也太夸张了,也别那么多礼数。”
“你是左溢的朋友。”时应棋没有抬头,四殿下的声音从头顶传过来“抬头我认认。”
听这么一说,时应棋满手是汗,有些颤巍的抬起头。
眼前人并不是什么阎罗恶鬼般恐怖异常,眉清目秀的长相,如青竹般
143有用的人
相较于左川,左溢明显与这位四殿下关系更加随意。闪舞几个人中只有时应棋比较拘束,大约也是看出来了,四皇子也不故意与他说话。
“听说之前你生病了。”这话是问左溢的,语气与平常人聊天差不多,并没有居高临下的压迫感“看你今日的样子,是好很多了。”
“只是着了凉,被耽误了一下,怎么传出去就说得那样严重,估计是那些等着看我笑话的人传的。”
“哪有人敢看你笑话。”四殿下说着又笑了笑。
“哎呀,太多了。”
“看来你军戎生活让你胆子变小不少啊。”四殿下打趣的说。
时应棋虽然以前脾气比较随性,但这两年在京城还是收敛了很多,虽说四皇子看起来挺和善,但他一直站在一旁,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一方面他不想与这些权势中心的人有太多交集,另一方面他怕万一那句话说错了会连累到身边的人。
估计是太久没见,四皇子与左溢从生活聊到吃喝,再到外面见闻玩乐,四皇子虽说出家,但看得出他对外面世界的好奇与渴望。
留着吃完晚饭之后,时应棋和左溢他俩才离开左川的府邸,等两人出了府,四皇子脸上温善的笑容慢慢的消散掉了,一瞬间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冷冷的看了一眼左川,手里捻着自己的衣袖。
“此人可以信任。”
“哼。”左川才说完,四殿下立刻冷哼了一声“可以信任的人太多,我想要的是可用之人,废物再忠诚,于我来说也没有用处。”
“目前来说是有用的。”左川说话毕恭毕敬,完全没有白天的那种坦荡。
“但愿你这次能把人看准一点,一旦出了差错你是个聪明人。”说完冷彻彻的笑了笑,拂袖出了门,只留左川一人在堂上。
至于左溢与时应棋出了左府便各自道别了,时应棋到家的时候时间并不太晚,有仆人牵马的时候告诉时应棋,夏大人在院子里等他。
听完时应棋三步并两步的朝着院子里去,到院门口匆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头发,才不急不慢的走进去。
 
144爱意
秋天的风,混合着桂花甜甜的味道,气候不是很冷,夏临渊舒服的转了一个身,从时应棋怀里转过头来,看了看窗户的地方,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看的,入秋后日头短,这会还没有天亮。闪舞
像今天这样的日子夏临渊知道以后会越来越少,让他有些舍不得。
慢慢的从床里坐了起来,腿脚一阵无力,手撑着床帏缓了好一会,自己的衣服很明显穿不了了,亵衣底下青紫,这副样子肯定是见不了人了,再加上时应棋昨晚时应棋要得急,身上衣服线头都拉虚了。
等缓了一会夏临渊,站起来,慢慢的走到衣柜前面,打开衣柜,时应棋的衣服并没有多少,基本上也就那几个颜色。原本打算挑一件颜色浅一些的,可惜并没有,只能从这些衣服里将就的挑了一件。
夏临渊穿时应棋的衣服,肩袖都长一截,只能将就,他轻轻的把袖子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又小心的看看床上还睡着的时应棋,脸上不自主的露出笑来。闪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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