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桃花梨满院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晁訾言
夏临渊傻傻的看着床上的时应棋,过了好一会才轻轻的出了房门。出时府时已经有人等着在,是史府来的车夫与小厮,昨晚被夏临渊打发回去了,今早一早就候在这里了。
“姑爷您的腿没事了吧。”昨日夏临渊告诉这小厮自己腿崴了,在朋友这里休息休息,让他回去给夫人说一声,不要挂牵。
“哦,好一些了,回去再休息下就好了。
“那就好,昨日都不太敢和小姐说,之前动了胎气老爷紧张得不行,有些事老爷不让跟小姐说。”说完朝着夏临渊笑了笑“姑爷,如果小姐问起您还是想个别的理由说给小姐听。闪舞”说着有些难为的说:“您在府里来的时间短,其实大小姐对人还是挺好特别是您,您我们下人也不好说,但姑爷”
夏临渊回头看着这个小厮,看了好一会才淡淡的笑了一下。
从时府回史府之后,夏临渊一直没有什么胃口,心里空空的,什么也提不起兴趣来。他站在院子里,看着天空,好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抬头看了,秋天的天空很干净,像一潭湖水,只不过在夏临渊看来再美好的东西如今都是死气沉沉,回头史玉兰坐在院子里藤椅上,肚子隆起,她一副幸福的模样,时不时的抚摸着自己的肚皮,逆着阳光夏临渊总觉得刺眼。但愿现在所有的事情都顺利,这看不到头的日子快点结束,眉头只是皱了一下,就舒展,微微笑了笑朝着史玉兰走过去。“这秋风大,你是不是进屋休息。”脸上是笑着可话语里一点笑意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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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转变
叶舒强找了一圈,才有下人告诉他栖春被少爷送回老家去了,他又急急的跑到前堂,见时应棋拿着那玉腰带在发呆,一时有些不好打扰的样子。悄无声的坐到一边,左右不太舒服来回的换了好几次动作,最后安稳的睡着了。等时应棋回过神来,见叶舒强睡得正好想必他这几日也是累得不行,所以也就没有叫他起来,叫人拿一件衣服给他披上,他便出了门。
时应棋一个人走出去,到了路口自己都不知道该往哪里走,站着想了好一会,脚朝着酒楼方向走去,走了几步又朝反方向的走了。
照理说他心里那桩事了了,他应该会高兴些,会安心一些,现如今心里像堵了个石头,不上不下就卡在那里,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办法来解决这个事情。
不知不觉他走到了史府,他没有上前,就在史府对面的一个街角处坐了下来,呆呆的看着那牌匾,书写史府两字之人应该是一个性平气和的人,两个字看着让人舒坦,字如其人,必定是一个平和之人才能写出这种平和之字。
时应棋就这么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那里,好几个时辰动都没有动,直到突然下了一场秋雨。秋天的雨依旧有些冰寒,细细密密的打在人身上就好像别人拿针在扎一般,一针一针的扎着,好在秋天并不是一个喜欢下雨的季节,偶尔一场这样的雨,反而让这天气多了些诗意画感。可惜时应棋是没有这样的雅兴的,他好像突然惊醒,拿袖子捂着自己的头,匆匆忙忙的朝自己家里跑去。
到家之时自然内外衣都湿透了,下人忙着烧姜汤拿干衣服给他。
也不知是谁告诉叶舒强,栖春回来老家,他显然也有些不太高兴,嘴翘得老高,但他又不好与时应棋告假,他如果走了,时应棋身边就没有能用得上的人,万一有一个急事,他在这里也有个接应,即使叶舒强百般不愿意,但嘴上却只字未与时应棋提起。
几日平静之后,左溢却突然找上了门。
其实由于时麓岳的事情解决了,时应棋就无意与四皇子有何瓜葛,他更无意参加到着几个王子的争位址战里,唯一可能他还感兴趣的大概就是李司的私盐案。但这件事左溢不知道,左川与四皇子更不知道,他们误以为时应棋走投无路,自己送上门让他们当棋子,所以他们故意表现的不是很着急,可他们突然发现,他们不着急时应棋就更不着急,这些天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要知道私盐案涉及的人与物,不是之前那贪污案能比的,像这种案子不是想什么时候有就什么时候有的,况且白捡现成的事,百利无一害,左川准备了一场大戏,锣鼓戏子看戏的都准备好了,只差一个报幕的跳梁小丑,可惜选好的跳梁小丑时应棋却不出现了。
所以他派左溢来提醒一下,希望时应棋能识相一些。
左溢喝着茶,看着时应棋不咸不淡的表情,让人有些不好猜,好像就这短短的两三个月,原本的左溢与刚回京的时候已经完全不同,眼神与模样越发的与左川相似。时应棋心里一想这些天自己也变了吧,说得好听这应该叫识时务,但站远一点看自己都有些厌恶自己。
“你之前说的事情,川哥已经派人安排好了,只差你我说我们忙活着么多天你到是清闲得很。”左溢的声音不知和谁学的有些阴阳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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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不一样
只在前些天下了一场雨,之后这些天都是要下不下的模样,云压得很低,就像在天上盖了床被子,把这天盖得严严实实,看久了总让人有些透不过气的感觉。闪舞
叶舒强望着天,张着嘴朝天上哈着气,好像被人丢上岸,一直扑腾着的鱼一样。
这种天气很让人难受,一般秋天很少会有这样发闷的天气,今年特别的多,就好像上天都在预示今年的不同一般。
时应棋做了桂花糕,晶莹剔透软糯香甜,淋了一层花蜜,甜而不腻。他叫人送了一叠到史府给史小姐,实际上他想让夏临渊也尝尝。余下的都给了叶舒强,这家伙也不客气,端着盘子直接拿手去抓,黏黏糊糊香香腻腻的一满手。
其实这几天叶舒强都在生时应棋的气,主要原因是因为时应棋既不打算把栖春接回来,也不打算把他放回去。所以他每天表现出无所事事的样子,时应棋怎么不喜欢他怎么来,就是想让时应棋顺口说一句:“你给我滚回老家。”可惜这次的时应棋和几个月前的又不一样,他怎么折腾都当没有看见,每天依旧好吃好喝的给他。这让他抓狂过,依旧是没有任何效果,后来他也就安静了,有点像一只拔了刺的刺猬。
“啊,鬼天气,真烦。”
“等这场雨下下来,就要到冬天了,那时候你会觉得更难熬的。”
“冬天最好,比这种阴不阴阳不阳的鬼天气好。”说着叶舒强咬着桂花糕“快过年了,我好像好多年没有回家了吧。”
时应棋看着叶舒强的后脑勺,突然就想到了小时候,那时候叶舒强才一点点大,正是换牙的时候,掉的也正好是两颗门牙,说话连风都兜不住,吃东西老费劲,那时候阿娘也是做了这么一盘桂花糕。在那个年纪的孩子特别是男孩,都特别的调皮,时麓岳为了气吃东西费力的叶舒强,老是吃很快,一盘糕点没一会就见底了,急得叶舒强直抓脑袋,结果一急,咬糕的劲使大了点结果松动的后槽牙被咬掉两个,当时哭得
“哈哈哈哈。”想到着时应棋笑了起来。
叶舒强有些摸不到头脑,回头看看时应棋,见他笑得脸都红得不行,这么多天总算是见到他的笑相,也不管他笑什么,跟着也笑了起来。
“过两天张晋华大概就要回来了吧。”过了好一会时应棋突然这么说了一句,说完起身就往院子里走去,这句话应该是说给叶舒强听的,不然也没必要说出来,叶舒强眼睛一睁,有些兴奋的起身,黏糊糊的手在衣服上擦了几次,跟着时应棋。
“什么时候回来”
“他去干什么了”
“他是不是”
在这种阴霾的天气里,两个人都因为一点点小事变得明朗起来,渐渐的整个院子都明朗了,即使院外依旧乌云压城。
张晋华回京的时间比时应棋预计的要晚了好些天,好在一切顺畅,而且所得到的比预期的还要多一些,所有资料罪证都被张晋华带了回来,凭他妖盗桃花的能力估计这会有些愚钝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时应棋差人去史府请夏临渊来,时应棋派张晋华去找集这些东西,应该知道的人不会超过三个,那第三人自然是桂蓬莱桂大人,时应棋不想当着张晋华的面拆穿桂蓬莱的身份所以有意的避开他们两人的见面。但他也会托人给桂大人说明现在的局势以及张晋华的去向。
相对于时应棋给桂大人消息,桂蓬莱回馈的更多,虽说他不太理解凡人为一丝小利争夺得亲情皆抛,但他在京的时间毕竟比时应棋来的长,而且作为一个旁观者他能更加清楚现在的情况。
而桂蓬莱桂大人,其实真很清闲,每日除了装做人模人样七情六欲一样不差,爱恨情仇也都不落下,再就是装做对于妖盗桃花这个案子的尽心,说到这件事,时应棋也是很无语,要是让别人知道,这只不过是贼喊抓贼的把戏,谁都会笑吧
还好妖怪天生就比人会演戏欺瞒一些,如今让桂蓬莱烦心的并不是凡人难演也不是桃花难抓,而是整天给他说升仙的小桃儿,也就是之前左一句本大仙,右一句本大仙的那个桃花仙。桂蓬莱第一怕天雷之痛,第二张晋华并没有成人长大,虽说如今他一个人生活没有任何问题,但他总是
148史禄阔醉酒
再见到史禄阔时,连时应棋自己都没有想到,那日时应棋正在酒楼与帐房对账,其实他对于这个来说并不怎么精通,但这个帐房师傅原本也是时应棋从时县带来的老帐房师傅,这样的对账只是走一个过场,如今店里生意比较稳定,要说比以前的宴月楼自然没法比,但也比现在京城的酒楼要好的多。相交时应棋的不认真,人就帐房师傅就认真多了,见少爷并没有多认真的看,他拿着账本正一笔一笔的念给时应棋听,正过一半,一外面跑堂的小二进来,对时应棋说:“当家有人找您。”这时间也是掐得比较好,时应棋正想着什么理由来打发这个帐房,一听这个立刻来了精神,对帐房说:“这些帐等您老人家对好了,放在那里,等我自己拿回去看,有问题再来找您。”说着毕恭毕敬的退了出去,这帐房明知道时应棋是在躲事,但也没有办法,要是换成别的人,像这样的账面随便的动点手脚时应棋是完全看不出来的,可这个帐房老实刻板,这也就让时应棋更加的懒了。
从帐房那里出来后,小二对时应棋说了来人是史家公子,听了这么一句时应棋有些惊奇,他知道史路阔早晚都会来找他,即使史禄阔不来找他,于情于理自己也该去看看他,在时麓岳的事情上,如果他没有停止,就算真与四殿下他们和手也不一定能保全麓岳,这些时应棋自己都知道,正是因为知道他就反而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史禄阔,总有点像欠他什么似的。
时应棋叫人打了一壶好酒,拿着酒壶,朝着小二事先告诉的地方走过去,史禄阔看上去有些疲累,半靠在椅子上,没有多大兴致的感觉,见时应棋走过来,好像强打起一些精神来,勉强的扯出一些笑容,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装给时应棋看,还是他原本不太会掩饰情绪。
“这么久么有见史兄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时应棋半打趣的对史禄阔说,史禄阔回以一个苦笑,摆了摆手,时应棋把酒壶放在桌子上,才坐到史禄阔对面,原本以为的尴尬在面对史禄阔的时候完全没有,他也就随意起来:“你不会是真遇到什么事,来我这里拿酒消愁的吧。”
史禄阔拿起酒杯倒了一杯先放到时应棋面前,再倒一杯才给自己,没有客气,把酒杯拿到自己嘴边抿了一口,酒在嘴里转了一圈才咽下,大概还满意这酒的味道,一抬手把杯里余下的酒全倒到嘴里,喝完之后盯着杯子“酒这种东西,说是可以解愁,可酒醒了愁还在那里,它可以解哪门子愁,只不过是自己在诓骗自己罢了。”
“怎么突然这么多愁善感,可不像史公子了。”时应棋笑着拿过他手里酒杯,又到满了。
“酒不是一个好东西。”说着这句话,史禄阔一抬手,一杯酒又下了肚。
“不是我说,你这样的身份,有什么可以烦恼的,多少人羡慕你这般富贵。”
“至少你就不羡慕。”也不用人劝酒,史禄阔一杯又一杯的这样喝着,时应棋剥开几颗下酒的咸花生,在那里边看着对方自己灌自己,边嚼着花生“我也想和你一样,想去那里去那里,想在那里扎根就在那里扎,钱够用酒够喝,什
149原掌柜
左川的棋已经开始,奏章就这样一张张的递到圣前,但皇帝还没有翻开,一个噩耗就传到他面前,二皇子殁了,这个消息就如同炸雷一般,同时也让左川的计划突然的被打断,在这个时间点来说,被打断了就没有机会,那些如老鼠一般的人靠这些时间就可以收拾好自己的烂摊子。闪舞
所有的事情,都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即使事情这样发展日子还是要过,店还是要开,其实对于时应棋来说并没有太多的改变。
直到有客上门,自从老仆回了老家,酒楼里只要有事就找时应棋,谁叫他是东家,这些天时应棋往酒楼的时间也是越来越多,虽然因为二皇子丧事,整个京城的酒水生意有些减少,但也不至于减少到没法糊口。时应棋忙的差不多的时候,叫人泡了壶茶,搬了个椅子就坐在门口晒会太阳,喝了口茶,眯着眼看看天空,不说这样的日子还真是舒服,没多一会时应棋已经迷迷糊糊的快睡着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面前有一片阴影遮挡住了太阳,原本想着是有人经过,但这个影子就一直在他面前,完全没有要移动的感觉,不但如此还有一种被人注视的感觉,不自在太不自在了,因为被人注视的感觉实在是不太舒服,被迫的睁开眼睛,对方背着光站着,一时看不太清楚,感觉上好像是熟人,时应棋眯着眼看了好一会,才看清对方的模样,这人的确是他认识的,可名字就在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
“怎么想不起在下是谁了。”来人看出时应棋的尴尬,只是笑笑“没想到时老板开了这么大的买卖。”
“掌柜子。”过了好一会时应棋才恍惚惚的说,也不知道他是突然看清楚对方还是突然想起来,在时应棋嘴里这个掌柜子也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宴月楼的掌柜,时应棋从来也没有想过还有与他在见面的机会“这都几年没见了。”时应棋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热情的与他寒暄起来,对方大概没想到时应棋会如此热情有些惊讶,但只有一小会,他立刻用笑掩饰过去,时应棋叫小二上酒上菜好不热情。
“没想到你这几年倒发达了。”掌柜眼睛朝店里四处看了看“不过当初你在店里就经常收到史家公子的照拂,这样也很正常。”
听他这话,意思是说时应棋开店都是因为史家公子的缘故,时应棋笑了笑满不在乎他话里的意思,给掌柜倒了酒“我当初到宴月楼的时候,也受过大家的照顾,苦日子都过去了,来喝酒,喝酒。”
时应棋避开了掌柜的问题,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一壶酒见了底掌柜才慢慢的开了口,说自己离开宴月楼先是回了老家,结果老家一个人都没有了,时应棋没有打断他的话,就像听故事一样的听着对方说,听到之后的时候掌柜才说明自己的意图,他是想让时应棋给他谋份差事,时应棋笑嘻嘻的客套几句,便对掌柜说“我这店里原本的掌柜年纪大了,前几天才回老家去,要是不嫌弃就暂且在店里帮忙可好。”对方稍微犹豫一下便也同意了,一直以来时应棋都不知这掌柜到底姓什名谁,今日才
150事端
躺在床上,时应棋用手转着夏临渊的头发丝,好像一个好玩的物件一般,过了好一会夏临渊好像睡醒了一样,打了个哈欠转过身,把脸朝向时应棋,又过了一会才睁开眼睛“今日你怎么 不去店里了。闪舞”
“我店里有人看着,以后不用那么早去了。”时应棋说着。
“哎呀,你不说我都忘了。”夏临渊也不说什么立刻起身要穿衣服,因为时应棋手里还拉着他头发,一没注意,拉断了两三根,吃痛的夏临渊只叫唤,见对方狼狈,时应棋反而觉着有趣笑了起来,夏临渊踢了他一脚,起身穿起衣服来。
“你这急急忙忙的要干嘛去。”
“玉兰不是想吃西市李婆的豆糟吗,昨日答应了她给她带回去,这去晚了了就没有了。”夏临渊没有看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时应棋的表情,等着夏临渊穿好衣服,转过头时应棋脸上带着一点点的笑“我也不知道那东西有什么好吃的。”
“有别的原因吧。”夏临渊说着要走,时应棋喊了他一句:“前些天史禄阔喝醉了,店里小二送他回去,回来说看到二皇子府上一位管事急急忙忙的朝你们府里去。我当时没怎么在意,你今天提到豆糟我突然想起来了。”
听时应棋这么说夏临渊有些奇怪“二皇子的管事!”
“你还不去买豆糟,耽误这时间干嘛。”时应棋一提醒,夏临渊迷迷糊糊的就朝外面走去,估计是早上他还没有完全清醒,有些事夏临渊只是听了进去,并没有过多的去想,他是下意识的想起给史玉兰买豆糟的事情,但时应棋却是故意说给他听。昨日夏临渊也曾提起二皇子之事,时应棋并没有搭腔,收买个把人在皇子或者皇帝跟前都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就算二皇子府上仆人都是史家派去的,想他们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去害死一个皇子,无意这样说给夏临渊只是让他起些疑心罢了,这疑心到最后有没有用也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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