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寰:逍遥一脉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风烟散序
端木听雷交代的郑重,李云泽不敢轻忽。分别后,就开始研读《大观算经》。初时不觉如何,细读之后才知此书博大精深。全书共分方田、粟米、衰分、少广、商功、均输、盈不足、方程、勾股九章,以问题集为体裁,收录二百四十六个问题,每题有问(题目)、答(答案)、术(解题的步骤)、理(解法的论证),有的是一题一术,有的是多题一术或一题多术。书中的内容,有的是求解图形边长,有的是求解方圆面积,有的是求解换算比例,有的是求解土石体积,等等。这些内容看似平常,但若将其中要素与阵法置换,便可以用来计算阵法的灵弦长短粗细、位点位置距离、阵眼灵元功率,可以说是研究阵法的绝佳辅助工具。李云泽如获至宝,先前接触到的阵法书籍,论述虽然玄妙,但都是在“方法”层面之上,《大观算经》开辟了完全不一样的天地。以文字为喻,阵法犹如一个个的文字,阵法论著阐释的这些文字的笔画结构、书写顺序,横竖撇捺,点提折钩,先左后右,先上后下,等等,会让字写得更快更好看。而《大观算经》探究的是造字的方法,象形、指事、会意、形声、转注和假借,掌握这些,可以对文字进行改良,甚至可以造出新字来。统而言之,《大观算经》探究的是隐藏在表象之下的抽象之理,不惟阵法可用,筑城、生产、炼器等等都可以应用。
三人运气不错,只等了一天竟然打起雷来。三人各自看书正有滋味处,一声闷雷平地而起。中行道反应最快,将书一收,耳朵贴地。李云泽也学他,右耳贴地,闭上双眼,侦听地底的动静。果然,随着雷震之声,地底也隐隐有轰隆隆的闷声回应。下次雷起时,李云泽马上换了一个位置,继续俯耳。中行道趁着雷声间隙,道:“装得跟行家一样,快说说听出什么来了。”他只能听到地底的雷声轰应,然而如何根据声音判断地底的结构还在向书籍学习中。李云泽正要回答,又一声雷来,赶紧闭目仔细听。继而又换了两个位置,道:“找着入口了。”中行道不信,没理由他一个大盗还没听出一二三来,李云泽就摸明白了。李云泽道:“南方音轻,北方音重。据声音判断,越往北覆层越薄,而东北角处,声音尖利,与其他地方大不同,应该是入口位置。”中行道和沈轻约目瞪口呆,没听说他有这个本领呀。
三人找到李云泽所说的位置,中行道磨拳擦掌,道:“接下来见识见识鄙人的神术。”说完整个人竟然陷进土里,须臾不见。沈轻约诧道:“土遁术!”片刻后,中行道泥头土脸跳出来,道:“还真让你蒙着了。底下全是石头,只有这个位置下面有一个水桶粗细的洞口。跟我来。”转身又跳下去,而他所经过的地方,泥土纷纷朝两侧避开。一个可容一人通过的土洞直直下去。李、沈二人从洞里跳下,底端是一处宽大的石室。中行道看了看头顶,道:“小心驶得万年船,我先把洞口封上,免得被他人发现。”沈轻约取出一个灯笼来,光芒十分强盛,照得四周纤毫毕现。石室内空空荡荡,石顶、石壁、石地板,以灵识探测四周,灵识遇到石壁好像进了深厚的土层一般。两人都心道怪不得近在咫尺,却没有人发现这里。中行道在后面喊道:“快来看,这里有字。”
两人过去一看,果然在一面石壁上写有文字:
今有垣厚五尺,两鼠对穿。大鼠日一尺,小鼠亦日一尺。大鼠日自倍,小鼠日自半。问几何日相逢各穿几何
旁边有石孔,另有算筹若干。中行道奇道:“这是怎么回事,拿咱们比小老鼠么”李云泽
第一百零六章 入墓室
第三个石室内的墙上画着一副围棋棋盘,盘上棋子只有左上角一个定式。边上文字,乃是不以此定式落子,然而要达到定式所达到的效果。此外,整个石室仍旧空无一物。中行道气道:“这老爷子也太抠了,咱们都连过两关了,连一点甜头都不给。而且,老是出这些稀奇古怪的题,有什么意思。有能耐,咱们比身法、比窃术。”李云泽听了,为报方才被出卖之仇,吓他道:“嘘,这里离墓室想必很近了。听说大能前辈设置的机关都很厉害,甚至能辨别出谁说他的好话,谁说他的坏话,说好话的有赏,说坏话的自然要严惩了。你自己作死,可不要连累我们俩个。”中行道嗤笑一声,正要说他妖言惑众,忽地想起墓门的机关不就是如此么,朗读一遍,墓门自开。李云泽所言大有可能。心底一颤,左顾右盼,仿佛冥冥中有人在盯着他看。吓得朝里连作几个长揖,口中连声道:“适才冒犯前辈,不是成心的。前辈大人大量,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饶过我这一次。”看他模样,李云泽笑得肚子都痛了,沈轻约也莞尔。中行道方知上当,长吐了口气。可是被人盯着的感觉挥之不去,他向来直觉敏锐,这是其师多年苦心磨炼他的结果。师傅多次告诫他:要相信自己的直觉。悄悄对李云泽和沈轻约传音道:“小心,我总觉得有人在盯着咱们。”李、沈二人看他不似开玩笑,也都警觉起来。沈轻约与中行道用灵识扫遍四周,李云泽则用五识得一术侧耳侦听,片刻后,俱未发现有其他动静。各自舒了口气,开始商量解题的事。
对于围棋,李云泽是略懂其理,刚入门而已。中行道更是门在哪里都不知道。沈轻约却是行家,对着棋盘,思索良久,几次下子布局,最后都差一点不能成功。李云泽看他眉头紧皱,道:“算了,歇息一会吧。”
沈轻约冥思苦想,绞尽脑汁也无法想出符合题目的棋路来。所谓围棋定式,本就是古今以来的棋手,在布局阶段角部的争夺中,经过无数次的对弈实战,按照一定行棋次序,选择比较合理的着发,最终形成双方大体安定、利益大小均等的基本棋形和程式。顷刻之间就要打破或改进,或另寻他途,如何能够李云泽怕沈轻约耗神过度,劝道:“先别想了。要不咱们先出去,翻翻棋谱。不急在一时。”沈轻约心神全在棋上,恍若未闻。忽然,眼睛一亮,好像想到了新的棋路,在棋盘上起子落子,时不时停下思索,随后又移动棋子的位置。看沈轻约脸上的神情越来越轻松,越来越兴奋,李云泽安下心来。沈轻约最后一子落下,石壁如前,裂开露出通道。
四周阴风再起,呜呜声比上次更响。沈轻约沉浸在打破固有定式的喜悦之中,对通道不闻不问,津津有味看着棋盘。李云泽、中行道有了前车之鉴,倒没生出多大的畏惧。中行道看沈轻约半天不动,走过去挡在他面前,又是喊又是摇手臂,沈轻约才回过神来。看了两人一眼,仿佛看到了什么,面上的兴奋霎那间全变成惊恐。
李云泽和中行道也吓了一大跳,瞬间转身瞧向身后。灯笼最远照到三丈外,远处是无尽的黑暗,呜呜的声响有加盛之势,仿佛受到了催促和鼓励。两人喉结涌动,又不敢说话,小心翼翼看四周,生怕有什么东西突然从黑暗之中跳出来。用眼睛询问沈轻约出了什么事沈轻约面色惨白,眼睛里都是不安,看着两人,口型变动。李云泽两人很快辨别出来,他说的是“有人”。
李云泽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方才中行道说有人,有可能是误判。现在沈轻约也说有人,那八成真的有人在暗处。可是无论是目视耳听,都无所发现。又见沈轻约指着耳朵,嘴唇一张一合,在示意:刚才有人跟我说话。沈轻约也是吓得不轻,刚才他正在苦思,耳边有个极轻的声音出声提示,才想通了棋路。当时一心都在棋盘上,分不出心做他想。那声音又似有若无,仿佛不是响在耳畔,而是出现在脑中。待回过神来,确信是有人出声提示。李云泽、中行道两人根本就不会奕棋,声音也对不上,那跟他说话是谁是有人,还是有鬼
黑暗之中,呜呜声里,夹杂来细不可闻的哭笑的声音。李云泽心道,小命重要,这样下去,即使没鬼,也要被吓死了。刚要说要不先离开这里。“噗”的一声,通道口一个油灯亮起。变化好生突然,三人齐齐后退,靠墙而立,李云泽更是一个土盾术挡在三人身前。紧接着通道往里一盏盏油灯噗噗噗次第亮起,一共二十七盏油灯,照亮通道里面的墓室。
站在通道口刚好可以看到两口木棺安放在石室中央,看样子里面就是最后一个墓室了。中行道心头一喜,终于要见宝了。刚才的惊惧抛在脑后
第一百零七章 见本尊
此情此景,说不出的诡异,三人一下子呆住了。片刻,李云泽率先反应过来,大喊一声:“跑。”那两人也反应过来,三人各展其能,拼命逃往出口。三人之中,中行道跑的最快,他的身法好像就为了迅疾而生。李云泽的身法则轻灵为上,在争斗之中优势更大,像这样的逃逸却非所长。沈轻约则如闪烁一般,初时在彼,瞬息在此,看不到中间运动的痕迹。三人身法俱佳,可惜,后面一声“回来”,声音嘶哑空荡,完全没有声带的圆润,好像在用骨头发音。三人就感到有一股吸力黏上后背,怎么挣扎都挣不脱,一下子被扯回到墓室中,摔倒在棺木前。棺中骷髅慢腾腾地从棺内翻越而出,动作僵硬笨拙,好像关节已经僵化了一般,几次用力才从棺木内翻出。落地一个趔趄,迈步欲行,腿又不听使唤,差一点扑倒在地。骷髅“哼”了一声,双足离地,就这么飘在空中,无声无息移到三人面前。
三人看着眼前悬空而立的骷髅。这骷髅身着玄色深衣,因为没有血肉,等若直接挂在骨架上,异常宽大可笑。露出的手、颈、头都是一层惨白的皮包着骨头,骨节显露的清清楚楚,甚至可以透过面皮看到里面的牙齿。更加离奇的是眼睛还在,只是已经干枯了,就好像一小团皱皱巴巴的棉布,塞在眼眶里,又在中间滴了一滴浓淡不匀的墨,眼珠竟然还能转动。
若是一具骷髅,虽然可怖,总归在自然情理之内。像这样的皮包骷髅,看在眼里,更加狞恶。三人面面相觑,中行道眼珠一转,翻身跪倒在骷髅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道:“方爷爷,小的们上有老下有小,孩子饿得嗷嗷叫,实在是日子穷的过不下去了。才来打搅您老人家的。我们这就走,回去给您老人家上一桌丰盛的供品来。”骷髅道:“穷得都来盗墓了,还给老夫上供还真是上坟不烧纸——糊弄鬼呢。再说,你们三个小处男还能生出孩子来”声音阴测测的,听在耳里说不出的难受。中行道张大了嘴,这鬼也太厉害了,到底是元婴大能鬼,非同凡响,连处男都能看出来。骷髅转向李云泽两人,两人也赶忙翻身跪下,从刚才骷髅隔空摄物的手段看,打肯定打不过,盗墓之人跟墓中之鬼貌似也没法讲理。这个时候,态度好点总没有错。骷髅似乎对三人的反应很满意,飘过来飘过去。最后,飘到沈轻约身前停下。
这时,沈轻约陡然动了,腰间的玉佩飞到骷髅头顶,发出刺眼的白光,瞬间吐出千万条丝线,将骷髅牢牢缠成好大一个蚕茧。沈轻约对李云泽两人喝道:“快走。”两人听了,双双冲到最外面的石室。李云泽回头一看,沈轻约没跟上来,喊了一声,也无人应。立马回头,墓室之内,沈轻约站在骷髅之前,脸涨得通红,在绿色火光映照下,犹如中了邪一样。此时,骷髅的头已经露出,丝线一点点往下,包裹的部位越来越少,很快双臂就会露出。沈轻约看李云泽回来了,急道:“你怎么回来了。快走,撑不了多久了。”李云泽道:“一起来的一起走。”沈轻约道:“我不能走,我走到哪,这蝉翼蝶就会跟到哪。”李云泽听了大急,脑子急转有什么办法困住这骷髅。这会中行道一身是土地跑回来,怒道:“你们俩磨叽个屁,等死么,快!”骷髅阴测测一笑,道:“小小的蝉翼蝶能困住老夫么”也不知施展了什么术法,方才吐丝结茧的过程竟然逆转过来,围在骷髅身上的丝线尽数又回到蝉翼蝶口中。骷髅一把将蝉翼蝶抓在手中,把玩两下,道:“品质不错。可惜!”转头看向三人。三人无奈,一付听天由命模样。骷髅伸手一指,三道一尺来长的黑色丝线如蛇行一般,在空中蜿蜒爬行,爬到三人额头上,将三人头颅缠住。这黑色丝线仿若有生命,顶端线头在三人眉心处来回扭动,渗的人心慌。
骷髅伸出手来,在三人额头轮流摸了一遍,李云泽只觉额头被五根冰凉的铁棍捏住挤了一下。中行道看了骷髅的动作,又想到墓穴中的一系列布置,陡然想到一个恐怖的词汇——夺舍。颤声道:“前辈,方爷爷,您不会是要夺舍吧!”骷髅愣了一下,料不到中行道有此一问,干枯的眼珠转了一下,旋即道:“不错。原来你已经看出来了。别怕,老夫会先把你们的魂魄抽出来,这样你们既不会怕,又不会痛,咱们的魂魄也不会起冲突,无知无觉,身体就换了主人。”恐怖的语言,加上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中行道亡魂大冒:“前辈,小的资质不好,人品也差,还是个小偷。就这一
第一百零八章 多情客
方止行道:“说到这个,你们身上有吃的没有,快拿出来,我老人家七八千年没吃过东西了,十分想念。”三人各自带了不少食物,熟食水果都有。方止行抓起一个橘子,也不剥皮,手指一抖,橘子便在指尖旋转起来。紧接着橘子从顶端开始,仿佛一层一层被搅碎了一般,连皮带肉带汁,混融成一体,连成一线,灌入口中。而后苹果、梨子依法施为。吃完水果,开始吃肉食,边吃便道:“不错不错,比老夫那时候味道要好。可见这些年云洲的厨子没有止步不前。临死前还能吃顿好肉,老夫口福不错。”三人看着一个骷髅拿着烧鸡啃噬,可以清晰地看见上下颌骨夹着一块鸡肉咀嚼,这幅情景既好笑,又好生瘆人。方止行吃完,身形看起来竟血肉丰满了些,不似之前只有骨头。沈轻约看方止行道吃喝毕,道:“前辈,算来您老人家近两万岁高寿了吧”方止行道:“一万八肯定不到,一万七肯定过了,至于细数,记不清了。”沈轻约迟疑地道:“那您老人家真的还在”方止行道:“老夫是活人,要说几遍你们才信。搁以前,老夫堂堂元婴后期大能的话,哪个敢怀疑。今天连着被你们三个小子问了三次,真是虎落平阳,吼声都唬不住人了。”沈轻约道:“前辈勿怪,您这事,实在太过离奇了。”方止行道:“待会再跟你们解释。现在的年号是哪个先别说,让老夫猜上一猜。庄途、康或白还是涤尘子”沈轻约道:“是涤尘子,今年是涤尘子七千五百零二年。前面的泰元纪年至九千七百四十二年。”方止行道:“怎么会是这个老不休,一辈子娶那么多老婆,还能飞升上界,真是没天理。按说庄途希望最大,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老夫进来时是泰元八千二百二十年。”低头掐指算了一下,道:“老夫已经在此九千零二十四年了,跟老夫说说现在外面的情形。”沈轻约讲起外面的世界来,先讲门派家族兴起衰落,次讲杰出人物师承及其风云生平,三讲九千年来的发生的大事要事。听到认识的人,方止行就插口问一句此人后来如何。沈轻约有些知晓,有些不知。沈轻约讲完,又让中行道讲。随后又让李云泽讲。三人中李云泽见识最浅。不过他讲得江津派三生子的事,引起了方止行的兴趣。一再追问关于三生子的细节,李云泽将当时所见巨细无遗说了,问道:“前辈,这张浩宇可是有什么古怪么”方止行摇头道:“说不准,老夫怀疑这三胞胎可能在修炼一门古怪的功法。可惜你接触的时间太短,获取的信息太少,老夫也无法断定。这门功法若是练成了会很厉害,但从你的描述来看,已经练歪了。不管怎么说,为防万一,传你一句口诀。若是将来这三人成为祸害,要对付他们,就依口诀而行。一生二,二生三,一只是一,三只是三。记住没有。”见李云泽点头,继续道:“不要试图从武力上战胜他们,那很难!关键是攻破这里。”手抚心脏位置。
听三人讲完,方止行道:“好了,听你们讲了半天故事。也该让你们问问了。”中行道首先问道:“您老人家怎么这么长寿,可有什么秘诀”方止行笑道:“秘诀么有的。不过却是有代价的。我先把代价说了,你再掂量想不想要。一者囚笼居,二者血肉干,三者轮回断。”
中行道抓抓下巴,道:“这都是什么意思”方止行道:“听老夫一一解释。所谓囚笼居,便是像老夫这样,不能踏出这墓室一步,也不能让任何人获知老夫存在的信息,否则,立马就灰飞烟灭。”三人一惊,现如今他们三个获知了方止行未过世的信息,岂不是……陡然,天空一声惊雷,十分突兀,十分响亮,震得墓室内嗡嗡作响。
方止行看出三人想法,笑道:“人的寿命总有定数,想要突破桎梏,要么夺取他物的生机,丹药、夺舍都属于这一途。要么遮蔽天机,以阵法屏蔽掉你在天地间的踪迹,就像你欠了债,之后跑的无踪无影,债主找遍天涯海角都找不到,那帐就成了烂账,不了了之。老夫现在就是这样,看到头顶的这些星星没有。之前李小子说的对,上面是一套阵法,名为星辰蔽月无缘天地阵。这座阵法只有屏蔽天机一个用途,而且只能覆盖这个石室的范围,所以老夫只能呆在石室里面。血肉干好说,看老夫模样就知道了。轮回断就惨了,依常理,人的轮回是循环不息的。今生尽了有来世,来世尽了还有再世,永不停歇。而若用了这种手段延寿,就会受到严厉的惩处。虽然天道不绝,仍有一次再入人世的机会,但这一世后轮回就会被掐断,那时候,死就真的死了。通俗一点说,鬼都做不成了。
第一百零九章 沦落人
那处墓葬三人前面也进去参观过,未发现有人迹。方止行伸出枯指,在地上画了那座伪墓的草图,指着最西南角的位置道:“这里有一处机关,进去后大有文章,乃是这些人后来建的。你们三个修为尚浅,不要力敌,可前往临近的门派告发,就说有人在此修炼《先天一气千婴全真》,自然会有人来此除恶。”沈轻约“啊”的一声惊呼出来,同时,天空上的雷声也滚滚而至,这一声雷,特别的长,轰轰隆隆,足有盏茶功夫。似也是为方止行所说的恶人恶行而怒。
方止行看了沈轻约一眼,道:“既然沈小友听过这功法,就省得老夫解释了。劳烦三位小友做这许多事,可惜老夫毕生的财货都放在那伪墓之中了,现在竟拿不出答谢之物来。”三人忙说理应为长者效劳,不敢受谢。方止行道:“你们帮老夫三件事,老夫总得准备三样谢礼来。老夫墓中空空,然而却知有一人墓中定然珍宝堆积如山。刚好老夫知晓位置,你们日后可去盗来。不过,老夫这位朋友,秉性吝啬,能耐又大,墓中定然机关重重。最好等你们凝结金丹之后再去,要记得小心小心再小心。哈哈,他肯定想不到老夫死都死了,又去拆他的台。他肯定以为会是那几个老家伙。”又告诉了三人位置,接着一抖手,缠在腕上的黑色丝线蜿蜒飞出,分向三人,缠在各人手腕上。看到三人都面生异色,明白他们对之前的玩笑还心有膈应,笑道:“这是老夫闲来无事,琢磨出的小玩意。放心,不是魂魄炼成的。关于魂魄的鬼话,以后你们千万别再信。魂魄是天地之秘,关乎轮回根本,若有人掌握了魂魄之道,天地断不会容他。这三根丝线,乃是老夫自已灵识凝结而成。”看三人面色又转为震惊,道:“其中道理,过于深奥。老夫一时间也无法向你们解释明白。你们留下慢慢参悟,对你们的修行当有助益。另外,老夫各有一言相赠,以为酬谢。”这时,天上的雷又响起,而且一声接着一声。三人都被雷声惊扰的有些心焦。方止行说话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看着李云泽道:“平衡是天地万物的最佳状态,也是你这修行一道孜孜以求的。同时,平衡也只是一种只在观念中存在的状态。天地之间并不存在绝对的平衡,总是在盈、不足之间来回转换。也许这种流转不歇才是真正的平衡。对你而言,平衡之道并非寻求绝对的平衡,而是像你们进来看到的那道算学题一样,通过盈与不足的量,算出平衡的点。向点而行,并据此寻求出一个上下界限。在这个界限以内,此消彼长,修行无碍。越此界限,灾祸便至。老夫一点浅见,希望对你有用。”李云泽听得恍然开悟,何止是有用。简直是金玉良言,他在修行之中最大的障碍便是平衡,为了维持平衡,只好磕磕绊绊,行行停停。遇有争斗也不敢施全力,生怕气海之内灵元平衡打破。方止行这番话,让他对平衡的认识进入一片新的天地,困扰他的问题,有了解决的方向。
沈轻约与中行道听得云里雾里。随后,方止行又各对两人说了一番话,同样只有本人才能明白其中奥妙。三人大为感激,元婴后期大能的指点,可遇不可求,比所谓的财物要珍贵多了。一起行礼谢过,中行道还不满足,嘿嘿笑道:“前辈,您这一身本事浪费了太可惜。能不能给晚辈传一样”方止行道:“你想学什么债主催得紧,时间长了可不成。”中行道猥琐地道:“您把那辨别处男的办法教给晚辈吧!”方止行哈哈大笑:“你这小子,有意思,附耳过来。”中行道大喜。方止行一边对着李云泽和沈轻约两人指指点点,一边对中行道耳语。两人心里头明白,方止行肯定是在说从他们面部哪个部位可以看出是处男来,看着中行道连连点头,不时对着两人猥琐鬼笑,恨不得冲上去送他一通老拳。片刻后,中行道一抱拳,道:“多谢前辈传法,晚辈一定发扬光大。”方止行听了,忙道:“以后说是你自创的就好,老夫名号就不必提了。”又将先前夺取拿在手里把玩的蝉翼蝶还给沈轻约,蝉翼蝶经过他的手,变得更加通透灵动。方止行道:“这蝉翼蝶十分珍贵,要好好对它,日后对你有大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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