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妻来袭:魔君,快娶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神偷
殷绍就要拔刀出鞘的时候,陆知风轻轻拍了拍静言的肩膀,说:“你家妹妹生得很好看,又天真单纯,你这个哥哥可要好好保护她。”
陆知风这突然转变把殷绍和静言都惊了,殷绍一脸嫌弃的看着陆知风眼神就是在说:两年不见脑子里的水都要漫上金山了吧
静言对着陆知风行了个大礼,道:“多谢姑娘不杀之恩!”殷绍不情不愿的看着陆知风,陆知风抓着殷绍的手臂拉着他离开。静言直起了身,看着这两个人的背影,明明是完全不相同的人却可以一直藕断丝连知道如今并肩走在冬日寒风中,这两个人的缘分到底是什么呢
陆知风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向茫茫雪色中的静言,问:“大理寺为将功赎罪,那你妹妹的病是如何治好的”
静言笑的很幸福,说:“一身武功换心尖之人平平安安,罗洺褚拿走的东西不过外物。”
肉身强行剥离从小修习的武功,如同将骨头从肉中抽出。有些被废去武功的人甚至忘记了走路的方式,因为他们的武功无时无刻伴随着,突然失去就像飞鸟贬谪成鸭子。除此之外,对人的身体损伤也是不可估量,减寿十年轻而易举。
陆知风震惊的看着静言。静言接着说:“罗洺褚好像颇爱这样的交易,不止我一个和他做生意。但其实我也不知道他能得到什么好处。”
“你……你妹妹应该不知道吧”
静言显得风轻云淡,道:“她永远不会知道。”
回去的路上,陆知风脑海里久久盘旋的是静言的那句“不过身外之物”,可如果自己从小到大流的血汗和超出常人的珍贵天赋,甚至于自己的性命都是身外之物的话,还有什么不是
“你说,静言会不会后悔”
殷绍看着陆知风,道:“他后不后悔我不知道,本座就是不明白你怎么就这样轻易的放过了他你可差点栽在他手里两次啊。”
陆知风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大家都过得不容易。”
殷绍阴阳怪气的笑道:“本座可不曾感受过这人世间的善意,只知道要把所有的威胁快刀斩乱麻。”
——一生已经足够艰难,再走轮回路就罢了吧。
他对世间怨气还真是重。
陆知风忽然问:“我待你不好吗”
殷绍道:“你待我自然是好啊。”
“那你为什么还说不曾感受这世间的善意”陆知风看着他,“殷绍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神真的残酷无情,你我此生都不会相遇。你会在红莲教中当个魔头一辈子,我会成为四方之门中一缕幽魂。你我都是受了老天爷恩赐的人,该感恩戴德,把握此生机会。”
陆知风先前从未想过神佛,可从四方之门死里逃生之后,她就莫名觉得天上一定有个孤独但善良的神,这位神感同身受人间苦难,并时不时送给凡人恩赐。
殷绍觉得她这一番话好像是有七八分道理,但还是煮熟的鸭子嘴硬,说:“歪理。”
“切。”陆知风别过眼不去看他,殷绍却笑了。
红莲教也很热闹,这帮好斗的恶人总爱凑个台子比试一番。陆知风坐在台下和琦玉一起看台上花样百出的招式,他们明的暗的招招致命毫不留情,可能在红莲教站稳脚跟的都不是什么软柿子,都是一磕疼半天的硬石头。
陆知风和琦玉并肩坐着,她问琦玉:“你在这儿有没有受过欺负”
琦玉说:“其实无论是哪个群体,组成它们的都是人,只是有些人不把他们当做人。”
陆知风惊叹于这丫头的大道理一个接着一个,感慨道:“我若是少时就有你这般体贴,可能会少犯下好多罪孽啊。”
打到精彩环节围观的人群会发出拍手叫好的声音,琦玉也跟着拍手欢呼。陆知风双手撑着地面,仰着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她呼出的一口气都在空中结成水雾。
殷绍会不会有一日,突然间意识到双手染血过多,而后悔呢她静静地想。
陆知风站了起来,离开人群。她还没有好好逛过罗刹
山,就凭直觉挑了一个方向走。穿过几片荒芜枯林,树根处还有未化的残雪,忽然看见一抹嫩绿。这寒冬腊月的,还有绿色
陆知风走过去,发现这里的土地焦黑,是曾经被烈火灼烧的痕迹。一株枝丫鲜嫩的花骨朵从废墟中探出头来,摇曳在寒风中。陆知风凑上去仔细瞧了瞧,是品种名贵的牡丹,她只在皇宫里见到过这种娇贵的花。
寒冬盛放的花,废弃荒凉的空旷土地,和妙手谷的芝兰花海、无人之境有着说不出的相似,好像故园重游旧梦翻涌。寒冷吹到了陆知风骨子里,她打了一个寒颤直起了身,向四周望只有一处装修简朴的小阁子留了下来,其他的房屋都被烧成了废墟摊在地上。陆知风走向了走向那个小阁子,小阁的门没有关好,被风吹得反复拍打着门框发出“啪啪”的吵人声音。纸窗也有几处破损,被吹得鼓
第一百二十章 你瞒我瞒
陆知风看着鱼玄机的眼睛,她不想躲避不想露怯,但又不知道如何回答。她想坚定地回答“我懂”,可面对陪伴殷绍十多年看着他一步步成长的鱼玄机,这句话说出口会心虚。
几番纠结,陆知风咽下一口吐沫,气都提到了胸口吊着,说:“我会懂。”说完她就从鱼玄机身侧走过,鱼玄机道:“你只能懂得,但永远无法理解。陆姑娘,你和主座完全不是同一类人。”
陆知风沉默的上了阶梯,把鱼玄机抛在了身后。走廊湿冷冰凉,殷绍少年时便身处于这样的环境,才会狠毒的对待这个世界。
走到尽头掀开门帘,光芒便倾泻而入。
——好,你有你的道理,可是我们不是同一类人,若选择摆在我面前,我定和你不一样。
——选择二字都是命好到一定份上的人才说的出口的。
陆知风后悔当初对殷绍说出这样的话了。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伤痛,不轻易为人们所提起,命运不是对每一个人都如待你一般温和。
陆知风刚踏出小阁子一刀寒光就晃到了她的眼睛,陆知风拔出长剑就是一挡,长剑与短刃相接摩擦出了火星。陆知风目不斜视的盯着袭击她人的眼睛,两只手臂用力一推黑衣人就被拍飞了出去。陆知风左手手腕一转红丝线就垂了下来,她手臂一挥红丝线就如海中游龙一般飞向了黑衣人,死死的束缚住了他的胳膊。
“哐当”一盏灯从他怀里掉落出来,灯上本没有灯芯只有一个琉璃球,可在掉落在地上的那一刻便开始熊熊燃烧,灯芯青蓝燃烧,灯托四周笼罩着淡绿色的光芒。
黑衣人的蒙面黑布被陆知风的红绳割裂了,还有丝丝血迹流了下来,他看见燃烧着的灯,喃喃道:“果然是青珠子……”随即他手心翻过,就要有暗器飞出,陆知风后退一步想要躲避,一把红玉长刀就架在了黑衣人的脖子上。
“好大的胆子,”殷绍一竖刀锋紧贴黑衣人的脖颈,“说,你目的为何”
黑衣人看着殷绍,近乎疯狂的说:“主座,她就是青珠子啊,敬王重金求取的青珠子!只要我们将珠子取出交给敬王……”
黑衣人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完脖子上的脑袋就被削掉了,鲜血像喷泉一样喷涌而出,殷绍后退了几步没有溅一身血。黑衣人软趴趴的倒在了地上,猩红色浸湿了着烧的焦黑的土地。鱼玄机走出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她快步上前,看到地上的头颅惊道:“潜刑……主座你为何…”
殷绍皱起了眉头,看着地上的尸体就像看着一条令人厌恶的虫子,道:“不服规矩者,杀。”
鱼玄机好像还想说些什么,可又生生的咽了回去,道:“是。”
几年前敬王大婚之时便为敬王妃四海求取青珠子,到了如今,还在找。
陆知风握紧了手中的空桑剑,力气大到手都开始发抖,她在心中问:萧泽知不知道她就是青珠子,如果知道……
殷绍抬眼看见了陆知风的表情,神情黯淡了几分,道:“知风,琦玉在寻你。”陆知风这才回过神,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去找琦玉。
殷绍看着陆知风的背影消失在荒林之中,脑中浮现出她两年前为敬王落的泪和刚刚复杂的神情,愤恨的咬紧了后槽牙。
“她来这儿做什么”
鱼玄机低着头回答:“玄机不知。”
“你知道本座不喜欢任何人再踏足这个地方!”
鱼玄机抬眼看着殷绍,说:“您就是红莲教的规矩,即便是红莲教的老人潜刑您都可以因为陆姑娘毫不犹豫的杀了他。您不会怪陆姑娘,玄机有什么资格请她出去刚刚,陆姑娘问了关于您的故事。”
殷绍脸上的愤怒一瞬间变成了错愕,问:“你都告诉她了”
“主座您的过去从未对任何人隐瞒过,您和陆姑娘又这般要好,玄机不该瞒她什么,”鱼玄机仔细观察着殷绍的表情,这个面对生死都可以冷笑出声的男人竟然露出了胆怯的神情,“陆姑娘被吓到了,听故事的时候一句话都没说。也对,一般的女子不害怕才会奇怪。”
“您想,陆姑娘亲近的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像敬王那般温润、君子气节。”
“住口,”殷绍声音颤抖,眼神慌张的飘来飘去,胸口起起伏伏好像快要喘不过气来,“本座累了。”他
说完拖着长刀转身,他的步伐都变得沉重,握着刀的手青筋显露。
鱼玄机抬起手宽大的袖子挡住了她的半张脸,一丝笑容暗藏其中,她回过头看了一眼血泊中的头颅,笑意更深。
是谁能告知潜刑敬王寻青珠子的消息,又是谁将陆知风的行迹告诉的敬王呢
她弯下腰,纤细的手指避开被鲜血染红的灯,轻轻地勾了起来。
世上不存在任何巧合。
第一百二十一章 残火将熄
陆知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子里都是殷绍刻意压低声音的那句“告诉她,本座累了”。陆知风猜测殷绍只是找借口不想见她,可能是因为她擅闯禁地还向鱼玄机打听了那么多关于过去的事,也可能是因为……敬王。
月色从窗外倾泻进来,有了雪色的助力月色更加冰凉皎洁,像是一面反光的镜子在地面上平铺开来。陆知风伸出手,在黑暗中看着自己五指分开的缝隙,她不敢说自己还深爱着萧泽,因为他的身影在时间中渐渐模糊,但只要想起他……心脏仍旧为他而燃烧。有一种人,因为寄托了太多美好的感情美好的依恋,回忆就在心里扎了根,只要回忆还在,想起来的时候都还会为之感动、酸楚,就成了你这个人的一部分,无法割舍。
那殷绍呢陆知风握住了拳头,他的等待、偏爱、纵容,还有眼睛里无法掩藏的强烈感情,他……是喜欢我的吗
陆知风翻了个身,心说:猜来猜去没有意义,明天去把心里所有的疑虑都告诉他吧。
不知不觉间,陆知风已经信任殷绍到可以推心置腹无话不谈的程度,天地间可能再也找不出一个更值得依赖的人。
有人暖屋中熟睡,便有人寒衣铁夹驻守边关。刀子一般的冷风吹到将士的脸上,盔甲上都沉了一层薄霜,火把摇摆在地面上倒映出影子,红旗飞扬欲展翅飞起却束缚在旗杆上。一辆马车缓缓的驶向城门口,值夜的将士看见了喊道:“什么人!”随即几队人赶到了高大的城门,开出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走了出去,他身后火把燃烧的橙黄色的光从缝隙中漏了出来,后背光明而正面却浸神于黑暗,看起来凶神恶煞像过年时人家门口是贴的钟馗,厉声道:“你们难道不知道此处战事紧急,除非军备,不通交通的吗”
马车停了下来,车夫对将士凶狠的警告充耳不闻,小跑着到了车厢掀开帘子,扶着里面的人下车。一个身穿白裘长衣的男人下了车,他裹得严严实实可吸入凉气的时候还是不住地咳嗽,拿帕子捂着嘴好像要把肺都咳出来了。
“公子,您还好吗”
男子擦干净嘴唇上的血迹,摆了摆手,说:“死不了。”他走向将士,说:“劳烦您向忠勇将军通报一声。”
火光映在男子的脸上,更显苍白瘦削,那双半睁的眼睛无神又疲倦。将士看这个病痨鬼一般的病弱男子,不由自主的露出了轻蔑的神态,声音雄厚的问:“你是何人,忠勇将军是你这样的人想见就能见的”
男子微微勾起嘴角,说:“陆之竹。”
将士的神情从难以置信到震惊,陆之竹抬头看看这破损古老的城墙,说:“辛苦远玉了,从锦衣宰相沦落至此,守我守不了的城。”
将士连忙恭敬地向陆之竹行了个礼,快步转身回去通报将军,城门关上了,火光也消失了。陆之竹闭上了眼睛,在谁面前都可以废物,可在他面前不行。
城门再次打开的时候,橙黄色的火光再次照耀在陆之竹身上的时候,刚刚与陆之竹说话的将士怔住了,面前的这个人仿佛脱胎换骨一般有了神采。
宋远玉两鬓微白,身上穿着沉重的盔甲,他的脸上一道刀疤和数条南疆寒风吹出了深深皱纹,都证明着他已经不再是纵横捭阖的宰相,而是一名战场厮杀的驻边将领。
“你变了很多啊,远玉。”陆之竹轻抿着微笑说。
宋远玉好像并没有叙旧的心情,冷硬的问:“你来这儿做什么”
陆之竹脸上的笑容渐渐落了下来,他向宋远玉走近一步,压低声音说:“弃了吧。”
宋远玉好像早就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但还是难以抑制的愤怒,他一字一句说:“陆之竹,你到底还是不是我从小便相知相识的大哥”
陆之竹看着宋远玉因愤怒和悲伤而充血泛红的眼睛,满是不忍。
“你是否还记得多年前,烨阳郡兵临城下的时候,我由京师八百里加急传你一封密函,我求你撤军。后来呢烨阳郡只有一个骑快马离开的士兵,成为送信人。你说的话你可还记得”
陆之竹双唇抿成一条线,他看着宋远玉,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忘了可我记得,我这辈子都记得!你说,大丈夫行事,论是非,不论利害;论顺逆,不论成败;论万世,不论一生。陆之竹,我为何叫你一声大哥,因为我比不上你,从小到大我都不如你。”
陆之竹躲避开宋远玉的眼神,克制住自己翻涌蓬勃的感情,可还是红了眼睛,他道:“大势不可逆,你……”
宋远玉忽然笑出了声,他抬头望天,似乎是对陆之竹彻底的失望了,说:“我不是纵观命运的青灯,我宋远玉只是个凡人,也只有凡人的执着没有你的超脱……”他“当”的一声将长剑戳在了冻住的地面,目光坚定地看着陆之竹,说:“我生是萧氏正统的臣,死是大昭帝国的鬼。”
他说完便转身离开,红色的披风扬起,决然的给了陆之竹一个背影,城门再次关闭,橙红色的暖光再次被锁在城门内。
“公子,我们回吧。”车夫说。
陆之竹平静下来,风雪吹上他的发,他问:“你知道为何人有执念吗”
车夫弓着背,答:“这……老奴不知。”
“……我也不太明白了,即便知晓了世上全部的道理,可还受人心牵绊束缚。”陆之竹一抬手,掌心聚集起一团团青色火焰越来越大越来越明亮,几乎就像是另一个热烈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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