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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在上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卿卿若渊

    三层的楼,客人爆满,小二引着殷颂三人走上三楼,犹豫的看了看,只看见窗边有个大桌,却只有两人坐,他便走过去客气的问:“二位爷,今儿人多,能不能与这三位客人凑一桌。”

    除了包间,酒楼人多时多是这样处理的

    其中一个男人仿佛没听见一样,一直看着窗外,另一个男人有点苦逼怨念的看他一眼,明明要包间多好,这位爷却非要坐在这大厅里

    他正要开口拒绝,突然听见低沉的男声:“可以。”

    他瞪大眼睛,下意识看向男人,又有些古怪的打量了殷颂几人

    殷颂拿着把折扇,散开又合上,饶有意味的看着两人,听见那男人应允,就笑着坐下:“多谢。”

    玲欢飞歌下意识要站到她身后,她抬抬下巴示意空位,两人一顿,没有推辞就爽快坐下

    林风看着三人,倒觉得有趣

    三人虽做男装打扮,但细看就能发现都是女子,那两个侍女被自己主子应允同坐一桌却丝毫不显惶恐,并非是不知礼数,反而体现是平日被教养的忠心,言听计从令行禁止,不以自己所谓的意志反抗主子的意思,这才是顶级侍从的表现

    而那位小姐,年纪小小却风貌不俗,举止随意却自带一股子风流贵气,明显是世家贵族出身

    但这些倒没什么,更重要的是……他又看一眼自家主子,纳闷自家向来生人勿近的爷怎会允许外人同桌

    殷颂坐下后,没管对面两人,而是悠哉的翻一遍菜单,要好了菜,才一开折扇,打量着对面的人

    两个男人都挺年轻,容貌平平,衣着服饰料子虽好却不引人注目、更没有丝毫代表身份的饰品

    她的目光没什么探究意味,光明正大到让林风嘴张了又张,愣是说不出“姑娘你别看了我家爷会生气”这话

    男人本看着窗外,但被她这直勾勾的眼神看久了,终是转过头,对上她的眼

    平凡的容颜,让人看着甚至留不下印象,但唯有那双眸子,古朴冷沉若寒潭,幽邃而深不可测

    有一种人,不需要语言、表情,不需要别人的烘托,他只是看着你,就仿佛千军万马乘万钧之势,让你情不自禁的瑟瑟发抖,甚至生不起反抗的念头

    殷颂静静看着他,唇角一直挂着温和的笑意,手中折扇不急不缓的一开一合,颇有节奏感

    男人微微眯眼,收回视线,举起茶杯饮一口茶,殷颂注意到他的手,虎口薄茧、骨节分明,修长而有力

    那是一双握剑的手

    “客官,菜来了!”小二吆喝着把菜端上来,满满摆了一桌,飞歌扔给他一块银锭,那小二顿时眉飞色舞:“谢客官赏!您们吃好喝好啊!”

    玲欢取出一双筷子,殷颂接过来,边对男人笑道:“占了你的位子,就一起吃作为还礼吧。”

    林风看着她的做派,咂舌

    他们提前入京,不便回府,来这儿是为了听听最近的消息,所以才没点菜,本是要走了,却遇见殷颂一行人

    男人并不说话,也不动筷,平静的喝他的茶;殷颂也没有被拒绝的尴尬,自然的夹菜吃饭,边听着周边人议论的八卦趣闻

    “听说定远王要入京了!”

    殷颂筷子一顿,这是她第一次停筷,男人淡淡看她一眼

    “要说如今诸侯势大,尤其定远王统领北域更是权势滔天,已多年不曾觐见,怎么今年突然来了”

    “听闻三月前定远王率军大败匈奴,生生将其逼退边境百余里,圣上大悦,特命定远王入京受赏!”

    “怕是不止是受赏吧!”

    “那还能怎样,听说定远王是率着北域五万大军一起来的,那能将匈奴打的落花流水的精锐之师,即使是御林军也奈何不得,到最后,也只能规规矩矩封赏呗!”

    “要我说,比起西南王靖安王那些诸侯,定远王倒还算客气了,好歹还给朝廷面子前来受赏,否则人家自治一方根本不搭理,朝廷也丝毫办法没有!”

    “我还听说……”

    殷颂认认真真听完,静了一会儿,突然笑了

    玲欢看见,忍不住低声问:“公子,您笑什么”

    “光天白日,大庭广众。”殷颂笑的意味不明:“这诸侯朝廷是非,连平头百姓都能议论的热火朝天。”

    不比因强盛而民主的华夏,在一个中央集权的君主国家,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一个无能的皇室,一个衰微的朝廷,一个动荡的时代

    男人轻轻摩挲着茶杯

    &




第五章:柔弱的小可怜
    用完午膳,殷颂她们随便逛了逛,就回到马车上,在宫门外不远处停下

    眼见着快戌时了,荣王的仪仗才姗姗来迟,看见她们的马车连停都不带停的,自顾自的往宫里走,等荣王马车进宫门后,殷颂的马车才跟在后面

    等到了内门,马车停下,殷颂殷昊下车,李秋海早早等在不远处,过来行礼后道:“陛下请两位殿下去乾清宫回话。”

    殷昊自然是一马当先,殷颂跟在后面

    远远看着乾清宫雍容的牌匾,殷颂目光微闪

    在她的印象中,这是她十岁以前常来的地方,那时她是三千宠爱的嫡帝姬,出生即被赐名,以元昭为号,那是何等冠绝的荣宠!

    外祖秦家被抄斩的前几日,母后拉着她来这里跪下,她们跪了整整两日,她那时太小撑不住,倒在母后怀里,恍惚间看见母后满脸的泪痕与绝望,她颤抖着抚着她的发,眼泪一滴滴坠到她脸上,那么冷、那么沉

    直到秦家全族被斩首,那两扇雕着盘龙的大门也不曾打开

    自母后自尽后,她再不曾来过这儿一次,一次都不曾!

    殷颂唇角笑容愈发明丽,唯有眸色森冷如冰,转瞬即逝

    步入乾清宫,殷昊与殷颂跪下叩首:“儿臣见过父皇。”

    有脚步声从阶上下来,殷颂只能看见一双金底绣龙纹的朝靴

    “平身吧。”

    “谢父皇。”

    两人站起,殷颂双手交握于腹前、头微垂着,柔顺而谦恭的模样

    皇帝看着两人,尤其在看见殷颂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但随即化为帝王的冷硬

    “昊儿,你虽贵为亲王,也该有礼贤下士的胸襟,以后万不可如之前般肆意妄为。”

    殷昊低头应:“儿臣受教。”

    皇帝又嘱咐了两句,殷颂全程静默的听着,直到他挥挥手,她与殷昊行礼离开

    走到乾清宫外,殷昊转过身,脸上一改刚才恭敬的模样,打量着殷颂,半是满意半是不屑:“你还算懂事……没有乱说话。”

    那是,毕竟我还差你十个傻逼的距离!

    殷颂露出柔顺的微笑,但在殷昊看来,这就是识相的怯懦

    他一甩长袖,在侍从的簇拥下浩浩荡荡离开

    殷颂与正要迈进乾清宫的李秋海对视一眼,微微颔首,也含笑离开

    ……

    “你怎这般任性。”翊坤宫内,舒贵妃半嗔的点着殷昊:“陛下让你去礼贤下士,你才待了多久就走了,幸好陛下没责你!”

    “儿臣一个亲王,能去见那些人已是多大的恩赐,多待会儿,他们哪有那个脸面!父皇心疼儿臣,怎舍得责儿臣!”

    荣王冷哼一声,倒回想着今儿去的那家楚馆,那姑娘娇柔如水的身段,那滋味……

    他正意犹未尽着,却听见舒贵妃微冷的声音:“今日那小贱人与你同行,你可看出她有什么异常”

    “她!”荣王嗤笑:“不过是个怯懦没见识的小丫头,真不懂母妃您为何那么在意她。”

    “别大意,她可不是那么简单。”

    舒贵妃在宫里这么多年,深知没有谁是简单的,原想着不过是个丧母的小丫头,亲眼看着她乳母被打死已该受不住了,没想竟硬生生撑过来,这些年她没停过在景阳宫的手段,哪想或明或暗或意外竟都被那小贱人躲了去,硬是到今日都活蹦乱跳

    以她如今的地位,那小贱人就是翻了天也动摇不了,她本无需再针对她不放,只是……

    只要想到那些年那个宠冠后宫的美丽女人,她从来清冷的眼,她们这些妃嫔争风吃醋阴谋诡计所渴望的地位、宠爱,对她而言却是唾手可得的轻易;每当她跪拜时,看着那女人衣摆上的凤纹,就疯了似的想撕烂那张高高在上的嘴脸!

    不过有一个好出身!不过有一张好脸!不过多读那么些书!她凭什么拥有一切!

    舒贵妃的手在隐隐颤抖,荣王没注意到她的异样,只是不耐道:“再不简单也就是个有点心机的帝姬,除了和亲还有什么用!母妃,别管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了,现在大事为重!”

    舒贵妃深吸一口气:“昊儿说的是。”

    那女人她都能弄死,她的



第六章:北域之王
    已快酉时,正是建安城最热闹的时候,而今天更是尤甚

    临街的酒楼一家家爆满,有兵马司的士兵快速跑上那条正通往皇城的主道,轻斥着路边摆摊的小贩们往后退,隔一段距离就站一个人,路上的行人也自觉的往两边走,就这样清出了一条宽阔大道

    城门处不知何时起已不再放人出入,少了往日的喧哗人烟,更显出皇城城墙的威严雄壮

    酒楼上,大部分人都在往外张望,神色甚是期待,有新入城的商人见这架势颇为不解,忍不住低声问身边人:“可有什么大事儿”

    “这你都不知是定远王率着玄甲军入朝觐见来了!”

    恰在这时,城门处雄浑的号角响起,所有人愈发兴奋:“来啦来啦!”

    “踏,踏。”

    渐渐的,有整齐的马蹄踏地的声音传来,渐渐盖过了那悠长的号角声;遥遥的,能看见一个一身玄甲的高大身影骑着马缓步行来,那骏马体态修长矫健、步伐轻盈而肌肉饱满,那人稳稳坐于马上,阳光在铠甲上折射出冰冷的寒光,凝练着腥风血雨而来的杀伐之气!

    在他之后,一列列同样身披铠甲的士兵整齐跟着,千余人的军队,竟走出了千军万马的雄壮气势!

    被建安安逸泡软了骨头的城民们何曾见过这般气势的军队,与之相比,皇家威风凛凛的御林军就仿佛没爪子的老虎一般,外强中干

    “不愧是威震天下的玄甲军啊!”待玄甲军走过后,才有人回过神般的感慨:“能让匈奴都闻风丧胆的军队,当真不凡!”

    ……

    太和殿外,皇帝带着文武百官与后宫皇子妃嫔等候着

    殷颂虽不受宠,但到底也是嫡帝姬,明面上身份倒是一等一的尊贵,皇族世家这些好讲究的家族都是这样,无论私底下怎么龌龊,但只要摆在台面上,一切就都得按照规矩来!

    于是殷颂也就站了个极靠前的位置,旁边即是荣王等几位皇子,她侧后方的,则是其它帝姬

    她淡定的无视身后安乐帝姬怨怼的眼神,只保持着得体的笑容,目光沉静的注视着前方

    号角声隐约传来,能看见那气势恢弘的军队如潮水般缓缓行来

    远远可见定远王抬起手,军队就停在午门之外

    从他们的位置,能看见百层白玉阶上的皇帝与文武百官,高高在上站在那儿

    “这陛下,还是这么讲究。”林风微嘲着感慨

    别说他站在那儿等着他们王爷去拜,就算他站到天上去,也改变不了朝廷孱弱的事实,撑着个面子更惹人发笑

    霍劭没有说话,放下手利落的下马,步行前进,有百余士兵下马自觉跟上,过了午门来到太和殿前白玉阶下的广场上,他每前进一步,就有两个士兵停下,直到定远王走到第一节玉阶处,他独自不急不缓往上走

    殷颂余光看去,能看见皇帝微微僵硬的身形

    入城号角,千骑随行如皇城,带士兵穿铠甲佩兵器进入宫城……这般张狂的姿态,无疑更彰显了这位王侯滔天的权势与对朝廷的轻视

    她觉得,皇帝也许还真傻逼到想过趁机把定远王干掉的阴招,毕竟多少年不曾有诸侯来朝觐了,难得来一次机会干掉一个定远王带来的诱惑太大,但没想到人家虽来了,却半点不含糊带上自己的家底,也没打算留给皇室多少脸面;堪称最低调的嚣张!

    这下好了,若是皇帝敢做些什么,御林军那小胳膊小腿可不够人家玄甲军削的,搞不好龙椅都可以换个姓坐了!

    殷颂微微一笑,看着那位声名赫赫的定远王走到众人面前

    无论多少世家贵族背地里嫌弃他出身寒门,暗讽他以军功封将拜王不过一介武夫,不屑他驻守北域蛮荒之地,都无法改变此刻他们只能挂着笑脸,在他看过来时战栗的低下他们自诩高贵的头

    锋利的眉、硬挺的鼻梁,一双冰



第七章:王爷醉了
    夜色降临,宫中各处早已挂上了灯笼,保和殿内更是烛灯香氲,灯火辉煌

    三品以上大臣与后宫妃嫔、皇子帝姬相对而坐,中间空地用波斯进贡地毯铺成莲花形状,宫廷乐师们已在不远处准备好,每桌还只上了甜点与小菜,但已有些热络的氛围

    距离皇帝来没多长时间,换了金蟒紫袍朝服的定远王才带着侍从不急不缓走进来,殿内骤然静了一瞬,但他仿佛无知无觉,径自走到自己的位置上落座,旁边的宫女呈上茶,他端起来,轻轻的摇晃

    很爱喝茶么

    在他相对着偏一些的位置,殷颂坐姿端正仪态端庄,但眼神却不着痕迹观察着他,在他看过来之前又收回视线,微垂着头乖巧端秀的模样

    感觉这种气场的人,应该爱酒或者啥都没兴趣才比较符合人设吧

    殷颂若有所思

    霍劭也收回视线,静静看着茶杯中浮沉的茶叶,后面跪坐的林风往前探着脑袋:“王爷,刚才元昭帝姬看了您好一会儿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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