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有毒:权相宠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屏却相思
“不要了,”她皱了皱眉,“又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你这样能接受这种事情的。”她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不敢置信,可林缜一上来就叫破了她的身份,就算她不想承认似乎都不太可能了:“你真是个奇怪的人。”
“……”
“还有,你的身体真的没什么问题吧”她认真地反问,“你想啊,你虽然有未婚妻,但是四年多都在长安就职,也没什么机会和人重聚,现在把人娶回了家又没碰过一次,你真的没什么问题吗就一直这么憋——唔!”
林缜伸手捂住她的嘴,不但脸上泛起了薄红,就连耳根都红得厉害,咬牙切齿道:“你怎么就这么——”后面能说出来的都不是些好话,他也不好意思说出口,他有时候真就觉得顾长宁说得对,李唐家的公主就没几个是正常人。她被捂住嘴不能说话,就眨了眨眼,睫毛一勾一勾的,眼睛里还带着笑意。
林缜负气道:“你放心,我一点问题都没有。”
李清凰没再继续调戏他,他的脸皮还是那样薄,只怕再多说几句他又要生闷气。
说句大实话,文官都是特别矜持,开不起一点玩笑,也说不起一点重话。他们总是梳着整齐的头发,穿着繁复的宽袖长袍,身上还熏着香,说话拐弯抹角,心思又九曲十八弯,简直就跟老鼠打洞一样。
李清凰刚认识陶沉机的时候,他就更像个书生,结果他却是来考武举的。
五年前的事,她很久都没有去回想了,每天忙着巡防打突厥人,空下来还要带着手下的士兵去给百姓种地,哪有这么多风花雪夜
现在过得太安乐,她却极其容易能想起过去的事情。
李柔月和亲突厥之后,林缜亲口对她说过,从今往后都不想跟她有任何牵扯,若是能当做不认识更好。李清凰决定单方面跟他绝交——笑话,她堂堂公主为什么非要跟一个书生交朋友还是那种脆弱得经不起她一拳,她说一句话玩笑话,人家就能头头是道给她分析出一大篇道理来的无聊书生。
今年的长安也是特别热闹,春闱过后,也是第一年开了武举。
女帝谢珝广招天下人才,不但增加了恩科,还想要将那些武学上的能人异士揽入麾下。
当然,真正在武学上有巅峰造极之才的大人物是不可能来参加武举的,闲云野鹤惯了,怎么可能会想来朝廷做官,受人管束比如李清凰的师父,他对武举就是嗤之以鼻,还大放肆词道,就是女帝亲自跪下请他当上宾,他都懒得去考虑一下。李清凰虽然觉得师父说得是真心话,但是那个被说需要跪下的人到底是她母亲,她怎么肯认然后就跟师父大打出手,最后被。
武举第一场考得却是文试,策略和兵法。
因为是第一回开武举,出题
公主从军002
谢老将军咳嗽一声,打断了他们两人的对视,心中却有点不悦,他就知道这位安定公主怎么突然间就上门拜访,估计就是和她姐姐一样的心思,如果说平阳公主是朝中的一颗大毒瘤,那她就是还没长大的小毒瘤。谢老将军不悦道:“不知安定公主为何要送来一把拔不出来的剑”
李清凰道:“这怎么会拔不出来,我明明还在宫里亲手试过的。不如我现场再试一回”
谢老将军给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很快把她送的那把剑送到她的面前。
李清凰不卑不亢,单手抓起剑身,右手握住剑柄,按下机簧,铮得一声便拔出了长剑。拔剑之后,她自然就舞了两式剑法,她师从名师,剑法也不是那种宫廷中常见的那种软绵绵的舞蹈,那剑本就是死物,可是到了她的手中,仿佛就是她的手臂,宛若游龙,翩如惊鸿,剑光刹踏,极是好看。
谢老将军摸着胡子还没说话,之前那个朝她笑了的英俊青年却先喝彩道:“好剑,好剑法!”
谢老将军瞪了他一眼,这才不情不愿道:“还算过得去,也就勉勉强强。”
李清凰知道自己的剑法绝对不是“还算过得去”的程度,但她也不生气,反而笑嘻嘻地开口:“那我是不是可以去看武举的考试今年是头一回开武举,意义也不同,若是错过那就得再等三年了。”
谢老将军见她露了一手剑法,对她的恶感已经大减,再加上她又生了一张漂亮脸蛋,他也不好拒绝得太严厉:“武举有什么好看的都是一群武夫在舞刀弄剑,公主还是在宫里绣绣花,参加参加女儿家那些花会或者诗会吧。”
“可是我不会绣花,”李清凰道,“我将来也想参军当将军,花会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噗得一声,之前那个眉眼干净又长相文弱的年轻人被茶水呛着了。
其实高祖揭竿而起,是出过一位公主将军,但她领的是一支娘子军。现在不复那时的局势动荡,她不可能招得到娘子军,可若是她进了全部都是糙老爷们的军营里,就和一只小羊羔落入狼群里无异了。
谢老将军皱着眉:“荒唐!就算你异想天开,你以为陛下会同意吗”
“为什么不同意”李清凰侧了侧头,“现在突厥人猖狂成这样,我们便是继续靠着和亲来维持现状,又还能维持多久迟早有一日要再起战事的。如果我能上阵杀突厥人,那跟我是男人或是女人有什么关系”
“公主觉得自己能上阵杀敌可是战场和普通练剑是不同的,”那个浅褐色皮肤的年轻人笑道,“我怕公主看到突厥人就腿软了。”
李清凰严肃地看着他:“你叫什么”
那人似乎特别爱笑,见她板着一张脸,笑得更开心了:“鄙人姓方,方轻骑。”
李清凰点点头:“好,那我们来比划比划,看谁先腿软。”
谢老将军本想阻止,李清凰到底还是堂堂公主,方轻骑既无功名,又无家世背景,若是得罪了她,将来可有苦头吃。他收了方轻骑为自己的门生,可不想看他因为这点小事栽跟头。谁知方轻骑答应得特别快,几乎连想都没想一下:“好啊,那就请公主手下留情。”
李清凰自然是不可能手下留情的,方轻骑跟她说话的态度如此嚣张,她总是有点不服气,再加上他看上去的确是皮糙肉厚,应当十分能挨打。可是她没想到的是,就算他的对手是女人,他也一点都没留手,那些不上台面但是特别好用的招式他也用得毫无羞耻之心。
李清凰从小就跟的名师,再加上游历多年实战经验也很丰富,可方轻骑的身手却很明显能看出是实战中磨炼出来的,并不系统,举手投足间破绽也很多。李清凰微微挑眉,本来还以为能被谢老将军看上的人得多有本事,到头来也不过如此,她一拳一脚皆是击中他手臂和脚腕上的要穴,他想要闪避,却没站稳。李清凰绕到他身后,直接把他放倒在地。她拧住他的手臂,反剪到背后:“你连我都打不赢……”
话音刚落,方轻骑猛地发力,只听咔擦一声,他竟是自己把自己的手臂拗得脱臼,反客为主,将李清凰按倒在地上,还用膝盖抵住了她的脊椎,笑道:“谁说我打不赢呢小公主”
李清凰被突然逆转,整个人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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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凰离开谢府的时候,已经把谢老将军哄得对她稍稍假以辞色了,还把自己先收下的两位门生介绍给她,那个和她交过手的叫方轻骑,而那个长得很斯文文弱的叫陶沉机。这两人都是武举的大热人选。
她告辞回宫,方轻骑也要离开,便跟她一道出门。
他们刚走出谢府大门口,正好巧遇在外浪荡了一天的顾长宁。顾长宁正邀请林缜到谢府观赏他进来收集的字画,两人并排走在一起,正好跟李清凰打了个照面。
她还记着之前林缜说过的话,这突然遇见了,连招呼都没打,抬脚就走。
顾长宁难得见她来谢府一趟,一时嘴贱又去挑衅她:“这位不是安定公主么怎么今日这么有空,上门拜访我外公他老人家了莫不是看见姐姐都出嫁了,开始想着要早点把自己嫁出去,专门来挑夫婿的”
李清凰偏过头,斜着睨了他一眼:“你嘴这么贱,怎么还没被人打死呢”
“这怎么能算嘴贱你之前成天跑龙图阁,现在又开始跑谢府,难道不是为了这个”
李清凰正要开口,站在她身后的方轻骑却等不及了,不想听他们这样继续打嘴仗下去,便抬手将她往边上挪了个位置,嘴上道:“小公主,别总是挡着路啊。”他朝李清凰眨了眨眼睛,两步走到了顾长宁面前,抬手一推,就把人推了个踉跄:“也麻烦这位兄台让个路如何”
顾长宁差点被他这看似很轻的一推推得一屁股摔在地上,待稳住身形后又十分尴尬,他虽然不是学武的料子,可是被人这样轻轻一推就站不稳,实在也是太损伤他的男子汉气概了。
方轻骑一直走到台阶下方,忽然又转过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李清凰:“小公主,我请你喝酒好不好”
李清凰轻呵一声:“不了,我娘教我不要同陌生人喝酒。”
他微微眯着眼,又笑了起来,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那就是说,等以后咱们熟悉了,你就愿意跟我一道喝酒喽”
她走下台阶,连一句回应都没有,径自朝皇宫的方向去了。
李清凰向来都是这个脾气,她看不上的人,不管怎么对她讨好卖乖,她都懒得理睬。曾经顾长宁的那些损友对她不过惊鸿一瞥,抓着各种机会上前献殷勤,她若是心情好,可能还回你几个字,若是心情不好,再碰上死缠烂打的,她就直接动手。可是她的容貌实在太好,就算是这种脾气,也多得是些世家子弟愿意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顾长宁摇着头叹气:“这人一定是外乡人,还上赶着挨打,等被打得多了,这心思也就歇了。”
他又奇道:“这可奇怪了,她从前也就是过年时候才会上门来拜见一下外公,其他时候最多也就送上礼物就了结了。所以她今日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外公就没赶她出去吗”
一旁迎接顾长宁的管家笑道:“公主是午后来的,老爷子还跟她聊了很久。”
午后来的,现在才走,那就是说,她在谢府待了一整个下午。
顾长宁想不通,也不去深究,只摇头道:“她从前不还追着林兄你到处跑吗怎么这么快就变了,别是又看上别的什么人了吧”他越想越觉得他这想法十分有道理,一回头,就见林缜面无表情,可是很明显他并没有在听他说话,而是有点神思不属。他伸出手,在林缜面前晃了晃:“林兄慎思兄”
林缜抬起一双冷淡的凤眼,望向了他。
顾长宁笑哈哈:“说真的,从前我还真担心公主对你死缠烂打,该怎么收场,若是她又看中了什么新人,那才叫好事。而且她这么凶,配个武举状元正好,不听话就被狠狠教训一顿,也就老实了。”
林缜没说话,还是那样用很冷淡的眼神望着他。
顾长宁被他看得心里打了个突,强笑道:“怎么了”
“我刚才在想,我为什么要跟你回来。”林缜道,“刑部还有许多事,我还得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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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从军004
李清凰站到了考生对面的位置,一开场连试探都没有,直接让一支轻骑兵突击。那名考生顿时放下了心来,本来他们等候在外面的时候,就见李清凰端着茶水进了屋子,以为她可能是谢府的侄小姐。若是要把她娶回家,那大家都有点想法,依照她的容貌,便是供起来都可以,可是要跟她对战推演,那绝对是瞧不起她。
再加上她一开场,在不知道对方风格,又不知道情况的前提下就兵行险招,可以说是犯了兵家大忌。
李清凰一开场就突袭,之后又一直压着对方打,直到把对方的兵力消耗到无法再战,那人都还没做出过一次有用的反击。等他兵败如山倒的时候,甚至都没回过神来,只盯着沙盘发愣。
谢老将军捧着的热茶都已经凉透了,他都没喝过几口。他看了看沙盘,又看了看李清凰,看人的眼神都完全变了,他直接把杯子扔给身边的老管家,问道:“累吗不累的话就来一局。”虽然是询问,但是把下一位考生喊了进来,直接开局。
李清凰点点头,今日太阳很好,室内就显得有点闷,她的额上和鼻尖还沁出了细小的汗珠,看上去这一张面孔当真十分明艳。她的五官长得跟谢珝有五六分像,谢老将军一直都觉得她这长相,将来又必定跟谢珝一样是个祸害,可现在看过去,完全就不同了,她长得哪里像是第二个谢珝,分明就是取了他们谢家人的优点来长,还结合了李家的优点,简直不能长得更好了。
她也没多说话,就直接开了第二局,这一回她比之前谨慎多了,按地形取势,在步步紧逼中布下天罗地网,收官时也是占据了绝对优势,而她手上的兵力却损耗极小。
谢老将军摸了摸花白的胡子,又问:“再来第三局”
第三局一开,她就完全接替了谢老将军作为主考官要做的事,直接把后面的考生虐得哭爹喊娘。她一直从太阳悬挂在正中开始,战到太阳落山,天色渐黑,开始觉得有点站不稳了。
谢老将军叫停了今日的实战推演,难得和颜悦色地对她说:“现在已经晚了,怕是来不及回宫,我让人去宫里通传一声,今日你就住在谢府吧。”
李清凰其实累得也没力气了,既然可以住在宫外,也就可以少走很多路,自然同意。
谢老将军这几年都在长安养病,出门时还是骑马而不愿意坐轿子,就把自己的马借给她骑。李清凰也不推辞,直接翻身上马,不管是坐在马背上的姿态还是控制马的方式,一看就是特意练过的。谢老将军和她慢慢骑马而行,问道:“你从前读过兵书吗就只是旁听过几回”
李清凰摇摇头,老实回答:“看过兵书,也研究过,只是听了这几回觉得从前没弄懂的问题都茅塞顿开了。”
谢老将军又问:“学过骑马那学过射箭没有”
“学过,宫里也有演武场,我常常都会去练习骑射。”
他更是奇怪:“你怎么会去学这些”
寻常的西唐贵女都是更愿意在屋子里读读诗,绣绣花,没有多少人愿意去学骑射读兵书。学骑射,容易在手掌磨出茧子,晒着太阳,还会晒坏了皮肤,就算西唐尚武,也很少会有女子习武的,更何况她还是娇贵的公主。
李清凰回答:“因为我觉得,将来我们和突厥还是会打仗的。和亲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我既然是公主,就要承担作为公主的责任,若是将来不用我再去和亲了,那我就去打突厥人。”
谢老将军笑了一声:“孩子气。”
的确是很孩子气又不成熟的想法。可真正可怕的不是这些想法有多么异想天开或是多么不成熟,只怕是连一点孩子气的想法都没有,最后只懂得享受,消耗民脂民膏,享受着所有的好处,却不愿意付出相对的代价。
其实在李清凰心底,还有一个小小的有私心的心愿,若是边关稳固,若是她能守住西唐的江山,让外敌不敢来侵,那么替她和亲突厥的李柔月就能过得再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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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很听话,翌日又替代谢老将军去做沙盘推演。这一日的对战明显要比昨日艰难一些,那些考生似乎从昨天战败的考生嘴里知道了她,也就不再轻敌,而是全力以赴。
她在沙盘前站了大半日,谢老将军就让她下来休息。
老管家给她到了茶,她捧在手上,小口小口地喝着。
谢老将军问:“之前那一局,你开场走得很惊险,但是再上一局就走得稳多了,为什么”
“还是看对方的主将是什么样的。之前那局对方主将求稳,不肯冒进,如果我们两人都按兵不动,那就会一直僵持下去,我先给出一点诱饵,诱他上钩,最后一网打尽。再上一局的主将既不算保守,也不算激进,兵行险招就很容易掉进对方的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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