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有毒:权相宠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屏却相思
……这林缜到底是什么审美
当李清凰上门的时候,已有人去通传,林缜很快便来花厅相迎:“殿下今日的气色不错。”
他这话并非纯粹客套。李清凰刚到长安时,披星戴月连夜赶路,风尘仆仆,再加上心中记挂着事情,难免显得憔悴。现在大事已了,剩下的就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她这才神采奕奕起来。
李清凰向来都很直接,便直接问道:“林大人府上,就没有一个丫鬟吗”
林缜没想到她竟有此一问,顿时脸色一僵:“……没有,殿下的意思是”
李清凰倒也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就是单纯觉得奇怪,她好奇地问:“那为什么没有”
林缜沉默片刻,又问:“此事有如此重要么”
重要是不重要,跟她所求上门的大事相比,这一点都不重要。李清凰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林大人当真是位谦谦君子……”
林缜:“……”他怎么感觉她说这句话的表情这么别扭
正当他们有点聊不上来的时候,沈管家进来禀报:“大人,那位王员外前来拜会……”沈管家说话的声音很轻,恰好李清凰能读唇语,自然能猜到了他在说什么。林缜皱眉道:“便和王员外说,今日正有贵客——”
李清凰也顾不上什么礼数不礼数,接话道:“其实我也算不得什么贵客,还是把人迎进来,不必在意我。”
李清凰主动这样说了,林缜若是再推三阻四反而显得太小家子气,再说他同那位王员外素来没什么交情,开门一见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林缜颔首道:“那就请王员外进来。”
沈管家立刻就下去请人。
李清凰道:“这位王员外可是皇商王素”
林缜微微点头。这下李清凰那一双星眸瞬间就被点亮了,她甚至还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精致的宽袖襦裙,笑道:“正好我还发愁怎样才能认识这位王员外呢。”
林缜欲言又止,隔了一会儿才委婉道:“如果殿下想同王员外商量粮饷的时候,还是不要抱有太大期待了。”
他接手户部以来,跟这些皇商打过好几次交道,知道他们到底有多难缠。依照李清凰那一点就着的爆竹脾气,她如果谈不成事说不定还会向着对方饱以老拳,光是想象一下这后果他就觉得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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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可惜李清凰早就把心思全部都投入到这位闻名却尚未见面的王素身上,根本看不到他担忧的神情。
沈管家直接把王素请到了花厅,人还未到,那豪爽的声音却已经传了过来:“林大人,今日又上门前来叨扰了,小人听说大人请的
138陌上谁家少年(2更)
李清凰抢在林缜开口之前道:“我姓李,并非世家出身。王员外客气了。”
林缜转头,用那双黑沉沉的凤目盯着她看。
“李小姐,”王素还是乐呵呵的,“小姐这样神仙的人物,今日相见,实在是我王某人的荣幸。”
于是他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竟是异常投契地聊上了,王素暂且不论,他是个商人,首先讲究的就是和气生财,而李清凰竟然也跟吃错了药似的,各种吹捧的话语流水一般地从她那张殷红的朱唇吐露出来,两人这样互相吹捧,竟是聊得相当热乎。林缜无语地看着李清凰端着茶杯连灌了好几口,又继续投入对王素的吹捧之中。他不禁想起当年春日游船,她一言不合就把顾长宁给痛殴了一顿,二话不说又把长楹公主李叶原扔进湖里,不知道有多嚣张跋扈,再对比她现在的模样,他忽然产生了一丝恍惚。
王素清了清喉咙,忽然问:“不知道……李小姐和林大人是什么关系”
他之前也是打听过的,林缜在来长安参加春闱之前就已经有了未婚妻,当年他还以这个理由拒婚了安定公主,可是一晃两年过去,既不见他成婚,也不见他把未婚妻接来长安。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心里暗自揣测,别是林缜根本就没什么未婚妻吧,如果当真没有,那可就是欺君之罪。
现在他看见李清凰,自然有点怀疑两人的关系。
李清凰又一次抢在前面回答:“朋友。”
林缜两次被她抢了话,只能无奈地闭上嘴。
王素又追问道:“有婚约关系的……朋友”
林缜:“……”
李清凰:“……”
林缜轻咳道:“就只是相识。”
李清凰回味了一下他这句寡淡的“就只是相识”,只觉得自己被扇了好几个耳光,她竟然在吃瘪这么多回,还敢把自己定位在林缜的朋友范围,这还真是自作多情啊……呵呵。
王素正色道:“既然如此,林大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小人知道林大人正在为那笔军饷发愁,事出突然,想要短时间内调度到,的确是很有难度。林大人,小人手上尚且有些薄产,便是全部都捐出来,也并不算什么难事,说到底也是为了国家,为了边关的将士出一份绵薄之力。”
说话间,那份拆烩鱼头已经热气腾腾地端上了桌。林缜请的那位大厨做江淮菜果然有一手,鱼骨已经被取了出来,可是鱼头和一小段鱼身却依然保持着原本的形状,汤汁呈现诱人的金黄色,再配上翠绿的小青菜,一看便让人垂涎。林缜拿起勺子,把整个鱼头一分为二,把这半个鱼头都盛进了瓷碗里,再淋上汤汁,放到李清凰面前:“你爱吃鱼,便多吃一点。”
他向来都很冷淡,不光是说话语气冷淡,便是看人的神情也十足淡漠,可是这一刻却显出一些柔情来。
李清凰望着面前这半个鱼头,有点迟疑。老实说
,这半个鱼头对她来说还不够填饱肚子,只是她不想自己的食量吓到面前的财神爷。
林缜见她迟疑,有点不解地问:“怎么了不和胃口”
王素走南闯北,见多识广,要是再看不出这两人之间的暗潮涌动,他就蠢了。这样也叫只是认识而已,林缜这小子这是有多自欺欺人原本想说话到了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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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缜用一种黝黯的目光定定地注视了她一会儿,方才点点头:“所以,你觉得我是该答应王素提出的要求。”
李清凰的确是想过,如果林缜点头同意,那就皆大欢喜,可她也很清楚地知道,她没有资格去道德绑架他,让他牺牲自己的婚姻去屈就对方。她顶撞回去:“我没有这样想过,你从前总说我为何要用这种阴暗的想法去揣测你,去评估你的为人,可是你呢你明明并不确信,却判定我就是希望你去卖身,你们文官的想法怎么这么奇怪!”
林缜一听到“卖身”两个字,只觉得一股汹涌的怒火涌上心头,她为什么就能这样理所应当地说出这些颇有羞辱意味的言辞凭什么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把他贬低地一文不值他却没有去细想,他这两年受到过多少屈辱,又受到过多少委屈,可是这些委屈和屈辱的情绪都被他轻描淡写地咽下,他只要问心无愧,俯仰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圣贤,更无愧于自己便好,何必在意旁人的看法但是他就听不得从她嘴里吐出的轻视和不屑。
李清凰说着说着,就见他脸色铁青,双拳攥紧,一双凤目中全是炙热的怒火,而这些怒火似乎就快化为实质烧到她的身上,她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一晃:“……你,没事吧”
林缜一把捏住她在眼前晃悠的手腕,直接把她往前一拉,她收势不及,被带得一个踉跄,跌跌撞撞地撞到了他的胸口。
她昂起头,打算说些缓和的话,可是话还没出口,却直接呆住了。她的嘴唇擦到了一个柔软温润的物体,那是林缜的嘴唇,他这个人看上去冷静淡漠,可是嘴唇却是温热,比她的体温还要高上一些。她睁大了眼睛,微微分开双唇,又完全忘记了这个时候自己该说些什么,脑海里一片空白。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和林缜吻在了一起,甚至还吻得难舍难分。
他的一条手臂用力勾在她的腰上,一手小心地托着她的后颈,将她抵在墙上。
李清凰只觉得要不是自己疯了,就是林缜疯了,但是林缜素来冷静自持,那么疯的大概是自己她双手捧住林缜的脸庞,用力将两人相触在一起的嘴唇分开——如果非要形容一下此时此刻的情况,大概就是她终于把他们“黏在一起嘴唇撕开”。她本就比林缜矮了大半个头,现在被他抵在墙上,自然踩不到地,她为了维持平衡,很自然地用双腿缠在他的腰上,然后——她又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林缜见她这样主动,就像受到鼓励一般,炙热的嘴唇顺着她的颈项慢慢往下滑,他吻过了她细嫩的颈部肌肤,最后停在她的衣领下方。她今日穿的襦裙是女帝谢珝赏赐给她的,正是长安城最风行的款式,领口开得有些低,从他的角度看去,堪堪遮挡住她的胸前风光。
突然林缜整个人都完全僵硬了。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泥水灌注一般凝固在原地。
他慢慢地抬起头,眼中全是满满的不可置信。他知道自己对李清凰的心思,早在两年前他就心知肚明,然而他也很清楚地知道,他们之间完全没有可能。他有婚约在身,他的未婚妻还在平远城等待他回去迎娶,而李清凰……她对他根本就没有男女之情。
终
于,他从震惊的僵化中解脱了出来,他一把推开她,自己则像是被火烫到一样往后退开了好几步。
李清凰差点摔个狗啃地,所幸她的武艺也不是白练的,伸手在墙上一扶,这才没让脸着地。她靠着墙坐在地上,也目瞪口呆地瞪视着他。
林缜伸出手,按了按自己心口的位置,他努力做到对她微微红肿的嘴唇视而不见,并且这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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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凰木然回了行馆,在屋子里静坐了一会儿,又取了拜帖,打听好王素那座大宅的去处,准备亲自登门拜访。她换下了那身华贵精致的襦裙,换上了胡服骑装,腰悬佩剑,找上门去。
王素在尚书府上还没摸清李清凰的真实身份,不但没弄清她的身份,就连她跟林尚书的关系也猜不透。
他一听她竟主动登门拜访,立刻亲自出门相迎。他是个生意人,讲究的就是一个和气生财,所谓礼多人不怪,没必要看低任何一个人。待他看到一身骑装英姿飒爽的李清凰,立刻就联想到了那位刚从平海关千里迢迢回长安叙职的李少将军,他的脚步顿了一下,满面笑容地迎了上去,那笑容既让人觉得热切却又不过分谄媚,这个程度把握正正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今日见到李少将军,竟是眼拙没认出来。”
他又笑道:“其实小人回到家中,回想起少将军的一言一行,还想着到底是哪家姑娘如此特立独行。”
特立独行这种评价对于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子来说,那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不过对于李清凰来说,这大概还是夸赞的成分更多一点。她干脆地拱了拱手:“王员外,可否借一步说话”
她现在是平海关的李少将军,没必要再奉承逢迎对方,再说那些逢迎也根本没有意义。王素作为商人,其实心里门儿清,是利是弊算得一清二楚。
王素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自然自然,李少将军请。”
王素是长安首富,府上端茶送水的自然是那些水嫩粉嫩的丫鬟。那些丫鬟从前对平海关的李少将军只闻其名却到底没有机会见到真人,此刻都悄咪咪地偷看她。李清凰伸出一只手接过丫鬟奉上的茶水,又恰好捕捉住她偷看的眼神,她每回到萧城都会被那些偷偷摸摸的眼光注视,这些眼神大多是不带任何恶意就只有满满的好奇,她已经很习惯被人这样自以为隐蔽地打量。她甚至还朝着那小丫鬟笑了一下。
那奉茶的小丫鬟被她当场捉住了自己正在偷看的事实,又见她只是朝自己笑,有点害羞地低着头跑了。
王素那眼光就是油里炼过的,他一看李清凰哪里还会猜不到她的性情,跟她这样的人说话根本不需要顾及太多,只要直接把自己的态度摆明就行,拐弯抹角她反倒不喜。他就开门见山道:“李少将军的来意,小人已经知道了。而小人的心愿,想必李少将军也是明白的。”
李清凰干脆道:“如果还是之前那个的话,王员外最好还是换一个心愿,林缜你不能碰。”
王素有点愕然地看着她。他虽然知道李清凰就是这样直接了当的人,却又没想到她能直接到这个份上。他沉吟片刻,又问道:“小人可否问一问其中缘由”
他当年也是听说林缜拒婚安定公主的传闻,就算整个长安城都传遍了他依然一笑置之,在他看来,那些坊间传言戏本话本都是无稽之谈,弄不好两个当事人根本就不熟。可是今日一见,他却开始对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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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凰还没回答,王素已经站起身,有些气急道:“你——你连规矩都不懂了吗为父正在跟贵客说话,有你什么事”
那女子却一声不吭,径自走了过来,还肆无忌惮地用那种估量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李清凰。王素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立刻就抓住她的头发把她扯回自己的闺房去,他搓了搓手,立刻向李清凰赔礼道歉:“李少将军,这就是小女箫竹,她被小人宠坏了,什么都不懂还不知天高地厚,千万不要跟她计较!”他立刻又瞪着自己的女儿,怒骂道:“贵客面前,哪有你放肆的余地还不赶紧滚回去!来人啊,那些丫鬟都跑到哪里去了,怎么就不看着自家小姐!”
王素自己就是个面面俱到的人,他能把王记商行的生意遍布全国各地,就说明他不但有眼光,还有远见。他和自己的亡妻就只有一个女儿,难免要宠爱一些。再加上他虽然只是一个商人,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最低,可架不住他有钱啊,他王家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富可敌国了,再加上他会做人,从不轻易站队,拉拢到不少门阀世家的支持,就算旁人再看着他眼红,也没人敢动他。
可是,他那个叫箫竹的女儿就是他最大的软肋。
他现在还正当壮年,就已经开始安排后事,生怕自己有个什么万一,留下自己的爱女孤苦伶仃地在这世上受苦。
这么些年来,他把女儿箫竹捧在手上,骂不得更打不得,生怕吹口气就把她吹化了,竟把她宠得敢这样在李清凰面前放肆!李清凰是什么样的人,他可能还不算完全清楚,可是她的事情,他却一点都没少听,当年她还是谢老将军的先锋官的时候,领队先入萧城探听消息,不但把当时在平海冠一带作威作福横行霸道的王锡给砍了头挂在城墙上,还当着全城百姓的面,格杀了一个传令官。
现在他的宝贝爱女还敢用那种挑剔的眼光去看李清凰,这是根本不担心她突然拔出刀来一刀把她劈死啊!
谁知李清凰竟然微微一笑,道:“是,我就是平海关少将军李清凰。”
她放下手上的茶杯,长身站起,她坐着不动的时候气息内敛,旁人更容易先注意到她那张皎然如明月般的漂亮脸蛋,可当她站起来的时候,又有一股岳峙渊渟的气势,她看上去并不强壮,可她身上的每一寸骨骼和肌肉都包含着无形的力量。
王箫竹退后一步,又仔细地看了看她,然后认真地点点头:“你看上去的确像是一位将军。”
王素简直都要被自己的爱女给刺激到昏倒了,她当然是将军了,还是整个西唐独一无二的女将军,这种事,难道还能是骗人的不成!
王箫竹又道:“我已经听说了,自从你回到长安之后,许多姑娘都说要嫁给你,你现在已经把那些权贵公子的风头都给压下去了。”
就在王箫竹打量她的时候,她自然也同样在打量对方。只是李清凰的眼神不像对方那样露骨。王箫竹看她的眼神可以说透着一股露骨的好奇和怀疑了。这位王家小姐原来在王素口中就是一位弱质纤纤的弱女子,王素担心自己百年之后无人能照看自己的爱女,才想着找一个人品好又值得依靠的女婿,但李清凰现在见到了本人,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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