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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有毒:权相宠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屏却相思

    土司夫人幽幽地叹了口气,莞尔一笑:“林先生果真是真人不露相,可见我是没有什么能够隐瞒先生这一双眼睛的了。”

    她抬手,轻轻解下面纱,露出了面纱底下的面容。那张脸或许曾经是国色天香,花容雪肤,可是如今,满面皆是大大小小的流着脓水的疹子,有些疹子已经干涸,留下了深褐色的疤痕,有些正是红肿脓包鼓

    胀,一眼看去,十分可怖。

    楚凛眼眶一红,似乎想到他自从莫名其妙染上这怪病之后,心情不好,只顾着发泄怒火,却连母亲的异状都没发现,颤声道:“母亲为何从来不说”

    土司夫人低下头,微微一笑:“我并不要




184白诏行(3更)
    楚凛从昨晚开始连一粒米都没有下肚,一大早还要苦等在这骗子的门口,现在竟还让他饿着肚子开始抄经,他抄得满肚子都是火气,可是偏偏又拿对方没办法,他咬牙切齿地抓着笔,他的手溃烂了,握着笔就发疼,怎么还能写字,就在纸上胡乱写了一气,那纸上的字迹就算让他自己来辨认,他都认不清楚。

    林缜捡起他放在一旁的宣纸看了看,无奈道:“若是你不能好好地写,那便不要再写了……”楚凛才刚面露喜色,林缜就又补上一句:“这些全部都不算,重头再抄过!”

    李清凰暗自揉了揉脸,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林缜这个样子,就想到当年她也随着太傅念书,那种抄书抽手心的恐惧还留存在她的心中,就连看着楚凛的眼神也饱含同情。可惜她难得的同情心根本不被人珍惜,楚凛还瞪了她一眼,低声道:“你总是看着我干嘛西唐人都是臭的,本少爷才看不上你这女人!”

    李清凰:“……”

    要不是林缜自有安排,看她会不会当场把这出言不逊的少爷抽成猪头。正巧两个煮着汤药的炉子已经沸了多时,砂锅里的水也煮去了一半,她就把两锅混在一起,又药渣滤出,用温水浸透,分别端到两人面前:“这是用来敷在患处的。”

    那药渣的味道不但发苦,还有一股说不出的怪味,总之绝对不好闻。土司夫人什么都没说,她身边的丫鬟立刻上前,用白细棉布裹住了药渣,小心地涂在她的脸上。还有一个丫鬟想要帮楚凛敷药,结果被他一把推开,那臭脾气的少爷连脸色都发绿了:“这是什么味道,这么恶心,滚开!”

    土司夫人也开始有点不耐烦了,指着楚凛道:“他不愿意敷药,谁都不要勉强他,就让他这样!”

    李清凰狞笑着接过那丫鬟手上的药渣包,一巴掌糊到了他的脸上,差点把他给捂得岔了气。她耐心不好,向来都没这闲情逸致去哄人,一般都直接动手,楚凛在她的手下扑腾了几下,却是像一只被捏住了脖子的兔子,不管怎么挣扎,都没有任何用处。李清凰一手按着人,一手拖过了浸着药渣的水盆,里面的水温还有些热,她本来还想再放凉些来用。她在土司夫人惊讶的目光中,一把提起楚凛的衣领,直接把他的双手往盆子里一扔,还没等楚凛张嘴骂人,她又按住他的脖子,把他的脸也按进了水盆里。

    有她在边上按着,这少年就只能徒然地挣扎,除此之外,根本没有半点用。

    土司夫人捂住嘴,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最后小心翼翼道:“这位……小儿顽劣,高人小惩大诫便是,不值得生气。”

    李清凰闻言,立刻就松开了手,只见楚凛脸上糊满了药渣,怒气冲冲地瞪视着她,却再不敢叫骂。李清凰暗自道,这位土司夫人这样温柔有礼,可是她的亲生儿子怎么这个德行,这是随了白诏土司本人,还是溺爱过头才养坏了

    两人敷了药,抄了半篇经书,熬到了晌午,林缜总算让他们吃上了午饭,还说为了忌口,只能吃得清淡。看着面前那碗清得可



185白诏行(4更)
    林缜顿时觉得手里发痒,自从中了子母蛊,他们的肢体接触就变得很少,李清凰其实很体贴,总是尽可能不去碰到他。他不需要这种体贴,可是他也没法告诉她,她并没有错,所有问题都在他的身上。

    他终于伸出手,轻轻地捏了一把她的脸颊,语气轻柔:“你好像当年在龙图阁兴风作浪的那只猫啊。”他花了不少心思,被抓了好多回,才得以摸一摸那坏脾气猫的下巴,可惜后来,它没有再翻墙来看过他。既然只是野猫,而不是府上娇养的家猫,很有可能不明不白就死了,没有再来,或许就是死了。

    李清凰眼珠一转,忽然扑进他怀里,惟妙惟肖地学了一声:“喵——”

    这下子,林缜不光是手痒,便是心也被她勾得发痒,他用下巴抵住了她的发顶,笑了起来:“清凰,我……好像还是很喜欢你。”话音刚落,他的身体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那刺骨的疼痛再次凌迟了他,他的额角青筋跳动,后颈很快就蒙上了一层冷汗,但他还是站得笔直,伸手把她按在怀里,不让她看见自己因为痛苦而变得通红的双眼,就连说话的语调都没有产生一丝变化:“可以让我再抱你一会儿吗只要再一会儿就好。”

    李清凰没有回答,而是伸手搂住了他的背,还在他背后轻轻地拍了两下。

    林缜的眼睛里顷刻布满了血丝,他汗如雨下,背上的冷汗把中衣都糊在背上,但是他却还在笑,不是那种浅薄又客套的微笑,而是欢畅的笑:“你知道我当初为何会喜欢上你吗”

    李清凰从前并不在意旁人对她的看法,什么仰慕爱慕,或者更加直白一点,就是看中她那张脸和那个身份,她通统都拒绝接收——毕竟,那些男人也太脆弱了,她真怕自己伸出一根手指就把人给戳倒在地。但是对于林缜,她还是很好奇的,只是从前没好意思问,总不能直接问他,你到底喜欢我哪一点。虽然她不喜欢文官那种弯弯绕绕的说话方式,但是这问题还是问不出口的,总觉得太羞耻了。

    她倒是很想往自己身上安放一点优点,但是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来,她的优点虽多但是都不太明显:“……因为我很特别”

    “不是,”林缜收拢手臂,将她更紧地嵌进怀里,“因为你长得好看。”

    李清凰:“……”

    李清凰沉默许久,干巴巴道:“哦,你这回答还真的很特别了。”

    老实说,她现在心里感到一股落差巨大的失落感。亏她一直觉得林缜此人犹如高山雪岭上的那一株雪莲,清冷又孤高,总归是跟普通男人不一样,能看透她自己都没看透的闪光点,结果……别的男人就算因为她的脸和身份而喜欢她,好歹还会找个别的冠冕堂皇的理由吧。

    她失落地说:“我还以为你跟别的男人都不一样。”

    她那失落又委屈的语气几乎都要把他给逗笑了,他一本正经道:“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孩子,就算发脾气也很可爱。”

    他摸着她的头发,又继续道:“

    就算打人骂人的时候也好看。总之,就是鬼迷心窍那样喜欢。”

    “你,”李清凰虽然粗枝大叶了一点,可是到了现在,哪里还不会发现他正在强忍疼痛,子母蛊在开始时发作特别频繁,每一次发作,都好像要把人的气血全部抽干似的,林缜骄傲,他并不想让她看见自己那副狼狈又狰狞的面目,她只能把到了嘴边的疑问又强行咽



186白诏行(5更)
    李清凰对于土司夫人的遭遇,是有点同情,但是更多的则是好奇,因为林缜说她是蛊师,一个女人同时拥有土司夫人和蛊师的身份,竟然还被人暗害得手,未免也太奇怪了。

    土司夫人领着他们在土司府走了一圈,有些地方不能去,但是府上园林布景却是可以一看,那些小桥流水、九曲回廊造得就和西唐官邸一致无二。土司夫人道:“妾的夫君虽是白诏人,心中却是向往西唐这泱泱大国之风,这几年不但在自己属地推进汉话汉字,还废除了一些旧俗,妾身夫君还开玩笑道,他擅长明经,若是他去考科举,说不好也能一路考中。”

    科举难考,不然哪会有寒窗十年这种说法。李清凰侧过头,探究地望着土司夫人的侧脸,总觉得她在说起自己夫君的时候满面苦涩,并不开怀。

    他们走走停停,渐渐走到了梅园,映入目中的,是大片大片梅海,现在尚且不到花期,梅树还是光秃秃的,可是一眼看去那密密层层的梅树十分壮观,也不知到了花期会是一种怎样的盛景。梅园中还开凿出菡萏水渠,仙鹤站在水边,对着光滑如镜的水面梳羽,听到有人的脚步靠近,它便扑梭梭地拍打翅膀,飞到了水渠的另一头,警惕地遥望不速之客。

    正巧梅园里还有人正在喂仙鹤,听见脚步声回过头来,忙屈膝行礼:“夫人。”

    土司夫人扶住这人的手臂,不让她行礼:“她是我从小一道长大的玩伴,一起嫁进土司府。贤娘,说过多少回了,你现在也是夫人的身份,怎可以见到我就行礼”

    李清凰是在宫里长大,土司夫人虽然没明说,但她立刻就能听出来:这位二夫人贤娘从前大概就是土司夫人的陪嫁丫鬟,小姐嫁出去了,丫鬟也是可以抬个姨娘,帮着笼络夫君,白诏不兴三妻四妾的规矩,那便是二夫人。土司一共三位夫人,其中两位在过去还是主仆关系。就是这样,这位夫人还能混成现在这样,未免也太凄凉了吧

    贤娘很沉默,见有外人在场,她什么都没说,只是走在了土司夫人身后,替代了原本贴身丫鬟的位置。

    “呦,大夫人今日终于出门了,”一个有点轻佻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只见那个说话的女子抬手掩住唇,穿得一身绫罗绸缎,打扮得比大夫人还要富丽华贵,一双星眸眼角斜飞,妖娆至极,“虽然大夫人那张脸是不能见人了,可若是一直躲在屋子里不出去见人,也说不过去。毕竟,夫君其实也不在意姐姐的容貌不比从前。”

    土司夫人沉默了一阵,语气还是十分轻柔:“教两位看笑话了,这是妾的家事,本不该为外人道。可是林先生对我母子二人有再造之恩,也不算外人。她是妾的堂妹,蓝倩,是我夫君第三位夫人。”

    蓝倩早在几天前就听说,自己的堂姐蓝鸢找了一个西唐来的高人,说是此人可以治好她母子的溃烂之症。头两天,她还在心里暗笑,十有**那就是个骗子,没见这满城大夫请过来,都束手无策吗可是后来又听说,蓝鸢母子的溃烂之症已经大好了,那个江湖术士竟然不是骗子。她既是幸灾乐祸,又感到懊恼,怎么蓝鸢的运气就这样好,只是毁容,却没丢掉性命,她原本还想看她生不如死全身腐烂的惨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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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白诏行(1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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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清凰本来正伸出筷子,斯文地夹了一筷子蒜苗腊肉,正把腊肉放进嘴里,细嚼慢咽,突然听见林缜这句话,直接把嘴里的腊肉全部都吐了出来。楚凛一直看她不顺眼,见她吃着吃着突然吐了,仪态优雅地夹起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咀嚼两下,鄙夷道:“你这女人一点规矩和礼节都不懂,吃相这样难看,就不觉得丢脸”

    李清凰只顾着吐了,哪里还管是不是被人嘲讽了

    关于土司夫人蓝鸢到底是如何染上尸气的,虽然林缜也说过实话,但是他肯定心里有数,现在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可不就是在暗示那些死人肉都是二夫人贤娘亲自烹饪了端上来给他们吃的吗她当然会觉得自己现在吃进去的也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林缜语气平淡,就像在诉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一般,娓娓道来:“方才夫人领着在下在贵府一览,夫人所住的院子并无不干净的东西,那么在下就很疑惑,为何夫人会莫名其妙染上尸气呢”

    他一说“尸气”二字,蓝鸢又愣怔了一下,可是楚凛立刻重复了李清凰刚才所做的事情,直接把嘴里含着的肉全部都吐了出来,吐完了还不甘心,还把手指抠进喉咙里催吐。

    风水轮流转,他刚才还嘲笑李清凰不讲规矩失了仪态,现在他的反应比李清凰还要夸张数倍。

    林缜就像没看见桌上几人难看的脸色,顾自说了下去:“本来我只是有些猜测,可是这七日夫人和楚少爷就只喝我这里的白粥,病症很快就遏制了,想来是你们从前所吃的食物有问题。夫人一直疑惑到底是谁在背后暗害你,我想现在已经很明白了。”

    土司夫人蓝鸢自己也说,她已经吃惯了二夫人贤娘的手艺,别的厨子的菜,她很少吃,也不怎么爱吃,既然如此,那个能在背后下手就只有这位她从前的陪嫁丫鬟了。

    楚凛吐得脸色都发青了,踉跄着站起身就唰得一声抽出挂在墙上的长剑,直接要去找她算账。

    “楚少爷,稍安勿躁,”林缜面色清淡,伸手按在了他握剑那只手的手腕上,“蓝夫人,你觉得,既然二夫人从前就是你的人,事到如今,她又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蓝鸢的神色变换不定,最终厉声喝道:“楚凛,你坐下!”

    “可是母亲!”

    “坐下!”她又重新拿起筷子,慢慢地开始吃菜,仿佛刚才林缜所说的一切她都没有听懂,也根本没有往心上去。

    贤娘做完了菜,回到小厅,见气氛有些凝重,心下忐忑,忙问道:“可是我今天做得菜火候不对”

    “味道还是很好,就跟从前一样。”蓝鸢温柔地望着她,可是这股温柔的神气只是浮于表面,并到达不了她的眼底,她甚至还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轻声道,“只是这几日都只进食粥水,一下子吃不了荤腥。”

    贤娘松了一口气,低喃道:“是吗,那就好,那就好,我还以为是我做得不好……”

    楚凛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又做了个呕吐的表情,脸上的厌恶都快要化为实质。可贤娘还恍然未觉,亲手帮他布菜,一边又道:“凛少爷也是胃口不好吗那可不行,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怎么能只吃这一点”

    楚凛一把推开她的手,不客气道:“不必了,我可吃不下,也不……”

    蓝鸢忽然打断他:“不想吃就回房去,你的经书抄完了吗林先生让你抄经磨平你这纨绔脾气,等晚一些,我会过来检查,若是抄得不好,就再加罚十遍



188白诏行(2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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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用吗”李清凰莫名道,“我觉得很有用啊。收藏本站”

    蓝鸢含蓄道:“妾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看林先生的行为举止,神志清明,并不像受到子母蛊控制。毕竟子母蛊……并不是什么高明的蛊。妾当年学蛊的时候,师父已经不愿意教这种了。”

    李清凰耿直道:“蓝夫人,既然你是蛊师,怎么还会被身边人所害”就像她从前当公主,虽然外界风评有点一言难尽,但是还不至于被人陷害,弄得自己麻烦缠身,甚至危及性命,毕竟她从小在宫里长大,那些尔虞我诈的招数和手段见多了,哪怕没吃过猪肉,每天看到这么多猪在宫里策马奔腾过,稍微有一点苗头出现,她都是心中有数。

    后来当将军,虽然朝廷里那些文官心里弯弯绕绕太多,她见识多了,也大概能猜到他们的一点小心思,也不至于混得太惨。

    而她认识乃至熟悉的那些人,都不蠢也不傻,就算是顾长宁这种纨绔公子,他心里也跟一扇明镜似的,其实什么都清楚,就是不说破罢了。而林缜,那更不用说,他是无往不利,连吃亏都很少吃。

    一下子碰到这位蓝夫人这么傻的,她还有点不习惯了。

    蓝鸢面露尴尬,下意识地搓了搓衣袖,低声道:“我……我嫁给夫君之后,就很少再操持蛊术,再说我夫君其实并不想看到这种东西,我便不再练了。”她说着说着,情绪低落起来,但是很快又强颜欢笑:“林先生若是不嫌弃,可否让妾试试,应当是能把子蛊给逼出来。”

    她虽然早就不碰这种蛊术,可是过去的招蛊用具还是一应俱全,当她把那些装着蛊虫的瓶瓶罐罐摆弄出来,一字排开放在屋子里,李清凰都觉得背后发毛。她往香炉里放进了一些早就治好的香料,青烟扬起,整间小厅就充满了一股清淡的香气,那香气就像水,也像草木枝稍的香,沁人心脾。可是这就是这股很好闻的淡香,很快就吸引了密密麻麻的虫子,只一息功夫,不断有虫子从外面爬进屋内,密密麻麻地挤压在屋子的门槛外面。

    那些虫子越聚越多,很快门槛外面那块地都成了一片虫海,只是更神奇的是,那些虫子都同一种,它们摇动着头顶的触角,不断地想要爬上门槛,可是似乎碍于某些能够压制它们的东西的存在,并不敢再往上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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