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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烬之国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言家九

    一道深邃幽蓝的锐光沿着木盒开启的缝隙自其中流转而动,这一瞬间,后台里的所有人都听到了一阵剧烈而狰狞,如战鼓般轰隆又如雷霆般惊骇的心跳声。

    咚,咚,咚

    像是一颗巨大无比的心脏在跳动,而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一根血管连接着这颗心脏,战鼓的震鸣控制住了每个人的心跳,当雷霆骤响,人们皆如同被电芒所牵引,就连视线都变得一致。

    拍卖师的身体麻痹起来,他呆呆地看着西泽面前那渐渐浮于半空的提古拉斯,那本该是一块无用的寒铁,可此时它却携着无尽的寒雾奔涌而起,半径足足有一米的漩涡自其周围剧烈动荡,云雾掀起,带着数以万计的魔力因子,编织成数量庞大的魔力之海。

    “客,客人?!”拍卖师竭尽力却也只能说出这一句话,身的力量都在消失,终于他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恍然地倒在地上,眼里是迷茫,他不是第一个倒在地上的人,在他之后更多人开始失力地瘫倒。

    “别问我,”西泽咬着牙说,坐在漩涡中心的他自然承受了最多的寒雾侵蚀,“我只是启动了木盒上面的炼金矩阵——”

    此刻的西泽只能庆幸还好莎尔去了厕所,不然现在这种情况一定会波及到那个女孩。

    就在这时,一阵低沉的呼吸声响了起来。

    魔力的漩涡悄然消散,寒雾也随之化为乌有仿佛不曾出现过,提古拉斯自半空中笔直地垂下,狠狠插进了铁质的桌面上,两侧刃锋在摩擦中发出凄厉的嘶嚎,火花不断绽开,而又很快消逝在空气里。

    这柄剑就这样垂直着斩进了铁桌,木盒顿时碎成两截,断开的炼金阵纹上还能隐约看出明暗的烟火。

    力量渐渐回到了躯体里,拍卖师和后台的其他人开始从地面上爬起来,彼此茫然地对视了几眼,此刻后台再也没有那阵骇人的寒冷雾霾,西泽喘着粗气,满头都是汗水,提古拉斯就在他的面前,可是再也没有那股寒气,拍卖师强行扶住自己的鉴查镜,紧紧盯着提古拉斯端详打量,在确认了某个事实之后他咽了咽口水,回过身,对所有人开口道:“这柄剑变成了一把废铁。”

    所有人闻言都是一窒。

    如果拍卖师所言非虚,那么这场拍卖毫无疑问,将会成为亚所林最大的笑柄。

    “不,”西泽伸出手按在剑柄上,猛地用力将其拔出,寒铁与钢铁摩擦着迸溅出无数火星,当剑尖完离开时,一道火星的长河于空气中然绽放,西泽缓缓挥动提古拉斯,这一幕竟然宛如古刃出鞘,透出一股荒芜的味道。

    “不是废铁,”西泽随意对着空气挥了挥,在感觉到这柄剑其实没自己想象里那么重之后才转过身,对拍卖师说,“是锋利到能轻易切开钢铁的废铁。”

    一千万买了一把斩钢刀,这是谁也无法承受的奢侈。

    “抱,抱歉客人!”拍卖师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招人过来安排事项,“我们这就去和卖家接触,卖家一开始说木盒上的炼金矩阵只是发热用,我们也没想到会造成这样的后果”

    西泽握着剑看了看,即使是他也不太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那个矩阵显然不只是取暖用的简陋矩阵,因为西泽一眼看不透。

    就在这时,一个黑衣男人慌乱地跑了过来,凑在拍卖师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后者的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

    “怎么了?”西泽拿着剑在空气里划了几下,感觉还蛮趁手,只是实在不知道在这个魔法师遍地走的世界里,自己拿着一柄剑要干什么,当初多梅甘尔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打造出了提古拉斯?

    “卖家说,他不清楚,他对炼金术也是一知半解,提古拉斯和木盒都是他意外发现的,他以为炼金矩阵只是发热用的”拍卖师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抱歉,客人,我们对此无能为力”

    西泽拿着提古拉斯,他犹豫了一下,抬起头,恰好莎尔推门而入,于是他耸了耸肩,对她说道:“走了。”

    莎尔一下子就看见了对方手上那块色泽灰暗的钢铁,好奇地问:“剑怎么不冷了?”

    西泽看着原本湛蓝的剑面,叹了口气:“冰箱不制冷了,我又不能亲自上,有什么办法。”

    “你试过多梅甘尔算法了吗?”

    “还没有,但总不能在这试吧,”西泽摇摇头,“要是把这里毁了就不好解释了。”

    “要回白石城试吗?”

    “最起码靠海吧,而且说不定言氏会有点办法。”

    “嗯,”莎尔点了点头,“那就没问题。”

    西泽回头看了眼两截的木盒,玩心一起,脚步猛地向后一颤,身子挪转,巨大的力道让他的外套在风里飘扬起来,长剑挥斩,一道清光掠过,铁桌发出轰隆的声音,就像战马在战场上被斩首一般颓然而倒。

    木盒化作四块,和整个桌子一起碎在了地板上。

    “感觉怎么样,哥哥?”莎尔问。

    “还好,很趁手,也没想的那么沉,”西泽掂了掂提古拉斯,看着棱角分明的表面还有剑锋上铭刻的繁密咒文,叹气道,“但是得再找个剑鞘了,我剑术很差的,说不定还得请个剑术老师。”

    “小事,剑鞘回去的时候随便找一家买了就好,剑术老师的话,回王都找安蕾吧。”

    “说的没错。”西泽提剑走向莎尔。

    “话说,刚刚我离开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莎尔背过手,边走边问。

    “说来话长。”

    二人就这么一边交谈着一边走出了房间,一路上话题甚至开始偏离提古拉斯跑向晚饭吃什么之类的家常杂谈,房间里只留下拍卖师一众人面对面,疑惑而不解地看向彼此。

    “他没有说退货对吧?”拍卖师以一副难以置信的语气对其他人问道。

    “没,没有”人们纷纷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拍卖师默默扶着下巴,忍不住开始沉思自己到底遇见了怎样的一对奇葩。

    “底座他们也不要了?”男人抬起头,看着勉强还算完好的枯树底座。

    “我听到了,他们路上好像说直接买个剑鞘会比较方便?”有人迟疑了一下开口道。

    “草,”拍卖师忍不住骂了一句,一方面是自己的提成还有亚所林的名声居然保住了所带来的惊喜,另一方面则是对西泽还有莎尔这两个人的无奈,“给我密切关注这两个孩子,最近我听说王都也不平静,他们是学院的学生,肯定会有所动作,说起来有些疯狂但我觉得没准他们的动作能,改变如今王都的风向。”

    (iishu)是,,,,!




第二百二十五章 结束
    【】(iishu),

    ()纳拓老爷靠在出口门前的马车上等了很久,直到两名侍者毕恭毕敬地带着西泽莎尔走出门外之后他才长出了一口气,对二人打了声招呼,让他们赶紧来自己这。

    “要回去了,”在坐稳之后纳拓老爷拍了拍身后座位的垫子,在二人身上扫了扫,有些迟疑地说道,“我是不想太问清楚你们在王都的经历,但这张卡西泽或者小莎尔,你们愿意对我解释一下吗?”

    莎尔转过头看了一眼西泽,这个动作立刻印证了纳拓老爷的猜测——这张卡的实际归属人果然是西泽,也就是说与卫斯理公爵认识的人其实是西泽。

    “我来说吧,”西泽解下身后用布料包了厚厚一层的细长物体,很明显这就是提古拉斯,但此时的提古拉斯并没有之前那股逼人的寒气,这倒是让纳拓老爷非常好奇,但毕竟问题要一个一个问,一次性抛出太多问题不仅难以回答而且会让人不耐。

    “好的,”纳拓老爷对着二人坐直了身子,“我洗耳恭听。”

    西泽将那次事件解释为一次卫斯理公爵的魔力暴走,卫斯理公爵是一个苍苍老人,被困在高阶魔法师数十年未能向前踏出一步的他最终尝试了轮亥的药物,由此产生了魔力暴走,西泽的导师希欧牧德带着三个学生去帮忙解决这个问题,最终魔力意外再度暴走。

    “之后的事情就很简单了,”西泽将提古拉斯放在马车一边,看了眼目瞪口呆的纳拓老爷继续说道,“您也知道我的特殊能力就是万法均衡,我能把庞大魔力分离出来,也就是这样我帮忙解决了卫斯理公爵的问题。”

    “你说的还真是轻描淡写,”纳拓老爷叹着气,整个身子都瘫在了软绵绵的座位上,“我知道的魔力暴走可不是这么简单就能敷衍过去的东西,当时情况应该危机到你们生命了吧。”

    “没错,”西泽倒也没有否认,“当时事件解决之后卫斯理公爵说要给我十万金币作为谢礼,我接受了,但我没想到其实他还把这张黑卡给了莎尔,让她作为保管。”

    “然后等到你实在需要这张卡出来帮忙的时候才告诉你,是吗?”纳拓老爷挑了挑眉毛,感觉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失落感,“我这四十年的经历还不如你们在王都待几个月王都真是一个充满机遇的地方。”

    西泽没有说话,纳拓不知道这一切的背后都是因为他和莎尔特殊的身份,才能,天赋以及数次被赌上的性命。

    “话说,今晚想吃什么?”纳拓老爷问道,“到了白石城之后我就可以用魔力音讯,好让后厨去做。”

    西泽摇摇头说:“不了,今晚我要和言氏去吃烧烤,已经拖了两天了。”

    “言氏?哦哦,”纳拓老爷花了点时间才回想起来西泽身边那个低调不起眼的黑发东方青年,“他其实也是个了不得的孩子吧?”

    “算是吧,”西泽不想对纳拓老爷撒谎,于是说道,“总之不是普通人。”

    “我就知道,”纳拓老爷笑了笑,说,“那孩子虽然表面上看着和和气气又带着点俏皮,实际上你注意到没?”

    纳拓老爷说:“他坐在客厅里的时候,脊骨一直都是挺直的。”

    西泽愣了一下。

    “那孩子骨子里是个高傲的人,具体情况我不清楚,但真是羡慕西泽你俩,”纳拓老爷望向窗外,街景不断变换,不同的人与建筑在玻璃的倒影里很快划过,紧接着又被新的景色充斥,“加油吧,在王都肯定不容易,但如果将来你要回来又不愿意接神父班的话,就到纳拓家来吧,假若你还有几分未凉的热血。”

    这个浑身上下忽然流露出几分苍老之意的男人稍微打开了点窗户,眯起眼睛,感受入夜的微风徐徐抚过不再年轻俊逸的脸颊。

    “话说?”就在西泽也不禁有所感触的时候纳拓老爷忽然弹起来,对他问道,“这把剑是提古拉斯没错吧?”

    西泽歪过头,看了眼从布条下面滑出的铁青色剑柄,对纳拓老爷点了点头:“是的,因为临时出了一些问题,这柄提古拉斯失去了一些能力,具体想调查清楚的话可能要等到我回王都了。”

    “啥?”纳拓老爷眨眨,表示并没有理解西泽的话。

    “那个木盒上铭刻了奇怪的炼金矩阵,拍卖行说那只是个遏制寒气的矩阵我就将其完启动了,”西泽缓缓解开缠在剑上的斑白布条,将这柄已经算是废铁的长剑放在膝盖上,迎着纳拓老爷目瞪口呆的表情,继续说道,“但请您不要担心,我大概明白了现状,也清楚怎么恢复,只是需要时间。”

    “这样啊?”纳拓老爷抹了把汗,喘着气说,“你这可真是吓人,我还以为那一千万金币就这么白花了,不过你这都不朝拍卖行追究的吗?”

    “因为没必要啊,”西泽低下头,看着剑面上铭刻的繁奥咒文,“而且这柄剑无论在拍卖行留多久他们也不会有任何解决办法。”

    “卖家呢?”

    “就是卖家误导了我们才会导致提古拉斯变成这样,”西泽轻轻将手掌放在剑柄上,眼前依稀还能看见某个男人的虚影,那是一个穿着白色长衣的男人,他站在天与海的尽头,一个人孤独得像是白纸上唯一的墨迹,“接下来请您加速吧。”

    纳拓老爷闻言先是眼神微微一滞,之后面色便严肃起来,对车夫吩咐说加快速度,后者连忙应允,于是车厢顿时颠簸得更厉害了。

    “是怀安特吗?”纳拓老爷看向窗外,几辆黑色的马车悄然跟在之后的车流里,虽然看上去很不起眼,但无论拐过几个路口它们的身影都不曾消失,紧追不舍。

    “不知道,”西泽将布条再度卷在剑上,“但可真是来势汹汹。”

    莎尔看着窗外不断变换的街景,她还不太清楚二人在说什么。

    “应该不是怀安特,那家伙虽然一直输,但也从干过逾越的事,”纳拓老爷叹气道,“是其他人吗?”

    西泽没有说话,他虽然刚刚这么回答了纳拓老爷,但直觉告诉他这几辆车绝对和那颓然的怀安特脱不了干系。

    “不过,居然敢对手持十纹黑卡的人不敬,”纳拓老爷扶了扶帽檐,嘴角流露出冰冷的笑意,“先不说那位镇国公爵,这种事发生在自己的领地上,光是那位领主都不会坐视不理吧。”

    “有很古怪的气息,”莎尔忽然轻声地呢喃起来,“又像魔法师,又像炼金术师”

    西泽从莎尔身上收回视线,对纳拓老爷点了点头,后者的表情凝重起来,看着已经即将出城的马车,还有亮起几盏星辰的夜幕。

    “怎么办?”纳拓老爷对西泽问,“小西泽你觉得我们是离开还是先在城里住下比较好?”

    “离开,”西泽没有犹豫地说,“言氏还在等着我呢。”

    纳拓老爷听了这话之后抓抓脑袋,而后叹气道:“拿你这小子没办法,加速吧纳鲁托!”

    他大声地说:“争取赶在八点之前到达白石!”

    马车驶出城门,就在这一刻,不安的气息悄然弥散开来。

    西泽朝周围看了几眼,在看见那几辆黑色马车依旧阴魂不散之后他忍不住说道:“不会真要发生这种拍卖会结束被抢劫的老套剧情吧?”

    “老不老套我不清楚,但既然能进入这场拍卖会就说明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做出这种事真不怕掉价啊,”纳拓老爷嘁了一声,“老实说,我已经很久没见识过这场面了。”

    “而我和莎尔是根本没见过啊,”西泽将后半句话放在了心底——我们经历的可要比这危险得多。

    “说实话,这几家马车我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标记或者特征,”纳拓老爷从窗边回过头对西泽说,“你有什么眉目吗?”

    虽然不是很清楚为什么纳拓老爷要抓着一个小孩子问这种问题西泽将提古拉斯斜放在座位边上,在仔细端详了一番散乱无序的四辆马车之后,他看向莎尔,后者看着他的眼睛,对他微微点了点头。

    “应该是怀安特先生了,”西泽说,“如您所说,如他这般的高贵城主不该干这种掉价的事,但如果这件事本身的价值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那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听到这里纳拓老爷才露出宽心的笑容:“我告诉过你们吧,一定不要让某个人得到这件卖品,即使是得到也要付出相当的代价。”

    西泽点了点头:“这所谓的某个人就是怀安特先生。”

    “是啊,”纳拓老爷坐回座位上,低声地说,“怀安特的家族是当初多梅甘尔的追随者家族,他们知道一些关于多梅甘尔的秘闻我是一点都不会奇怪的,你应该猜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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