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隐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水墨嫣青
“叶宸枫”
姑苏亦水手上力度微紧,拉住他上前微倾,暗含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若不是他该醒的时候不醒,闹得风雨飘摇一片,凤兮疑死后,她早便逍遥世外去了。
“托你的福,我这几天被你的手下一个当百个的使唤,你一句话传下,人便黄粱一梦去了,留下内忧外患不闻不问。”
“这承国你还管不管绝门你还除不除”她出口毫不留情,自顾将他方才所言归结为神志不清,半点没有放在心上去。
任凭她疾言厉色,他却波澜不动,挣脱了她的手,反探向她的手腕。
姑苏亦水体内气息一震,奇经八脉被他内力拂过,尽如百川入海,落叶归根之感。
“你做什么”她眼底微凉,抬手打断了他的动作,眉心染了几分薄怒。
她并非是从未修习过武功的寻常人,如何能感受不到体内气息的变化他的内力游走她的奇经八脉,五脏六腑,尽是掀起波澜壮阔。
“你受伤了。”叶宸枫目光掠过她的神色,坚定不移的拉回她的手腕,触到金属镯子的微凉时,心底略一闪顿。
这是他第一次清醒时为她戴上的,只不过清醒也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他甚至为来得及留下任何话,人便被拉去了另一处人世,混沌中失控的任由三魂七魄自相残杀。
姑苏亦水神色微怔,按下了抗拒的力度,那日园中被他所伤,她一直未曾声张,只是忍耐着疼痛,等候伤势慢慢康复,不想他竟记得神志不清时的事情。
“你都记得”想到当日所言,她回想都说了些什么,不由得微微蹙眉。
叶宸枫没曾想她会惦记着这处,眼底一抹明光漾过,失笑短叹。
“放心,朕会听你的话。”
他调集内力,暗中打通她筋脉,一身武功尽数推了过去,玄金二色放光,外聚成金钟罩拢在二人身侧,血脉间沸腾起伏,尽是烈火烹油的胶着。
姑苏亦水一惊,即刻收手,这可不是疗伤的阵仗,他继续下去,怕是数十年功力都要没了。
“叶宸枫,你到底要干什么!”
她被体内内力控制,几乎冻结了所有要穴,根本动弹不得。
蓦然抬首,她眼底有凛然之色涌起,正对上他一双带着疲惫,微微泛红的眼。
他置若罔顾,闭眼克制体内心魔的碰撞,竭力稳住丹田气息,周天运行直渡向她的体内。
两刻钟溜走,她微吟一声,吃力的收回了手腕,额头磕在了床脚上,一口淤血吐出。
叶宸枫收手之时亦倾身微瘫,借力扶在了床畔方才稳住,须臾间被抽去了大半内力,面色瞬间惨白了几分。
“亦水。”
他眉心微动,伸手揽在她腰间,逐渐收紧力度,捂着珍宝一样拥入怀中。
她面色亦不太好,这娇弱的身子,骤然间被注入了深海般浑厚的内力,就仿佛一叶扁舟撞上了礁石,硬生生痛出了四分五裂的感觉,内里肺腑火烧,身体冷似寒冰。
“为什么这么做”她掌心按在他的心口之上,痛的艰难时,便不可自控的攥紧了那雪色衣襟,皱成一片。
他拿起几上软帕,拭去她脸上血迹,眼底光芒暗沉。
“亦水,你喜欢卫烨吗”他稳住心底的戾气,这念头方才浮起,就是无边暗渊。
姑苏亦水艰难的笑了笑,垂下的眼底有幽光隐约,“哦”
她只是似是而非的答了一声,不再回应。
“若是哪天……朕没能醒来,你就离开……”
他抚过她的脊背,脸色越发苍白如纸,眼底有光芒异动,有遏制不住的冲动,一番天人交战,折磨心神俱疲。
“所以你要把内力给我叶宸枫,你考量的可真周全!”姑苏亦水心念间眉峰一冷,声音低沉的越发喑哑。
若不是这身体经受不住,他怕是要将毕生功力尽送,半点不留。
“它来的毫无预兆,我不知还有多久,若是抗衡不住,你就离开这里,承国不用你救,我也自有生死。”
叶宸枫闻言神色黯然,沉重的交代道,他甚至不知道到底中了什么圈套,只是这怪疾来的汹涌,一时如山崩海啸,拖着人拽进深渊。
饶是他竭力固守灵台,也维持不住几分清明,那敌人仿佛就是他自己,无处不在,无坚不摧。
以己之力攻己之盾,最后只能反被吞噬,他明知无力回天,但一次次的抗衡,只为了能够最后交代她一切。
身前无路,身后无门,他不能看她也落入进退维谷的绝境,若此时他已再不能护她周全,那他宁愿放她天高海阔,无拘无束。
姑苏亦水缓缓抬起头来,尽然容颜发白,却带着直逼人心的艳丽与锋芒。
“绝门我替你除,承国我为你守,天下风云,四海,我助你独占鳌头!可你不准死。”
他不置一词,只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有暗流涌动,风云变幻。
“叶宸枫”
姑苏亦水手上力度微紧,拉住他上前微倾,暗含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若不是他该醒的时候不醒,闹得风雨飘摇一片,凤兮疑死后,她早便逍遥世外去了。
“托你的福,我这几天被你的手下一个当百个的使唤,你一句话传下,人便黄粱一梦去了,留下内忧外患不闻不问。”
“这承国你还管不管绝门你还除不除”她出口毫不留情,自顾将他方才所言归结为神志不清,半点没有放在心上去。
任凭她疾言厉色,他却波澜不动,挣脱了她的手,反探向她的手腕。
姑苏亦水体内气息一震,奇经八脉被他内力拂过,尽如百川入海,落叶归根之感。
“你做什么”她眼底微凉,抬手打断了他的动作,眉心染了几分薄怒。
她并非是从未修习过武功的寻常人,如何能感受不到体内气息的变化他的内力游走她的奇经八脉,五脏六腑,尽是掀起波澜壮阔。
“你受伤了。”叶宸枫目光掠过她的神色,坚定不移的拉回她的手腕,触到金属镯子的微凉时,心底略一闪顿。
这是他第一次清醒时为她戴上的,只不过清醒也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他甚至为来得及留下任何话,人便被拉去了另一处人世,混沌中失控的任由三魂七魄自相残杀。
姑苏亦水神色微怔,按下了抗拒的力度,那日园中被他所伤,她一直未曾声张,只是忍耐着疼痛,等候伤势慢慢康复,不想他竟记得神志不清时的事情。
“你都记得”想到当日所言,她回想都说了些什么,不由得微微蹙眉。
叶宸枫没曾想她会惦记着这处,眼底一抹明光漾过,失笑短叹。
“放心,朕会听你的话。”
他调集内力,暗中打通她筋脉,一身武功尽数推了过去,玄金二色放光,外聚成金钟罩拢在二人身侧,血脉间沸腾起伏,尽是烈火烹油的胶着。
姑苏亦水一惊,即刻收手,这可不是疗伤的阵仗,他继续下去,怕是数十年功力都要没了。
“叶宸枫,你到底要干什么!”
她被体内内力控制,几乎冻结了所有要穴,根本动弹不得。
蓦然抬首,她眼底有凛然之色涌起,正对上他一双带着疲惫,微微泛红的眼。
他置若罔顾,闭眼克制体内心魔的碰撞,竭力稳住丹田气息,周天运行直渡向她的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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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春心萌动
听闻华国联盟漠国欲举大事,姑苏含烟第一时间亮了一双眼,拍案上直起身来,额首称赞道:“看看,寒歌陌可真是会审时度势,这才多大点功夫,他就看出了承国的困境,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是个有眼光的。”
十安毫无波澜的眼观鼻鼻观心,漠国怎么着也不过是个拾人牙慧的,能联合华国还不是捡了承国内斗的便宜,若真刀真枪的对阵,胜算不大。
姑苏子复自从被姑苏含烟赖住后,已经不知被迫多说了几辈子的话,她句句东拉西扯,还要拉上硬拉上别人谈天论地。
“你还没告诉我,去了一趟宫中见没见到人”姑苏子复眸底一抹幽光闪过,手中书纸翻过一页微微作响,目不斜视的反问。
“人我自然见到了许多,一个个都是如花似玉的好样貌,可你想找的那张脸,我却是遍寻不见呐。”姑苏含烟狡黠一笑,言间透着挪掖,他那日还不肯直言相告,非要让她费心费力的自己去打探一番,她不找回场子,那岂不吃亏
姑苏子复也不吃惊,面不改色的勾了勾唇,深知姑苏含烟的性子。
“哦”
他只一扬眉,目光流转间道:“湛血剑已然不在,还说没有见到人”
姑苏含烟被戳破也无愧色,晃了晃臂上银铃,百无聊赖的瞟了他一眼,只道:“三哥向来是心思周全,我不与你比这个,但有一事,我却是日思夜想不明所以,可否解惑”
姑苏子复折扇一点她的手腕,内力一动,银铃断裂,“太吵了。”
他不答也不拒,只按了按眉心,继续翻书。
“你为什么要帮姑苏亦水”
姑苏含烟被毁了东西也不恼怒,只不依不饶的缠在他一遍,眼巴巴的好奇问道。
姑苏子复看了她一眼,眸中水波不兴,复又收回。
“你喜欢她”姑苏含烟笑意氤氲,眉眼一弯。
“姑苏应锦选了你做少主,莫非你是他的私生子”
“不对,那你该是她的兄长,难道是因为手足之亲”
她喋喋不休,锲而不舍的在一旁吵着,也不去抢他的书,只逼着他看不进去半字。
“那你呢隐凰城新任城主,手握大权,万众瞩目,好端端的又要与穆国联盟,又要搅入承国的浑水,莫非你也是同袍之情难舍或者春心萌动”
姑苏子复闻言眸光流转,扇子点到她的眉心,将人推出去许多。
姑苏含烟笑意一滞,她摸了摸被扇子顶到的眉心,一脸高深莫测的摇了摇头,“当然不是,我可不会顾念什么手足同袍,至于春心荡漾,我倒是不介意找那宸帝一试。”
“你想,我若是与他芙蓉帐暖,一度,那五哥此后岂不是要天南地北的追着我跑,到时候你来我往,拼死拼活,多有意思!”
她本来对着姑苏亦水便是抱着高山仰止之心,从前更是当做千载难逢的对手,只盼有朝一日能彻底挫其锋芒,可不料还不等她万事俱备,她却已卸去了棱角。
此事都因二人,一是姑苏应锦,二便是那叶宸枫,原本在她的计划内,姑苏亦水不该与父亲同归于尽,而应该是在最后同她一决雌雄。
只可惜横生出一个死而复生的姑苏应锦,又来了纠缠不休的叶宸枫,这二人平白误了五哥的前程似锦,若没有他们,抚国在后,冥宫开路,九州又有何人堪挡
到那时候,她背靠隐凰城,执手穆、离、洛三国,寒冰烈焰,狼烟烽火,以天下决一高低,那才是真正的酣畅淋漓。
姑苏子复敷衍一笑,“你若真能做成,那也算是一桩惊天动地的大事。”
别说宸帝身侧容不容易近身,只她想越过众人,偷得一宿的功夫,那也是绝无可能的。
姑苏含烟“嗤”笑一声,“本座才不在乎惊不惊得动天地,我就要让五哥恢复如初,凌然众人,杀伐决断,好好的与我比试一场。”
当然,也可以是许多场,一个人所向披靡孤独求败,那该有多寂寞若是她能当她一辈子得敌人,那才是真正的圆满!
姑苏子复对于她的邪魔歪论着实钦佩,更难得的是,她竟然当真一本正经的付诸行动,可真是世间少有一奇人了。
“我与你不同,我只单单是为求心安。”
姑苏子复抬眸看看她一眼,眼角红痣一点嫣然,平生了一段脉脉风流。
他可从不将她视为对手,更没有要与之为敌的打算,人生大好,年华似水,心有阴暗偏执的人才会在打打杀杀中浪费性命,他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听心而为,留恋未舍,因此追寻,惺惺相惜,故而护持,这于血脉手足无关,就算他不是她的兄长,一切也都不会因为这个身份有所改变。
“口说无凭,谁不会故作玄虚的乱诌你就在这儿耗着吧,本座先行一步。”姑苏含烟摆了摆手,不屑一顾的笑了笑。
她直起身来,长袖随风飘荡,拍了拍十安的肩膀。
十安略一抬眸,二人一阵风一般吹过高墙。
姑苏子复目送他们走远,漫不经意的叩了叩指。
一人应声而出,恭敬一礼。
“回去告诉父亲,承国时局有变,绝门犯上作乱,她已临危受命掌权。”
他眸底神色微凉,神色微不可察的露出了几分凝重,并非所有的权势都是好东西,若跟着姑苏含烟入宫的探子传回来的消息不差,那就说明她的身手确实已是大不如前。
承国众狼环伺,绝门中人更是手段狠辣野心勃勃,她若没有功夫傍身,如何能应对得了这些明枪暗箭他今日不入皇宫,虽是因为顾忌身份,却也更是为了避免多生是非。
毕竟绝门与隐凰城那是世代宿敌,尽然多年不曾有所交集,但仍旧是势同水火互不相容,若是人察觉到她与姑苏应锦有关,只怕难以善了。
那人领了命令,马不停蹄的离开了此处。
姑苏子复细细思忱一番,放弃了派人暗中盯住姑苏含烟的打算,尽管姑苏含烟字里言间都透着对姑苏亦水的敌视,胆他却始终认为,她并不会当真要了她的性命。
……
禹故这些日子里在秋辞与邬临的明争暗斗中过的颇不是滋味,自从令远死后,这二人便彻底势同水火,处处互相为难,他既不能偏颇,又不能助长敌意,只能借着整顿朝堂的由头,远远的避开。
绝门与那贵妃合作,尽管能够更好的掌控朝局,可却也让事情更为麻烦了起来,这几天里为了帮她疏通朝局,他们只能以绝门势力,帮着按压下前线华国传来的军情,把这些个大臣一一的请过来耐心安抚。
秋辞与邬临忙着笼络人心,争权夺势,根本没有几分心思在这里,此事倒是只能甩给了他,日日操劳的应付这些顽固不化的老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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