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隐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水墨嫣青
“皇后要去哪里”虽说如今六宫空虚,可这样随意的装扮,旁人看到可都是要回避躲闪得。
“紫宸殿。”姑苏亦水未曾回眸看她,面无表情的回应一句道。
“这……”银昔哑然,这样赶过去,怕是不好啊。
紫宸殿中陛下偶尔还会传召外臣,这让看了去,明日朝堂上又该多了几本参本的新罪名了。
?姑苏亦水随曾在抚国宫中待过许久,但当时以男子身份,倒也不觉如何拘束礼制宫规,这现在暴露了身份,再困居深宫之中,果然是麻烦接踵了。
论礼数规矩,天底下还没有几人能真正拘束住她,若要整日钗环云鬓,那可真要被这个身份累赘死了。
活成这样,倒不如直截了当的围了这阳城,反过来将人抢走来的顺心。
“一切都不会有什么不妥的,你们听话做事,记住这些就够了。”姑苏亦水难得多数了两句,不想再听这些人啰嗦,张口礼制闭口规矩,这些东西是给唯诺的弱者人画下的,她是乘风的剑,定规矩的笔,不是守其所缚的蚕蛹。
姑苏子复摆脱身后人的第一天,他想或许这也就是答案了,不再去插手这些是非,他可以悠然自得,置身事外。
可心中一空下来,他就不由自主得开始神游天外,千头万绪仍是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他想或者还要再往宫中冒险一试。
那个人或者当真可能是他的生身之父,这也算是能说的通,这一场阴魂不散的跟踪,可她呢
他想不通,到底她又在其中充当什么角色那个人似乎对她的兴趣,比他这个被监看起来的亲子更甚,他虽不清楚那人实力如何,却也能肯定必然不好对付,被这样的人盯上,她岂不是更加不安全。
细思一番,他沉吟垂首一笑,这可如何是好,说好了的只甚事外,这见还是不见,若是去了这趟承国皇宫,是否算是食言而肥
但是,似乎……他也从未开口选择过,一切从何时开始做熟,其实也不太要紧。
缓缓负手身后,他修长身影似一截青竹,面前一方水坛子,一对锦鲤对食碰面,一串泡泡浮起。
一手按
第263章 演武扬威
指尖掠过湛血剑剑鞘,姑苏亦水神色凝重,反手归于袖底。
“我要离宫一趟。”她眸中一抹幽光,想到久搁在心的一事,转身而道,不能再等下去。
“做什么”叶宸枫微顿片刻,笑意仍在,开口问道。
“找人,不见到云渡缘的面,我始终不能放心。”承国虽然能奈何得了他的人不多,但谁也不敢保证一定不出意外,寻了这么长时间,既然还不能找出结果,那就说明有人刻意暗中阻挠,这让她怎能置之不理。
叶宸枫眸光微动,暗中隐下一抹异光,笑意飘然如烟,片刻后不动声色的颔首道:“好,可需朕派人协助”
“不必。”姑苏亦水淡若无痕的摇头拒绝,若非必要无需兴师动众。
“记得更衣再走。”叶宸枫未曾多言,垂眸浅笑一声,眼风扫过她的衣服。
姑苏亦水闻言勾唇,伸手掠起他榻边披风,转身离开。
“那就再借一件。”
她转身而去,一身玄色如墨,腰间赤带一紧,推门消失。
叶宸枫哑然失笑,垂眸坐下,不再多说什么。
……
姑苏亦水淡然直出宫门,并未遮掩顾忌,既已是横刀立马,便无需畏首畏尾,嚣张跋扈也好,大胆妄为也好,有何不可。
先去见了冥宫众人,她虽大约知道,应该也不会有什么进展,却还是要有线索,才能动手寻起。
命人汇报情形后,她独自一人留在案前整理了良久,这些东西未必能帮她找到人在何处,却能够告诉她不在那里。
酒楼茶馆既然从未见到他出入的线索,那就说明不在闹市之中,既不在闹市,必然是要避人声喧嚣,而他躲在僻静处要做什么
她心底不解,难道是为了躲避那位华国太女可这也并不足以让他隐匿行踪这般久。
最后见他时,她不省人事,他既再未出现,或者是不愿她
心底几分猜想,她思绪万千却不曾耽误动作,目光扫过图纸上阳城最是隐秘僻静的角落,她一言未发的离开。
飞影而去,她并不准备前去探访,他藏的很好,既寻不到,那她就设局诱他主动现身便是。
城门外,北襄军同昨日一样打赤红旌旗,营地集合戒备。
虽说是如今无仗可打,但他们来的目的可不就是为了恐吓阳城里的敌人。
赛天机担了一个主事的名头,心底一边忐忑一边权衡,这一趟孙九并未同来,此举他看的清楚,就是为了要他的一个抉择。
他心底是有所打算的,就算他趁机夺权,恐怕也不能服众,反而要夹在夜王与孙九之间成为第一个献祭品,一动不如一静,这一趟他只能静下来,才能在斗争中偷的喘息的机会。
至于那个朝中派遣而来的监军,不去多做理会,维持住一派平和,要担心的睡不着觉的应该是孙将军而不是他。
说到底,夜王此计也是使得成了大半,孙九虽未同他防备如敌,但却也不再信任,他本应为其出谋划策,二人齐心合力的除去这位监军,如今却是战战兢兢自顾不暇,岂敢轻举妄动。
正是愁眉不展之时,营帐外却忽而有动静响起。
“今日不练兵,且回……”
他心事重重,未抬头直接回道。
姑苏亦水脚步未顿,目光瞥过他,“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该有的一日不可携带,就算是异国之土,也要将脚下三尺踏的平整。”
“殿下!”
赛天机猝闻此声,匆忙离座,拱手施礼。
“先生既然来了这里,想必是在历城过得并不愉快,无论如今是否想的清楚,至少也该明白本王的用意何在了。”姑苏亦水目光微沉,掠过他弓下去的脊背,虚扶一礼。
“卑职微末之身,劳殿下大材小用为此费心了。”赛天机苦笑一声,退后半步,谨持礼节。
“让本王费心的是孙九,不是你。”姑苏亦水直言含笑,收手负后,目光一抹锐利锋芒。
“几日照常操练,本王坐镇军中,开放营地,好好的让阳城百姓观摩一下,北襄军威如何,能让对手拍手叫好,才算是真正的成功。”姑苏亦水吩咐了一声,沉沉打量了他一眼,其中意思不言而喻,就是要让声势浩大,轰动一时。
既然找不到人,那她就站在最瞩目的位置,告诉他,她已安然无恙。
若他有心,必然会来相见,若他依然音讯全无,那就只能说明受制于人,那她不吝于借此机会,直接领兵入内强搜。
赛天机蓦然抬眼,神色转了转,瞬间心领神会,知道了要如何把握分寸。
既然要扬军威,那就是要让承国人来看,要严阵以待,更要声势浩荡。
“卑职听令,请殿下移步。”
赛天机挑帘想请,演武处设高坐召集众人。
大小将官即刻召令手下集合,继而心潮澎湃的上台前参拜。
他们这些人皆是三年前一路走到如今的,谁都不曾忘记那时大胜得回的激昂慷慨,既是入军参伍,手持杀人刀,自然就要睥睨四方,马踏关山。
谁能带领他们一路所向披靡,谁就是英雄,军中不问虚名。
指尖掠过湛血剑剑鞘,姑苏亦水神色凝重,反手归于袖底。
“我要离宫一趟。”她眸中一抹幽光,想到久搁在心的一事,转身而道,不能再等下去。
“做什么”叶宸枫微顿片刻,笑意仍在,开口问道。
“找人,不见到云渡缘的面,我始终不能放心。”承国虽然能奈何得了他的人不多,但谁也不敢保证一定不出意外,寻了这么长时间,既然还不能找出结果,那就说明有人刻意暗中阻挠,这让她怎能置之不理。
叶宸枫眸光微动,暗中隐下一抹异光,笑意飘然如烟,片刻后不动声色的颔首道:“好,可需朕派人协助”
“不必。”姑苏亦水淡若无痕的摇头拒绝,若非必要无需兴师动众。
“记得更衣再走。”叶宸枫未曾多言,垂眸浅笑一声,眼风扫过她的衣服。
姑苏亦水闻言勾唇,伸手掠起他榻边披风,转身离开。
“那就再借一件。”
她转身而去,一身玄色如墨,腰间赤带一紧,推门消失。
叶宸枫哑然失笑,垂眸坐下,不再多说什么。
……
姑苏亦水淡然直出宫门,并未遮掩顾忌,既已是横刀立马,便无需畏首畏尾,嚣张跋扈也好,大胆妄为也好,有何不可。
先去见了冥宫众人,她虽大约知道,应该也不会有什么进展,却还是要有线索,才能动手寻起。
命人汇报情形后,她独自一人留在案前整理了良久,这些东西未必能帮她找到人在何处,却能够告诉她不在那里。
酒楼茶馆既然从未见到他出入的线索,那就说明不在闹市之中,既不在闹市,必然是要避人声喧嚣,而他躲在僻静处要做什么
她心底不解,难道是为了躲避那位华国太女可这也并不足以让他隐匿行踪这般久。
最后见他时,她不省人事,他既再未出现,或者是不愿她
心底几分猜想,她思绪万千却不曾耽误动作,目光扫过图纸上阳城最是隐秘僻静的角落,她一言未发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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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天翻地覆
弼西宫,凤兮疑撑伞离开时掌心都出了一层薄汗,他终于等到了。
在得到消息后的瞬间,他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悄无声息的出去,亦不曾惊动任何人,连栗梨都没有带上。
身影如风,心底的念头更是春风抚过的雨后春笋,不可抑制,疯狂滋生。
派出去的人潜伏等候了这么久,他终于碰到了今日,天赐良机,地利人和。
紧跟着消失在庭院中二人,他追出去的时候不敢太近,为了保持合适的距离,他只能落后一步,在茫茫竹林中寻找他们打斗的痕迹。
当然,他来这里的意图并不是为了看师兄与云渡缘打斗的。
师兄来这里是为了不遗余力的杀了云渡缘,而他则会好好的让这场杀戮更加精彩。
她不是恨不能掘地三尺的找云渡缘吗那他就好好的引她过来收尸,再好人做到底的留下点关键线索,真是好极了。
一边是杀人凶手,一边是款款情深,进退维谷,爱恨不得,倒是要看看她要怎么选!这才是他隐忍不发这么长时间,久等的致命一击。
这世上最怕的就是心中有缺,还暴露于人前,她的弱点就这样毫不掩饰的被人看在了眼底,那就别怪旁人得心应手的好好发挥一番了。
姑苏亦水此人看似铁桶一块,所向披靡,实则感情用事,这样的人关键之时势必坏事,根本就不配留在承国之中,她只会让师兄频生弱点,拖累承国停滞不前。
杀她,不足以定承国社稷,更不足以平他心头之恨,他要让她狼狈的,痛不欲生的,再不能有任何接近师兄的机会。
这样看来,死一个云渡缘,那可真是值得极了。
他眼中有锐利泛红的幽光,一瞬间变得邪气横生,五指紧掐在一支竹竿之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印记。
向前再进不过数步,他已经听到了打斗的声音,兵器相交,清越的剑鸣声入耳,这是琅华剑的声音,他记得再清楚不过。
远远的站在了竹叶茂盛之后,他目光沉如暗夜的,面色也隐在阴影之下,虽然在紧盯着眼前战局,可他心中静如止水,丝毫担心结果,师兄既然拔剑,就绝不会输,琅华只有在杀人的时候才会发出一声声吟啸。
一抹不屑的冷笑,他目光短暂的扫过云渡缘后收回,如视死人。
恰是时周身风声一紧,他面色瞬间变了变,有其他人在接近。
倏而回过头去,他看到了一道飘忽的影子,披着黑色斗篷,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警戒的回眸,他对上了一双苍湛深邃的眼睛,那人面容隐在兜帽之下,一张半边面具遮掩。
数米处那人抬起手,示意他噤声,将身上显眼的黑色斗篷扔掉,转身一言不发的走开。
……
姑苏亦水艰难的追着眼前人影,从万众瞩目的城门口,不顾一切的拼命追赶,自人潮人海追到荒无人烟。
以她的功夫,竟只能远远的追到一个影子,可城门口的那一眼,那真切对望上的一眼,不会有错。
除非是她神志不清,除非是她走火入魔,除非是她瞎了眼了。
那道影子就在她的眼前落入了竹林之中,黑色的斗篷,身影掩映在青枝翠竹里。
那个人,似乎并不着急走,又或者故意为之,他停顿了片刻,甚至再次回眸远远的看了她一眼。
如果城门头的一眼,让她翻江倒海,那这一眼,她沸腾的血液都凝滞了。
她恍然如梦的落下站定,已经忘记了追赶。
那人就站在原地,与她隔得仍有些远,一张脸隐在面具下,她不能看清楚什么,冥冥之中却能感觉得到,他在等候着。
她脚步瞬间灌铅般沉重,全身上下如被施咒般不能动弹,他还在等,她却迈不出一步。
那人不知是否感受到了她的困状,片刻的停留后,转身大步向竹林中走去。
姑苏亦水眼睁睁的看着,翠叶如海,枝竿如山,他的身影被山海掩盖,他会就这样消失,就像是吞噬一切的火,将所有东西都烧灼成灰,地底下有熔浆崩裂的声音,就像是支离破碎的魂魄。
不!
她再次奔入其中,彷如深陷泥沼般不可自拔,抛下所有顾虑,义无反顾的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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