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隐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水墨嫣青
姑苏亦水透过他的肩头,一眼扫过后边床榻,一抹淡如清水的笑,凑近作势亲近。
难得的投怀送抱,他自然不会不解风情的拒绝,抿唇笑若春风迎上。
姑苏亦水陡然一笑,斜斜向后推他一步。
叶宸枫早有防备,一个漂亮利落的旋身,搂着她一同摔在了榻上。
“难得的花好月圆,比翼双飞,今夜不打可好改日陪你切磋个够。”让她摔在怀里,他无奈敛眸,望她含笑摇头一叹。
“说好的听我的,怎么这便不认账了难不成都是哄骗人的谎话,那可就要好好的理论一番了。”姑苏亦水眸中隐下一抹幽光,指尖滑入他的衣襟深处,倏而笑看他一眼,下手凶狠的扯了开来。
“别急。”叶宸枫抬手按住她的手,不让她前进一分,细细揣摩在掌心。
“是要好好理论,反正不管输赢人都是你的,今夜且行且看,有一份账朕也记了多时了,你看是不是趁此机会也一并理一理”他随意掩上露出的一线玉色,将她的手按在一旁,覆身玉山倾倒般压下,轻易转换了位置,仔细认真的俯视问道。
“那今夜就先理你的,咱们改日再还回来。”她慵然抬眼,笑意清冷曼丽,像隐约半开的红莲,摇曳亦妖冶,正正开在了他的心里,丝丝缕缕的撩拨人的意志。
“那好。”他眸中一点幽深,冥冥如火焰暗藏苗头,隐在温润的笑意之下,将她的手放在腰间。
“亦水可替我更衣”他特意望她,摄人心魂的一双眼,像风浪下寂静一片的海面,毫不招摇却出没着吞噬灵魂的鲛灵。
“还能拒绝吗”姑苏亦水拧眉,扫他一眼,目光又停留在已经被他放在腰间的手,屈指的勾住他腰间玉带。
“不能。”
他耐心的等着她的下一步动作,斜斜枕臂,姿态淡若清风。
姑苏亦水触上暗扣,指尖徘徊左右,
第261章 是何用意
宫内陡然倾倒一座水榭亭台,禁军即刻便派人前来呈报,怀济远远瞧见即刻蹙起眉,拦了下来。
“怎么回事”怀济眉头一皱,偷眼瞥过烛火奄奄的宫殿,心底暗暗道了一声还好及时。
这要是坏了里边的好事,扰了陛下的兴致,几颗脑袋都不够掉的。
“回公公,外边一座水榭台塌掉了。”禁军木楞的拱手,垂眸回答道。
“怎么塌了不是年前新建的吗”怀济闻言眉头皱的更深刻了,惑然抱怨了一句。
“也许是,没建牢靠。”禁军憋了许久,讪讪回道。
“那也不能毫无预兆的说塌就塌了。”怀济冷冷“哼”了一声,这宫里如今怕是还没哪个冲昏头脑的敢偷工减料,这亭子还真是会挑时候,上赶子的坍塌。
“您看是不是放属下进去……”禁军抬眼小声试探。
“躲远些。”话还未半,便被怀济一甩拂尘挥到了脸上,净是些不开眼的。
“今个别说是塌了亭子,就是丢了城池,也别想迈过这殿门。”想得倒好,还想进门。
怀济冷冷“哼”了一声,将人给赶了下去。
月上中天,满地华彩渐次蒙上银霜,一夜不长不短的溜走,水里新荷婉转伸展,嫩白深粉,正是花香清怜,氤氲一池雾岚。
一身艳色分桃灼,烛火燃尽,爆出几点星火金灿,扑腾两下熄灭。
姑苏亦水掌下一道蜿蜒不平的旧伤痕,隐隐作痛在心,眉心随着略略的狰狞跳动一瞬。
“多谢夫人一念之差,若是再偏几分,可就只能魂魄入梦与君同了。”他按住了胸口上的手,将她摊开的掌心卷起,合在了一手之间。
一声轻笑,低低响在微微昏暗的空间里,呼吸间暖玉生香。
“这一剑,是当真要取你性命的,拔剑是真,动容亦是真。”她阖眸,眼前能忆起当年种种,果真没能杀成他,她便挣不开了此劫,兜兜转转依旧不出所料的栽在了这里。
“哦朕还当你落荒而逃,走的那般匆匆,连话都不肯听完。”他戏谑垂眸浅笑,这一剑哪怕是穿心之时,他也从未怕过。
她若能决然运剑,他便敢以命做赌,果然一切都不曾辜负,只是可惜她跑的太快,未及听他将话说完。
将被他握在掌心的手一错,十指相交,她倾身压下,垂眸睥睨俯视于他,漫然抿笑。
“你想说什么”
她当时一心离去,不敢多留,生怕一失足成千古恨,生出更多牵绕,方才不愿听他说完,如今既已解不开这双丝网,再说多少也都没所谓。
“忘了。”
叶宸枫暗中伸手拉了一把,将她圈在一侧,敛眸笑了笑,随意回答道。
“何必在意那些,反正都已经如此了,还能如何。”他含笑避而不谈,抬手遮了遮眼。
那日说起来倒还真是刻骨铭心,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毫无防备的那般狼狈,她不顾而去,数次踢开他的伸出的手时,当真是让人挫败恼火的。
姑苏亦水不语,回眸望不见他遮掩住的神色,忽而蓦然笑了。
“也不知到底是我怕了你,还是你怕了我。”她并非不知当日何等绝情,可说到底还是有情可绝,否则手中剑又何必动摇。
他与她相识虽久,相伴却寥寥无几,不知是谁降了谁
叶宸枫闻言微微一叹,垂眸看了她良久,方才缓缓开口。
“你若杀不死我,这笔账总要有还回来的时候,这便是当日未尽之言。”
“当日未及出口,今日万事皆了。”既然都已经做完了,他本不欲再言,奈何她苦苦相问。
倾身凑近,他再次进取逼紧,掌心贴在她身上带着几分炙热,低笑落入她的耳中,鬓边厮磨。
巫山,磋磨得几分奢靡沉醉,又是羞花榭月,风光旖旎无限。
直至天色大白,她沉沉睡去身侧,方才静谧了一室暗香。
他起身更衣,静默离开宫殿,迎上门外一袭侧侧的风。
“陛下。”怀济一见忙不迭的行了上来,笑容满面,接过宫人奉上的披风递了上去。
“陛下这几日不上早朝,时候还长着的,怎么就出来了。”怀济后退到一旁,眼睛眯了眯笑道。
“时候还长,也不只是这几日长,朕不出来,那些个别有用心的,可就要掀翻了天了。”叶宸枫身披玄赤,上印金鳞九龙,随意摆手命众人退下,只带了怀济一人离去。
“陛下,昨夜禁军报过来,说是湖上一处亭子塌了,已经命人围了起来,以免有人触碰。”怀济凑近低语,呈报上昨夜之事,眸中精光一闪。
此事他都能看出几分非比寻常来,陛下定然也能看出其中蹊跷,怕不是有人故意为之,为的就是要打搅昨夜好事,但若仔细想来,却又太过破绽百出。
“连一夜都等不了,看来此人很是迫不及待,便先去看一眼。”叶宸枫闻言眸中冷锋盛了几分,转了脚步,移驾现场水边。
怀济紧随其后,不多时就来到了地方。
几名看守着的禁军远远行礼,退到一旁让开路来。
叶宸枫极目望去,那水亭碎石已经沉入了湖中深处,只剩下了两侧飞架而起的断桥残骸,空荡荡的仿佛随时会承不住裂开。
“倒是好功夫。”蓦然望去片刻,他一声冷讽,不屑嘲道。
“陛下,这果真是刻意为之”怀济心中隐有揣测,却不敢肯定下论断,如今闻言忍不住再问出心中犹疑。
“自然无疑,昨日还是平整如新,一道裂纹也没有,一夜就四分五裂,毁的不成样子,无论是年久失修,还是偷工减料,都不可能成如今的模样。”叶宸枫掌心抚过面前栏杆,目光掠过水边青石又看向湖心残骸,略一停顿后蓦然收回。
这距离绝不算近,能够在这么远的地方,以内力摧毁湖心的水亭,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看来倒还是费了些功夫,请了高手前来,不过毁一座亭子,怕不是用错地方了吧。
宫内陡然倾倒一座水榭亭台,禁军即刻便派人前来呈报,怀济远远瞧见即刻蹙起眉,拦了下来。
“怎么回事”怀济眉头一皱,偷眼瞥过烛火奄奄的宫殿,心底暗暗道了一声还好及时。
这要是坏了里边的好事,扰了陛下的兴致,几颗脑袋都不够掉的。
“回公公,外边一座水榭台塌掉了。”禁军木楞的拱手,垂眸回答道。
“怎么塌了不是年前新建的吗”怀济闻言眉头皱的更深刻了,惑然抱怨了一句。
“也许是,没建牢靠。”禁军憋了许久,讪讪回道。
“那也不能毫无预兆的说塌就塌了。”怀济冷冷“哼”了一声,这宫里如今怕是还没哪个冲昏头脑的敢偷工减料,这亭子还真是会挑时候,上赶子的坍塌。
“您看是不是放属下进去……”禁军抬眼小声试探。
“躲远些。”话还未半,便被怀济一甩拂尘挥到了脸上,净是些不开眼的。
“今个别说是塌了亭子,就是丢了城池,也别想迈过这殿门。”想得倒好,还想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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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锦囊无踪
姑苏子复摆脱身后人的第一天,他想或许这也就是答案了,不再去插手这些是非,他可以悠然自得,置身事外。
可心中一空下来,他就不由自主得开始神游天外,千头万绪仍是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他想或者还要再往宫中冒险一试。
那个人或者当真可能是他的生身之父,这也算是能说的通,这一场阴魂不散的跟踪,可她呢
他想不通,到底她又在其中充当什么角色那个人似乎对她的兴趣,比他这个被监看起来的亲子更甚,他虽不清楚那人实力如何,却也能肯定必然不好对付,被这样的人盯上,她岂不是更加不安全。
细思一番,他沉吟垂首一笑,这可如何是好,说好了的只甚事外,这见还是不见,若是去了这趟承国皇宫,是否算是食言而肥
但是,似乎……他也从未开口选择过,一切从何时开始做熟,其实也不太要紧。
缓缓负手身后,他修长身影似一截青竹,面前一方水坛子,一对锦鲤对食碰面,一串泡泡浮起。
一手按在沿上,他轻轻拨弄了下水面,转身负手走去。
身后锦鲤扑腾几下分开,真是可气,都养成精怪了……
将手上水珠拭去,他目光扫过一旁天色,虽下了决定却并不急迫。
宫中如今怕也不是好进的,他并不着急,反正心思打定,多等几时也是一样,一朝一夕能守得牢,再多几个日夜,总有掉以轻心给人钻空子的时候。
缓缓一笑,他心底愁结打开,指下玉扇一合,绕了一个圈飞落在桌上,正正打乱了一盘胶着不下的棋局。
……
皇宫中,姑苏亦水醒来的时候心底倏而一空。
不及多加思考,她便即刻的清醒了过来,心底一道灵光闪过,她忽而想起了什么。
锦囊!
这几日一心都放在了承国朝堂上,湛血剑当时失踪,她目光只顾得这些,却不觉漏下了这件事,自从那日以后她便再未见过那只锦囊。
或许,同湛血剑一同失踪还有这只锦囊,是她大意了,湛血剑虽然已经回来了,可这件东西却不翼而飞了。
她甚至可以肯定,引诱她出皇宫的人一定就是偷走湛血剑的人,而那只锦囊现在必然还在此人手上。
心底倏而冷了起来,风月温存之息散了个干净,只剩下浇不灭的怒火,以这个身份为题再惹是生非,还明目张胆的戏耍在她面前,当真可恨。
这个人,到底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不可能泄露的消息,还能步步准确无误的正戳到她的痛处,他到底要做什么
缓缓站直,她脚下踩着冰冷玉石,逐渐冷静下心中的跌宕起伏。
到如今,她甚至连一个照面也未同此人遇到过,他的目的身份她一无所知,仅凭着他的行事作风来看,也不像是隐凰城姑苏上清派出来的。
此人既知道这么多,为何早早不用这些消息掀起风浪,只不早不晚偏偏就挑在了这个时候,是因为她入了承国还是因为她身份大白于天下
她想不通,这一切的目的,锦囊除了能够撕开她的伤口,对于外人来言根本毫无价值,偷湛血剑是为了刺杀叶宸枫栽赃陷害,那这锦囊呢难不成只是为了愚人娱己吗
沉沉咽下心中怒气,暂且放下心中所思,她亦没了睡意更衣起身。
推门而出的时候,她神色太过冷清,惊得门外一殿的人都默不作声的跪了一来,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不说是天家帝后,即便是寻常百姓家的新婚燕尔,开门第一日也该是笑若春风,可看如今的情形,却好似并不怎么愉悦的。
“起来。”姑苏亦水并未有解释,只吩咐了一声道。
“皇后。”一侧大宫女当先稳住神色,上前局促的伸手想要搀扶却又觉得唐突,只好又收了回来,端正的立在一侧垂眸。
“娘娘,奴婢银昔服侍您更衣。”她目光不敢直视眼前,只觉这随意一件内袍穿在身上,眼前人依旧带着一身的魅冶,冷颜冷色依旧压下了身后锦绣荣华的一片。
“不必,命人离开的远些。”姑苏亦水眸中幽光乍隐,这一声“娘娘”着实喊的她心中一顿,听上去怎么就这般拿捏不住。
“不要再喊娘娘。”她回眸不轻不重的斜了银昔一眼,移步走下宫阶,直向宫门外走去。
银昔心底颤了颤,不止是畏惧,还有那一份莫名的心悸,只这样一眼,便看的她心魂尽失了。
世人常道夜王冷魅,战场上双眸见血无数,只一眼便能摄人心魂,闺阁千金亦曾偷偷议论不断,虽存着畏惧之心,却也有荡漾暗想之时。
这如今,虽说这夜王成了陛下的皇后,可这般冷冶颜色,也不是常人能消受得起的。
匆匆跟了上去,她不敢太近又不能逾越离远,着实心底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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