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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隐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水墨嫣青

    他面色一时有些难言,她的回答避重就轻却让他无从发作。

    姑苏亦水怔然片刻,方才醒悟他的意思,“你觉得我要回去穆国见他”

    她眼底没有笑意的笑了笑,“他永远是我的父亲,我可以为他生为他死,可我不想见他。”

    叶宸枫目光划过她的双眼,许久后,亦勾起了唇角,“留在这里,你可以永远不必见他,我们还有很多的时间,那些东西你都会慢慢忘记。”

    席城行宫戒备依旧森严,大军并未离开此地,将这里守得如同铁桶一片,来去自如的唯有风。

    姑苏亦水走上蔺阳台,千里风光入眼如烟云,登高一呼,仿佛便要惊了天上人,不知何时起,她竟怕了这太高的地方,总觉得这一眼,坠下去便是粉身碎骨,头晕目眩的危险。

    “你不必让我看,这江水茫茫隔了千万里,尽头处是兴亡,多少王朝淹没其中,莫说一个北襄,便是倾其九州四域又何足挂齿。”她神色微凉,目光晦明莫测的看向身边人,没有

    抚国不是她的归处,隐凰城亦不是,她本就是漂泊之人,无父母,无兄妹,如今连牵念也已了断,北襄虽是自她之手扶摇立起,却也不过是对于身边之人的一个交代罢了。

    “你便如此想”叶宸枫微顿了片刻,眼底笑意淡薄了几分,只立在原地,看向她的无动于衷。

    “在你的心里,怕是从未有我的容身之地。”他没有再近一分,只在她三步之外,开口道。

    姑苏亦水侧身看他一眼,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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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分外眼红
    半边城池,拢了花色滟滟,飞鸟掠起湖水,正是小荷才露尖尖角,如斯美景,却无人有心留恋。

    凤兮疑目光灼灼的放下笔墨,掠过一旁两人,从前只栗梨一人在侧,如今多了个宿衣,他要做事便不那么方便了,很何况他还有十分正当的理由,身受皇命。

    “国师不画了”宿衣翻了个身,拍了拍一旁栗梨的脑袋,眯眼笑着坐了起来。

    “不如来请个平安脉。”他上前走近,俯身行了一礼。

    “平安脉请给陛下看的,属下既然来了,可不敢玩忽职守,再犯错恐怕国师就看不到我了。”宿衣眼底恳切满含,仿佛心存畏惧的言道。

    “好。”

    凤兮疑面无表情的颔首,伸出一只手来放到案上,他不能拒绝陛下的关心,不同意就是违抗旨意,后果不言而喻自然要被人好生借题发挥。

    如今朝中今非昔比,三相皆是权势凋零,新上台的诸多武将开始倍受重视,朝中是徐渭仍在把持庙堂,宫内有怀济宦官干政,偏生弼西宫惹了马蜂窝,掺了此事,怕要惹怒圣颜,只能作壁上观,任由这些武夫们做大。

    叹息一声,他只觉头疼,若不是因为那个人,他与师兄本该肝胆相照,又怎么会沦落到如今,相互防备,就连他闲赋弼西宫,也还要派人来时刻紧盯着,都只怪美色误国,红颜害人。

    “国师身体一切安好,只是近来忧虑多了些,都说医者不自医,虽说国师医术造诣深厚,可也要小心贵体,不然卑职可又要发配下去了。”宿衣收回手,目光微动,开口继而道。

    “你如今在弼西宫,这里想来清冷偏僻,没人会注意到,不必担忧。”凤兮疑笑意微挑,缓缓的收回了手,接着又道:“陛下找到了人,却依旧没有回阳城,甚至公然现身席城,这让朝中百官作何感想”

    “国师向来是最懂陛下的人,此事必然为能看出一二,何须属下班门弄斧”竞衣不动声色的将问题推了回去,此事自然是陛下的想要维护皇后,只愿风波平定后,再携人归来,至于朝中文武百官如何做想他们只会看到最后的结果,而他们看到的自然也只是陛下想要他们看到的。

    “君心似海,只怕如今无人能懂陛下所想,你我为人臣子,唯矢志不渝效忠罢了。”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凤兮疑便也如此作罢,他需要的一切,都不过是一个印证而已。

    宿衣既然避而不谈,那就说明陛下确实仍在席城,至于原因他也并不难猜到,说到底还是袒护那人,可她总还是要回来的。

    他就在这里坐等着,台子已经搭好了,人也已经来到了阳城,就看接下来一切如何上演,总归是新仇旧怨,敌人见面分外眼红。

    ……

    姑苏亦水再一次望见阳城城门,只觉心底一阵悲凉一阵可笑,这地方走的时候不容易走,来的时候又这样的难来,当真是比阎王殿还要磨人了。

    “窗外风大,莫感染了伤口。”叶宸枫伸手拉下她手中窗帘,目光停留在她脸侧好上许多的伤口处,短暂的摇头。

    姑苏亦水自从棺中醒来便能感觉到许多的变化,明明她的伤势这般严重,险些将性命丢在姑苏上清手中,可为何竟在一路颠簸中顽强存活若这只是偶然,那身上大小伤势惊人的愈合能力,也决然不会是意外。

    “再上些药。”叶宸枫目光扫过她有些出神的脸,扬手板正她的肩膀,喊她回神。

    姑苏亦水在他的注视下侧眸,任他左右擦抹一番。

    他欺身向前,指尖按上她腰间束带,目光淡如止水,开口道:“身上也要换药。”

    姑苏亦水抬手制止了他,“不用,已经好了。”

    她着实不愿看他为此日日耗神,哪怕是一丝疤痕不留,于她也一样是无所用处,好不好得了已没有意义。

    “只上药,不做其他。”他一怔之后接着言道,并未与她想到一处去,只想着她是不愿与他亲近。

    姑苏亦水听他说完,便收回了手,他想如何便随他,她又何必与他小事上纠缠,多言便要分歧,既不能开口解释,那便如此吧。

    他畅通无阻的做完一切,倒也讶异于她的配合,只是越是如此他心底竟越是不安。

    “亦水。”

    他开口喊了她的名字,半晌没话,许久后突然接着道:“你真的只去看他一眼吗”

    姑苏亦水闻言眸光一闪,抬眼看向他,也没说话。

    半边城池,拢了花色滟滟,飞鸟掠起湖水,正是小荷才露尖尖角,如斯美景,却无人有心留恋。

    凤兮疑目光灼灼的放下笔墨,掠过一旁两人,从前只栗梨一人在侧,如今多了个宿衣,他要做事便不那么方便了,很何况他还有十分正当的理由,身受皇命。

    “国师不画了”宿衣翻了个身,拍了拍一旁栗梨的脑袋,眯眼笑着坐了起来。

    “不如来请个平安脉。”他上前走近,俯身行了一礼。

    “平安脉请给陛下看的,属下既然来了,可不敢玩忽职守,再犯错恐怕国师就看不到我了。”宿衣眼底恳切满含,仿佛心存畏惧的言道。

    “好。”

    凤兮疑面无表情的颔首,伸出一只手来放到案上,他不能拒绝陛下的关心,不同意就是违抗旨意,后果不言而喻自然要被人好生借题发挥。

    如今朝中今非昔比,三相皆是权势凋零,新上台的诸多武将开始倍受重视,朝中是徐渭仍在把持庙堂,宫内有怀济宦官干政,偏生弼西宫惹了马蜂窝,掺了此事,怕要惹怒圣颜,只能作壁上观,任由这些武夫们做大。

    叹息一声,他只觉头疼,若不是因为那个人,他与师兄本该肝胆相照,又怎么会沦落到如今,相互防备,就连他闲赋弼西宫,也还要派人来时刻紧盯着,都只怪美色误国,红颜害人。

    “国师身体一切安好,只是近来忧虑多了些,都说医者不自医,虽说国师医术造诣深厚,可也要小心贵体,不然卑职可又要发配下去了。”宿衣收回手,目光微动,开口继而道。

    “你如今在弼西宫,这里想来清冷偏僻,没人会注意到,不必担忧。”凤兮疑笑意微挑,缓缓的收回了手,接着又道:“陛下找到了人,却依旧没有回阳城,甚至公然现身席城,这让朝中百官作何感想”

    “国师向来是最懂陛下的人,此事必然为能看出一二,何须属下班门弄斧”竞衣不动声色的将问题推了回去,此事自然是陛下的想要维护皇后,只愿风波平定后,再携人归来,至于朝中文武百官如何做想他们只会看到最后的结果,而他们看到的自然也只是陛下想要他们看到的。

    “君心似海,只怕如今无人能懂陛下所想,你我为人臣子,唯矢志不渝效忠罢了。”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凤兮疑便也如此作罢,他需要的一切,都不过是一个印证而已。

    宿衣既然避而不谈,那就说明陛下确实仍在席城,至于原因他也并不难猜到,说到底还是袒护那人,可她总还是要回来的。

    他就在这里坐等着,台子已经搭好了,人也已经来到了阳城,就看接下来一切如何上演,总归是新仇旧怨,敌人见面分外眼红。

    ……

    姑苏亦水



第295章 分晓生死
    一剑霜寒,正是电光火石之间,带出血光如雾。

    叶宸枫方才赶到,他被花栖沅手下惊扰,匆匆而来。

    花栖沅剑锋被撞开了一寸,本能取人首级的一剑,只留下一线血痕,殷红飞洇。

    叶宸枫移步挡在了她的身前,冷眼瞧向花栖沅,戾气微动。

    “华国的女人,来朕的眼前撒野,明极女皇已经自顾不暇,却还纵容你来他国兴风作浪,果然是老的昏聩了。”

    花栖沅握剑的手已能听到骨头作响,尽然身在承国,她也并无什么畏惧,心已死,她便将生死也置之度外了。

    “华国虽不比承国地广势强,却也不容旁人肆意践踏,我华国世子死在了陛下的国土之上,此事不破,本宫绝不善罢甘休。”她言间字字冷如珠玉溅落,冰面迸裂水涛。

    “这与朕的皇后何辜”叶宸枫目光平寂,水波不兴的抬眼,挑起一抹冷笑,“杀人的又不她”

    “你怎知不是单云若非是为她所惑,早便会华国完婚,成为本宫的驸马,除了她,谁能让他舍生忘死,这与她脱不开关系。”花栖沅说着抿起唇角,心底一抹酸涩凄楚,那般质华佼艳之人,世上何人匹敌

    都怪她那日走的匆匆,他正是落拓脆弱之时,无人在旁劝顾,必然是实力大不如前,被人钻了空子。

    “朕自然知道不是,太女殿下不看管好你的驸马,就莫怪旁人出手无情。”叶宸枫不以为然,言间轻蔑,他并不在乎竖敌,亦不在乎真相暴露,既然敢杀单云,华国他便从未放入眼中。

    从前华国能够在飓风中立足,不过是因为出了一个铁血的明极女皇,一个巾帼国的鹤亓公主,如今大浪淘沙,数十年已去,终将难逃凋零之日,区区一华国选不出一个堪当重任之人,早便不足为惧。

    “你!”

    花栖沅双眸血红,提剑的手微颤,眼底几番翻涌,呕哑吐字道:“是你是你杀了他!”

    “是你对不对!”

    她只觉一句话脱口而出,整个人都坠入了无尽深渊轮回。

    她利叱一声,转身迎向面前人,举剑不成章法的挥了过去,只恨不能化为狂风,荡尽幻海劫波。

    叶宸枫剑未出鞘,只一抬手便毫不费力的挡了下来,既然来了承国,他不介意斩草除根,除去这个隐患。

    花栖沅被挡下攻势,重心不稳的倒退数步,甫一站定,便心有不甘的卷土再来,却被一道坠力拖得偏坠数步。

    一阵暴雨梨花般的暗器飞撒,十三拼尽全力的拉住了她,转身向外突围出去。

    “殿下,留得青山在,您若死了,谁还能替世子报仇!”

    他神色匆匆焦灼劝了一声,总算按住了花栖沅不顾一切拼命的动作,慌忙见缝插针的脱身战场。

    叶宸枫挥了挥手命手下人追去,俯身去探伏在地上的人。

    手中锦帕按在她颈间伤口上,他伸手拦腰将她抱了起来,她却无声无息的垂首,一张脸隐在青丝之下。

    “亦水”

    他喊了一声,在欲伸手,却发觉掌心有些粘黏,一低头却见不知何时何处,染了嫣红刺目。

    她玄色衣袖浸染发红,地上斑斑血迹点了青翠竹叶,长风卷起她的衣带,迤逦这血腥气扬起。

    他再喊,她依旧是悄无声息。

    不知哪里一支发簪落地,正撞上一片小巧锋利得剑刃。

    他有些无由的恐慌,指尖掀开她的衣袖,一道深可见骨的新起伤口,鲜血已不知流尽多少。

    “姑苏亦水……”

    颈间,手腕,他自处也未曾止住,她无知无觉的躺在他的怀中,风吹起长发,一张苍白无色的脸,双眼紧闭,毫无察觉。

    姑苏亦水闭上眼的最后一刻,只是望见那一道霜寒剑光,她不曾躲避,亦不曾辩解,只沉入在了混沌之中,人间清风难留,轮回奈何永在。

    此生所欠,她还完了。

    叶宸枫伸手探她呼吸,久久的僵住,停顿在这里。

    他仿佛再回到了不可触及的梦魇,一身伶仃的独对幽宫深阙,白衣跪地,是为着孝,袖底暗刃,却仍在滴血。

    他曾以为这是平生最难熬的一日,却在此刻发觉,原来爱之深处,融入骨血,失去的那刻,才是剥皮换骨的疼痛。

    身后隐卫上前行礼,踟蹰许久不见回应。

    “陛下,没有追上,花栖沅的侍卫,护她逃走了。”

    没有回应。

    “陛下……”

    隐卫不着头脑,斗胆抬眼,只扫到了半幅衣袖,白衣银绣,一尘不染的颜色上,绽放出朵朵妖娆。

    方寸间只剩下风声回荡,连大点的呼吸声都觉刺耳,没有人敢提醒,没有人敢再开口。

    叶宸枫缓缓的站了起来,怀中之人被他紧搂在心口之上,眼中天地万物,已然蒙上朦胧血雾。

    “去追,她不死,华国亡。”

    他一字一句说的缓慢而空乏,像是闷在盖子里的钟,又像是落点稀疏的鼓,与众人逆行,转眼消失在风中。

    ……

    弼西宫里一柄如意自手中跌落,正砸在了顽石上,整齐断作两半。

    凤兮疑一怔,眼底笑意缓缓收敛,袖底龟甲略动,沉沉的握紧。

    “这可是价值连城的紫玉!”宿衣咂舌讶异惊呼,心底一阵肉痛,好好的如意,竟这样断成了两半,真是不吉利,可谓是凶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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