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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纵横之凉州辞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日新说313

    戏志才如数家珍地将渡过大河后的白波军的动向一一道来。

    阎行的西凉军在以协防皮氏城的名义




68、密信
    阎行和戏志才在城上说话之间,这个时候从一旁的的城墙阶级,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戏志才侧耳一听,微微一笑。

    “应当是东面的军报来了!”

    戏志才的话语刚落不久,周良气喘吁吁地登上城墙的身影就从阶级处浮现出来。

    “校尉,东边来的军报,牛中郎将于陕县大败李肃,征讨的并州兵已经退走了!”

    周良的话语中难抑兴奋,他也身处在阎行这支西凉军的核心之中,自然知道阎行的西凉军现在看似收复了河东北境,声威正盛,但实际上,因为长安事变,已经陷入到了前有长安朝廷、后有河东郡府的尴尬境地了。

    而现在,骑都尉李肃的并州兵,已经被陕县的牛辅打败,受此影响,这原本两难的局势又瞬间盘活了。

    陕县的西凉军造成的声威越大,就会帮阎行这一支身处河东的西凉军分担掉更多来自长安朝廷的压力。

    甚至乎,长安朝廷还会为了削弱陕县西凉军的声势,转而拉拢阎行这一支处在河东的西凉军。

    这在周良看来,乃是大好的局面,进可以和长安、陕县任何一方联络,退可以巩固河东北境,坐观双方的争斗。

    他有些激动地向阎行建议道:

    “校尉,我等是否要立即派使者,与长安亦或者陕县的人马联络”

    “不急,我等还需再观望些时日。”

    出乎意料的是,阎行摇了摇头。

    周良心中顿时有些急了,在他看来,借着这个并州兵大败的契机,他们这支身在河东的兵马将会成为双方积极争取的对象,如果错失了机会,等到长安、陕县两方真的决出胜负来,那他们这支兵马,就会再次陷入腹背受敌的两难境地中了。

    “校尉,当断则断,还请三思啊!”

    周良着急地劝说道,同时将眼光看向了戏志才,戏志才平日自诩是阎行的智囊,阎行的军政谋划,他都多有参与其中,怎么今日面对阎行的迟疑不决,他反倒没有吭声了。

    事实上,戏志才原本也是支持周良这种抓住时机,化解两难境地的做法的,可是阎行眼下这种沉着稳重的表现,还有之前刚刚平定河东北境后,阎行随即果断出兵,夺取了皮氏这座河东北境的大城,为自己接下来的一系列行动抢得先机的行为,让戏志才选择了暂时的沉默。

    他也想听一听阎行心中到底在等待什么。

    城墙上一时间陷入到了短暂的静谧中,心中急躁的周良、暗中观察的戏志才,还有不露声色的阎行,三人站在城墙上,都对当下的局势有着一番思量。

    “我并非不知道当前的大好时机,只是眼下要在长安与陕县双方抉择,以我看来,终究还是稍急了些。元善或许是想劝我借机归附朝廷,巩固北境,但这数月来的局势变幻莫测,谁知形势逆转就不是在最近呢。”

    周良一时噎言,骑都尉李肃虽然战败,但这并非长安朝廷的全部实力,长安朝廷如今是王允掌权,还有皇甫嵩、吕布这样的名将猛士为辅,实力是不同凡响啊。

    反观陕县这边,牛辅的兵马虽然击退了李肃,但长安方面的西凉军已经瓦解,征讨关东的李、郭等校尉的兵马又远在中原各郡,怎么看都是势单力薄的处境。

    这个时候,就应该借着李肃战败的时机上书长安,乞求赦免,再讨个官爵名分,退守河东北境,自保为上。可是听阎行的语气,似乎是觉得陕县那边,还有扭转局势的能力。

    “校尉的意思,是认为陕县的牛中郎将有反攻之力”

    周良惊奇地问道,戏志才也看着阎行,他也对阎行的这一个判断很有兴趣。

    “计算时日,李傕、郭汜等人的兵马,这个时候定然也已经接到了陕县的急报,往陕县方向火速驰援了。陕县的兵马近日声势应当还会大涨,且看长安朝廷接下来如何应对,我等再见机行事吧!”

    “那河东方面”

    “王邑不是已经运了十万石粟米到了北境么,北境的城邑还可以再撑上个把月。《六韬》曰‘兵不两胜,亦不两败。兵出逾境,不出十日,不有亡国,必有破军杀将。’坐观三辅时局,一月之期已经足够了!我等也暂且偃旗息鼓、按兵不动,静观泰山崩于眼前!”

    阎行的话掷地有声,抉择也十分大胆果决,让戏志才甚至一度有种错觉,觉得阎行在董卓死后,他对时局的判断就变得愈发敏锐起来。

    只是他心中还有担忧。

    诚然,施政刚直的王允在执掌朝政之后,确实在处事上是不够缜密圆滑,但驻兵陕县、刚刚击退李肃的牛辅,从以往用兵可见其将略平庸,这个时候,未必他就能够承担起这扭转局势、反攻长安的重任。

    弘农陕县

    胡赤儿带着一队士卒来到城门楼巡视,数日前他们刚刚在这里击退了来势汹汹的并州兵,取得了一场胜仗,不过并州兵虽败,但主将李肃在战阵上见势不妙,及时逃脱,已经带着败卒退往华阴方向了。

    更要命的是,原本驻兵华阴的段煨没有任何响应牛辅举兵的动静,这让陕县的牛辅军处于一种孤军奋战的局面,虽然取得了胜利,但却不敢趁胜追击,而军中也因为董卓身死、长安剧变的一系列事情,士气一直不高。

    当前的形势甚是严峻,牛辅除了派遣骑士火速召回李、郭、张三校尉的兵马外,就固态萌发,一直待在那些巫女的房中,大行巫卜之术,以求诅咒并州兵战败,保佑己方连战连胜。

    鬼迷心窍的牛辅甚至将军中将士们血战退敌的功劳,都归结到了巫女施行那些的巫术上面。

    胡赤儿虽然是月氏胡出身,对于巫师也颇为迷信,但对于牛辅这种日日沉迷于巫女身边的行为,却是不太认同。

    沉迷巫术的牛辅的性格变得喜怒无常,前些日子才刚刚因为那些巫女的一句卜辞,就将兵败前来投奔的董越径直杀了。

    经过此事之后,军中上下,无人再敢在牛辅面前谈论巫女的事情,



69、内乱
    日中时分甘陵营中

    “中郎将有紧急军务要召见军中诸将”

    领兵日久,身上凝练了几分宿将威严气势的甘陵站在帐中,脸上有些惊讶,他反复翻看了一遍来人的手令,确认无误之后,才将手令还给了来人。

    “正是,还请甘司马速速前往城中。”

    甘陵点了点头,他领兵驻扎在城外,和陕县成掎角之势,牛辅每有要事要升帐召集军中的将佐,都会提前派人前来传令。

    “还请稍后片刻,本司马安排完军中事务后,即刻进城。”

    甘陵说完之后,就先让亲卫将城中来人先请到别帐等候,然后又召来了几名营中的军吏,吩咐了营中的一些军务后,亲自点了一队亲卫,就要启程前往城中。

    “司马稍慢,属下还有一事禀报。”

    临行之际,营中的一名军吏突然出声,劝阻了甘陵。

    “还有何事”

    甘陵有些奇怪地看向那名军吏问道,那名军吏犹豫了一下,这才凑近甘陵身边,轻声说道:

    “营中刚刚获知,不久前城中曾加派骑兵斥候巡防北面的河岸,恰好与密使启程时辰相差不远,如今城中又突然召集军议,只怕——”

    这名军吏是当年甘陵带到牛辅军中的飞廉骑之一,如今也积功做到了营中的军候一职,乃是甘陵的心腹,派遣密使联系河东的事情,他也知道一些,因此对此次城中突然召集诸将,他心中有了一些疑虑。

    甘陵听了这名心腹军吏的话,心中也是咯噔一声,回想刚刚来传令的来骑似乎不是熟面孔,他内心多了几分警戒,但却不露神色,颔首说道:

    “此事我知道了,无需自乱心神,各部守好营地,我自会小心应对的。”

    说完之后,甘陵就大步出帐带了一队亲卫,连同那名传令的来骑,一同上马启程,出营前往城中。

    入城只有几里的路程,甘陵的亲卫有的在前面开道,有的在后方护卫,众人策马扬鞭,马蹄声轻快,很快就已经望见了陕县土黄色的城墙。

    之前甘陵在远远的地方,就已经望见今日城墙上多了不少士卒守备,心中的警惕更浓了。邻近城墙之际,他突然勒马减慢了速度,亲卫们也纷纷勒马将甘陵和那名传令的来骑围在中间,护卫了起来。

    “这几日,中郎将在府中,饮食起居可还安好”

    甘陵突然出声向传令的来骑询问道。

    看见甘陵严肃的神色,传令的来骑心中一惊,忙不及迭地回道:

    “中郎将府中自然一切安好。”

    “不对,我昨日才听说中郎将去了城中的上师家中,起居又如何又会在府中”

    牛辅将那群巫女安置在城中,以往去寻那群巫女的时候,都是会在她们的居所住上几日,这是牛辅身边的心腹、亲信都知道的事情,这名传令的来骑刚刚却没有反应过来,故而被甘陵一口喝破。

    来骑面色紧张,但还是强忍慌张,为自己解释说道:

    “对,在下的意思,就是中郎将在府中和上师家中都一切安好。”

    听着来骑的解释,甘陵依旧不依不饶。

    “那既然宿在上师家中,又为何会突然在府中召集军中众将”

    “这,这自然是因为军情紧急,中郎将才会临时返回府中。”

    来骑眼珠子快速转动,一边继续自圆其说,一边也在心中惊讶自己何处露了马脚,让甘陵会突然警惕起来。

    “那既然是军情紧急,召集军中众将议事,为何本司马的亲卫刚刚获知,军中的其他将佐都没有收到中郎将召集军议的手令”

    甘陵骤然发难,质问一环接着一环,当盘问到了这里,这名前来传令的来骑已经脸色大变,他夹紧马匹,慌忙间就要策马逃走,却不料甘陵早有防备,猿臂一揽,已经先抓住他甲衣的下摆,猛一发力就将他扯下马来。

    周围的甘陵亲卫当即有两个飞快下马,将这名落马的令骑擒住,捆到了马上。

    而有了刚刚这一段变故,城中守备的士卒也发现了甘陵这队突然停下的人马的不寻常,城墙上弓箭手的已经随着军吏的下令,齐齐调转到了甘陵这队人马的方向。

    甘陵一看,城中果然有了变故,连忙下令撤退,身边的亲卫于是也纷纷调转马头,护卫着甘陵往原路飞快逃回自己的营地。

    “什么,甘陵这厮到了城墙附近,竟然还让识破逃走了”

    牛辅府中的堂上,站立的胡赤儿暴跳如雷,他身边几个参与此事的心腹属下看到胡赤儿发怒,想到此事失败的后果,一个个也是战战兢兢。

    其中一名属下,不无懊恼地说道。

    “如今甘陵识破了我等要将他诈入城中的计谋,已经返回营地拥兵据守,这可如何是好,要是等到主公禳解之术施行完毕,返回府中知道了这桩事情,追究起我等假传军令之罪,这又该如何是好”

    胡赤儿狠狠地瞪了这名下属一眼,他自己的眉头也皱成了一团。牛辅的脾性这些时日是越来越难揣测了,若是他们将图谋不轨的甘陵提前擒下,那自然是首功一件,可眼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反倒提前引起了甘陵的防备和抵抗,胡赤儿也很难想象牛辅发怒之后会如何对待他们。

    “眼下只有铤而走险,才能够有一线生机了!”

    胡赤儿阴沉着脸思索了许久,突然往柱子狠狠捶了一拳,吐出了这么一句。

    其他下属都被胡赤儿的脸色吓到了,他们面面相觑,疑虑地问道:

    “此言何意”

    “司马甘陵勾结并州兵,图谋反叛,奉主公将令,召集军中兵马群起而攻之!”

    甘陵营地

    “司马,营外东、南两面都发现了有兵马抵达。”

    营门的门楼上,一名守备的军吏一脸严峻地跟甘陵禀报斥候发现的营外兵马抵达的情况。

    “我知道了。”

    甘陵此时已经从那名被自己擒回营中的令骑口中得知了胡赤儿的计划,初时他心中也有懊恼自己关心则乱,因为太过于担忧眼下陕县和河东的局势,反而造成了派遣到河东的信使被巡防的骑兵抓住,连同密信也一同被缴获,这才酿成了今日军中兵马围攻自己营盘的祸事。

    不过在冷静之后,甘陵又暗自觉得,与自己先前有隙的胡赤儿假传将令,想将自己诓入城中,阴谋败露之后又领兵来攻,这



70、 攻营
    “快,给我继续攻打!”

    驻马在营外的一处高地上,胡赤儿放肆地叫嚣着,看着又一批溃退下来的士卒,他怒气冲天,歇斯底里地下令让士卒继续强攻甘陵的营地。

    在他的淫威压迫下,前方攻打甘陵营盘的军吏不得已,又组织派遣了一波进攻。但此次攻打甘陵的营地,乃是临时用兵之举,军中也没有携带任何攻城的器械,士卒们就只能够扛着制作简陋的长梯和撞锤,成股地压上营地外围的栅栏,企图从几个薄弱点同时突破进去。

    但甘陵的营盘扎得甚是结实,又因为不久前李肃带兵来攻打陕县,所以甘陵的营盘防御更是征集了大批民役格外加固过,不仅在营外挖掘了深沟,而是还树立了两层栅栏,架上隔板,形成了坚固的护墙。

    因此,胡赤儿虽然是派兵气势汹汹地大股压上,但是面对据守得法的甘陵营盘,还是碰的头破血流,连续几波强攻都没能够拿下营门要地,反而损失了不少人马。

    营地内

    站在望楼上,亲自指挥战事的甘陵看到又有一波敌军扛着简陋的攻城器械进攻己方的营盘,他不由冷然一笑。

    兵法有云,“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敌则能分之,少则能守之,不若则能避之。”

    胡赤儿仓促用兵,想要攻下自己防守森严的营盘,原本就是不易之事,现在胡赤儿还这样急于求成,不惜兵力,轮番强攻营地,无疑是利令智昏、自取灭亡之举。

    据营而守的甘陵士卒,充分利用了自家防御工事的优势,在护墙上居高临下,使用弓箭不断射击成群结队的敌军,而冒死靠近营地大门、护墙的撞锤、长梯,也各自受到了土石圆木、金汁火炬的攻击,器械纷纷损毁,士卒也是伤亡大半。

    最后,伤亡严重、后继乏力的这一波强攻不得不潦草结束,剩下的士卒如蒙大赦般飞快往后方的自家队伍中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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