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纵横之凉州辞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日新说313
火势渐渐被控制,说明马蔺已经带兵控制了火势,夫蒙基的冯翊羌未必靠得住,说不定这个时候,马蔺已经派出骑兵前来追杀乱军了。
杨奉麾下诈城的军士,自然言辞急切,语气焦躁。
西门屯将听着城外军士的话语,内心也是更加急躁不安。
城中的乱象、官寺迟迟不至的令骑让西门屯将陷入到了两难的抉择之中,若是私放兵马入城,中郎将追究下来,自己其罪当诛,若是不放兵马入城,真的导致了拖延援军入城、临晋城沦陷的后果,那自己也难逃一死。
就在慌乱无措之际,西门屯将派去官寺请令的轻骑已经飞驰返回,他三步当成两步走,小跑着登上城墙,紧张地向西门屯将禀告说道:
“屯将,大街上有乱兵往西门杀来,被巡视的军士截住了,黑夜之中正在混战。”
“那官寺呢,中郎将的军令呢”
“我等冒死越过厮杀混战的队伍,拍马冲向官寺,发现官寺外围也有乱军攀登墙垣,用火箭围攻官寺,官寺中也是火光四起,我等被箭矢所阻,马匹中箭扑地,冲不进官寺,无法面见中郎将。”
“该死!”
西门屯将恼怒地将拳头撞击在女墙上,照这样看来,城中是真的大乱了,连官寺的中郎将也遭受乱军围攻,无法即时调度城中的军队,事急从权,只有如城外的军士所说,开城门引城外兵马平乱了,否则再这样乱下去,这临晋城只怕,就真的要被乱军攻陷了。
“放吊桥!”
屯将下定决心,放城外兵马入城平乱。他挥一挥手,城门楼上的士卒连忙合力转动城墙上的辘轳绞盘,将被粗铁索系住的吊桥缓缓放下,露出了护城河后面紧闭的城门。
终于,沉重的吊桥“砰”的一声,压打在了黄土地上,激起一阵烟尘,早就等得不耐烦的杨奉兵马一哄而上,通过吊桥争先恐后地往城门口而来。
就在他们经过护城河的时候,城中也有一队骑兵从兵营方向疾驰而来,他们背插令旗,手持军令,直接跑马到了墙根底下,大声向城门楼吼道:
“奉军司马之令,城中有乱兵纵火作乱,营中已派遣士卒平乱,四面城门务必严守,不得私纵人马出入!”
西门屯将听到了这些来到内墙令骑的喝令,头皮上顿时冒出了一阵冷汗,他急忙又下令制止守城士卒说道:
“先不要开启城门!”
口中说着话,西门屯将已经急冲冲地奔下城墙,他看到了那一队奔驰到了内墙根下的令骑,连忙出声询问。
“城中各处火起,又有乱兵厮杀,形势到底如何了”
为首的令骑瞄了这个慌慌张张的屯将一眼,冷冷说道:
“军中有原本白波降将的候选,带着麾下数百人马放火冲杀,反出营去,四散在城中作乱,军司马已经派兵扑灭了营中火势,正在下令调度人马,围剿乱军,特令各面城墙不得开启城门,放纵人马出入!”
听到白波叛乱这几个字,西门屯将的冷汗已经是汗流浃背了,他慌慌忙忙地说道:
“城外也有杨军候的兵马,号称是奉了马都尉的军令,前来救援城中,他们已经过了护城河了!”
“万万不可让他们进城!”
前来传令的令骑都是孟突身边的亲卫,他们知道杨奉的兵马也是原本的白波降卒之一,于是连忙提醒屯将不可开启城门。
屯将这个时候有了主心骨,整个人也安定下来了,连忙应诺,也顾不得对方了。有了孟突临机决断,接过指挥权,率领城中兵营的兵马平乱,那就算候选的人马再如何狡猾作乱,四下放火,也不可能再成事了。
他主意已定,转身就往城墙上跑,轻声吩咐墙上的士卒准备拉起吊桥,然后再次从女墙的垛口处露出面孔,看向城墙下已经聚集起来的杨奉人马。
“军情如火,快开城门!”
“快开城门!”
杨奉麾下的军士早已经等得急不可耐,此时看到守城的屯将重新露出了面孔,他们纷纷纵声大喊,急躁地已经用刀剑敲击盾牌,骂骂咧咧起来了。
“你等既然是奉了马都尉之命,可有马都尉的手令还请你们的杨军候从吊篮上来,和我等验过马都尉的手令,再行开启城门。”
西门屯将心神已经稳定下来,城内的火光还有厮杀的乱象也不再那么可怕了,看着城外突然出现的杨奉兵马,他有了计较,想要验证来人军令的真伪,于是大声说道。
听了屯将的话,那一队一直在喊话的军士顿时就炸开了。
“你这屯将,拖延援军入城,莫非不怕马都尉问罪么”
“快开城门!”
“先开城门,我等再将马都
23、金柝连声魍魉消
城门口火光斧影,疯狂摇曳,宛如群魔乱舞。而城中的混乱也是一时难消,魑魅魍魉重重出现,好像百鬼夜行,火焰光下人马厮杀不休,寻常人家无不紧闭门户,听着金戈铁马之声,在黑夜中战战兢兢地等待着干戈停息的曙光到来。
夜间混战乘马有诸多不便,负责夜间城中巡视防务的典韦已经弃了战马,手持长刀,大声酣战,他暴喝的声音,在夜间就如同惊雷炸响一般,吓得马匹嘶鸣避道、乱军踟蹰后退。
典韦须髯如戟,那铁塔般的身材溅了不少鲜血,加上背插双铁戟,在火光下好像一尊杀神般。他手拄长刀,抹了一把胡子上的血珠,向身边的亲卫问道:
“粮仓的情况如何了”
“进攻粮仓的乱军人数不多,多是发射火箭,想要引燃柴物,制造混乱,守护粮仓的士卒警觉,被火箭点燃的粮草辎重已经扑灭,乱军趁着夜色散入城中,还在制造城中的骚乱!”
“些许蝼蚁,先不要去管他们,城中何处还有大股乱军在作乱,派出官寺的士卒回来了没有”
“城西的街道还有大股乱军与巡视的士卒遭遇,两方正在陷入混战,西门城外有火光冒起,怕是有乱军正在攻城了。而返回的士卒禀报,官寺也被乱军围攻,暂时不清楚中郎将的军令!”
“那军司马呢”
“军司马传令各部紧守营地,莫要给乱军可趁之机,营中已派出兵马驰援城门、官寺!”
“这城中四处火起,定然是有乱军四散作乱,还得及早击杀乱军首领,还能够平定叛乱,你们都随我来!”
典韦的思维异乎孟突,在他看来,这种混乱夜战中更要主动进攻,快刀斩乱麻,一味被动严防,反而会给乱军作乱创造机会。
他招呼一声,就让士卒将自己的坐骑牵来,然后翻身上马,撒蹄往西城的街道而去,他身边的士卒都了解典韦的作战风格,没有劝阻,纷纷或策马,或步行,快步跟随而去。
黑夜之中,典韦也不用顾忌,策马狂奔,在街道上横冲直撞,掠过了分布排列的城中里、市,很快就循声来到了还在进行混战的城西街道上。
夜间的街道上混战,寻常的排兵布阵已经起不到任何效果,士卒们各自为战,无非是盾牌手在前抵御箭矢,长矛手对峙刺杀,弓箭手则攀爬到了街道的里墙上,居高临下,使用箭矢射杀敌军。
乱军原本是奔着西城门而来,可是这一带街道是巡视士卒最密集的地方,起初遇上什伍的巡视士卒,乱军还能够一冲而过,但遇上了聚集起来的大队巡视士卒后,双方就陷入了对峙状态。
夜战大规模的人马,反而会更加混乱,双方僵持不下,各自依托里墙、街角发射箭矢、列成阵型,典韦策马来到近处后,勒住了马匹的缰绳,一边等待着后面跟上的人马,一边提着盾牌,观察着陷入混战的双方士卒。
乱军的衣甲与临晋城中的士卒相同,唯一的不同,就是左臂上系了一条从身上衣物扯下来的布条。
火光下,典韦已经聚集了身后的五六十名士卒,他指了指交战一面的敌军,口中说道:
“我等现下是在东南面,西北面的是作乱的乱军,他们手臂上绑着布条,待会由我先行冲突,你们跟上,皆持短兵投矛,放弃长矛、弓箭,鼓噪而上,务必一鼓作气,击溃乱军!”
说完之后,典韦也不再赘言,下马弃了长刀,换了盾牌、铁戟,腰间还带了若干支手戟,接着一声暴喝,大步往西北面的乱军冲了过去,其他士卒也鼓噪而上,各持短兵、投矛,大喊“平乱杀贼”一拥而上。
里墙上的乱军弓箭手原本在与巡视的守卒对射,突然从黑暗处又冲杀出来一队人马,慌忙间连忙调转箭头,对准了为首冲锋的典韦。
“嘣嘣”箭矢击中盾牌,发出了声声闷响,典韦手臂一沉,已经大步借着黑夜掩护,逼近了乱军的阵型,他大喝一声,右臂朝着里墙上一挥,一支手戟已经朝着最近的一名乱军弓箭手掷去,那名弓箭手在高处无法躲避,应声而倒,从里墙处掉了下去。
典韦借着一名弓箭手掉下的空隙,侧身快走,用盾牌挡住了几支长矛,又投掷了一支手戟,解决了一名乱军的弓箭手,不料快步奔跑,被黑暗中的一具尸首绊倒,铁塔般的身躯往前倒去,冲上来的士卒顿时长矛齐下,弓箭手又冲着他的方位放箭,顿时噗噗血肉中箭之声传来。
眼看这个突然杀出来的杀神倒地中箭,乱军顿时一阵欢呼,而跟随冲杀上来的典韦麾下士卒也是惊呼连连,不避箭矢往前拼杀,逼近了乱军,想要抢救倒地的典韦。
“军候,军候!”
几名士卒一面持盾抵挡箭矢,一面伸手去拉地上的典韦,触手之后只觉得一片血肉模糊,正慌忙间,只听见一声熟悉的大喊。
“这该死的拦路尸首,害的乃公险些就要折在这几个小卒的手中了。”
典韦从尸首下挣脱出来,浑身是血,看起来煞是可怖,他刚刚被尸体绊倒之后,乱军的弓箭、长矛齐下,他来不及躲避,只能够奋起神力,将尸首往身上一挡,火光隐约下,众人也没有停顿分辨,只觉得箭矢、长矛破甲入肉,血肉四溅,必死无疑。
典韦须髯染血,其实也只是受了轻伤,他嘿然一笑,重新提着铁戟、盾牌起身,这个时候巡视的士卒也已经借着典韦士卒冲杀的势头,汇合进来,从两个方向将敌军杀得节节败退了,只能够开始四散开来,想要溃散继续制作混乱。
“走,上马,我等去官寺!”
刚刚死里逃生的典韦浑然不顾自己身上的轻伤,他看着这一处已经溃败的乱军,也提不上再去追杀的兴趣,任由其他巡视的士卒前去追杀,自己转而招呼着己方的士卒,继续往东北角的官寺方向而去。
临晋城,官寺。
官寺的大门已经被候选的白波旧部使用撞木击破,门闩断了两根,后面堵门的土石也哗哗倒下了一片,兴奋的候选士卒嗷嗷大叫,抛下撞木,举着兵刃,就要往官寺内冲进来。
官寺终究比不上高墙深壑的城池,虽然甘陵指挥士卒拼命射杀乱军,可挡不住乱军悍不畏死,拼命地用盾牌庇护左右,然后齐心协力地撞击官寺大门。
只是踏入大门的那一瞬间,持盾想要冲入的士卒却是下身中箭,剧痛袭来站不住脚,反而被后面涌入的士卒冲倒在地,而后面的士卒也是被四面齐至的箭矢、长矛大量杀伤,少量突破过去后又撞上了官寺中士卒的盾牌。
没有了官寺大门的这一道屏障,官寺中的士卒已经必不可免的地要与冲进来的乱军短兵相交了,一时间各种长矛、环刀的突刺劈砍,流矢横飞,激烈的交战血肉搏杀,不断有士卒和乱军伤亡倒地。
马云鹭的箭法很好,她虽然已经被剩下的一个护卫掩护到了堂外,可是她还是手持弓箭,继续发射箭矢,射杀敌军,从一开始到眼下,死伤在她箭下的也有
23、金柝连声魍魉消
城门口火光斧影,疯狂摇曳,宛如群魔乱舞。而城中的混乱也是一时难消,魑魅魍魉重重出现,好像百鬼夜行,火焰光下人马厮杀不休,寻常人家无不紧闭门户,听着金戈铁马之声,在黑夜中战战兢兢地等待着干戈停息的曙光到来。
夜间混战乘马有诸多不便,负责夜间城中巡视防务的典韦已经弃了战马,手持长刀,大声酣战,他暴喝的声音,在夜间就如同惊雷炸响一般,吓得马匹嘶鸣避道、乱军踟蹰后退。
典韦须髯如戟,那铁塔般的身材溅了不少鲜血,加背插双铁戟,在火光下好像一尊杀神般。他手拄长刀,抹了一把胡子的血珠,向身边的亲卫问道:
“粮仓的情况如何了”
“进攻粮仓的乱军人数不多,多是发射火箭,想要引燃柴物,制造混乱,守护粮仓的士卒警觉,被火箭点燃的粮草辎重已经扑灭,乱军趁着夜色散入城中,还在制造城中的骚乱!”
“些许蝼蚁,先不要去管他们,城中何处还有大股乱军在作乱,派出官寺的士卒回来了没有”
“城西的街道还有大股乱军与巡视的士卒遭遇,两方正在陷入混战,西门城外有火光冒起,怕是有乱军正在攻城了。而返回的士卒禀报,官寺也被乱军围攻,暂时不清楚中郎将的军令!”
“那军司马呢”
“军司马传令各部紧守营地,莫要给乱军可趁之机,营中已派出兵马驰援城门、官寺!”
“这城中四处火起,定然是有乱军四散作乱,还得及早击杀乱军首领,还能够平定叛乱,你们都随我来!”
典韦的思维异乎孟突,在他看来,这种混乱夜战中更要主动进攻,快刀斩乱麻,一味被动严防,反而会给乱军作乱创造机会。
他招呼一声,就让士卒将自己的坐骑牵来,然后翻身马,撒蹄往西城的街道而去,他身边的士卒都了解典韦的作战风格,没有劝阻,纷纷或策马,或步行,快步跟随而去。
黑夜之中,典韦也不用顾忌,策马狂奔,在街道横冲直撞,掠过了分布排列的城中里、市,很快就循声来到了还在进行混战的城西街道。
夜间的街道混战,寻常的排兵布阵已经起不到任何效果,士卒们各自为战,无非是盾牌手在前抵御箭矢,长矛手对峙刺杀,弓箭手则攀爬到了街道的里墙,居高临下,使用箭矢射杀敌军。
乱军原本是奔着西城门而来,可是这一带街道是巡视士卒最密集的地方,起初遇什伍的巡视士卒,乱军还能够一冲而过,但遇了聚集起来的大队巡视士卒后,双方就陷入了对峙状态。
夜战大规模的人马,反而会更加混乱,双方僵持不下,各自依托里墙、街角发射箭矢、列成阵型,典韦策马来到近处后,勒住了马匹的缰绳,一边等待着后面跟的人马,一边提着盾牌,观察着陷入混战的双方士卒。
乱军的衣甲与临晋城中的士卒相同,唯一的不同,就是左臂系了一条从身衣物扯下来的布条。
火光下,典韦已经聚集了身后的五六十名士卒,他指了指交战一面的敌军,口中说道:
“我等现下是在东南面,西北面的是作乱的乱军,他们手臂绑着布条,待会由我先行冲突,你们跟,皆持短兵投矛,放弃长矛、弓箭,鼓噪而,务必一鼓作气,击溃乱军!”
说完之后,典韦也不再赘言,下马弃了长刀,换了盾牌、铁戟,腰间还带了若干支手戟,接着一声暴喝,大步往西北面的乱军冲了过去,其他士卒也鼓噪而,各持短兵、投矛,大喊“平乱杀贼”一拥而。
里墙的乱军弓箭手原本在与巡视的守卒对射,突然从黑暗处又冲杀出来一队人马,慌忙间连忙调转箭头,对准了为首冲锋的典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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