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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纵横之凉州辞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日新说313

    呼厨泉听到于夫罗的长吁短叹,他也跟着叹了一口气,也深有感触地说道:

    “确实是这样的,只是现下再扑灭分食,也有些太迟了!”

    草原上的游牧生活,比起中原地区的农耕定居要来得更加艰难。在汉人的农夫黔首,为久旱不雨的气候,为铺天盖地而来的蝗虫忧愁不已的时候,草原上的牧民同样也会因为陷入困境而愁眉苦脸。

    甚至乎,草原上牧民对于旱灾、蝗灾的抵抗能力,还要更弱,一个强大的匈奴部落,也许因为领地的草场遭遇上了一场旱灾、一场蝗灾,曾经的一切美好就会转瞬即逝。

    部落牧民陷入饥荒、牲畜马匹大量倒毙,难以遏制的饥饿驱使草原上的健儿反目成仇,为了生存,部落与部落,牧民与牧民,无尽的厮杀在上演,直至于尸骸相撑,白骨累累,一个强大的部落也由此风消云散。

    于夫罗、呼厨泉他们现下也遭受了这样的一种困境,铺天盖地的蝗虫扫略过境,吃光了他们的牧草,然后扬长而去,现在要再像河东的汉人吏士那样,召集部落的子民,扑灭分食蝗虫,却是有些太迟了。

    “不,还不迟!”

    于夫罗突然开口,目光已经转向了南方。呼厨泉愣了一愣,没有明白自家兄长的意思,但还是张口问道:

    “单于的意思是,我们现在效仿河东扑灭分食蝗虫,还来得及”

    “不!”

    于夫罗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

    “河东既然能够及时扑灭分食蝗虫,那他们的粮食肯定没有被蝗虫给吃光,这个时候我们赶去河东,还不迟!”

    说到这里,于夫罗原本低垂的眼睑下突然迸射出一股凶光,他露出自己阴森森的牙齿,带着苍狼般沙哑的笑声,咯咯笑道:

    “去河东,那里还有我们过冬的粮食!”

    数日后,北屈城。

    “草原上的狼就算再饿,哪怕瘦的皮包骨,也不会去学羊群怎么生存,而是时时张开血口,想要从邻人的身上咬下一块血肉,匈奴人就是有这种豺狼之性,不把他们乱棍打服了,打得像是家犬一样顺服,他们就会无休无止地向你扑咬过来!”

    卫觊站在北屈的城头上,一袭衣袍,被城头上大风吹得猎猎作响,他却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而是眼睛紧紧盯着城外呼啸而来的匈奴骑兵,头也不回地向着身边的牛嵩说道。

    披甲顶盔的牛嵩黝黑的脸色上露出一些惊讶,他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只会引经据典,说些文绉绉、之乎者也的话的卫功曹,今日在临敌的城墙上,也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这话是粗糙直白,可听起来就是那么对胃口,牛嵩稍稍一咧嘴,一时间竟然没有能够




55、攻守异议久不决
    ..,

    匈奴人长于奔击,不善攻坚,引诱北屈城中的守卒野战没有奏效,徒劳无功,人马的士气也稍稍沮丧,没有再选择攻城。

    另一方面,为了掠夺更多的粮草物资,匈奴人也不会选择顿兵城下,而是选择了绕过防备森明的北屈城,继续侵入到河东的皮氏等地去。

    在这个时候,谨慎守城的卫觊和牛嵩对城外的匈奴人马发动了攻击。

    因为诱敌在先,加上固守为上的城中士卒一直没有出战的意思,所以匈奴人的营地距离城墙倒是不会是远距离的。

    前几次,卫觊带着步卒,以及这些天临时征集、训练的丁壮,大张旗鼓,意图从正面对匈奴人进行攻击,将匈奴人的骑兵注意力尽数往卫觊方向吸引过来。

    可是在剑拔弩张的关头,城中守卒宁愿损失一些体力、箭矢,也要突然退兵,撤回到了城中去。

    如此反复数次,城中的守卒体力消耗不少,匈奴人对这些城中的守卒的警惕性也慢慢放了下来。?城中的守卒就是要让他们人马疲劳不堪,所以匈奴人不能够让他们如愿。

    他们对于主动进攻、主动撤退的城中人马不再如临大敌,而是抱着冷眼旁观的态度,看着他们偶尔是白天、偶尔是傍晚从城中突然冲了出来,然后又匆匆忙忙地退了回去。

    直到了卫觊突然真正发动攻击的那一天,散漫松懈下来的杂胡人马眼见着鼓噪而上的城中守卒,这才手忙脚乱地开始拿起兵器,被动聚集,慌张防御起城中守卒的进攻来。

    原本解鞍歇马、卸甲休息的匈奴人也来不及披甲系鞍,就急匆匆地骑着无鞍马,手持弓箭,快速地奔驰起来,想要绕到卫觊进攻队伍的两侧,延滞、夹击卫觊的兵马。

    就在双方纠缠战斗的时候,牛嵩趁势带着精锐歩骑两百,从另外一面城门杀出,迂回地向匈奴人的背后冲杀而来。

    还在缠斗的匈奴骑兵,看着城中的骑兵从另一侧渐渐逼近,不得不舍弃了面前的敌人,还有身后的营地,调转马头、快马加鞭,迅速脱离了战场,以求摆脱敌人的追击。

    牛嵩只分出少量兵马去追击远逃的匈奴骑兵,自己则带着其他人马和卫觊合力,迎风纵火,共同击破了匈奴人几乎没有成型防御工事的营地,大败了仓促聚集抵抗的杂胡人马。

    卫觊、牛嵩携大胜之威,又追击了匈奴人几里地,这才勒令收军,简单打扫战场后,又迅速返回城中。

    此战,卫觊、牛嵩击破匈奴人营地,斩首一百二十几级,杀伤匈奴人马超过两三百,虽然其中被斩首的多是无马徒步的杂胡附从,但也大大挫败了匈奴人的嚣张气焰,并成功解开了一部匈奴人对北屈城的包围。

    匈奴人除了一部兵马在北屈城下受挫之外,入侵到皮氏的人马很快也遭到了河东士卒的迎头痛击,于是见势不妙的匈奴人毫无包袱地选择了掉头撤退,他们驱赶着先前在蒲子、北屈两地掳掠来的牲畜辎重,携带着大袋小袋、成束成堆的五谷刍藁,全部退出河东郡境内,往西河郡转移撤退。

    等到奉命驰援的甘陵、孟突等将,带着歩骑和曹鸢派来的士卒会合,然后进驻北屈、蒲子后,匈奴人的兵马已经离开河东郡,逃入到了西河郡了。

    坚守北屈城的卫觊、牛嵩因为只有一曲士卒,在面对匈奴人大队人马撤退时,也不敢冒然出城邀击拦截,只能够小规模出城骚扰了匈奴人一阵后,就眼睁睁看着匈奴人的骑兵远飚而去。

    甘陵、孟突、卫觊、牛嵩等文武不得不在这个冬季,留在了北屈、蒲子两地,一面修缮城墙、建造烽燧,驻兵加强与匈奴人临界城邑的防务,一面赈济救助遭难幸存下来的民众,招抚逃散入山林的黔首重新返回定居。

    这些河东西北边境的军政要务,都被制成文书,快马送到了安邑郡府,面呈太守阎行等待批示。

    而对于这些在岁末入侵的不速之客,郡府之中也是意见不一,还由此引起了一场争论。

    此次匈奴人能够入侵河东,主要是因为之前河东郡的主要敌人都分布东、西、南三个方向,西北面的西河郡中,虽然已经被汉廷废置,但境内的匈奴、羌胡群龙无首、自相攻伐,虽然偶尔也有少量游骑入侵剽掠,但这只是疥癣之疾,远远谈不上能够对河东郡构成威胁。

    因此,阎行并没有在西北边界城邑布置重兵,之后更是因为张济的弘农大军入侵,河东郡在东面、南面同时作战,又调集舟师顺流而下,在郡中各县抽调走了大部分兵马,使得西北边界城邑的防务更加空虚。

    这才给了匈奴人趁虚入侵的机会。

    严授、贾逵、裴徽、乐详等府中大吏、掾史,在商议过后,都认为应该增加驻兵,加强西北边境的城邑防务,一面加固城墙、修建烽燧,一面远派斥候、训练民众,以防范西河郡境内的匈奴人对河东郡的入侵抄掠。

    徐琨、杨丰、阎兴等武将,则认为于夫罗这伙匈奴从太原进入西河,人马疲困、粮草不济,又轻启边衅,应该予以重惩,提出踊跃用兵、御敌于外的策略,想要发动大军,消灭于夫罗这一伙流亡在外的匈奴人马。



55、攻守异议久不决
    ..,

    匈奴人长于奔击,不善攻坚,引诱北屈城中的守卒野战没有奏效,徒劳无功,人马的士气也稍稍沮丧,没有再选择攻城。

    另一方面,为了掠夺更多的粮草物资,匈奴人也不会选择顿兵城下,而是选择了绕过防备森明的北屈城,继续侵入到河东的皮氏等地去。

    在这个时候,谨慎守城的卫觊和牛嵩对城外的匈奴人马发动了攻击。

    因为诱敌在先,加上固守为上的城中士卒一直没有出战的意思,所以匈奴人的营地距离城墙倒是不会是远距离的。

    前几次,卫觊带着步卒,以及这些天临时征集、训练的丁壮,大张旗鼓,意图从正面对匈奴人进行攻击,将匈奴人的骑兵注意力尽数往卫觊方向吸引过来。

    可是在剑拔弩张的关头,城中守卒宁愿损失一些体力、箭矢,也要突然退兵,撤回到了城中去。

    如此反复数次,城中的守卒体力消耗不少,匈奴人对这些城中的守卒的警惕性也慢慢放了下来。?城中的守卒就是要让他们人马疲劳不堪,所以匈奴人不能够让他们如愿。

    他们对于主动进攻、主动撤退的城中人马不再如临大敌,而是抱着冷眼旁观的态度,看着他们偶尔是白天、偶尔是傍晚从城中突然冲了出来,然后又匆匆忙忙地退了回去。

    直到了卫觊突然真正发动攻击的那一天,散漫松懈下来的杂胡人马眼见着鼓噪而上的城中守卒,这才手忙脚乱地开始拿起兵器,被动聚集,慌张防御起城中守卒的进攻来。

    原本解鞍歇马、卸甲休息的匈奴人也来不及披甲系鞍,就急匆匆地骑着无鞍马,手持弓箭,快速地奔驰起来,想要绕到卫觊进攻队伍的两侧,延滞、夹击卫觊的兵马。

    就在双方纠缠战斗的时候,牛嵩趁势带着精锐歩骑两百,从另外一面城门杀出,迂回地向匈奴人的背后冲杀而来。

    还在缠斗的匈奴骑兵,看着城中的骑兵从另一侧渐渐逼近,不得不舍弃了面前的敌人,还有身后的营地,调转马头、快马加鞭,迅速脱离了战场,以求摆脱敌人的追击。

    牛嵩只分出少量兵马去追击远逃的匈奴骑兵,自己则带着其他人马和卫觊合力,迎风纵火,共同击破了匈奴人几乎没有成型防御工事的营地,大败了仓促聚集抵抗的杂胡人马。

    卫觊、牛嵩携大胜之威,又追击了匈奴人几里地,这才勒令收军,简单打扫战场后,又迅速返回城中。

    此战,卫觊、牛嵩击破匈奴人营地,斩首一百二十几级,杀伤匈奴人马超过两三百,虽然其中被斩首的多是无马徒步的杂胡附从,但也大大挫败了匈奴人的嚣张气焰,并成功解开了一部匈奴人对北屈城的包围。

    匈奴人除了一部兵马在北屈城下受挫之外,入侵到皮氏的人马很快也遭到了河东士卒的迎头痛击,于是见势不妙的匈奴人毫无包袱地选择了掉头撤退,他们驱赶着先前在蒲子、北屈两地掳掠来的牲畜辎重,携带着大袋小袋、成束成堆的五谷刍藁,全部退出河东郡境内,往西河郡转移撤退。

    等到奉命驰援的甘陵、孟突等将,带着歩骑和曹鸢派来的士卒会合,然后进驻北屈、蒲子后,匈奴人的兵马已经离开河东郡,逃入到了西河郡了。

    坚守北屈城的卫觊、牛嵩因为只有一曲士卒,在面对匈奴人大队人马撤退时,也不敢冒然出城邀击拦截,只能够小规模出城骚扰了匈奴人一阵后,就眼睁睁看着匈奴人的骑兵远飚而去。

    甘陵、孟突、卫觊、牛嵩等文武不得不在这个冬季,留在了北屈、蒲子两地,一面修缮城墙、建造烽燧,驻兵加强与匈奴人临界城邑的防务,一面赈济救助遭难幸存下来的民众,招抚逃散入山林的黔首重新返回定居。

    这些河东西北边境的军政要务,都被制成文书,快马送到了安邑郡府,面呈太守阎行等待批示。

    而对于这些在岁末入侵的不速之客,郡府之中也是意见不一,还由此引起了一场争论。

    此次匈奴人能够入侵河东,主要是因为之前河东郡的主要敌人都分布东、西、南三个方向,西北面的西河郡中,虽然已经被汉廷废置,但境内的匈奴、羌胡群龙无首、自相攻伐,虽然偶尔也有少量游骑入侵剽掠,但这只是疥癣之疾,远远谈不上能够对河东郡构成威胁。

    因此,阎行并没有在西北边界城邑布置重兵,之后更是因为张济的弘农大军入侵,河东郡在东面、南面同时作战,又调集舟师顺流而下,在郡中各县抽调走了大部分兵马,使得西北边界城邑的防务更加空虚。

    这才给了匈奴人趁虚入侵的机会。

    严授、贾逵、裴徽、乐详等府中大吏、掾史,在商议过后,都认为应该增加驻兵,加强西北边境的城邑防务,一面加固城墙、修建烽燧,一面远派斥候、训练民众,以防范西河郡境内的匈奴人对河东郡的入侵抄掠。

    徐琨、杨丰、阎兴等武将,则认为于夫罗这伙匈奴从太原进入西河,人马疲困、粮草不济,又轻启边衅,应该予以重惩,提出踊跃用兵、御敌于外的策略,想要发动大军,消灭于夫罗这一伙流亡在外的匈奴人马。



56、君意克虏复旧疆(上)
    严授当先走出大堂,立在门口处,未再迈动半步。

    跟着走出来的贾逵、裴徽、乐详的掾史见到严授突然驻足,也相继停步,留在了严授的身边,看到极言力谏之后的他面色微涨,还没有平复到平日的庄重状态,连忙出言劝慰。

    严授在河东为郡丞,郡府的大小政事多出于其手,河东的屯田、水利之功,能够今日,当初首倡、推行的他可谓是居功首位,而在阎行多次出征在外时,他都是坐镇留守的首位大吏,坐镇后方、转运军需、征集民役,件件功不可没。

    更何况,原为严授女徒、今为义女的陆夫人,如今更是太守府中的爱妾。

    贾逵、裴徽、乐详等郡府掾史,不管是太守的内兄,还是被器重的本地才俊,都需要兼顾郡丞严授的态度,于是都停了下来,出言劝慰还未完全平复情绪的严师。

    随后出来的,是阎兴、杨丰二将。他们一个是阎行的族弟,一个是已经定亲,即将成为阎行近戚的妹婿,他们也知道严授在郡府的地位和在阎行心中的分量,所以虽然刚刚与严授稍有分歧,但执礼甚恭,然后才迈步离去。

    典韦、鲍出等将,在此事上一直没有发表自己的见解,也没有过多停留,互相行礼示意之后,就大步离开。

    徐琨走在了最后面,倒不是因为他看到严授驻足后,不敢走出堂外,而是他在心中思索了堂上刚刚的一幕。

    无疑,据理力谏的严授和力主用兵的自己,形成了针锋相对之势。

    可是,在实际上,自己真的能够和被阎行敬称为师的严授分庭抗礼吗

    答案显然是不能的。

    虽然因为昔日在徐荣麾下之时,阎行与自己的关系好到了称兄道弟的地步,可如今君臣分明,虽然阎行明面上以礼相待,私底下好更好以兄弟相称,可是徐琨明白,两人已经不可能是以往的那种军中同袍兄弟了。

    就如同赵鸿,如今在阎行面前做起事来,也是谨言慎行,不敢逾越分毫。

    所以自己不管是从资历上,从功劳上,还是从阎行的倚重程度中,都比不过时下炙手可热的严授。

    那为什么,这场争议还会变成悬而不决的境地。

    个中原因,耐人寻味,不过徐琨以一名久经戎事的军中将校的嗅觉,察觉到了其中的一丝丝不寻常。

    只怕在这位昔日的这位兄弟心中,也是蠢蠢欲动有着远征匈奴人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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