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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纵横之凉州辞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日新说313

    青州袁谭遣快马来报,原本归附吕布的臧霸、孙观、吴敦、尹礼、孙康、昌豨泰山诸将,率领兵马,侵入到了青州的境内,已经与袁谭麾下的兵马发生了好几次小规模战斗。

    并州高干遣使禀告,晋阳城得到情报,并州西河的南匈奴进犯之心不死,又要准备大聚人马入侵雁门,散布在雁门、定襄的屠各部落已经提前遣使告急。

    这两个地方的兵戈,顿时牵动了袁绍诸人的神经。

    易京城下,袁军大营。

    “臧霸之徒,率兵侵入青州境内,已与显思麾下兵马多次交锋,并州匈奴聚集人马,准备入侵雁门、定襄等地,诸君以为,此事在当下,当如何处置”

    手中握着战报,这些日子消瘦了的袁绍看着帐中的田丰、沮授、逢纪、郭图、辛评、耿包诸多臣属,沉声问道。

    战报已经经过诸人过目,田丰捋着花白的胡须,思忖片刻之后,率先开口说道:

    “明公,青州、并州,犹如河北的两条臂膀,臂张则势大,臂损则力衰。如今正值大军围歼公孙瓒之际,就碰上两地遭受兵马入侵之事,只怕此事幕后牵扯重大,不可不慎。”

    “臧霸原为徐州军中豪强,如今徐州已被曹操所占,臧霸出兵侵犯青州,只怕私下底是受了曹操的授意。而西河匈奴多年来依附阎行,乃是并州的大患,此次再犯雁门,恐怕是要与阎行联兵,图谋并州了。”

    田丰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会,才又斟酌说道:

    “因此依在下之见,两州只怕随后皆有变故。明公当尽快回师邺城,易京只需留下宿将继续围困即可,邺城有明公统兵坐镇,不管是东西哪一方有事,都可迅速派兵驰援。”

    主簿耿包却显然有不同的看法,他说道:

    “田别驾也未免太过谨慎了吧。如今明公亲率大军,战无不胜,拒围经年,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公孙瓒死期将近,为了区区的臧霸、匈奴,竟要回师邺城依包看来,并州、青州之敌,不过是癣疥之疾,只需传令两州出动大军,火速扑灭,即可震慑宵小之徒,断不会再生任何大患。”

    “嗯。”袁绍听了耿包的话,也点了点头,田丰虽然深谋远虑,但行事献策一向过于谨慎,他亲率大军,冒着严寒,围困公孙瓒至今,眼看就要大功告成,现在竟然让自己率军先回邺城,只留下大将在此围困。

    这不是在重蹈之前的覆辙吗。

    只是田丰所说的牵扯重大,也让袁绍上了心,这些天来他一直担忧的,就是阎行、曹操的动向,其中尤其是阎行的兵马,袁绍可不相信,势如水火的三河、关中,会作壁上观,任由自己率军一举消灭公孙瓒。

    南匈奴入侵雁门一事,一定与阎行有关。只是臧霸侵犯青州之战,就让袁绍内心拿捏不准了。

    于是,袁绍又向沮授等人询问道:

    “公与、元图、公则,你们以为,臧霸入侵青州之事,是否与曹孟德有关”

    沮授之前已经想了许久,现下颔首说道:

    “臧霸虽然号称强豪,陶谦、吕布入主徐州,皆揽为臂助,但其人素来有自知之明,从来不敢越我青州地界,如今吕布授首,臧霸却反而变得猖獗,只怕背后确实有所依仗,又或许是被曹军特意赶入青州,乱我治下城邑。”

    逢纪看了沮授一眼,在此时他也表达了同样的见解。

    “青州遭受袭扰之事,十有是曹操灭了吕布之后,志骄意满,为了试探明公的实力,这才暗中派遣臧霸之徒肆意妄为,想要探知河北是否已经兵力空虚。”

    “那你们以为,当如何应付”

    是即刻出动大军扑灭,震慑宵小,还是静观其变,后发制人,袁绍也打算听听众人的意见。

    郭图进言道:

    “显思公子用兵有方,区区臧霸不足为虑,此前并州也曾联合胡人诸部击败南匈奴,图以为,两州的兵事不足为虑,只需传令青州、并州谨守边界、择机退敌。而围歼公孙瓒,才是当下的首要大事。”

    田丰摇头反驳:

    “不然,这几桩事情凑到一起,已经攸关到了整个北方的大势走向,又岂可不早做防范。明公除了要尽快返回邺城坐镇之外,还要即刻遣使前往许都,试探曹操接下来的用兵意图,而阎行一方,在下以为其必当全力救援公孙氏。就算主攻方向不是并州,也定会出兵河内,意图威胁魏郡,行围魏救赵之策,邺城心腹所在,不可不防!”

    虽然其他臣属对青州、并州的兵事持乐观态度,但忧患意识极强的田丰力主袁绍早作准备,袁绍内心渐渐也有所动摇,他思索片刻之后,决定为防万一,按照田丰部分意见行事,派遣荀谌出使许都,试探曹操和朝廷的心思,另一方面,则传令并州、魏郡各地守军,加强防备,提防三河兵马的入侵。

    说完这些事情,袁绍也有一些倦意,但他还是振作精神,又接着说道:

    “除了并州、青州两处有兵事传来外,常山境内也禀报黑山




74、马邑
    这些年,高干占据并州的太原、上党两个大郡,招揽四方人才,帐下有高柔、郭援、祝奥、仲长统、夏昭、邓升等一众文武,也称得上是济济多士。

    只是如今,这些帐下文武,也因为救援雁门屠各一事,而争吵起来,隐隐分成两派,有分庭抗礼之势。

    高柔、仲长统一派,极力劝阻高干直接出兵雁门。

    在他们看来,北方草原上的各部胡人都是包含狼子野心、反复无常的兽类,之所以要帮助他们,是因为害怕失了猎犬,主人的羊圈时时会受到狼群的袭击。

    但猎犬终究是猎犬,赠予他们军械、物资,帮助他们联络鲜卑、乌桓人,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哪里还有主人要搭上整个羊圈的代价,去帮助猎犬的。

    一旦兵事不利,或者草原上的胡人反戈一击,那只怕出征的大军就会面临着全军覆没的危险。

    而当前,河北大军在围攻公孙瓒,已经到了关键的阶段,只怕关中的阎行为了救援公孙瓒,会出兵攻打并州,在这种情况下,高干就应该守全为上,紧守关隘不出,防止被三河兵马偷袭,哪里还有冒险出兵帮助屠各各种的道理。

    但身为武将一方的郭援、夏昭等人,则对此持相反的意见。

    在他们看来,正因为胡人反复无常、唯强是依,所以此次南匈奴与西河的阎行兵马大举进攻屠各各种,并州一方才更应该出兵驰援,否则的话,失去外援的屠各各种势必难以抵挡得住匈奴人的进攻,只怕会倒向匈奴人一边。

    到时候,南有三河的敌军,北有匈奴人的兵马,并州就是真的岌岌可危了。

    而且,阎行的兵马也不像没有经历过战阵的文士说得那么可怕,上一次他们和匈奴人,不也是在遭受屠各胡骑兵的伏击后,被打得丢盔卸甲,落败而逃了吗。

    救援雁门,对稳固并州,有着莫大的重要性,因此驰援屠各胡人,势在必行。

    文武双方的争议不休,使得高干一时间难以做决断,于是他犹豫过后,还是遣使前往河北,向亲自率兵围攻公孙瓒的袁绍禀报情报,以求得到袁绍的下一步指示。

    结果,袁绍除了让高干守好并州之外,还让身处并州、知晓兵事的高干自主决断救援屠各各部的兵事,这不由得让高干再次纠结起来。

    最后,还是心腹谋士祝奥点醒了高干。

    袁绍这是既希望高干为他守好并州一地,又能够择机有所作为呀!

    阎行与袁绍对于并州的争夺,其实细究起来,从多年前就已经开始,占据先手的袁军控制了句注塞、雀鼠谷、壶关、太行等多处险要隘口,而阎行则通过扶植南匈奴的呼厨泉,逐步蚕食并州北方的西河、五原、云中等地。

    眼下若是雁门的屠各也被依附阎行的南匈奴吞并,那从此并州北边的疆域,就都是阎行及其盟友的势力范围了。

    得陇望蜀的阎行还能通过雁门一地,染指代郡、上谷,联络幽燕的乌桓部落,对幽、并两州构成新的威胁。

    而这些,统统都不是袁绍愿意看到的,高干眼下紧守关隘或许很安全,但日后却就未必了。

    危险不仅会来自外部,内部也一样棘手。并州刺史,注定不能是一个固守不出、软弱不胜任的人。

    高干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他很清楚,即使是袁绍的亲外甥,可当他并州刺史的职位被很多人盯上,而自己又失去了袁绍信重的情况下,并州从自己手中被他人横刀夺取,是一件大概率的事情。

    为此,高干终于下定了决心,出兵雁门!

    郭援、夏昭两将被授予重任,统兵两万,祝奥为参军,出句注塞,会合鲜卑、乌桓各部,援救屠各胡人。

    高柔、仲长统力谏无果,也只能够怏怏退下。

    两人走出了刺史府,官寺门前,行人寥寥,两人又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行走着。

    沉默不语的仲长统突然叹息驻足,转身看向熟悉的石阙、桓表、悬鼓,望着刺史府威严大气的高墙深院,他再次长叹一声后,掉头就走。

    “美哉室!歌于斯,哭于斯,谁将有之!”

    高柔从他的叹息中听到了心声,连忙追上去拉住了仲长统,口中问道:

    “公理,你去意已决”

    仲长统看了看高柔,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高柔见到仲长统果然如自己猜测的那样,要不辞而别,离开并州,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尽管年长仲长统几岁,但是高柔是由衷佩服仲长统的才华,他当下温声挽留说道:

    “公理,此番使君虽然没有听从谏言,但你的才学,众人都是心知的,值此并州多事之秋,帐下又怎可少得了你,诸事皆有转圜之机,还是先留下来吧。”

    仲长统摇了摇头,黯然说道:

    “文惠兄,我并非因为此番进谏不被使君采纳而忿然离去。只是预料到并州不日将遭兵灾战火,统上无匡扶使君之良策,下无救济吏民之余力,茕茕孑立、睹物伤情,不如就此离去,也免得他日不幸遭了灾祸,沦为胡虏的阶下之囚。”

    高柔还想挽留,又说道: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使君虽非天纵之才,但并州形胜,麾下文武用命,保境安民殆有余力,又怎会沦落到有南冠之辱”

    “大厦将倾,非一人之力可扶,统去意已决,文惠兄莫要多劝。兄长是统在并州为数不多的好友,统也劝兄长一句,城门失火,祸及池鱼,勿为亲族所累,需得早作计较。”

    高柔明白仲长统的意思,他欲言又止,继而长长叹息了一声,说道:

    “公理的美意,多谢了。只是使君他赈济亲族,于柔也有恩情,柔又怎可在并州多事之时,撒手而去,世事艰难,但终究有人力转圜的余地,我——唉,不说了,公理既然要走,不知接下来要前往何处去”

    “统游学多年,久留桑梓,如今听闻故园初定,此番离并,不出意外,大概会返回山阳



75、勀
    建安四年三月,一场拖过了冬天的草原大战终于爆发。

    阎行、高干各自扶持的匈奴、屠各两方胡人大军,在马邑这个曾经的古战场,发生了大规模的战斗。

    只是战争的进程,却是大大出人意料,原因是在屠各联军进驻到了马邑境内的当夜,原本还远在两百里外骆县驻扎的匈奴人军队,像是获得了长生天授予的天眼,凭空长出了雄鹰的翅膀一样,骤然出现在了马邑的西北面。

    更加诡异的是,远哨在外的守夜队伍在同一时间消失,就在没有预警、没有戒备的情况下,匈奴人的骑兵一路畅通无阻地冲杀到了屠各联军的营前。

    这是一场措不及防的战斗,鲜卑人的营地率先崩溃,然后是乌桓人、屠各各部,炫目的火光照亮了马邑残破的城垣,无数胡人的马匹在黑夜和火光之间来回冲撞,数以千计的倒霉兵卒被活生生的踏为肉泥。

    兵戈杀戮的声音、烈火焚烧的烟气、糜烂焦臭的血肉、寒冷坚固的铠甲,拼织在一起。铁与火,血与肉,在黑夜与大风的纵容下,无所顾忌地肆虐着。

    郭援、夏昭等并州将领大祸临头,却还没来得及弄清营外到底来了多少敌人。

    他们眼里看到的,尽是密密麻麻在溃散后无序涌向自家营寨的鲜卑人、乌桓人、屠各胡人,在无边的黑暗与杀戮面前,似乎只有这里,汉人坚固的营垒才是最后的栖身庇命之所。

    至于参军祝奥,第一次见识到这种大军溃败之后的惨状,他已经吓得面无人色,哪里还有什么破敌的良策。

    郭援和夏昭艰难商议过后,只能决定闭营不出,下令守营军士坚决击退冲击来犯的任何敌军、盟军兵卒,只有等到明日天亮之后,他们才能够有机会撤回句注塞。

    但黑夜的战斗还在继续,营外恐怖的杀戮声依旧没有停止。

    溃逃的兵卒遭到追杀,顽抗的兵卒已陷入重围,携带黑夜和大风之势的敌军很快也将目标转向了并州军的营垒,这看似安静、坚固的营垒也有它的弱点,他们开始顺风纵火,引导纵横肆虐的火蛇从多路向并州军的营垒蔓延。

    当郭援、夏昭看到满天火箭点燃了营地的许多军帐,营地外围的栅栏护墙也融入到了火海之中后,他们无不露出了艰难痛苦的神色,胡人的军队溃败得实在太快,以至于他们根本就来不及做出其他应对的措施。

    眼下火势还没有完全在营地里蔓延开来,但产生的巨大浓烟却扩大了敌军纵火的效果,溃败的迹象已经在底层士卒蔓延开来,他们不可能在这里苦守一座会化成火海的营地,也不能活生生地站着被浓烟呛死,他们,必须突围了!

    尽管明知外面有无数虎视眈眈的敌军,此时在黑夜中离开营垒,无异于饮鸩止渴,但郭援和夏昭还是做出了艰难的决定,为了避免士卒当场溃散,他们决定兵分两路,分两个方向同时突围,尽可能地在摆脱了身后敌军的追击后,再回转句注塞,向刺史高干禀报这一场骇人听闻的战争。

    于是,黑夜之中,又多了几股追杀和被追杀的人马,狼奔冢突、把炬逐北,马邑境内,已经沦为了一个磨牙吮血、杀人如麻的修罗场。

    在兵荒马乱之中,被发跣足的扶罗韩抱着马脖子,冒死冲出了重围,他身边的随从部众已经被杀散,只有皮袍蔽体的他更是后背中了两支流矢,痛得他直龇牙咧嘴。

    也不知道逃了多久,但这位万里挑一的鲜卑勇士,还是冲杀出来了。

    他心中暗暗庆幸,虽然今夜的溃败是发生得莫名其妙,让扶罗韩内心疑云重生,但是好歹自己是活下来了,只要自己活下来,一切就都还有希望。

    慢慢的,他身边又收拢了十来骑鲜卑人。

    后方追兵的马蹄声已经远逝,继续向前的扶罗韩甚至看到了前方有一小股鲜卑人也正打着火把逃亡,他心中顿时大喜,小心翼翼地向他们靠近,盼望着能够将这队溃败的鲜卑人收揽过来,毕竟现下自己原来身边的随从骑兵是一个都没有了。

    “扶罗韩大人”

    一经靠近,对面的鲜卑人也认出了扶罗韩,扶罗韩顿时瞪大了眼睛,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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