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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纵横之凉州辞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日新说313

    阎行对周良的话不置可否,但他还是说道:

    “现下曹操虽与孙策联姻,但两家在




10、吾妻妾之私我者
    裹挟着帐外寒意入内的阎行站立在帐中,原先帐中之人或敛容行礼,或拜伏在地,甚至还有吓得瘫坐在地上,浑身颤栗的。

    阎行看了看裴姝、张蕊二女,又看了看自己那两个已经长到四五岁的孩儿阎硕、阎统。

    他们身上穿着保暖轻便的裘衣,帐中的火炉散发着温暖,住在厚实两层的毡帐里,起居饮食都有傅姆、婢女照顾,竟然还有人担心他们入夜受寒睡不着。

    阎行看着他们稚嫩的脸蛋,想到了自己,想到了今日屡屡提及的孙策、司马懿,心中突然涌现出一股莫名的悲哀。

    生于深宫、长于妇人之手的他们,虽然锦衣玉食,成长得比普通人家的孩子要健康强壮,可是他们已经很难再经历父辈陈仓大败时的痛苦和惶恐,很难再体会到父辈逆行向南依然碰上敌军的绝望和无助,倒是诸如家族中各房生隙的勾心斗角,他们有可能提前在妇人的言谈举止中深切感受到。

    假如自己突然像孙坚那样临阵战死,他们能否像孙策一样奋父辈之余烈,驾驭住骄兵悍将和智谋之士,又或者能像司马氏那样韬光养晦、隐忍待时呢。

    阎行不知道,但他知道,他的孩儿们的大母,能够做到。

    养尊处优、身姿丰腴的裴姝已经带着主母的威严,赫然下令。

    “将这个妄言的老奴拉下去,鞭十数,驱之敝帐。”

    帐内的婢女闻言连忙起身拉着那个刚刚出言抱怨,碰上阎行就吓得瘫坐在地的傅姆出帐,其他几个傅姆也如蒙大赦,慌慌张张跟在后面退到了帐外。

    一时间,帐内只剩下了阎行、裴姝、张蕊和各自抱着父亲大腿的两个孩儿。

    阎行一直没有开口,也没有去弯身去抱两个孩儿。

    倒是裴姝率先打破僵局,就像她处理家事总能够处理得井井有条,让其他人无从置喙一样,她很多方面的能力,远远超过寻常男子,如果生为男儿身,她的才干或许还要超过她的几位兄长。

    “好了,你们的阿父忙了一天也累了,别去打扰他了,回来阿母这里。阿蕊,你服侍夫君更衣。”

    裴姝伸手将两个孩儿都招了过去,又使眼色示意张蕊上前服侍阎行,张蕊点点头,绽开笑容,正要上前,却听见阎行说道:

    “不用了。刚刚那个妄议尊上的人,鞭十数,这家法是不是轻了”

    张蕊当即愣住了,没想到阎行还在介怀这桩事情,她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裴姝,裴姝的脸上也泛出难色。

    刚刚出言埋怨的是她从裴家带来的一个傅姆,虽然年纪大了,倚老卖老,说了几句不该她这个身份说的话,但平日里照顾自家的孩儿尽心尽力,刚刚也是关怀自家孩儿才会这么说的。

    若是阎行不在,呵斥一句也就算了,可既然碰上了阎行,就得略施惩戒。只是没想到,今日的阎行不知为何还计较上了这件事情了,若是责罚重了,让那个傅姆有个三长两短,最后丢脸的,还是她这个主母以及裴家的人。

    张蕊也察觉到了裴姝的难色,有心替女君脱围,当即抿嘴笑道:

    “将军,那个傅姆虽有妄言之罪,但念在年老,就饶了她吧。毕竟她照顾的是将军的长子,非寻常人家的孩子,关心则乱嘛。”

    阎行闻言没有接话,慢慢转眼看向张蕊。

    当感受阎行眼里的寒意后,张蕊吓了一跳,花容失色,连忙跪在地上,口中说道:

    “妾无心失言,请将军恕罪!”

    那边的阎硕一见到自家母亲跪在地上,立马挣脱了裴姝的手臂,小跑到张蕊的面前,拥抱着张蕊说道:

    “阿母起来,地上冷。阿母,快起来。”

    张蕊摇头示意自家孩儿不要出声,但阎硕依旧不依不饶地叫着,张蕊一咬牙,狠心地把阎硕按跪在地,口中说道:

    “跪下,不要出声。”

    不明就里的阎硕哪里明白母亲的用意,自觉到没有做错事的自己被一反常态的母亲粗暴对待,当即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嗷嗷——呜呜——”

    “你养的好儿子!”

    帐中响彻着阎硕的哭声,阎行看向裴姝,见她抱住蠢蠢欲动的阎统小心安抚,冷笑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眼见着阎行负气离开,张蕊还不敢起身,也没有放开嚎啕大哭的阎硕,而是转首看向一旁站立的裴姝。

    “女君”

    “先起来吧。”

    裴姝拉着阎统走了过来,伸手扶起张蕊,失去束缚的阎硕也停止大哭,跳将起来,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跑到裴姝身边抱着她的膝盖,埋怨地看向自己的母亲。

    裴姝莞尔一笑,摸了摸小阎硕头上的总角,以示安慰。那边站起身来的张蕊则又爱又气地将自己的儿子拉了过去,口中责怪道:

    “尽给阿母闯祸,你看,连你阿父都被你气走了。”

    “好了,阿蕊,不要责怪孩子了,不是他的错。”

    “那,女君,要不要派人去请将军回帐”

    “他现在说不定还在气头上,请了也不会回来,还是等他先消消气吧。”

    “唉。”张蕊叹了一口气,点点头,小声说道:

    “将军的脾气。。。”

    裴姝摇了摇头,示意张蕊不要再提。阎行的脾气她是知道的,常人的喜怒哀惧痴慢疑,他一点都没少。甚至一些内心深处的禁区,就算是身为妻子的她,也不能去随意触及的。

    “也许是夫君百战艰难、忧心基业,又见不得妇人宠溺诸子,今夜才突然发怒,过一阵子就好了。”

    裴姝缓缓说着话,她心中想到的,之前自己劝阻阎行东行或许也是一个诱导因素。

    “那是不是要给孩儿们找位良师了”

    张蕊这一问,让裴姝心中莫名一动,她看了出言询问的张蕊一眼,慢慢地收回了目光。

    或许,是时候为自己的孩儿找一位合适的师傅了。

    阎行一路走出了裴姝的帐篷,等到怒火逐渐平息之后,他的脚步也就慢了下来。

    只是看着已经进入宵禁的营地,一时不知道转向何方,内心又不免生出一股寂寥。

    阎行失笑地摇了摇头,莫非称孤道寡的自己,也不知不觉一步步走向孤家寡人的处境了么。

    站在原地想了一小会,阎行还是转头走向自己的大帐。

    只是一行途中,竟听到了一小段的琴声。

    “营中怎么有琴瑟之声”

    阎行板起了脸,冷然问道。

    亲卫见状连忙近前说道:

    “将军,听声音的方向,应该是后营蔡大家帐中传出来的。”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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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安知名不名
    蔡琰帐中彻夜通明,裴姝帐中的烛火也亮了一夜。

    天明进食之后,一切如常。东巡的人马继续前往弘农,途经湖县歇息一晚后,在第二天抵达了弘农城。

    嘈杂的人马刚刚宿营,就有弘农令匆匆赶来,向骠骑将军禀报,那一团代表祥瑞的紫气,又在弘农境内的秦函谷关遗址上空出现了。

    得知这个消息后,营中吏士颇为振奋,虽说骠骑将军此行没有点明弘农祥瑞之事,但今日初抵弘农城,就碰上了祥瑞紫气再现的奇迹,这冥冥之中岂不就是上天注定的事情。

    于是,一干文武臣属无不激动地簇拥着骠骑将军阎行的车驾出营登高,涌上了离传说中的祥瑞最近的一座山头。

    此时那一团象征着祥瑞的硕大紫气飘在空中,还没有退去,夹杂在金黄粉红的多彩霞光之中,尤为引人注目。

    亲眼目睹此等壮丽奇观,饶是司马朗、杨阜等人也惊叹不已,更有激动莫名的周良越身众人之前,来到了阎行的身边,拜伏在地,高声说道:

    “汉室倾微,海内板荡,万民倒悬,希冀救世之主。明公总揽万机,鞭挞宇内,破李傕,逐韩遂,近来又新破袁绍,攻取并州,可谓无敌于天下。正所谓五百年必有王者兴,其间必有名世者。如今又天降祥瑞,此乃顺天应人、千载一时之事,明公乃超世之杰,又岂可久处人下,宜早即大位,振奋士心,告慰上苍啊!”

    周良的话如同在湖面上投入大石一样,立马就掀起了轩然大波。

    有了天降祥瑞在前,又有了周良劝进在后,一旁其他文武联想起“天子气”、“西方有新天子出”的传言,再加上阎行东巡弘农一事,仿佛间也明白了过来,典韦、阎规、仆骨禄、乌楼棘等胡汉将校,以及孟达、孙资、阎温、张就等僚属佐吏,也纷纷拜伏在地,附和劝进。

    有了这些人在前,其他吏士也跟随着拜伏,就连傅干、游楚、法正、杨阜等人虽不愿从众,但眼见着众人如草莽一样迎风俯倒,也不得不下拜行礼,不发一言。

    阎行立在一众拜倒的人群之前,眼见着一人冒险劝进、千百人陆续跟从的乱糟糟景象,感慨万千,默然良久。

    汉室衰微多时,尽管都城一迁再迁,但丝毫不见中兴的迹象,纵然还有一些忠臣义士死死揣着复兴汉室的最后一点信念,但大多数脱离了汉室天子的人,已经萌生出了新的念想来。

    河北的袁绍虽然得不到袁术的玉玺,可这并不妨碍他私下命令能工巧匠雕刻出一枚新的天子玉玺来;许都的曹操虽说打着辅佐天子、中兴汉室的大旗,可朝野上下也有“今之曹操,即昔之董卓”等有关曹操不臣之心的流言蜚语。

    同样的,阎行自己麾下也有诸多文武,翘首以待着自家的主公能够早即大位,遍封功臣。

    这就如同光武皇帝刘秀刚刚平定河北,就有一大班文臣武将闻风而动,蜂拥劝进的情景。

    耿纯苦心规劝刘秀“天下士大夫捐亲戚,弃土壤,从大王于矢石之间者,其计固望其攀龙鳞,附凤翼,以成其所志耳。时不可留,众不可逆。而大王留时逆众,不正号位,纯恐士大夫望绝计穷,则有去归之思,大众一散,难可复合。”云云。

    似乎只要阎行顺应众望,就能够君臣同心戮力,也能够一扫名位不如袁、曹两家的劣势,大军所向披靡,饮马漳水、兵围许昌一样。

    所幸阎行还没有被这些绮思给扰乱了神志,他摇了摇头,苦笑说道:

    “诸君何出此言,欲置孤于火上烹乎”

    “将军!!此非臣一人之私请,诚诸文武尽然也——”

    正在兴头上的周良见到阎行拒绝,没有气馁,想要继续劝进,但阎行已经勃然变色,厉声喝道:

    “此事不可再述,有言者斩,退下!”

    此言既出,周良不敢再劝,只能怏怏退下。原本跟随的诸人也意识到了这次劝进并不是“简在帝心”的应时之举,而是周良心存侥幸的冒险行径,连忙告罪退下,一下子山上诸人又变成是在乱糟糟地后退,似乎连天边刚刚振奋人心的紫气也随之黯淡了不少。

    有人下山,也有人上山。

    阎行原本只想让人请来蔡琰,但最终同行来的还有带着孩子的裴姝、张蕊两女的车辇。

    看了拉着孩子下了车的裴姝、张蕊一眼,阎行最终还是转向了蔡琰,他说道:

    “昔年孤曾登临北邙山,感叹其山势绵延、峰峦叠嶂,今日又见崤山险峻高峭,不由回忆起了当初的雒阳见闻,昔年旧景已然不在,但所幸旧人却还有一二在侧,索性邀大家共赏矞(yu)矞奇观。”

    “北邙虽壮,不如崤函险固。”

    看到落日紫气下的崤山巍峨壮丽,一时间蔡琰也有多少往事涌上心头。

    阎行似乎兴致颇高,他说道:

    “大家承令尊之学,才情高迈,观其美景,必有诗、赋以抒雅怀!”

    蔡邕的才名四海皆知,与其他专注经典的大儒不同,他的一生创作丰硕,诗、赋、碑、诔、铭、赞皆有过人之处,蔡琰继承父学,才情也是高人一等,那首《悲愤诗》即是明证,只是近些年来,她似乎不再有诗赋创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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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游於四方而不归
    并州,晋阳。

    “将军巡视了弘农”

    身着锦袍的曹鸢虚握着自己的长须,轻声询问同车的幕僚。

    幕僚拱手恭声说道:

    “是的,不过仅是巡视弘农一地,没有渡河,将军车驾也已经返程了。”

    “嗯,”曹鸢点了点头,又问道:

    “没有召见翟郝”

    “没有。不仅翟将军,麹、徐、马、魏等将校也没有召见。”

    “哦!这么说,不是为了关东的兵事。”

    曹鸢作为较早跟随阎行征战的北军将士,位列最初的军中三校尉之一,当初在平定白波、还定河东的战役中屡有功勋,加上用兵持重,被阎行委以重任,多年来镇守河东,屯田练兵,今岁在受命攻取并州之后,又得到了经营太原的重要任命。

    当初周良对曹鸢的评语是“胸藏韬略,怀有进取之心”,在对功名利禄的追求上,壮志从军的曹鸢一直是孜孜不倦的。以至于一开始阎行授命他屯田练兵的时候,曹鸢的心中还是不太情愿的。

    近十年过去了,年过四旬的曹鸢追求功名的心依旧没有冷却,反而因为凿台大捷而变得更加炽热了。

    当得知阎行东巡不是为了召见自己,更不是为了召见河南的翟郝、河内的麹义、上党的徐晃等守将后,他瞬间就觉得这桩事情变得索然无味了。

    “该不是真是奔着什么祥瑞去的吧”

    曹鸢捋顺了自己的长须,冷笑着问道。

    “不少人也是这么想的,据说周军谋掾还在能够见到祥瑞的山上,率领众人劝进了。”

    “这些只顾攀附向上的小人,当真是胆大的很。不出我所料,骠骑将军肯定会怒斥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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