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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纵横之凉州辞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日新说313

    这一次谈论到了太学生,周良倒是没有像以往一样避开马蔺的锋芒,转顾而言他,而是端着文人的气节,一脸严肃地和马蔺谈论起来。马蔺眼看这个周良还不服气,嘿然一笑,一口将卮酒吸入胃中,突然绷紧了他那张黑脸,把硕大的拳头抡了起来,乜视地看着周良瘦弱的身躯说道:

    “我倒还真不知晓,这些鄙生、腐儒如何能够使得豪俊之夫屈服”

    周良也不避开马蔺的目光,同样目视着马蔺的黑脸,轻笑着问道:

    “马君,战阵之上,你勇武善战,常常冲锋陷阵,不知可谓百人敌乎”

    马蔺闻言脖子一梗,下巴一扬,一脸得意地样子扫了周良一眼,好像周良正说中了他的得意事情一样,他傲然说道:

    “百人敌不敢当,但蔺常随军候陷阵,遇敌之时冲杀在侧,死在我刀下的敌兵不说上百,也有几十,想当初我等守车阵之时,我持刀驻守,上百羌人轮番冲击也不能动摇我阵脚分毫!”

    说完,马蔺还偷偷看了阎行一眼,发现自家的少君神色从容地喝酒吃肉,对两个人的较劲之事淡然处之。他也就放下心来,转回眼神,重新看向周良,他刚刚虽然在开头故作谦虚地说道自己担当不起百人敌的称号,但是后来的话都是在夸耀自己的勇武,言下之意俨然就是以百人敌自居了。

    “那马君以为昔时‘凉州三明’之一的皇甫威明可否称为万人敌”

    皇甫规身为“凉州三明”之一,战绩虽然比不上身经百战的段颎来得显赫,但他善于剿、抚并用,持节征讨先零羌之时,就招降过十余万羌人,后来在安定等地,又使得十几万以沈氐羌为首的羌人降服。若按马蔺的逻辑上讲,他自身斩首几十,又自身挡住过上百羌人轮番冲阵,可以称得上是百人敌的话,那皇甫规击败降服的羌人前后加起来有数十万之众,“万人敌”的称号自然也是实至名归。

    马蔺出声凉州之地,有关皇甫规的降服羌人的故事也略知一二,他虽然感觉自己好像被周良下了套,但皇甫规的功绩功绩摆在那里,他也不能够睁着眼睛说瞎话,他随即重重地点了点,说道:

    “皇甫明府招降的羌人数以万计,他自然称得上万人敌。”

    听到这里,周良嘴角终于露出一丝得逞的微笑,他笑着说道:

    “皇甫威明功高,然一向恶绝宦官,不与交通,




86、雒阳见闻5
    太学生的清议早在前汉之时,就已经有了,其间以太学生王咸举幡聚众、拦道丞相车架请愿、诣阙上书,营救被下狱问罪的司隶校尉的鲍宣最为出名。而到了本朝,太学生参与朝政,才是真正的兴旺之季。特别是到了桓、灵二帝之时,太学生的运动**迭起,而且一次比一次强盛。

    如桓帝之时,冀州刺史朱穆打击宦官权贵,被宦官构陷,问罪下狱,时为太学生领袖的刘陶就带领着数千太学生、士人诣阙上书,大声指责宦官集团的罪恶,赞扬朱穆出以忧国之心和志在肃清奸恶的立场,表示众多太学生、士人愿意代替朱穆服刑劳作,如此声势之下,桓帝虽然心中不满,但碍于舆论压力,不得不赦免了朱穆。再到周良所言的太学生张凤等人诣阙上书,成功营救皇甫嵩一事,直到最后,党锢之祸再起,年过八旬的陈蕃闻讯,率太尉府僚及太学生数十人拔刀剑冲入承明门,声称要清君侧,尽数被捕而终。

    这些太学生确实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影响动摇了多次朝廷之上的君臣决议,干出了一番代价惨重的轰轰烈烈的大事情。而太学生的领袖如郭林宗等人,就更是名动天下,褒贬人物,在士林的舆论之中掀起了一场场的风暴。

    可惜太学生清议朝政,针砭时弊的盛况已经随着党锢之祸烟消云散,鸿都门学后来居上,作为宦官与党人的太学相抗衡的产物华丽登场,诸多鸿都门学中依附宦官的士子学成辞赋字画之后,就被外放到了地方出任刺史、郡守之职,权势炽热一时,但如今也随着宦官一派的尽数被灭而走向衰败。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阎行时下能想到的,就是既不能轻视、排斥甚至打压这种清议,但一定程度又得去引导这种清议的话题走向,防止朝廷完全陷入到了被动之中。毕竟,这种“一字之褒,宠愈华衮之赠;一言之贬,辱过市井之挞”的褒贬人物优劣的做法,失去了节制和约束,就会演变成坐堂客的夸夸其谈,严重的话更是演变成一种空谈误国之论的社会风气。

    想到这里,阎行也放下箸匕,开始低声说道:

    “党人清议,虽云以德相交,所行皆有大义为导向。但其中亦不乏士子儒生以利厚而比,或以名高相求。同则誉广,异则毁深,朝有两端之议,家有不协之论。本朝之初,马伏波告诫子侄时曾言‘龙伯高敦厚周慎,谦约节俭,廉公有威,之重之,愿汝曹效之。杜季良豪侠好义,忧人之忧,乐人之乐,清浊无所失,父丧致客,数郡毕至,之重之,不愿汝曹效也。’元善可知此言何哉”

    龙述龙伯高、杜保杜季良,一个清白自爱、廉洁奉公,一个豪名远扬、交友广泛,都是本朝开国之初的官员,也和周良一样是三辅人士。马援身居高位,不愿意自己的子侄效仿杜保,而要他们效仿龙述,这是为什么呢阎行没有故意卖关子,他很快就接着说道:

    “马伏波曾言‘效伯高不得,犹为谨救之士,所谓刻鹊不成尚类鹜者也。效季良不得,陷为天下轻薄子,所谓画虎不成反类狗者也。迄今季良尚未可知,郡将下车辄切齿,州郡以为言,吾常为寒心,是以不愿子孙效也。’故以我观之,博取声望、哗众取宠者多,清高自守、不受请托之士少,党锢之祸,牵连甚众,惨酷愈烈,又岂能无一二缘由乎”

    对于周良口中的太学生用清议压服了当权宦官,阎行是持保留态度的,很多太学生或是热血为国、或是为了博取虚名,都聚集在一起抨击朝官,这种结果就是宦官一时之间会被这种群情汹涌的舆论逼迫退步,但最后就是这些学子文士被宦官借着“结党营私”的罪名一网打尽,党锢之祸牵连那么多人,州郡士人之家为之残破,和这种士人之家的清议也是有很大关系的。

    周良自然很快也就听出了阎行的弦外之音,他对阎行指出他逻辑上太学生的清议压服当权宦官的漏洞也是谈笑间掩饰过去,频频举杯向诸人上寿,而马蔺粗人一个,也没有听明白阎行为他扳回了一局。阎行也不深究这些,众人又饮了几卮酒后,席间的气氛也渐渐融洽起来,开始有说有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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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雒阳见闻6
    那绝色胡姬眼看阎行饮酒不多,她摇曳身姿,很快就靠到阎行的身边来,两臂张开,袖子上甩,身体斜仰,撤步后退,似乎想要引阎行离座起舞一样,看到阎行没有意动失态,她脸上的笑容愈发明艳,又再次舞了近前,长袖挥动、眼波含情,示意阎行举杯畅饮,这一次阎行没有拒绝,他举起酒卮,面视在座的诸人说道:

    “诸君,请饮尽吧!”

    说完,阎行就当先就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酒卮倒置,露出了酒卮的空底,一滴未剩,马蔺等人也和阎行一样一饮而尽,露出空卮。那胡姬看到众人都饮尽了酒卮中的美酒,脸上的笑容就更加浓了,就像是一朵鲜花般灿烂绽放。她足下的节拍不停,舞了一会,又再一次舞到阎行面前,示意阎行饮酒,阎行没有推脱,又饮了一卮,那胡姬吐气如兰,身子随即离阎行也就更近,丰满的胸部像波涛一样涌动,凑近阎行的脸侧,而她身上的香气随着她的跳动,愈发浓烈,不断飘入身边酒客的鼻中,她含情脉脉,又再次挥袖示意阎行再饮一卮。

    这一次,阎行只是笑容相对,却没有再次举起酒卮,他心知这酒肆的胡姬如此殷勤劝酒,自然是想要让席间的诸多酒客不断饮酒买酒。时下的美酒已经多用曲酿,随着制曲工艺的提高,酒的浓度也不断提高,像他们所叫上来的是新丰美酒,秦酒浓烈,不宜多饮,阎行虽然有美色当前,也不愿意多饮醉酒,所以不再举卮,反倒是马蔺已经微醺,看到胡姬又凑了上来,他不自觉地又举起酒卮,豪迈大笑地又喝了一卮酒,大呼痛快。

    那胡姬看到马蔺如此作态,也抿嘴一笑,朝他眨了眨眼睛偷乐,看到阎行在自己的诱人魅力之下还不愿意举杯多饮,她虽不恼,但也故作哀怨地瞅了瞅阎行一眼,烈焰红唇轻轻启阖,好像在对薄情郎轻声诉说埋怨,然后才摇动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再次退回酒肆的中央。

    经过胡姬这轮番的敬酒,席间原先就算还没喝多的酒客此时也变得有点醉醺醺的了,他们看到胡姬退到中央,酒酣耳热之下,也开始举起箸匕敲打起漆椀来,更有腰悬宝剑的士子、轻侠抽剑出鞘,用手指轻弹剑身,和着胡姬舞动的节拍,众多酒客目视着跳动节奏越来越快的胡姬,口中大声叫喊道:

    “旋,旋!”

    那胡姬刚刚反手叉腰,弯下身子,犹如一轮弯月,做出了一个高难度的动作之后,听到酒客的叫喊声,她轻笑一声,也不忸怩作态,直起身子之后长袖摆动圆抡,赤足踮起脚尖就开始旋舞起来。一时之间,胡姬全身彩带飘逸,裙摆旋为弧形,身形也化作一团丽影,酒肆之中的声乐之音也高兀起来,节奏愈发快速,在满堂的丝竹之声中,胡姬身躯的暗香也飘满席间,扑鼻而来。

    看着胡姬在鼓乐声中急速起舞,那身姿节奏快时像是一轮飞月,节奏舒缓时又像是一阵飘雪,长袖、腰带像飞蓬一样随风起舞、摇曳生姿,在座的酒客眼花缭乱,只觉得那个绝色胡姬一个变成了两个,两个又变成了四个,到了后来,旋转的舞姿快到看不清姿态,只是觉得胸中的心跳随着节奏一同加快,都快要被这个绝色胡姬的舞姿给勾了出来。

    **迭起,满座喝彩。舞到最后,那绝色胡姬一曲舞尽,敛袖行礼退下之时,在座的酒客还意犹未尽,不断啧啧称赞,赞叹这胡姬的一曲旋舞真是技压群芳,这胡姬的绝色真是令人心动难忘。更有醉酒失态的士子纵声高歌,唱的是乐府诗人辛延年的《羽林郎》。

    “胡姬年十五,春日独当垆。

    长裾连理带,广袖合欢襦。

    头上蓝田玉,耳后大秦珠。

    两鬟何窈窕,一世良所无”

    《羽林郎》这首乐府诗,原本全诗写的是一位卖酒的胡姬,义正辞严而又委婉得体地拒绝了一位权贵家豪奴的调戏的故事。但此时这位醉酒的士子却是只是截取前面八句描绘女主人公胡姬的美貌俏丽的诗句,声情并茂地咏颂起来,仿佛已经退去



88、雒阳见闻7
    “那汉子,一人独舞岂不无趣,来来来,且让我与你同舞!”

    说完,马蔺也不迟疑,挺身而上,快步上前,手中的环刀舞成一团,化作万道光影,朝着那舞剑高歌的汉子扑去。那汉子也不惊惧,他也大喝一声“来的好!”就手持宝剑迎了上去,两人顿时舞成一团,虽然互相靠近,但两人都把握得住手中刀剑的分寸,很有节奏地时不时刀剑交击,发出一阵交击时的共鸣之声,博来满座的叫好之声。

    那起舞的汉子剑法精湛,手中的剑势凌厉,剑锋过处,剑芒挥散,剑风如雷,慑人耳目。而马蔺的环刀走的却是战阵之上大开大合之势,也不讲究招式,朴实无华,刀锋所到,有力劈泰山、波分浪裂之势,不离敌人的首级、胸腰之间,两人同声高歌,歌声相和,高音慷慨,和音低沉,继续唱道:

    “梁筑室,何以南何以北

    禾黍不获君何食愿为忠臣安可得”

    两人的声音混为一起,就如同场中两人的身影一样,只见刀剑齐鸣,身影飞快进退,竟分不出谁是马蔺、谁是那个舞剑的汉子。但歌声还在继续,慑人的刀剑还在舞动,座中之人喝彩声、击椀、击打酒瓮之声不断,也无人胆敢离席,好像只要轻易妄动一下,立马就会有刀剑加身的危险。

    “思子良臣,良臣诚可思:

    朝行出攻,暮不夜归!”

    等到一曲唱罢,两人也相继收住刀剑,那汉子的长剑准确无误地插入鞘中,四散的剑芒瞬间好像江海退潮,波光凝聚成一处,消失不见。而马蔺也立定身形,将环刀舞成一团,泼水不进,再大喝一声,当头力劈,发出一阵强劲的破空声之后,随即收住势头,还刀入鞘。

    在座之人好像随着歌声见证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一样,此时见到两人终于收回刀剑,无不长长叹了一口大气,随即又纷纷拊掌喝彩起来,对这场精彩绝伦的刀剑同舞赞不绝口,仿佛刚刚那绝色胡姬的旋舞也要逊色几分了,而马蔺和那舞剑的汉子此时也在互相对视对方,旁若无人,对视了一会之后,突然双双昂首大笑,发出了响亮爽快的大笑声。

    午后雒水河畔

    日影西斜,波光盈盈。阎行等人信马由缰,骑在马上慢行,此时他们这一行人的身边又多了一伙人,其中一个就是刚刚马蔺拔刀离席与之共舞的那名舞剑汉子。

    这名舞剑汉子也并非一个人单独在闹市的酒肆之中喝酒,与他同行的还有两个同样是黑衣带剑打扮的汉子。阎行在那舞剑汉子拔剑离座之时,就已经注意到了那一席的三人。

    除了那个孔武有力、相貌雄伟的舞剑汉子年纪较轻,二十来许之外,其他两人年纪都有三十上下。其中一人蓄有长须,容貌不凡、不苟言笑,另外一个环眼短须,手臂粗壮。三人在酒席之上身躯挺直、渊渟岳峙,气势虽然收敛,但眼中的杀伐的光芒却掩盖不住,阎行一看就知道多半是驻扎雒阳的军中将士。

    只是如今雒阳城内城外,各路兵马驻扎颇多。阎行只是寥寥几眼,也看不出这三人是来自北军五校、西园新军,还是跟自己一行人一样是董营将士,亦或者是那个刚刚被拜为骑都尉,和董卓约为父子的吕布吕奉先的麾下壮士。

    所以在马蔺和那个舞剑汉子一曲歌毕之后,隐隐有惺惺相惜之感,阎行索性也就过去邀请对方三人一起同座共饮,那三人之中俨然是以长须汉子为首,他也注意到了阎行一行人,在沉吟一会之后,也爽快应邀和阎行等人同座共饮,于是双方觥筹交错、饮酒畅谈,气氛倒也颇为和洽,酒足饭饱之后,诸人隐隐还有相识恨晚之感,于是又有了众人一同策马来到雒水河边,骑行漫谈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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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 雒阳见闻8
    阎行在打量曹鸢的同时,曹鸢同样也在暗中观察这阎行。毫无疑问,身材魁梧、相貌硬朗的阎行给曹鸢的第一印象,就是和他以往见过的那些戍守边地、和羌胡厮杀的边军将士一样,是个善战勇武之士,但随着交流的逐渐深入,他也开始对这个来自董营的将士,内心慢慢佩服起来。

    如果说只是勇武善战的话,曹鸢或许会出言赞赏对方的武勇,但阎行除了勇武之外,为人也颇为健谈,两人还深浅谈到了诸多治军用兵之法,曹鸢虽然不是豪强之家出身,但也是良家子身份从军,他年少好击剑、喜言兵事,加上从军之后居在北军之中,和一些北军的老卒也多有接触,在兵事上的造诣自认为还是进步不小,但和眼前这个来自董军营中的阎行一经交谈,很快就感觉对方也是一个胸藏甲兵,而且在一些治军用兵的理论上言谈虽然浅显,但却简明易懂,而且往往能够切中要害,同时对方身上的气度,更像是一个身经百战的精锐之士,在兵事的造诣比起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曹鸢侧耳倾听,内心甚是佩服,一时之间倒也忘了出言客套,赞赏对方的武勇和用兵之能了。

    随着交谈的深入,曹鸢抽空回头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军中同袍兄弟,只见他们也和甘陵、马蔺等人相谈甚欢,而对方一个文士打扮的周良也在那里偶尔抽空插画,谈上一两句,也不算太过尴尬。

    所以再回头之时,曹鸢看了看气度不凡的阎行一眼,突然想起了家乡河东那边的战事,于是试探着开头问道:

    “阎君,不知你在军中,可有听闻河东的战事”

    听到对方问起河东的战事,阎行思索了一下,很快就点了点头。他在徐荣军中,和徐琨的交情不错,从他那边也能听到不少有关时下的大势。眼下河东的战事确实是董卓执政之后的一大要务,南匈奴叛乱之后,朝廷对匈奴人是战是抚犹豫不定,而原本就心不甘情不愿抽调族人,为汉帝国卖命的右贤王于夫罗在自家父亲单于羌渠被杀、自家被叛乱的匈奴族人驱逐之后,迟迟得不到汉庭的抚顺,也得不到汉朝廷的支援,帮他重夺单于之位。

    心怀愤懑不满之下,进入中原之地于夫罗,在痛恨汉人背信弃义、抛弃自家的同时,也发现了汉帝国内部已经是兵戈四起,根本无暇再来插手南匈奴内部的事情。于是他也开始带领手下残存的匈奴骑兵,开始举旗反叛中央朝廷,四处掳掠州郡,近来更是和纵横河东、河内、并冀等地的白波军形成了联合之势,屡屡攻城略地,隐隐有盘踞河东坐大之势。

    白波军是崛起于在河东白波谷的一支草莽贼寇,首领是一个名叫郭大的落草豪强,又名郭太,绰号郭大贤,和自号“将兵从事”的张牛角都差不多,假借了已经身死的张角的“大贤良师”的名号,身边聚集了一大批游民、草寇、和黄巾余虐,他们借着朝廷内乱,无暇征讨的时机,依托自身熟识地理的优势,流窜于并、冀、河东等地,各州郡自顾不暇,都无力剿灭,而他们或攻灭坞堡、或抄掠黔首,又收聚并、代骏马,劫掠河东的盐铁,势力越来越大,得到了一部分匈奴人骑兵的汇合之后,更是如虎添翼,气势汹汹,董卓带兵驻扎在河东的时候还好,白波、匈奴都虽然肆虐,但也不敢过于放肆,但自从董卓带兵离开之后,白波、匈奴心中没有了忌惮,开始放手在河东一地攻城略地,让一河之隔、处于河南地的雒阳京师也感受到了心腹之患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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