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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纵横之凉州辞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日新说313

    听到帐中范归的喊话,帐外守卫的士卒立马就快步走了进去,但面对范归的询问,他们这些帐外亲兵也只是听到有嘈杂的呼喊传来,却也听不清楚具体内容,只听到了“校尉”、“撤军”等字眼。

    “快派人前去查看,到底发生了何事”

    范归心中火燥,当即就派人前去查看,可派出的人还没走多远,就已经有军吏跑到军帐这边,来向他禀报了。

    “司马,有大量兵马从东面来,看旗号,是西凉兵的旗号,张司马已经在东门挡住他们入营了,派遣属下前来知会司马,还请速做定夺!”

    听到军吏的禀报,范归顿时眉头大皱,西凉兵突然前来,自然是来意不善。他连忙说道

    “让张司马务必挡住他们,不得让他们进营,我速速就来!”

    说完之后,范归就立即打发那名军吏前去复命,可等这个军吏没走多远,又有另一个军吏求见入帐。

    “司马,有骑兵冲突西面营门,自称荡寇校尉传檄而来,下令全军撤退。”

    “胡说,校尉有令,我怎么会不知道,你为何不把人给拦下来”

    又听到一个坏消息的范归脸色大变,继而直接质问那名军吏。

    听到范归的质问,那名军吏也是无奈,只能够说道

    “这伙人马突然出现在营门,属下当时就拦了,可是他们的衣甲、旗帜都是西凉兵的样式,人数既不多,又不似伪装,弓箭手就不敢放箭。而且,来骑为首有一大汉,甚是凶悍,连挑营门两处拒马,他们大声宣告檄文,营中军心大乱,属下不明真伪,就更不敢动手了”

    “那现在就立马派出弓箭手,将他们直接射杀!”

    范归不耐烦




20、尽取士众聚人心
    营门一开,西凉兵分多股涌入,大局已定。

    接管了河东郡兵的曹鸢等人,并没有过分为难张朗,只是让士卒看住他后,就汇合擒住范归的典韦等骑,指挥河东郡兵拔营返回绛邑。

    翟郝按照来时阎行的军令,暂时领一部西凉骑兵在此驻扎,防备临汾的白波贼渡河进攻。

    曹鸢等人用了最小的代价,几乎是兵不血刃夺了范归、张朗两人的兵权,这两营河东郡兵也终于返回到了绛邑城外。

    而先前沉寂的,针对范、张两人的问罪行动,也随即迅速展开。

    范归、张朗两人之前与范镛等人勾结犯下的罪行,被一桩桩翻了出来,以及两人在河东郡兵之中安插的心腹军吏,也或多或少安上了各种罪名,陆续被扣押问罪,等待阎行对他们做出最终的决断。

    与其同时,对河东郡兵的军功核对也在同步进行,有功则赏,有过则罚,老弱病残,一律沙汰,阎行在西凉军中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很快就遍及到河东郡兵所在的每一个角落。

    夺取兵权用了不到一个时辰,但这些事情,却花了阎行麾下的文武军吏整整三天的时间。

    在这三天里,不断有河东郡兵的军吏被带走,也有一些底层小卒,陆续被沙汰出营。而留下来的其他河东郡兵,也是终日惶惶不安,担心自己也被这场遍及全军的风波殃及到。

    不过也幸好,只用了三日的时间。

    因为三日后,就是对范归、张朗等人执行军法的日子,而且地点就定在河东郡兵的营中。

    对于阎行的这个决定,戏志才也有过担忧,认为张朗作战勇猛、颇得士心,而且河东郡兵之中可能还会残存些许范、张等人的余孽,提议不如直接在自家营中将二人及一众党羽斩首,然后再传首级到河东郡兵的兵营之中示众,如此既能够达到相同的震慑效果,又能够规避风险。

    但是这一次,阎行却没有同意,而是决意,要在河东郡兵的面前,当众对范归、张朗等人行刑。

    三日后,时值正午

    河东郡兵的兵营之中,刁斗森明,四面的角楼上都有弓弩手严阵以待,在炎日的照耀下,燥热的空气中似乎还多了一些肃穆的气氛,以及一些凛然的杀气。

    此刻营中已经开进了大批人马,除了两营河东郡兵之外,还有为数众多的西凉兵马,他们按照阵列,排列成队,士卒们的眼光所向,就是兵营之中,那一座临时用黄土夯筑而成的刑台。

    刑台上,一排排就要被问斩的罪犯皆是身着单薄的单衣,手脚被紧紧捆绑住,跪在树立的木桩前,而往日锦衣精甲的司马范归、颇得士心的司马张朗,也赫然在列。

    只是,两人现下看起来,已经没了往日里的衣甲鲜明、光彩威严,范归被剥去衣甲后,更是在一众罪犯之中显得平庸无比,甚至乎在炎炎艳阳的他,身子还在微微颤抖。

    “原军中司马范归、张朗,连同麾下心腹,共计三十一人。罔顾军法,盗盐铁与白波贼寇通,以牟私利,又指派吏士沿途设置关卡,盘剥、劫取逃难民众财货、擅杀无辜流民,贪墨军需财货,克扣将士赏赐,谎报军情。依汉军律,彼辈罪证确凿,皆处以斩刑。今已验明正身,即刻执法行刑!”

    宣告罪状的军士一通宣讲后,手持重斧,准备行刑的士卒,也随即将为首的范归按在木桩上,可没想到这几日没有米水下咽、浑身虚弱的范归死到临头,突然还爆发出了身上最后一丝力气,竟然还想要挣扎,并扯着干燥的咽喉,想要破口大骂。

    “凉州儿,你敢杀乃公,你不得——”

    可惜范归刚一出声,就被行刑的士卒用斧柄重重地敲在了后脑勺上,砰的一声又撞在了木桩上,鲜血满面,痛得他呻吟了几声,却再也挣扎不起来了。

    尔后重斧高高扬起,重重落下,带起了漫天血花,还有一颗顺势滚落的头颅。

    “嘶!”

    不少河东郡兵看到范归的人头落地时,都不由得吸了一口寒气,虽然时下正午,日光炎炎,可他们还是被震慑到了,感觉自己的后背上凉飕飕的。

    行刑的士卒并没有顾忌场下的人的内心感受,他们铁面无情,将范归斩首之后,就要对张朗行刑。

    张朗往日里不如范归诡计多端,可这个时候,刀斧加身的他却比范归冷静了不少,他并不极力挣扎,也不破口大骂,而是像往日带军时一样,看向台下的河东郡兵方向,大笑喊道:

    “朗今日去矣,与诸君永诀耳!”

    他的话就像是寻常的诀别一样,可是却比范归的骂声更加能够鼓动人心,原本还按着行伍队列的河东郡兵之中,顿时有了一阵小骚动,其中有几个士卒,竟然开始想要挑唆郡兵,对抗西凉兵了。

    不过,对此早有提防的西凉兵,很快就有被甲持兵的士卒冲到人群中,将那几个企图骚乱的河东郡兵拉了出来,企图反抗的郡兵更是被当场斩杀,而其他成行伍队列的河东郡兵虽然也跟着骚动了一阵,但很快就被新的屯将、队率镇压下去,整支队又慢慢安静了下来。

    静观其变的戏志才看着这一幕,转首向阎行说道:

    “校尉,军中常有人言,范诡张勇,可现在看来,虽然范归诡计有不少,可真正能够得士心的,还是张朗啊!此人临刑一呼,郡兵即有士卒骚动,可见此人平日治军之能啊!”

    阎行点点头,不过他又笑了笑,说道:

    “虽说困兽犹斗,徒劳无功。不过其人倒也是颇有几分勇气,不仅面无惧色,而且临刑之前的这一呼,还想要给我等一些反击,骚乱军士,其心可诛。”

    说完之后,阎行整顿了一下甲衣,就手按着刀把,越众而出,缓缓走上了刑台。

    而台下之人,看到荡寇校尉竟然亲自上台,这下子,不仅是河东郡兵感到惊讶,就连西凉军也感到震惊。

    行刑的士卒看到阎行上台,也不禁暂时停住了手中的动作,垂手静静等待着阎行的命令。

    阎行站立在台上,静静感受着台下的万众瞩目,尔后他才转过身去,看着刚刚呼喊诀别的张朗,笑着说道:

    “张朗,听闻你善于治军,平日里颇得士心,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不过方才想必你也听清楚了,你与范归两人,犯下的罪行累累,不可胜数,故按汉军律,处以斩首之刑。可你临刑又忿然大呼,莫非心中自认还有冤情不成”

    张朗狠狠地看着眼前这个脸上还带有微笑的魁梧汉子,就是这个从天而降的凉州儿,以猛龙过江之势,踏入到了绛邑的浑水之中,搅起了滔天巨浪,范镛、范归、县寺胥吏、豪强大姓,在他的攻势面前,无不身死、降服。

    他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对方胆敢当众问他有无冤情,自



21、渡河趋敌三司马
    第二件事,则是为接下来征讨白波的大战作准备,阎行根据从徐荣那边学到的西凉军简便的军令,再和戏志才一同动笔,择优去劣,并征集了其他武人军吏的建议,共同修订了一套简便易行的《步战令》。

    何谓步战令,这即时涉及到众多作战的军令法则。

    阎行在修订完了《步战令》之后,亲自派人在诸军营中宣读,由军司马,到什长、伍长,都需要了解这一些军令法则,这才能够保证在战时,这一支由各方兵马纠集而成的军队,是一个号令森明之师。

    内容涉及到了“严鼓一通,步骑悉装,再通,骑上马,步结屯;三通,以次出之,随幡所指。旗幡麾前则前,麾后则后,麾左则左,麾右则右;麾不闻令而擅前后左右者斩。”

    “伍中有不进者,伍长杀之;伍长有不进者,什长杀之;什长有不进者,队率杀之。督战部曲,将拔刃在后,察违令不进者斩之。一部受敌,余部不进救者斩。”

    “临战,皆无喧哗,明听鼓音。兵弩不可离陈。离阵伍长、什长不举发,与同罪。无将军令,妄行阵间者斩。吏士向陈骑驰马者斩,吏士有妄呼大声者斩;追贼不得独在前在后,犯令者罚金四两;士将战,皆不得取牛马衣物,犯令者斩。”

    “进战,士各随其号;不随号者,虽有功不赏。进战,后兵出前,前兵在后,虽有功不赏。”

    军令已叙,大战也即将来临。

    初平元年,时间进入十月份,随着天气的逐渐转凉,沉寂了一个多月的河东地,再次迎来了金戈铁马之声。

    阎行在整训兵马、加固城防、安定民心、招抚流民之后,开始筹备进攻临汾之事,校阅过后的兵马以徐晃所部为最优,因此徐晃被任命为进攻临汾的前锋。

    但汾水西岸白波军的临汾守将李乐也不是个庸才,在襄陵白波被阎行伏击击败后,面对西凉军的兵锋,临汾城首当其冲。

    而且如今的郭太正率领着白波军的主力,围攻皮氏,因为皮氏城的士卒坚守御敌,加上后续牛辅还派遣了兵马前往支援,因此皮氏城久攻不下,把白波军的主力拖在了那里。

    因此,白波渠帅之一的李乐只能够凭借自己手中的两万兵马防守临汾城,并且其中的老卒只有四千多人,于是李乐有了襄陵白波军的前车之鉴,不仅将佯攻的兵马撤回,而且开始反过来,开始对汾水沿岸严防死守起来,企图阻止西凉兵的渡河。

    徐晃带兵多次企图强渡汾水,但怎奈对岸的白波军人数众多,对河岸的把守也是缜密,因此徐晃最终没能够强渡过去,只能够隔着汾水,扎下了兵营,和对岸的白波军隔水对望。

    这种对峙,最为考验敌我双方的军需后勤,阎行现如今已经掌握了绛邑的大权,因此供应军需的辎车沿途络绎不绝,并且为了协助徐晃所部的进攻,阎行还将曹鸢、翟郝另外两个别部司马的部曲,尽数派了出去,准备会攻临汾城。

    迫于对岸西凉兵增兵的压力,隔河对峙的李乐作为防守的一方,为了保证阵线的稳固,也不得不一再增兵,最后在汾水沿岸驻扎了一万五千兵马,在临汾城中只留了五千兵马。

    并且李乐本人也亲率四千老卒,屯驻在汾水西岸边,亲自抵御在对岸蠢蠢欲动的西凉军。

    不过这段日子以来,原本一直企图强渡汾水的西凉军却反而安寂下来,虽然每日都会派出兵马,装成强攻的样子,扰乱白波军的士卒休息,但实地里却以此来调动西凉军的兵马,进一步勘测水文,窥探对岸白波军驻兵的破绽之处。

    李乐虽然没有完全看出对岸西凉军的打算,但为了谨慎起见,他还是多派了不少兵马不分昼夜、流动巡视,以防止西凉军偷渡汾水,绕后袭击自己的临汾城。

    双方的兵马就这样隔着汾水对峙,就像两头牦牛互相将牛角抵在对方头上一样,小心翼翼地试探进攻,随时准备趁着一个有利的时机,将对方拱倒在地上,进行开膛破肚。

    “快,跟上!”

    孟突此时正组织着身边的骑兵,涉水过河。他和翟郝带着所部的西凉骑兵,来到了这一段汾水的下游地段,准备泅渡过河。因为汾水的丰水期已经过去,他们所部精良的骑兵,抱着马脖子,可以驱使马匹涉浅水而过。

    而今夜,月黑风高,注定就是一个厮杀的好契机。

    这一段汾水的水文并不复杂,又有了夜色的掩护,因此西凉骑兵的动作不慢,为首的几骑西凉骑兵已经泅渡到了河中央,孟突跟在后面,看着顺利渡过了一半汾水,心中暗暗庆幸,想着再过一会,自己带骑兵登上对岸,这破临汾城的首功就是自己的了。

    可不料,孟突心中的这个念头才刚兴起不久,对岸突然一声锣响,诸多松明火把顿时在对岸点亮起来,而且随即响动的,则是大队人马出动的声音。

    “不好,对岸的白波贼早有提防!”

    孟突在心中暗叫了一声,仿佛是为了验证他心中所想的一样,下一刻,“嗖嗖嗖”的箭矢破空声就接连不断地响起,无数的箭矢化成一道道黑影,隐藏在昏暗的夜空中,往这一段汾水的浅水处攒射下来。

    “啊!”

    前头带路的几骑西凉兵,已经身处河中央,此时遇上对岸密集的箭雨,顿时就中箭掉下了两个骑兵,后面跟着泅渡的西凉骑兵顿时有些混乱,纷纷在马上高高举起盾牌进行防御,但是在黑夜之中,就像是对方的箭矢密集又混乱的一样,西凉骑兵举起盾牌防御的效果也不佳,在黑夜中被流矢射中的人,随着越接近河中央,数量也逐渐在增加。

    更要命的是,马匹到了河中央,虽是浅水区,但涉水而过的速度也大大降低了下来,头上又是诸多的羽箭,泅渡的西凉骑兵一时间被射死、射伤了不少人。

    听着在暗夜中,身边不断响起的哀嚎声和落水声,孟突心急如焚,可是对岸的箭矢却不见减少,还在不断往这边攒射过来,而且接着对岸火把的亮光,孟突可以看到了对方沿河列阵的轮廓,不消想,对方的白波贼一定是布下了长矛阵,就等着自己一方的骑兵泅渡过去后,精疲力尽之下,然后再一头扎了进去。

    迫于形势的情况下,孟突虽然心中有百般不愿,可为了减少己方将士们的伤亡,他不得不大声下令撤退,于是企图在这段汾水下游的浅水区涉水泅渡的西凉骑兵,就这样在对岸白波军的弓箭威胁下,半途而废,有些狼狈地撤退返回。



22、冒刃衔锋狭路逢
    李乐生性谨慎,很快也就发现了对岸西凉军的异常。

    这一段汾水的下游,在进入枯水期后,逐渐会有浅水区出现,熟悉汾水水文的人,可以比较容易地涉水渡河。

    李乐也相信以对岸西凉军的精锐和敢战,不至于想不到这么一点,故而虽然他已经将想要偷渡的西凉骑兵射退,但在自己的心里,却也一直不敢掉以轻心,他感觉西凉军的进攻绝不会有这么简单。

    看着对岸的西凉军火把通明,鼓声震天,李乐原本还以为这是对岸的西凉军在筹备进行下一次的进攻,可惜对岸的西凉军终究是雷声大,雨点小,西凉军后续的几次渡河进攻,都是浅尝即止,一遇上己方密集的箭雨,就主动地退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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