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纵横之凉州辞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日新说313
这两个人一个有智谋,一个武勇,一文一武互相配合,再加上和县寺的范镛等人互通声气,难怪翟郝一个外来的西凉兵司马,斗不过他们。
阎行想着这些事情,如今他已经掌控了县寺,那原本就归属他辖下的三营兵马,也要加紧控制在自己的手中,翟郝这一营西凉兵主动归附,略施手段,驾驭他也不成问题。
但另外两营兵马,就需要费些精力去应对了。
具体如何行事,后面还需要和戏志才商议一番。
听完河东郡兵的情况后,阎行又转而询问襄陵的白波贼寇。
“既然翟司马多次击退过襄陵的白波贼寇,那想必对襄陵的白波贼情也有所了解,不知襄陵的白波贼寇战力如何”
翟郝镇定下来后,也捋了捋自己的大胡子,想了想,才郑重答道:
“襄陵的贼情,刚刚属下也讲过一些,襄陵有万余白波贼盘踞,其中有三四千精锐,乃是白波老贼,多是跟随郭太转战各地、或投靠郭太的山泽贼寇,战力颇盛。剩下的,则多是裹挟来的难民,成军不久,兵甲不齐,击之不难”
说到这里,翟郝仿佛想到了什么,又连忙补充说道:
“属下常与盘踞在襄陵的贼寇交锋,自认对敌情甚是熟知,校尉若是有意攻打襄陵,属下愿率所部,请命为前锋!”
看到翟郝着急请战的样子,阎行会心地笑了,他没有拒绝,也没有明确答复,而是又问了翟郝一些有关襄陵的敌情和地形之后,就让他先回营休息,同时下令,派人将犒劳得胜将士们的猪、羊和米谷布帛送到他的营地去。
翟郝得了犒赏,连忙向阎行道谢,之后就要离开,但刚走到帐门口时,身后突然又响起了阎行浑厚的声音。
“翟司马,酒,能壮人胆,也能乱人心。既掌戎事,这酒,还是酌情少饮为好!”
翟郝闻言脚步一顿,回头正好对上阎行那炯炯的目光,他内心一震,
16、以勇挑之以奇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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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一支兵马越过九箕山的山道,进入到了襄陵境内。
这一支兵马只有千人,但都是骑兵,持矛带刀,弓箭在鞍。阎行带着马蔺、虎头、杨丰、典韦等人,也骑马行走在骑兵之中,而翟郝则带着一队轻骑,作为前锋。
进入到了白波军的辖区内,阎行除了密切注意前方贼情外,还一直观察白波军辖区的情况。
不得不说,战争是最能锤炼军队的方式。
比起去岁时见到的普通白波军,这些襄陵的普通白波军在兵事上的进步很快,他们不仅在己方的边境上设有哨岗,而且还有流动的斥候骑兵。
阎行的兵马,一进入襄陵,就被他们发现了。
当然,最让阎行警惕的是,是这些白波军竟然也开始在境内大片抛荒的田地上,重新进行耕种。
虽然因为今年一开春,白波军就大举入侵河东郡,北境这些城邑的士民大量逃亡,奔向南境的安邑等城,抛荒的田地都被白波军糟蹋了,偶有播下种子的田地,也还没等庄稼成熟,就被白波军割走了。
但这些田地在开春的时候,多少也经过一番深耕,虽因为无人耕种,又重新长上了野草,但是这个时候只要焚烧一次野草,抓紧播上麦种,等到明年,还是能够收获一批粮食的。
越深入襄陵的境内,阎行看到越多的白波军在田地上播种小麦,其中以老弱妇孺居多。
眼下白波军中还没有出现高瞻远瞩的人物,集中组织将士的家小和裹挟的民众,大规模在这些空置的田地上屯田,但白波军大体的成员,都是黔首庶民出身,虽然青壮都去持刀拿弓,可老弱妇孺看到这些原本属于地方豪强的肥田,如今在自己的眼前抛荒,都眼馋和心疼不已,于是纷纷自发占据田地,开始进行播种耕种。
这些自发性的抢种宿麦的行为,效率虽然不高,但蚊子再小,也是肉。想到永安、杨县、平阳等地的白波军,在来年开春后,陆续也能够收获一批春粮,阎行的眉头不由微微皱了皱。
不怕白波军人多势众,怕的是,他们能够将手头上巨大的人力资源充分地发掘出来,若是任由他们这样坐大下去,以后再想来清剿白波军,那遇上的就是一支娴于战事、足兵足食的白波军了,这将极度加大清剿的难度。
同时在心中,阎行也暗暗警戒自己,在绛邑要加快布置,自己在明年,和白波军的主力,迟早会有一场大战。
脑海里想着这些事情,阎行眼光也没有离开前方。
这个时候,前锋的翟郝所部,不断发出鸣镝,鸣镝划过天际,发出的尖锐的响声,响透空旷的四野。
“校尉,翟郝所部接敌了!”
马蔺眼光中难掩兴奋地跟阎行说道,这是他们约定的遇敌的信号,看来翟郝的前锋已经碰上赶来的白波军了。
白波军在边境设有哨岗,焚烧牲畜粪便所燃起的黑烟,已经冲上云霄,虽然白波军的哨探骑兵,一经接近,就被阎行麾下的西凉骑兵赶上去,一一射杀。
但敌军入境这么久,惊跑的白波军老弱妇孺无数,白波军主力就算是反应再迟钝,这个时候,也该有大规模的反应了。
阎行领着骑兵加速行进,很快就赶上了前锋翟郝所部。
翟郝此刻正带着百名轻骑,和最先赶过来的白波军骑兵进行缠斗。
去岁匈奴人和白波军撤入太原郡之后,白波军利用昭余泽的地形作为掩护,抄掠了太原郡的不少城邑,裹挟民众,势力又开始壮大。
但匈奴人却不能够用这种办法壮大自己,于夫罗与呼厨泉等人商议后,决定撇下白波军。开春就转而去投靠驻兵河内、风头正盛的渤海太守袁绍,而白波军则选择卷土重来,重新返回河东郡。
白波军虽然失去了匈奴人骑兵的帮助,但是吃一亏,长一智,自己也开始组建骑兵部队。
虽然目前看起来,白波军的骑兵,不怎么样。
翟郝带着一百骑兵,而白波军最先赶到的骑兵却有三百余骑,翟郝以少敌多,在战场上却依然游刃有余,不顾是远程弓箭还是近身马上格斗上,翟郝的百名西凉骑兵,都稳稳压过白波军的骑兵一头。
不远处就是人马奔腾、厮杀正酣的战场,跟随在阎行身边的典韦看得热血沸腾,他随即向阎行积极请战。
“校尉,请允我前往相助翟司马,擒杀敌骑贼酋!”
看着须髯如戟、相貌伟岸的典韦,阎行赞许地笑了笑。
典韦在封丘被阎行和徐晃合力擒下之后,因为他的身体素质异于常人,很快就将伤养好了。而阎行也特意抽空去见了典韦一面,当时看着还充满敌意的典韦,阎行就笑着问道:
“典君无需为力屈被擒而恼忿,你的双铁戟虽能力敌百人,可在战阵之上,可是否能够力敌千人、万人你虽然能够凭借自己的武勇,救下自己的乡人,可又是否能够救下战阵上兵败一方的每一个士卒”
这两个问题抛出去之后,顿时让一向自诩勇力过人的典韦一时无言以对,阎行也没有着急招揽他,而是将他当成宾客一样,将他留在军中以礼相待。
典韦见阎行没有逼自己投降,又屡屡对自己以礼相待,这种无所事事、白食酒肉的处境,让他的内心也是颇为煎熬。
所以这一次阎行带他前来襄陵,他一见到白波军,就立马出马请战。
“典君武勇,今日正好可以大展身手!”
阎行没有拒绝典韦的请战,而是想要派出从骑与典韦一同陷阵,可典韦却不愿了,他请战,就是为了当众证明他的勇力,多了从骑,只会让他多了几分顾忌。
看到典韦这么执着,阎行也不好强作要求,于是就让他拍马出阵了。
典韦得了出战的命令,虽然是单人匹马,却也不惧,反而是战意高涨。他手中拿着一把长马戟,策马缓缓而出,一双大眼扫视不远处的战场,很快就锁定了指挥白波贼寇骑兵的骑将所在。
目标已定,典韦随即大喝一声,叱马疾驰,手持马戟,直奔那名骑将而去。
白波军的骑兵此刻正和翟郝的西凉骑兵缠斗不休,双方的骑阵就算是两条互相交缠的蛟龙一样,敌中有我,我中有敌,急切间都摆脱不开对面的敌人。
而典韦对准的,正是白波军骑兵聚集的龙尾处。他仅凭双腿控马,手持马戟,左右横击,大戟所到之处,人仰马翻,挡道的白波军骑兵没有一回合之敌,典韦很快就突入了敌阵之中。
突入敌方骑阵的典韦,一下子就身处于白波军的包围之中,各个方向都有白波军,有的马屁股对着自己,有的却已经在混乱中调转过马头来。
典韦也不在意,他身陷敌围,胆气愈高,大呼挥动马戟,企图靠近攻击他的几名白波军骑兵相继应声落马,其中一匹坐骑的马首更是被典韦用马戟击裂,马上的骑士和战马一下子就扑到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白波军的骑将也注意到了这个勇不可挡的敌方骑士,正在往自己冲来,而且越来越近。看着典韦睥睨疆场、咄嗟叱咤的雄姿,白波军骑将不由得心生畏惧,除了派出身边的骑兵去阻击典韦之外,也开始带着几名骑
17、令下如雷携威来
山道上,一场厮杀以西凉兵的胜利作为结果,落下了帷幕。
被包围的白波军原本还想要困兽犹斗,可惜他们不仅前后遭遇西凉兵的攻击,而且山崖上的蹶张士射出的弩箭,更是对白波军造成了密集的杀伤。
一番冲杀过后,白波军宣告溃败,但是能够逃出包围的不过数百人,近千白波军丧命在山道上,剩下的一千六百多名白波军则尽数当了俘虏。
打扫战场的时候,前后两支友军也再一次汇合。
之前,突然出现在白波军身后的西凉兵,就是由魏铉和戏志才率领的。
这场首胜,说起来,从一开始,原本核心就不在于夺取一城一地,而是要击溃一部白波军,力挫白波军的嚣张气势,同时鼓舞己方军士的士气、安定绛邑的人心、巩固阎行新树立起来的权威。
所以,在斥候发现了襄陵境内有不少白波军的哨岗和游骑之后,戏志才随机应变,就向阎行建议,转变袭击或野战挫败白波军的计划,改由引诱、伏击白波军。
戏志才的这个策略,阎行几乎在同时也想到了,他也正有此意。于是所见略同的两人很快就筹划了具体的行动方案,最后决定让魏铉和戏志才带着一千兵马埋伏,而阎行则带着翟郝、马蔺等人前往襄陵境内诱敌,逼迫白波军出兵追击他们。
而这个计划,能够完美实施的重要一点,还与白波军本身有关,他们开春以来,发动的攻势如潮,接连地攻城略地,而河东兵马却节节败退,无法阻挡。
常胜之下,白波军从上到下,难免骄矜自傲,以为河东兵马已经无力再进攻他们,结果今日遇上了阎行这支新来的生力军,毫无预料下,就相继被诱、中伏,最终演变成了一败涂地的情况。
大胜之后,阎行站立在山道处的一块岩石上,看着一排排被捆绑起来的垂头丧气、完全被打破胆气的白波溃卒。
就在这个时候,翟郝也兴冲冲地徒步跑了过来,他看着岩石上渊渟岳峙的阎行,不自觉地就放慢了脚步,但脸上还是挂着笑容,兴奋地近前,跟阎行说道:
“校尉,属下不辱使命,斩杀了白波小帅一名,首级在此!”
说话间,翟郝就将腰间的头颅高举到头上,献给阎行察看。先前他和那些白波军骑兵缠斗的时候,也曾想过要斩杀白波军的骑将,来建立首功,可惜中途杀出了一个典韦,直接从白波军的敌阵后方杀入,还成功斩杀了白波军的骑将,抢了翟郝的首功。
为此,翟郝当时还气得直骂娘。不过之后在魏铉带兵绕后截断白波军时,翟郝为了战功,却是第一个带着轻骑冲杀回去的,而且他也是深陷贼阵,直驱白波军的小帅而去。
翟郝在牛辅营中也是数得上号的勇士,更不要说在这个争立战功的当口上,他更是大发神威,而跟随他的那些轻骑也是跟随他日久的老兵,战力也不弱,掩护着翟郝不断向前冲杀,最后终于在浴血厮杀中,砍下了白波军小帅的脑袋。
随后,群龙无首的白波军在前后夹击下失去最后一丝抵抗的意志,尽数崩溃。
翟郝想着自家不久前的勇猛和战绩,心里也是乐滋滋的,虽然头上的首级面目狰狞,但落在他眼里,却像是炫耀自家勇力的旗帜一样醒目。
阎行看到得意洋洋的翟郝,不禁笑了笑,让身边的亲卫接下人头,然后再派人拿到白波军的俘虏中,询问对质,验明正身。
“翟司马,今日你先率部击败白波军的骑兵,随后又身先士卒,力斩白波军的小帅。可谓是居功首位啊!”
“哈哈,校尉,不是我自夸,斩杀个白波军小帅还不能真正显露出我的手段,当年,我翟郝可是曾在千军万马之中,救出深陷重围的牛中郎将啊。”
对于阎行的夸奖,翟郝也更加得意,忍不住自吹自夸起来。不过,很快翟郝就笑不出来了。他看到闷声闷气的典韦也大步走过来,将白波军骑将的首级交给阎行的亲卫后,就一声不响地走开了。
这种不夸耀自家功勋的怪异行为顿时让翟郝有些尴尬。
以往在西凉军中,打了一场胜仗,每个将校不把自家的战功吹得如雷响,都觉得寒碜,不好意思见人。
可这个典韦,战时凶猛无比,战后却像一个闷葫芦一样,一声不吭。不知道的,还真难将这个闷声汉子跟那个不久前刚大杀四方、威慑白波的典韦联系起来。
被典韦这么一弄,翟郝也不好再将自己以往的战绩说下去,为了自己给自己圆场,又说道:
“不过,还是多亏了校尉的韬略,调兵遣将,巧妙布置。一个来回之间,就消灭了几千白波贼的精锐。这种胜仗,我好久没有打过了,在校尉麾下,就是不一样啊!”
看着这个憨货从自吹自擂到说出这些蹩脚的恭维话语,阎行笑了笑,他看着兴致勃勃的翟郝,口中说道:
“今天你也是辛苦了,不过,这里还有一件事要你去做!”
“校尉尽管吩咐,我现在战意正酣,还是意犹未尽啊!”
翟郝以为阎行又要派他去追击白波军,这正和他的心意,连忙先应承下来。
“哈哈,这件事倒是不需要你去继续厮杀,我要的是,你将你所部俘虏的那些白波军,细细甄选筛别,将那些披甲持兵的白波老贼尽数杀掉!”
阎行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消失,但说出的话语,却已经瞬息一变,变得十分肃穆起来。
这些白波军的俘虏,其中有不少跟随郭太已久的老贼,也有一些原本就是河东、太原横行多时的山泽草寇,这些积年老贼,今日不过是遭遇埋伏,才力屈而降的。
而阎行也不打算放过他们,一来是因为这些白波老贼,手中沾染的血债已经太多了,他们虽然战力不弱,但却是作恶多端,嗜杀成性,留下他们,对于目前亟需加快聚合人心的阎行来说,弊大于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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