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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之赞歌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饥饿艺术家

    海怪有多少根手指啊?

    狂野的好奇心促使我起身抬头,一旦我观察并记录,我就是第一次完成海怪描写的史官,古斯塔夫的鹿血酒在上,这是多大的荣誉。

    天啊,去你的古斯塔夫,我抬眼看去之后,我只能这么感叹,这是美学之神吧。

    双手搭在我们船上的美神,祂湿漉漉的头发意义不清的贴着阴柔的面颊。

    灰色的眼睛在黑夜中都能观察到,表达着曾经拥有过的无限情绪,好像鲜花落红之后,仍在在心中盛开的,无限残酷而美丽的衰落之花。

    祂爬上了我们的船,坐在了船边,海水贴着祂的衣服,显露了祂流畅的肌肉,我放肆的目光确认了祂是雄性的美神。

    秘银骑士的铠甲光芒满足了我对美神的窥视,在秘银铠甲的照耀下,我看到祂的脸很苍白,有一种病态的娇媚,祂踏上了我们的船,摸着我的手在说:“你很冷吧?”

    海水不间断的滴在我身上,滴一次,我就颤抖一次,是一种兴奋的颤抖。

    “不冷。”

    “双手都在颤抖,你还说不冷,你试试让它们不抖。”

    “我做不到。”

    “所以我才说你很冷啊。”

    听见祂的笑,我感觉看到了爱情。

    祂把我拉起,我靠上了桅杆,我默不作声,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生命中第一次遇见的天神。

    祂的身形不高,体魄也不强壮,手指像女人一样纤细,以现在动乱的年代,完不符合战士的审美标准,只适合当史官,和我一样,是古斯塔夫喜欢的那一类史官。

    “那你们是哪方的使者?又向哪方议和?”祂在问我的万骑长。

    讲真的,我的万骑长在祂面前黯然失色。秘银的光像烟巷的红灯,招摇又肤浅。

    “我起初以为船底的是海妖,你爬上我的船后我以为是美神,现在我才知道你和我的史官一样,是普通人。”

    “当然是普通人,除了擅于筑船之外。”

    万骑长摆弄了下佩剑说:“如果你不向我提问,我仍然会认为你是知能的天神。”

    “是你在敲我们的船?”我好奇的问道。

    “是我。”

    “为什么?”万骑长问。

    “它病了。”如美神一般的人说,“直到下海,才是一艘船的正式分娩,我触摸她的身段时,感觉它临门而出之前就遭到了磨难,她没有直接入海,她遭到了磨损,阻扰,撞击,到入海时,她都以为自己已然夭折。”

    “疯子?”我诧异的问。

    “注意礼节!”万骑长呵斥着我,“阁下,我有个疑问。”

    “很少有人会对筑船有兴趣,他们听到我对树的理解,都会以——”他点了点我,我心脏差点停止跳动,“会以我疯了来形容我。”

    “我为他的莽撞无礼道歉。”

    万骑长踢了我一脚。

    “我为我的莽撞无礼道歉。”

    “不用,我习惯了这样的评价,请你继续你的提问。”

    “如果我没听错,”万骑长侧头,“你对我们的船的称谓是——她?”

    “她。”

    如美神一般的登船者像在呼喊母亲,眼中是炽烈的爱。

    “可能你们都不知道,你们是用的母树在筑船。”

    “是战友为我备船。”

    “是他吗?”

    “他能提笔,但说到持斧的话,不敢评价,至少我没见过他持斧,至于挥动斧头砍树,我想它会被斧头砍伤。”

    “你们的船病了,承担不了两个人的重量,我邀请你们上我的船,酬劳的话,这艘船赠与我,行吗?”

    万骑长握住了剑柄,“我还有个问题。”

    “你请讲。”

    “有一个地方,好像有一种野蛮的习俗,活祭,在战前祭品会在母船上漂流,最终在大树上被割喉?”

    “对,”登船者残酷美好的笑着,“那颗大树叫做生命之树。”

    万骑长后退一步,拔出了蔷薇之剑,剑尖对准了登船者的喉咙,美神一般的登船者故意移动了喉结,让皮肤轻微的贴住了剑。

    “你很了解那座岛?”万骑长质问着。

    他笑起来很美好,是第一次陷入爱河的女孩的那种笑容,他的回答让我胆寒,他说:

    “很了解,我在那座岛,待了太久。”

    (iishu)是,,,,!




第七十九章 羊皮卷:邓肯XVIII
    【】(iishu),

    ()这个人说什么?在孤岛呆了太长时间?

    听到这个,我头皮发麻,不知道万骑长没有一样的反应。

    “你是沙特阿卡的战士?”万骑长平举起来他的长剑。

    “可以这么说。”他明媚的笑起,我听说天神没有喜怒,但是我可以保证,任何一位天神看见他的笑容都会动心。

    万骑长显然是一个只看到是非和立场的暴君,他的动作一点迟疑都没有。

    “说一个让我不刺穿你的理由。”

    “嗯——让我想想。”他举起的双手显示着他没有任何恶意的同时,也显示着他不害怕任何形式的危机。

    快想一个理由啊。我在心中为他着急。

    “善战者,绝对不会孤身闯进敌阵。”

    “十分正确。”

    “善泅者,也绝对不可能在大洋中游泳。”

    “你说了两个毫无争议的事实,但是没有一个理由能让你活下去。”

    他抱歉的笑着。闭上了双眼。

    他平和的样子似乎在闭眼前就看到了自己的死期,他更加确定,自己的死期不是这个时候。

    他后倾着身体,躺进软床一般躺进了大海。

    万骑长没有在他躲进大海之前了结他的性命,因为,他——以及我,都被摇晃的船身打了一个趔趄。

    船开始漏水了,吱吱吱,咕咕咕噜,最后噗噗噗的进水,从他修补过的位置一直在冒,如同木上的泉水。

    “阿斯灵,那个人没有说谎,”银铠甲一个弓步踏在正在沉没的船上,“他果然懂船,在我们完不知道船将沉没之前,他就在帮我们修补,在船坚持不住时,他便有条不紊的逃离。”

    这个时候不是该高呼救命吗?

    我还是抓住了桅杆,高声喊着:“救命!”

    “如果古斯塔夫有这样的船匠,我们的海战就不缺胜利。”

    “救命!”

    “那三位万骑长也不会陷入苦战。”

    “谁来就我的命!”

    “明明就没有人来夺走你的生命,不是吗?”一艘船侧舟而过,他抓住了我的手,把我拉上了他的船。

    我上岸了?

    踏上船的一瞬间,我有了这样的错觉,我又看了看海,又看了看在半只船上的银铠甲,才确认,我是在船上。

    这才是神乎其技的造船手艺,我在这艘船上感受不到大海的波动,踏实如厚土。

    “除非你像你的将军一样,自我放弃。否则没有人在海上夺走你的生命。”

    他手指点着银铠甲,银铠甲没有收敛战斗的英姿,像一个在昂扬中毁灭的绝境战士。

    “万骑长!”我觉得这是最后一次呼喊他了,我伸出了手。

    真是意料之外,你见过倔强的小孩主动把嘴伸过来要是炖汤的场景么?

    万骑长,高傲的秘银万骑长握住了我的手,我把他拉到了沙特阿卡的战船上——真的,我再一次确认了,万骑长绝对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魁梧。

    “你没有立场。”万骑长又在训斥我。

    “我救了你的命。”我是这么认为的,如果我在主人的家中,被主人训斥,我可以接受,但是如果这个家塌了,我们得到好心人的收留,他还是在篱下时还在以主人的姿态训斥我,我是可以反驳的。

    “比起生命,我更在意灵魂。”

    万骑长把蔷薇之剑立在了木船上,我感觉要被教训,躲在了筑船者的身后。

    “不要弄伤我的船。”

    万骑长把剑扛在肩头,没有要入鞘的样子。

    “不要做出一副你只有灵魂的模样,”筑船者无奈的笑着,“你的部下说得对,你活了下来。一个高尚的人应该接受不同形式的高尚。”

    万骑长扛着剑没有动,不知道是不是内心的道德观在挣扎。

    “有理。”万骑长认同了这个观点,但仍然保持着随时破船的势头。

    “嗯嗯,我知道了。”筑船者微笑着叩着船身,耳朵亲近了船,不知道在对谁说话,“你等等,我帮你解决。”

    筑船者脱去了上衣,他展开双臂迎接着万骑长风暴般的杀气,“你看,这位将军,我没有一点恶意和威胁性,可是我的船告诉我,你剑上的红光让他害怕,能请你收起来吗?”

    “不能。”

    万骑长强势的拒绝之后,用蔷薇之剑剑起筑船者的衣服,裹住了剑身。

    “我想这样就足够了。”筑船者又闭上了眼睛,脑袋叩着桅杆,“谢谢你,高傲的万骑长,我的船说现在没那么害怕了。木头都害怕锋刃和火焰,你的剑兼具了这两点,谁打造的?”

    “湖中仙女的赠送。”

    筑船者做出了一个识别出谎言的笑容。

    “你对孤岛的习惯很了解。”

    “尊不尊重是一方面,了解,是使者的必须做足的功课。”

    你刚才还想说要杀了别人,我在心中不满的嘟囔。

    “你在我的船上。”筑船者温柔的强调。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在孤岛沙特阿卡,岛上的王只有一位,但是自从那位王把船支分享给战士之后,每一位拥有船支的战士,都是船上的王,纵使是孤岛之王在上面,都要收起王威。

    “你不是我的王。”秘银骑士表明立场。

    “正是这个原因你不愿上船,也正是这个原因,你接受了他的援助。”

    秘银骑士挣扎了一会,“没有错。”

    “收起你的剑。”

    “我不能。”

    “收起你的剑,虽然我的船能够宽恕你的无礼,但我做不到。”

    “我不能。”

    “下船。”

    “万骑长他——”我拦在了这两人中间,感受着筑船者的温暖,以及万骑长刺痛我后背的寒气。

    “你说。”

    “万骑长他一旦拔剑,就必须有亡魂。否则不能入鞘。”

    “可悲的诅咒。”

    “是可悲的灵魂。”万骑长铠甲中的声音竟然有哭腔,他改变了持剑的姿态,向筑船者双手端上了剑,“说一个名字吧。”

    筑船者温柔的一笑,没有多余的言语。

    “你救了我,在你提的名字成为亡魂之前,这把剑听从你的命令,无论在船上还是在船下。但是你要注意,如果这个人是我珍惜或者效忠的人,事成之后,你要接受我十倍,甚至更甚的怒火。”

    筑船者沉思了片刻,他爽快的说,“大海。”

    万骑长砍向了大海,它的伤痕还没有产生,就已经愈合。

    “现在可以把剑入鞘了吧。”

    万骑长交换了衣服,蔷薇含苞。

    “你是个高尚的人。”万骑长向筑船者赞叹。

    “我做过最恶毒的事。”筑船者温柔的表情让我认为他把踩死蚂蚁视为罪大恶极。

    “我的承诺仍然有效。”

    筑船者柔和的接受了万骑长残酷的承诺,也承担了之后可能会有的十倍,或者更甚的愤怒。

    (iishu)是,,,,!



第八十章 羊皮卷:邓肯XIX
    【】(iishu),

    ()通过浪花急速的破开声,还有海风凶猛的堵塞了我的鼻孔,这让我知道,船支在飞快的前进。

    战船在风浪,如飞过。

    我浅浅的唱起了这首歌。

    虽然作为以鹅毛笔相伴的时间比手拿盾剑时间更长的战士,当我踏上这艘木船时,却感到比披上古斯塔夫披风还要激动的心情。

    万骑长在他人的船上,仍然保留着最大力度的威严,他站在船头,手按着剑柄,保持着随时杀人的姿势。

    我认为这个时候我是俘虏,最难攻克的将军在投降后会得到礼遇,我不一样,我是一个就算杀了一个还有多更多的史官兼战士,我乖巧的缩到船尾,和一旁的孤岛战士一起划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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