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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之赞歌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饥饿艺术家

    “作为使者你们很优秀。”船头的筑船者向我露出了一个完美的侧颜,“连我们的歌谣都学会了。”

    “对于礼节,我从来不嫌麻烦。”万骑长扬起脖子在说。

    我感觉他这种姿态,如果说一句:“对于死亡,我从未惧怕。”会更加合适一些。

    筑船者朝着我抱歉的一笑。

    “那——也让我展示下孤岛的礼节吧。”

    筑船者笑着向我走来,越走越近,站在我面前。

    我没有看见这位美神的脸,可是我还是轻轻张开了嘴,我还是第一次心甘情愿这么做。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抬头时看见了他如玉一样洁美的锁骨。

    他的笑有很多内容,这次,是面对调皮的小孩时,不忍心的惩罚。

    他提起了我,我猜想,我也远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魁梧,我被扔到了船头——以滚动的模样,万骑长一定以为背后发动了攻击,或者说,他一直没有放松对背后的警惕,他银白的光芒一闪,一拳轰中了我的腹股沟,我的疼痛都传递到了脚后跟。

    “是你。”

    “我真希望我是木头。”变成木头至少不会这么痛。

    “谢谢你。”万骑长突如其来的对我道谢。

    我看见筑船者和他身旁的战士在为我们划船时,才知道万骑长的谢谢是针对谁。

    “你也要做这样的事情吗?”我蜷缩在船上,不小心问出了口,我的思想还停留在我的环境中,难道这样的劳苦的工作,不是奴隶来做的?

    “吃水的工具和吃血的工具有一个最大的不同,就是它的制造者。”

    筑船者匀速的划着船,这让我感到惶恐,感觉是皇后为了宴请我,而到户外亲自劈柴那样让我无所适从。

    我宁愿呆在他的水牢,都不想受到这样的礼遇。

    “锻造刀斧的铁匠,不一定都上过战场,但是筑船者,必须懂得航海。”我回避了他再一次投过来的笑容,听到一句:“孤岛生存法则,身兼多职。”

    我翻过身,侧卧着敲响万骑长的铠甲,“万骑长——”我声音小声得像在说唇语。

    “怎么。”

    该死——回答这么大声,我说悄悄话的意义在哪里?

    “你说他会不会就是”

    “在有旁观者在场的地方说暗语是不礼貌的,说出来。”

    “我”

    “除了过多的聪明之外,我相信你的品格,说出来,我相信不会对他们有冒犯,也不会触怒他们,对吧,荣誉的战士们。”

    万骑长,你也要确定下场合啊,你看现在的船上,有那一块木板属于你?

    “你认为我是谁?”原来筑船者听见了我的声音。

    “你是不是孤岛之王?”

    他和他身旁的战士都大笑了起来,这个笑声,是惊扰山林野兽的投石,有种万狮咆哮的壮美。

    “你过来看看。”

    我想万骑长的那一拳已经把我的脑子砸坏,属于人类的那一部分的思考方式所剩无几,而现在的我,是供筑船者修筑的木头,疼痛的感觉离开了,但是我还是缩在船上,不得动弹。

    “你可以自己过来确认下。”

    筑船者在划船的间隙向我招了招手。

    良木就该随波逐流——我感觉和得到功勋相比,把我的脊梁作为龙骨更让我感觉荣誉。

    “坐下。”

    我面对着筑船者坐了下来。

    “看着我的眼睛。”

    我盯着他的眼睛。

    “看到什么?”

    “眼睛。”

    “还有呢?”

    “眼睛中丑陋,需要雕琢的我。”

    “我的眼睛是什么颜色?”

    这个眼睛里有的,是覆盖在大地上的海,海上的一舟独行后,是千帆的随行,他们在海面荡起温柔的波浪,从夜到晚,从古自今。

    他们从日出的地方起航,驶进永恒的落日中。

    每一次落日,每一次潮涨,船上都不是相同的人,但是木船都是一样的,日出时,这些船散发着春天的绿意,当太阳走到天空的中心,有些船还长出了摇摆的枝叶,黄昏时,木船的黄叶铺满了大海。

    它们在层层叠叠的叶海中漂泊,有种无根的木和无风的叶因为孤独而结合的诗意。

    它们从大海流入了大河,从大河驶入了溪流。

    太阳疲惫了,没有多大的光芒,太阳已经没有力气升空,半垂在了溪流的尽头。

    木船也老了,它的木板一块块的脱离船支,上面的人也再也没有了驾驭,他们平和的抓了一把又一把的黄叶,铺满了身,他们把随手拿住的木板安详而满足的抱住。

    他们的生命和船是一体的,船累了,他们就累了,当船走向了终点,他们也走向了终点。

    当死亡成为了常态,告别会比出生更加宏大。

    叶海开始燃烧,飞卷的气浪掀起了黄叶,燃烧的黄叶点燃了云。

    当灰烬沉入了海。

    木船仍然在海中行舟。

    它的船中没有的乘客,乘客在火焰的盘旋中奔腾到了云朵中,大地上,弄脏了恋人耳朵上的白花,做弄起沉睡者的喷嚏。

    它成为了灰色的木烬,它的形状一点点的下沉。

    它们消失了,也停止了,那个地方一片灰白。

    一片凝固着的灰白。

    这个灰白的地方不属于天与地与海,也不存在于现实和梦境。

    它们就在那里,那是灰白的船冢。

    没有悲伤,因为下一次日出,它们又会出现在海洋中,更没有必要喜悦,下一次日落,它们仍然会回到这里。

    筑船者问我,他的眼睛是什么颜色。

    我看到了灰色,还看到了灰色的原因。

    但是我回答不了,我看见的所有场景,就是这个灰眸该有的描述。

    (iishu)是,,,,!




第八十一章 羊皮卷:邓肯XX
    【】(iishu),

    ()我看着他的眼睛,听见了他的提问:

    “我想你知道了答案?”

    筑船者和他身旁的战士恢复了原来的航船速度,可能他们划桨的速度更快了,在挥洒间,我闻到他身上的香汗。

    “我知道了。”我这么回答

    “我是谁。”

    我是史官,我对所关注的历史,关于它们的过去和现在对答如流。

    “孤岛的异乡人,灰眸的筑船者,无懈可击的造城师,一箭破城之弓——”

    “说我名字。”

    “伊利亚。”

    “筑船者,伊利亚,这就够了,我不需要那么多荣誉。”伊利亚没有内容的笑起,“你说的东西,大多数我都不认为是荣誉。”

    无论多么汹涌未知的海,都被伊利亚驯服成了宁静的河,我甚至去捧起一手水去尝咸淡,想试试木过之处的海面有没有温顺。

    “你呢?”伊利亚问我。

    “嗯——记录历史的人往往不会被写进历史,我们的一生比墨水还无趣。”我突然自谦或者说是自卑起来,我也有过称号,比如生吞鼻涕虫之王,烟巷风情记录者,多功能的史官,天啊,我的称号多么丢脸。

    “你这么了解我,为什么直到这个时候才把我认出。”

    历史的光柱下,是一片漆黑的盲目——我想我差不多懂得了万骑长的教诲。

    “灰眸并不罕见。”我这么回答,“记载上的文字就好比制作饼干的模具,同一个模具下生产的饼干都不一样,但是每一块饼干又模糊的表明了它该有的形状。那些记录并没有明确的指向你,我眼前的这个你。在巨龙正在苏醒的年代,就算我真的见到了龙,我也得思考好久才能确认那是龙,还是别的物种。”

    伊利亚看着可怜的,急于解释的我,视线又穿透了我,“那你呢?这位骑士。”

    平稳的船让万骑长误以为踏上了平地,他一只脚踩在船头,两只手交叉在锁骨前。

    “这位骑士?”伊利亚招呼着战士们停止划桨,船支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用光你们的力气,我们的目的地不在此处!”

    果然——我羞的捂住了脸——银铠甲还真的以为自己在岸上了。

    “看来他不想回答。”伊利亚对我投来咨询的眼光,“我直接发问吧,你们是——哪一边的使者?”

    “落难的渔夫。”我撒谎说。

    “古斯塔夫的使者。”万骑长对着星夜说。

    我以为银铠甲准备拔剑了,可是他没有,银铠甲奋扬的把手指指准了前方。

    我真想再提醒一次银铠甲——老伙计,这艘船上没有一个是你的战士,连一块木板都不属于你。

    我也以为我很快会变成海洋上漂浮的肉,在上岸时已经被海鸟和鱼吃了大半,没人认出我是谁,我同时羡慕起银铠甲,他一身华丽的装束一定可以沉没入海,密不透风的铠甲还可以保证尸体的完整性,当他被打捞起来,说不定古斯塔夫还会为他举行隆重的葬礼。

    伊利亚有些颠覆我对沙特阿卡人的认识,他没有那么嗜血、残暴和野蛮,反而有一种我在贵族阶层中都没有见过的优雅。

    他和他的战士知道我的立场后没有做多余的动作,只是以一种见怪不见的语气说了一句:“这样”,就接着开始了划船。

    “你像是早就知道我们是谁。”万骑长生硬的问。

    “我的问题,多数时候都是为了确认心中的答案。”伊利亚软绵的回答。

    我算是明白了,这两个人是一个极端,银铠甲是一根刚强的铁柱,就算上面承起了一万个人的因果,他都会坚持到底,而伊利亚是漫天白雪中的树,当支撑不住时,他会垂下柔软的枝条

    船桨能破开海面,但是不能破除秘银和船匠之间的心结。

    伊利亚在自言自语:“沙特阿卡的生命之树,它的树心中有着一根永恒的春天,它永远的在吸收,在生长,永远葱葱郁郁,它生命的维度高于我们,它的高大让我们只能跪拜,它的粗壮让我们连用战士的臂展去丈量都觉得不敬,可能所有已到达奥多宫殿的战士彼此手拉手的悬吊都只能刚好触及生命之树的树梢,它可能是距离天空最近的生命,但是,也可能是大地上最贪婪的生命。

    “生命之树丝毫不给岛上的海民一点怜悯,让他们的土地永远贫瘠。随时飘动的树枝是抽打战士的皮鞭,逼着他们出海,逼着他们掠夺,它还用着崇高的姿态,逼着他们臣服。

    “所有漂泊的人,都有归乡的心,所有野蛮的人,都有和平的渴求。”

    “我感觉你才是使者。”

    生硬?不是,我在万骑长的语气中听到了逞强。

    “确实是这样,我本来就是想去见古斯塔夫,但是当我听见海洋上动听的歌声,让我不得不驱船前来。”

    “我的歌声从不动听——他的也是,我们唱起的,不是歌声,是魔法的咒语。”

    “那就是歌声,你听见的山呼海啸,狂风暴雨,就是沙特阿卡人的歌声,刚开始时我也听不惯,认为他们是听见狗叫都会跳舞的野人。”

    “你现在就可以去找古斯塔夫,他会像爱史官一样爱你。”万骑长不满的在说。

    我惊大了眼睛——银铠甲知道这样的事?我以为他对爱的唯一理解就是爱美德。

    “不,我要把你送上孤岛,安,体贴的让你踏上孤岛的土壤。之后我不会示好,也不会奉承,更不会游说,我要你看看孤岛的野蛮和挣扎,看看孤岛的愚昧和往另一个方向发展的文明,我希望最终你能知道,他们不是史书上说的,野蛮的民族,他们也有生活和未来,是活生生的人。”

    “我们的战士也是。”万骑长狡辩起来,我感觉我的万骑长会在辩论中败阵。

    “战争是残酷的,发动战争的人比战争本身还要残酷。”

    “古斯塔夫是正义的一方。”

    “如果你是岛民呢?”

    “我会走向正确的一方。”

    伊利亚的划桨声都是宽容。

    “我想,我们有更适合的人选去见古斯塔夫了。”伊利亚意指着希望万骑长去向古斯塔夫进行游说。

    “我不会为你进行游说,但是我相信古斯塔夫的阵营,他随时欢迎你这样的人杰,那时候,我会和你成为能够互换铠甲的兄弟。”

    “去看看孤岛,用你的心去体会,告诉他你所见的。”

    漆黑蒙住了我的眼睛,把我勒的生痛,感觉眼睛快要被挤进喉咙。

    “干什么!”听到银铠甲的质问,我知道他也被蒙上黑布。

    “抱歉,之后的航路不能让你知道,请你们安静的呼吸四百零四次,在静静的数四百零四次心跳,之后我们就会达到麦酒大厅。”

    “我远航不是为了求得一口满杯!”

    “我知道你要见谁,很快,你就能见到我们的孤岛之王,格萨尔。”

    (iishu)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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