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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之赞歌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饥饿艺术家

    “是真的,当时我就在那,我还看见了你的——”

    “我还以为是古斯塔夫编撰出的谣言,但是如果哪位骑士是你,我愿意相信这件事情的真实性——给我讲讲那个小孩。”

    “他很矮小,但是爬树的速度极快,灵巧得像一只松鼠,他妈妈告诉我,他一直想在得到脚环之后拿起真正的剑,找我学习剑术——”

    “没有关系,不要遗憾,”格萨尔王望着天空,“神灵奥多会教他,可能当我去往奥多的铁踝宫殿时,我会在被他击败五百次后才能和他势均力敌。”

    “你们的那位女武神,”秘银的诺兰认真的揣摩着用词,“为什么不在当时就把他接走。”

    “可能是那个男孩想帮助你,你得到了他的认同。

    “孤岛的战士,在成为英灵之后,他们的思维方式就不会紧紧的被人理禁锢,他能够看到你会远航,也能看到信仰和我们相异的你体验到奥多的震怒。”

    “我来起初能够平安的渡过无浪的海面,是因为奥多想让那位小孩来到沙特阿卡。”诺兰明悟过来

    “对,而且那个小孩希望着你的希望,他想让你来到沙特阿卡。”

    秘银骑士在胸口画圆,用手腕把这个圆顶在了额头,用手指把这圈骑士之光点向了夜空。

    “等你决定回去的时候,我会和你一同上船,那片狂暴的海域,在我面前会释放善意。”

    “我不赞同,在明确古斯塔夫的态度之前,我反对你去和他谈判,就算我能肯定古斯塔夫会确保你的安全,他还有各怀心思的万骑长们。”

    “那你怎么回去?我不会仅仅是为了你的返航就献祭几个战士,把他们的血撒向你秘银的铠甲上,让他们的灵和你一起渡船。”

    “我同样反对这样的方法。”

    格萨尔【月兑】下了兽袍,把兽袍紧紧的裹紧了身体,他坐在了常坐的地方,看着整个沙特阿卡思索——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让秘银的诺兰渡过残暴之海,但是这个办法他还不想告诉来自大陆的骑士。

    现在的孤岛沙特阿卡,因为有了伊利亚的手艺,有了坚固的城墙,不知道是地形环境就是如此,还是伊利亚的有意建造,这个城墙把孤岛围成了巨船的模样,这让岛民对大海的向往更加强烈。

    有时候格萨尔王也有不切实际的狂想,他认为如果有足够多的船桨,他的孤岛可以成为世界之船,他的战士可以去征服所有抵达的地方。能够登天不坠,能够远航至冥河不沉。

    “诺兰,”格萨尔王看着他的孤岛低语,“你知道在这么一个贫瘠到残酷的地方,我们的战士为什么如此坚信神灵的存在吗?”

    “因为沙特阿卡人的无畏和坚定?”

    “不,我们真实的听见过神灵的声音。”

    (iishu)是,,,,!




第七章 格萨尔:你肯定做不到
    【】(iishu),

    就在这座高山之巅,不止是格萨尔王,很多人都听到过神灵的圣言。

    铁踝宫殿的建筑,有些地方能够记住奥多的战吼和对武技的指导,当英灵们在战斗的酣畅中进入忘我的状态,他们会摧毁宫殿的建筑。

    这些建筑和英灵们的战斗后受伤的身体不同,在战斗结束后,不会自动的恢复。

    而那些宫殿的建筑材料有些就会因此而下落到凡间。

    不同位置的建筑材料能吸纳的声音效果都不一样。

    有些在下落的途中,英灵和神灵的话语就在空中成为了尖啸;

    有些即便落下后也沉默寡言;

    有些很奇妙能听见武器的摩擦声;

    而最神奇的那一类,能清晰的保存声音,在沙特阿卡人用战斧碰撞后,爆发出来自宫殿的语言。

    筑船者伊利亚曾经收集过这样的材料,他通过断面来分析它原本的样貌,分析它原来处在什么位置,简单的复原了铁踝广场的形状,而这个形状就是如今孤岛上的麦酒大厅。

    格萨尔王也从中发现了用处:

    他发现神灵以及英灵的语言从宫殿的材料中发泄之后,它们仍然具有吸收声音的作用。他曾经对着石子大吼:“沙特阿卡!”,然后把石子扔进了敌众,用弓箭射击石子,于是敌方的阵营在海民还没有进攻的时候,就听见了孤岛之王如临在侧的战吼。

    格萨尔王称它们为吸音石,他曾经把这些都侵染着红血的石头全部收集,逐个敲打,分辨里面的声音有没有一个来自父亲——应该有,只不过他没有听到,他的父亲,不可能不在铁踝宫殿。

    “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感知神灵的存在,”格萨尔王对秘银的诺兰说,“沙特阿卡人其中的一个办法,就是听吸音石中的声音,这不仅能让我们感受到神灵的存在,也能坚定我们一定能进入宫殿的信心。有时候,我们能听到战士的声音,能分辨出他是谁。”

    “在大陆,当神灵给予我们荣光时,我们能够感受到光洁无比的正义和美德。”诺兰这么解释大陆感受神灵的方式。

    格萨尔王从山巅站起,他从艰难的思考中获得了答案:

    “我试验过吸音石,它对我们的声音也乐于接纳,在你离开时,诺兰,我会给你两块石头,里面会有我的声音,没有哪片大海不听从格萨尔王的命令,当你进入了狂暴之海,当你感觉命悬一线时,你碰撞,或者摧毁这块石头,我的声音会从石头中爆发,大海听到我的声音,便会停息风浪。我更希望你摧毁它,孤岛的筑船技术已经被越来越多的人模仿,我不愿意更多的东西为人所知,你能做到吗?诺兰?”

    “谢谢你的慷慨,我能。”

    格萨尔王重新开始了思索,许久之后他才说,“先知曾经告诉我,有双斧在风暴中迷失,根木中长出细剑,我想双斧就是你们准备走海路攻击我们的万骑长,先知的话从来没有失误,也许你能在风暴中找到那位万骑长。”

    “是,他是勇猛的奥西里斯,使用双斧。”

    “你告诉他,是格萨尔王救了他。也要告诉他,任何一位万骑长,都不要以为能在海洋上战胜格萨尔王。”

    “我承认在大海上没有人能够战胜你,格萨尔王。但是当我离开孤岛,”秘银的诺兰语气中有些笑意,“我做不到对自己阵营的战士说出这样的话。”

    格萨尔王用鼻孔吭笑了一声,“对啊,你肯定做不到。你是古斯塔夫的诺兰,不是格萨尔王的诺兰。”

    “如果没有战争,格萨尔王,我想我是和你肝胆相照的兄弟。”

    “如果没有战争。”格萨尔王的重复有些悲凉。

    孤岛之王转过了身,背对着大海,面朝着密林。

    “你看到城墙外的那条河了吗?”

    “看到了。”秘银的诺兰走到了格萨尔王的身旁,如同在讨论天下一样亲密无间。

    “那就是伊利亚的住处。”

    “他把自己孤零零的排斥在了城墙之外?”

    “对。他孤独得让我感觉到和他的距离感,我成为孤岛之王时,他最后一个找我喝酒,我们攻破罗德城之后他最先离开,我现在都隐隐的有个感觉,他不属于大海——也不属于大地。”

    秘银的诺兰永远是大陆的骑士,站在高处,他在心中绘制着沙特阿卡的城墙布局,在这位善守的诺兰眼中,这个城墙的弱点太容易找到,而格萨尔王此时,也指出了那个弱点。

    “在伊利亚为我筑城后,他把自己隔绝在城墙之外的原因告诉过我。他说,这次筑城砍伐了太多的树木,如果战争和岁月把城墙摧毁,他需要新的,合格的木材。所以,伊利亚独自住在了河边,守望着那片森林,他说,他要当沙特阿卡的护林人,让城墙永远屹立。”

    这就是最薄弱的一个防御点,这个英明的格萨尔王,怎么只能让一个人护林?

    秘银的诺兰定下了战略,如果古斯塔夫命令自己来进攻沙特阿卡,那么他的攻击路线会绕过残暴的大海,从密林处进攻。

    他挺希望格萨尔王询问自己对孤岛防御工事的看法,这样他才理由告诉格萨尔王这位王的疏漏。

    然而孤岛之王没有提及这件事,他聚精会神的盯着田间的土壤,眉头越皱越紧,脸上的愤怒也越来越不可抑制。

    格萨尔王右手重新握住了斧头,把左手对准了田间,用手来作为瞄准的参照物,他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了右臂,能看见兽袍以钢铁的模样膨胀。

    格萨尔王向前助跑了几步,再一次迅猛的投掷出了战斧,破空声剧烈的高鸣,一阵风压吹散了王的头发。

    斧头在空中的轨迹,是一条倾斜的直线,和格萨尔王的性格一样,在盯住的目标有八分把握之后,用勇往直前,不会再有多余的、无效的动作和思考。

    他瞪着黑夜,收听着里面的反馈——

    “好了。”他对来自大陆的秘银骑士说,“这种事情经常发生。”

    “又发生了什么事?”

    “已经解决了,看来是有老鼠在偷吃田野里的希望。”

    (iishu)是,,,,!



第八章 伊利亚:如实的记录
    【】(iishu),

    伊利亚居住的河边时常都泛着冷雾。

    当他用冰凉的身体,长久的吸入了这里的空气,总会让人对他产生距离感,因为他和热情的沙特阿卡人相比,差不多是没有感情的哪一类。

    就算是同样冷峻的先知,当他在看到未来的盛壮时,他肉膜般的喉咙中,也会吐露中开心的笑,而伊利亚,却逐渐变成了被沙特阿卡人需要,又被沙特阿卡人冷漠的这一类人。

    伊利亚披上了他的织布,坐在了河边,隔着河岸,守望着他的森林,火把支在了他的身旁,才为他惨白的脸终于画上了活人才有的血色。

    阿斯灵弯曲了身子,在伊利亚的木屋中看着屋外,眼神中是一种情侣之间才会拥有的喜爱。

    他看着伊利亚的脚掌,还有里面的污垢,阿斯灵在想象着,如果伊利亚一直生活在大陆,那他的脚会一直受到鹿皮靴的保护,不会有这么多的老茧和皲裂,说不定会和女性的双手一样细腻。

    史官隔着火把,走出了木屋,坐到了伊利亚身旁,他一下子就安静下来,轻浮的心重新回到了文字工作者该有的敏感上,他听着流水声,看着火把在流水中的落日一样倒影,最后把注意力放了眼前张牙舞爪的密林中。

    阿斯灵突然就觉得,自己和伊利亚是两个没有被施加咒语的稻草人,吓不走飞鸟,赶不走虫害,制止不了砍伐,杜绝不了火灾,但是就用最脆弱的样子,扛起了塑造者对其的希望。

    “你像是一个守望者。”阿斯灵诗意的说。

    伊利亚阴翳的脸庞看了看阿斯灵,“我也希望有一个东西能够让我守望。”

    “你的话语让我感觉,你的世界已经崩塌了。”

    伊利亚重新望向了静谧到诡异的树林,没有回答——我的世界崩塌了?我都还没有见过我的世界。

    阿斯灵的目光有游离起来,他在注意着伊利亚眼神的同时,不断把视野限定在伊利亚的脚踝上,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脚踝对他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阿斯灵。”伊利亚的声音如同眼前的流水一样温柔。

    “嗯?”

    “为什么你在醉酒之后,对于历史的考证反而能加严谨。”

    “因为清醒的状态下,作为史官的我必须控制盘根问底的心。”

    “为什么?”伊利亚问。

    “史官的记载,最有说服力,所以我们必须歪曲历史,只记载民众认为的真实,真正的历史没有这么干净,而且和真实的事情相比,民众更在意的是土地和地位。但这一切需要建立在他们认为的正义上。”

    “你虽然不上战场,但你比战士还要危险,”伊利亚把身上的布撕成两半,把另一半扔给了阿斯灵,“知道真相后编撰谎言,一不小心就会说漏嘴。”

    阿斯灵裹紧了布,它被火把烤得很温暖,史官美妙的认为这是伊利亚的温度,“我不是已经把自己陷入了危险的境地了吗?”

    “你为什么要指出安蒂缇娜的父亲没有参与屠龙?”

    “因为她的话是集齐一百个史官都圆满不了的谎言,时间线根本对不上,而且当时——”阿斯灵把布凑拢了鼻尖,深吸了一口,“我不是醉了么?如果醉了都还保持着理智,这是多么艰难的人生。”

    “你无法活着走出沙特阿卡了——”伊利亚哈出一口热气,躺在了河岸,“你否认古斯塔夫踏上了艾塞斯坦的强盾,也同时在否认古斯塔夫的屠龙。”

    “对啊,”阿斯灵看着粗布在伊利亚身上勾勒出的体型,忍住了拥抱上去的冲动,“毕竟她的故事本身就是在古斯塔夫故事上的完善。”

    阿斯灵也躺在了河岸前,用粗布非常丑陋的盖住了自己,像一块裹着活人的尸布,“你看,伊利亚,就算我能活着离开孤岛沙特阿卡,我也无法在不曲解历史的情况下,在古斯塔夫的治理下活着。”

    “你打算怎么记录这段故事?”

    “肯定又会扭曲它吧,至少要把我的醉后的话给忽略,只要那个铁皮不为难我,我就还可以多活一会儿。”

    “听起来你不是第一次编撰历史了。”

    “不然你以为史官是靠什么活下来的。”

    “你在大陆,有没有什么事情你在如实的记录。”

    “诺兰。以及所有没有深入了解的万骑长,如果只看表面呈现的状态,我都会如实记录,这些都是他们想让我记录的。不管是不是伪装,但是装出了真实。”

    “秘银的诺兰你相处的最久。”

    “最久。他是我的万骑长。”

    “深入理解他后,你也是对他如实的记录。”

    “对,他无懈可击,无可挑剔,我在记录他时,能够认清一点,就是我对他的抱怨,完全是因为我的卑劣和不堪。秘银的诺兰,他对自身荣誉和美德的底线,都是好多人跳起来都够不着的制高点。”

    “你见过他卸下铠甲的样子吗?”伊利亚的兴趣像是木炭中偶然迸发出的火星,笑脸转瞬即逝之后,他侧躺过来,看着阿斯灵。

    史官被惊得说不出话,他感觉自己看到了侧卧的美神。

    “看见过吗?”

    “没有,我甚至没有看见过他进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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